崔三爷听了,明明知道不是太妥当,“一个是轻敌思想严重;再一个不了解敌情就要冒然行动,不吃亏可能吗?”虽然如此,还不敢直接说,只能是弯的远远儿,“哎呀,这个人如果回来就好了,最起码把敌人的情况都掌握了,便于我们制定行动计划。”马连长不这样认为,“现在说这些话,还为时尚早,量这么几个毛贼子,还不跟踩死个蚂蚁差不多?”边说,就又打了个呵欠,伸了个懒腰。崔三爷赶紧安排马连长休息。诸位乡绅老爷自回去准备。
果然赶住拂晓以前,一排、二排都到了指定的位置,先把通往鹞子山的路都围了个水泄不通。三排顺住路,简直进到距离山寨四五百米的地方,就匍匐在路的两边里,单等崔三爷的人马到位,同时发动攻击。但见通往山寨的大路,早也被树枝垒断了;就在山寨入口处,当路结结实实筑下了一道大高墙,墙身上下留下了两排子射击孔,仅仅就在最底下,留下了一个可以爬进爬出的小洞洞。
崔三爷带人从两翼包抄,谁知二十几的月亮并不太明,眼看出了树林子,再爬上五六米高的一截子悬崖峭壁,就进到山寨里头了。突然,就有一个弟兄“妈呀”一声惨叫,想不到是左脚踩到夹子上了,小腿几乎没有被砍折,人就地子栽倒,再就爬不起来了。崔三爷吃这一惊不小,他的头皮子瞬间就麻麻掉了,自心里头思想:“也不知是哪一个短命鬼,胆子也太大了!你看一下,这不是跑到老虎的眼皮子底下抓黄羊来了吗?既然已经抓罢了,也不知道把夹子取掉的,你看把人又害下了!”定一定神,再一摆手,后面的人一个跟一个,悄悄躲到树后头了,再也不敢学刚才的胡钻乱窜了。谁知这一躲更要命,就有一个碰到了细毛线,触动了机关,当时飞出来一支利箭,当当就射到心窝子里了,顿时就毙了命。崔三爷听见,回头一看,心都快从嗓子眼里跳出来了,“我的个妈呀,这个不是羊倌放下的,分明就是专门埋下伤人的暗箭!”因又擦了一把冷汗,示意后面的人小心翼翼往前进。其实,从另一面上来的人也遇到了同样的事情。
这一喊,恰好就把熟睡中的小喽啰惊醒了,分明知道有人从树林子里摸上来了,火速跑到辛老道处报告。原来,自打那天得了口风,山寨里就紧赶慢赶各种准备。并且约定好的,到了战时:辛老道带八个青壮劳力,一面下四个,负责侧面的防护措施,因提前拾下的大石头,截下湿湿的木头截子,都垒到手底下;草上飞带领会打枪的几个,负责正面防守。又从最坏处着想,提前烙下了几十个大锅块,——每人三个锅块、一壶水,另外五十块大洋,分别装成一个包预备下了。提前约定好的:听见鼓响,同时开枪;听见锣鸣,所有人把背包背上,立刻朝山后的原始森林里跑。结果崔三爷在折损了好几个人以后,还是爬到墙底下来了。辛老道也不急,悄悄看下面的人爬到一半,要么把绳索砍断摔下去,要么同时往下砸石头、扔木头,或是射箭。下面的人为了掩护往上爬的人,不得不抢先开了枪。防守的难度果然就变大了。
三排长听见枪声,还以为崔三爷已经得了手了,立刻发动进攻。草上飞是提前想好的:想尽一切办法,引诱马匪进陷阱。因此,当敌人进攻的时候,只命令手下零零星星打了几枪。结果轻机枪一响,里面就一枪也不打了。冲到前面的人把路上的树枝拾开,后面的人早冲上来了,谁想才跑出去了几步,最前面的四五个人,都齐刷刷地掉进陷阱里了。妈妈老子地喊。恰在这时,一声鼓响,里面的人又同时打枪,当时就把外面的人压制住了。三排的轻机枪像疯了一样,吐着火舌,又一次朝墙上的射击孔就是一通扫射。里面顿时又哑了火。这一次拾开树枝以后,进攻的人格外小心,结果匍匐前进了七八米远,也没有见再有什么陷阱。第三次拾开树枝,又就爬行了七八米远,还是不见陷阱。自以为这一下再就没事了。谁想,草上飞早把这一切都看到眼睛里了,当时发现马匪站起来,首先想到的就是引诱他们放放心心进第二道陷阱。于是便又是一声鼓响,又是一阵子齐射。外面的轻机枪越加有劲了。顿时,里面的火力就又被压制住了。进攻的人一看快到跟前了,爬起来就朝前冲,谁想也才跑出去了几步远,就又一次进了人家设计好的陷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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