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被父母卖了，以200万价格完成这场交易。

我妻飞羽从来都不知道自己会这么值钱，对于15岁的他来说，这笔钱就是一笔天文数字。

他现在的样子简直脏的不像话，衣服上灰尘和血迹交杂在一起，额头的伤口已经不再流血，头发如海带条服帖的粘在一起，我妻飞羽偏头，不加掩饰打量身侧的买家。

很难不注意这个，此刻自己正被五条老师牵着的手，比我妻大2圈的手正紧紧握住着他，五条老师就这样带着他离开家，然后慢悠悠的走在大街上，就像一对普通父子。

真实情况只有他们才知道，这对“父子”才认识一天。

不对，是半天。

“老师。”我妻飞羽突然出声，随即注意到自己的声音太小了，堪比“巨人”高度的购买人估计并没有听到。

刚出声就有点后悔的飞羽松了口气，就这样吧飞羽想。

不管被带去哪里，不管做什么事，只要是能跟在五条老师身边，我妻将毫无怨言。

他想要一直被那双眼睛注视着……

就像第一次见面那样。

学校的杂物房。

“你这小子最近是不是太嚣张。”一只手恶狠狠的抓住我妻飞羽的头发。

山村顺势拎起——

我妻飞羽被刘海遮住的脸被迫漏出，湿透的头发粘在脸上，黑色的眼睛没有一点波澜，我妻冷静的和施暴者对视：“山村同学为什么这么说？”

这样的平静态度挑起了山村愤怒的情绪，果然，他想这双眼睛无论什么时候看，都会让他感觉到恶心。如果把这双眼睛取下，它会沾染恐惧的神色吗？

碰！

额头被撞出新红的伤口，血液开始不断涌下。

“说话还是一点礼貌都没有，教了这么久怎么一点都学不会呢。”

山村不断重复动作，即使鲜血已经沾染到墙上，他也没停下手里的动作，这个小子的命硬的很，这还他这几年总结下来的经验。

所以山村下手从来没有留情过。

山村好不容易找到一个玩不会死的玩具，不玩个几年，怎么对的起这个玩具的价值。

“那两个废物的失踪，你是不是很开心？”山村喘着气，又把飞羽提起来，他随意提起两个失踪的同伙。

不过，不是关心那两个废物，他们死了也和山村没关系。

只是这场单方面殴打还是有点无聊，山村只能和玩具聊下天。

血液顺着脸颊流下飞羽，他习以为常：“他们没有失踪。”

我妻飞羽陈述道：“他们和我的朋友在一起。”

这让山村有些意外，挑起眉头：“你这家伙居然有朋友？”

玩具居然还有他不熟悉的地方，山村松开手，他嘲笑了一声：“肯定和你一样是个怪家伙哈哈哈。”

飞羽坐在地上，血流到眼睛里面，并不是很舒服，飞羽用衣袖擦拭眼睛，听到山村的话他回道，我妻点了下头认同他的话：“它确实很怪”

能让我妻飞羽称怪的人？山村回想这所学校的人，他找不出比飞羽还怪的人：“你朋友叫什么名字？是哪个班的？”

飞羽抬头看着坐在杂物堆上的人…的后面：“它不是学生。”

不是学生？难道已经工作了？山村又兴奋起来了：“那把你朋友叫来一起玩。”

“它来不了了，死掉了。”

飞羽站起身，拍了身上的灰尘虽然没有什么效果，手抬高指向山村后面：“不过，你的朋友来找你了。”

什么？

谁来找他山村疑惑地回过头。

看到身后的庞然大物，一个超出世俗的东西，怪物身上长了2双人手和2双人腿，但怪物并不依靠他们，他们就是美丽的挂件一样，吸附在身上，然后像所有人炫耀身上美丽的东西。

山村和怪物身上的一双眼睛对视上。

有一种神奇的预感，山村认识这双眼睛的主人，是他失踪的朋友之一，那双眼睛充满了恐惧和痛苦，山村感觉自己血液都凝固了，四肢僵硬的可怕。

这个怪物谁怎么回事！

还没等山村反应，那个怪物就一把抓起了他，山村双手被束缚住眼看怪物离他越来越近，山村双脚剧烈的挣扎，还是低不过怪物的力道。

“救我，快救我！”他惊恐的喊道，山村不断扑腾着双腿，面部被恐惧吓得扭曲。

下一秒，抓着山村的手被切割掉，黑色的不知名物喷洒到各处。山村感觉自己的后衣领被人抓住，拎在空中，然后就昏过去了。

轰──────

紧接着一个亮眼的白光闪过，摧毁了半个杂物间，等我妻眼前再次睁眼，眼前的事物全部化为乌有。

只剩一个高大的占据他的眼眸。

……

“你在笑什么？”

听到五条悟的话，我妻下意识摸了下嘴角，他刚刚笑了吗？

五条悟松开已经晕过去的山村，他走到我妻飞羽面前，微微屈身。

“真是编织一场精彩的剧本。”

我妻飞羽抬头，月亮的余光照进来，照亮在五条悟的白色的发丝上，就像在发光一样。五条悟即是弯了下腰，但对只有1米4的我妻还是太高了。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五条悟没有解释，他双手手插兜，问出另一个问题：“你刚刚说的朋友是那个咒灵。”

所以，这个人从一开始就在外面看戏？

不过，也不是什么不可见人的事。

我妻沉默的态度，五条悟挑眉：“小鬼说话。”

对方又离他近进了一步，我妻飞羽能够更仔细的看到他的模样，他并不喜欢这种谈话方式，用来掩盖神色的刘海在刚刚的混乱中，全部被撩起来了，还是黏黏糊糊的，就算我妻飞羽弄下来也无济于事，因为会变成条形码。

我妻飞羽只好微微侧过头，刚刚的兴奋劲已经过了，他对唯一观众解释到：“他们是山村的朋友。”

不是我的。

“这样啊……”那人如此讲道。

现在他蹲下打量着我妻飞羽，带在脸上的墨镜被取下，他的蓝色眼睛更是令人窒息，只是侧过头的我妻飞羽看不到这景色。

他肯定的说道：“你就是元凶吧。”

坐在地上的我妻飞羽不理解他说的话。

五条悟也不在意的我妻飞羽有没有回答，他自顾自的说话：“明明这么弱的咒灵，却躲过几次咒术师的探查，还差点变成一级咒灵。”

“是你吧，帮助咒灵的家伙。”

“明明那么小，就有诅咒师的风范了，真了不起啊。”

听不懂，全部都听不懂。

那就不要理解了，都忽略吧。

“我真的…有那么了不起吗？”从来都没人这么说过，我妻飞羽莫名有点害羞，但没“盾牌”掩饰，他只能蹦着脸，不让自己表现太夸张。

哇，意想不到的表现。

这个世界还有人比他还不要脸，一大堆坏话，只听到夸他的。

五条悟对着这个麻烦小家伙越来越感兴趣：“要不你转学吧，来当我学生。”

诶？

我妻飞羽震惊的回过头对上五条悟，然后被美颜暴击堵住肚子里的话。

比电视上的明星还要美，还充满自信，和他完全相反的人。

而这样的人居然主动邀请他去做他的学生？

他可以吗？

如果真去了，见识到他真正的样子，会不会也漏出那种表情。

已经习惯不被期待的他，不想见到这个人失望的表情，那太难看了，因为他作出那个表情，他真的是罪恶滔天了。

但真的要拒接吗？

唔

脸颊被抓住了，我妻飞羽嘴巴被扯出“一”字，他眨了眨吧眼睛。

“你脑子一定在想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吧。”

“对唔起。”

五条悟揉够了才松开手：“你叫什么名字？”

“我妻飞羽。”

咳咳，五条悟清了下喉咙：“飞羽同学，鉴于你年纪还小，不懂规矩，但是！认错态度良好，五条老师决定亲自监管你。”

“由于你的特殊性，你必须去高专进行系统学习，还有什么问题吗？”

认错，他做错了什么事？

算了就按照五条老师说的那样吧。

我妻飞羽沉思一会，举起手：“五条老师，哪个，我才14，也可以去读高专吗？”

跨级跨的是不是有点大了。

五条老师不会承认他没想到这个点：“那你每个假期包括周末就来高专，直到入校。”

我妻飞羽再次举起手提问。

“飞羽同学请讲。”五条悟。

“我每个假期都要去兼职，包括周末和日常放学。”我妻飞羽挠了下脸颊。

……

“飞羽同学”

“我在。”我妻飞羽正襟危坐，毕竟这是他未来的老师。

“你故意的吧？”五条悟低沉的问道。

我妻飞羽否认：“是因为家里的原因，五条老师别伤心。”

啪。

“我伤个屁的心。”

一个搞不清现状的麻烦鬼。

轻飘飘的巴掌拍在我妻飞羽的后脑勺，然后头发被随意揉捏，我妻飞羽微微低头任由五条老师的动作。

头上的手一顿，我妻飞羽还没来的及询问，就被五条老师一把捞起。

“走，去你家。”

现在已经晚上7点了，被夹在胳肢窝下面的我妻飞羽：“这么快就要家访吗？”

五条悟打个响亮的响指：“没错，家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