锣鼓喧天,马球比赛很快开始,双方一上场就打的很激烈。等到半个时辰后,进球数竟是一模一样,可见旗鼓相当。
“他娘的,这个长孙璘,今日很猛啊!”隋庆涵抹了一把汗,扶着腰喘着气。
“嗯,长孙璘剑走偏锋,战术很好,我们得调整。”程毓漫不经心回了一句。
他其实并不关心比试输赢,经历过一世,程毓哪里会把这点小打小闹放在眼里。
他好奇的是长孙璘与裴茵之间的事。
他很愤怒,长孙璘突然横插一脚,导致裴茵对他的态度判若云泥,前世可没这遭事。
“庆涵,一对一,你死死咬住长孙璘,其他的我来!”程毓撂下一句话,转身飞身上马。
“好!”隋庆涵顿时来了劲,不怕程毓不行,就怕程毓不上心,这位世家公子爷,潇洒惯了,可一旦他认真,没人是他的对手。
果不其然,下半场,隋庆涵紧紧咬着长孙璘,打乱了长孙璘这边的布局。
长孙璘也迅速奋起反攻,就在他快进球时,隋庆涵忽然力夹马肚,狂奔上前,趁着长孙璘不备,一脚踢向他的痛脚。
“哎哟!”
长孙璘就这么痛呼一声,从马上跌落下来。
众人围了上去,将他抬到了一旁。
场下顿时一阵嘈乱。
裴茵刷的一下就起身了,她不顾旁的,提着裙子飞快跑去场上,
“长孙璘!”
只见长孙璘被队友围在正中的草地上,他仰身靠在随从身上,满是戾气的脸上白一阵红一阵,显然是痛得厉害。
“”让开!
裴茵迅速蹲了下来,将随手携带的布囊给展开,利落的掏出银针,迅速给长孙璘扎了几个穴位,长孙璘更加痛的哇哇大叫。
他身边的好友顿时大急,
“喂,你是谁?你做什么?”
他作势要拧着裴茵出去。
“你们让她弄….”
长孙璘额头渗出一层细细的汗,他咬牙切齿的挤出几个字来。
大家生生忍住,只得任由裴茵施为。
出乎意料的是,长孙璘痛过最先那一阵,后面反而舒服了起来,他半是苦笑半是自嘲,
“你这针还真是厉害,我现在完全信了你….”
“少说话,我还要施针…”裴茵担忧的看了他一眼,发现长孙璘脚踝处已有淤青,可见这阵子练球有些劳损,比之前更严重了。
真不能理解这种人,明明有伤在身,还不惜命。
长孙璘看出裴茵满脸的嫌弃,哈哈大笑起来,不过很快他又神色严肃了几分,
“茵茵,求你一件事。”
裴茵低头行针不做声,却是一针扎到另外一个穴位,长孙璘顿时痛的哇哇大叫。
“喂喂喂,我认真的,我不能让这帮畜生们嚣张去了,你想个办法,帮我稳住一下,我要赢了他们,我必须赢了他们!”长孙璘嘶牙斩钉截铁道,
裴茵闻言募的一怔。
前世长孙璘就是这副拼命的姿态,多次死里逃生,这家伙德性是改不了的。
而且刚刚隋庆涵偷袭的姿态确实太可恶。
“行,我可以答应你,但事后你会很痛,你能承受吗?”裴茵抬眸,琉璃般的眸子幽亮纯净又满是担忧。
“笑话,爷我会怕痛?”长孙璘张狂的笑了一声。
裴茵点了点头,二话不说开始改变针法,帮他封住一些穴位,尽最大可能麻痹他的痛感。
过了一会,长孙璘惊奇的发现,自己的右腿不仅没了痛感,还能行动自由。
“茵茵,神医,牛!”他给裴茵竖了个大拇指,打了个手势,招呼大家继续上场。
“等等!”裴茵上前在他身旁低语了几句,
“懂了吗?”
长孙璘一张阴鸷的眸子霍然发亮,“茵茵,这你都知道?”
裴茵懒得理会他,转身离开场上。
她不知道,程毓那边盯着她这边,眉头皱的死死的。
她刚刚做什么了?她怎么这么关心长孙璘?
可惜他无瑕探究,隋庆涵意气风发扯着他上了场。
比赛继续开始。
裴茵虽只是远远的看了隋庆涵几眼,可从他脚步出力及骑马招式等一系列习惯,还是看出了些许端倪,至于程毓的问题,她闭着眼都知道。
至于能不能利用好,就是长孙璘的事了。
没有出乎意料,长孙璘是个很好的大将,很快便根据裴茵的指示,利落的以牙还牙,先是将隋庆涵给干倒在地,月杆假装不小心的捅到了他左脚膝盖,隋庆涵呜呼一声,人从马上跌了下去。
而程毓呢,其实有个很大的毛病,他并不是很擅长骑马。
这是当初君侯府让他从文,而不从武的原因。
君侯府的掌舵人,需要文武全才,程毓就是因为这一点被排除在外,程毓心有不甘,前世才一门心思从六爷手中夺权。
而长孙璘恰到好处射了一颗石子击中了程毓的马,程毓被惊马一耸,人飞到了十米开外。
程毓十分狼狈的倒在地上。
姑娘们纷纷起身,担忧的不行,裴茵却是很不厚道的笑了出来。
长孙璘替她稍稍出了一口气。
最后长孙璘一队以微弱优势赢得马球赛,就连皇子殿下也给出了很高的赞赏。
“不错啊,长孙璘,你居然铩了程毓的风头!”
“哈哈!”长孙璘满脸得意,心中却知是裴茵的功劳。
可就在这个时候,右脚踝隐隐的刺痛忽如潮水般排山倒海袭来,他生生忍住,跟二皇子告了罪,离开了场上。
裴茵早就被长孙璘的小厮引着去了曲江园一处阁楼等候,不多时,长孙璘再次被抬着回来。
这一回他虚弱的说不出话来。
裴茵也没含糊,当下几轮施针,让长孙璘快痛的失去理智,好在经过一个时辰后,都熬了过来。
裴茵用了些午膳,已是午后。
阳光洋洋洒洒通过树梢洒了下来,她沿着水阁旁边的石径散步。
水面波光粼粼,如星辰坠海,迎面扑来一股久违的暖香之气,驱散了冬日连绵的阴寒。
裴茵驻足在湖边静静享受这一刻的安宁。
木夏从阁楼里捧出一盘子瓜果送来,主仆二人入了一五角翘檐亭,坐了下来。
恰在这时,一道熟悉略有暗哑的声音在身后响起,程毓修长的身影从竹林里走了出来。
“茵茵,我收到了你的信,可上次你为何没有赴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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