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赫庭退回三楼，问于卓敏：“其他特战队员在哪儿？”
“另一个楼梯口。”
“几人？”
“六人。”
不是平均分配兵力。“他们的生命体征是怎么变化的？”
“刚开始有点波动，随后缓慢下降，最后几十秒迅速归零。”
陈赫庭想了想，对张佑连和仝焱做了个手势：注射强化剂。
两名战士迅速执行了命令。
陈赫庭给自己来了一针，领着两人继续往上，顺利来到五楼。“疑似有高等级alpha，所有人做好准备。”
“需不需要支援？”
陈赫庭的大脑飞速运转：“派三个A级以上注射了强化剂的去堵西楼梯口。”
“是。”
张佑连主动站在陈赫庭前面：“我先上。”
“人质什么情况？”
“活着，但……”于卓敏显得很犹豫，“好像被控制了。”
“说清楚。”
“像是毒瘾发作。”
陈赫庭陷入了沉默。
张佑连和仝焱都不敢打扰他，分别警戒楼上和楼下。过了三分钟，陈赫庭开了口：“医疗队待命，楼里的人继续上，全员警戒。”
两组人小心翼翼地上到六楼。昏暗的走道上空无一人，于卓敏没检测到敌人的生命活动。
整栋楼说不出的诡异。
陈赫庭率先上到七楼。三扇门敞开着，隔墙已被打通。三个人正蜷缩在地上翻滚。
红外热成像无法呈现这三人的五官。
强烈的直觉告诉陈赫庭，这里面很危险。
他没有犹豫，指挥队员同时突入。
“砰砰砰砰……”一阵密集的枪响。陈赫庭腿部中弹，肋骨断了两根，倒在地上大口呼吸。
队友们全倒在了血泊里。他们一进门就感到行动迟缓，枪战时落于下风。有两名突击队员被直接爆头。张佑连为他挡了一枪，倒在他前面，生死未卜。
黑暗中站着两个人，一名alpha一名omega。alpha是射击的人，用的是一把军/用手/枪。omega刚才在地上翻滚，战斗结束后站起来，是伪装成受害者的敌人。
楼下响起枪击声，声势逐渐浩大，过了一会又归于平静。陈赫庭没收到范襄的汇报，心猛地一沉。那名omega向他走来。
“这就是他丈夫？”omega在陈赫庭面前蹲下，将后者的脸掰向自己，“你没带老婆来？”
这是一名女性omega。听声音年龄不大，不超过三十岁。陈赫庭瞬间有了猜测。
“怎么和你队友联系？用这个吗？”omega摘下他的通讯耳机，“那边的人听得到吗？”
“楹楹，把耳机给我。”那名alpha柔声说。
楹楹朝alpha走去，单手递给他：“喏。好好谈。”
alpha对着耳机说话，语气彬彬有礼：“你们还有三个人活着，我们同意交换人质。用陈赫庭老婆来换。”
“有两人伤势严重，再不医治必死无疑，其中有你们张上将的儿子。”
楹楹走到张佑连身边，给他喂了一颗药丸，又回到陈赫庭面前：“给他也喂一颗？”
“你想喂就喂。”
楹楹笑了笑：“算了吧，我怕他有后手。”
alpha站在原地不动：“别太贪玩。”
楹楹翻陈赫庭的口袋：“有没有照片？我好看看他长什么样。”
alpha并不劝阻，任由她把陈赫庭摸了个遍。
“你居然没反应。”楹楹托着腮帮子，玩味地看着陈赫庭，“是我的信息素不够厉害吗？”
“你是S 级omega？”陈赫庭试探地问。
“是啊。你们还给我起了代号，叫‘罂粟’。”楹楹淡淡地微笑。
“为什么抓这些omega？”陈赫庭偷偷活动肌肉。
“他们跟我抢alpha。”楹楹戳了戳陈赫庭的脸颊，“全天下的alpha都该是我的。”
“你的alpha不会不高兴？”
楹楹偏头看向alpha：“不会。只要alpha都是我的，omega就都是他的。他高兴还来不及。”
这两人真般配。“你不想找个真心爱你的人？”
楹楹笑靥如花：“只要你老婆来赎你，我就改变看法，相信这世上有真爱。”
“我和他关系不好。”
楹楹起身朝alpha走去：“没关系，我还有别的筹码。”
张佑连。
他居然是北部军区总司令张淙灵的儿子。
他们是怎么知道的？
十分钟后，张佑连突然浑身颤抖，喉咙里发出痛苦的呜咽。
“佑连！”陈赫庭想帮他，身体却不配合，浑身大汗也只往前挪了几厘米。
张佑连开始口吐白沫，脸色发青嘴唇发紫。陈赫庭目光凌厉：“张上将不会放过你们。”
楹楹无动于衷：“有本事出来打，缩在国境线里算什么？王八才在窝里逞威风。”
“你们是M国人？”陈赫庭继续试探。
“楹楹，别和他说太多。”alpha出声制止。楹楹顺从地住了口，坐在alpha身边休息。
“我倒要看看，张上将的儿子能撑多久。”
千华在熟睡中被黎迦抱起，睁眼时已被塞进车里。黎迦不由分说地发动车辆。
“去哪儿？”千华揉揉眼睛，担心地往回看。
黎迦神情冷肃：“医院。”
“出了什么事？”
黎迦不回答。千华有种不好的预感：“陈赫庭出事了？”
“受了点伤，没有生命危险。”
千华松了口气：“他想见我？”
“到了就知道了。”
黎迦一路疾驰，不到二十分钟就来到医院门口，把车交给两名警卫，拉着千华直奔重症室。
一路都有穿军装的人给他们开道。
走进一扇门里，一名头发灰白的中年人站在病床床尾，双眸像深不见底的古井。他朝黎迦点了点头，从千华身边经过。病房里只剩黎迦、千华和一位病人。
千华走到病床边，定定看了病人一会，确定不是陈赫庭，疑惑地看向黎迦。
“他是张上将的儿子。”
千华的目光回到病人身上。
“他中了毒，目前危在旦夕，只有你能救他。”黎迦依旧不见轻松，“用你的信息素。”
千华点点头：“陈赫庭呢？”
“他在另一间病房，有别的人救治。”
千华在病床边坐下，释放出信息素。
奇楠香弥漫了整个房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