合成营分为轻装合成营和重装合成营。轻装合成营的人数在一千至两千人,以多点突击和精确打击为主,装备的特点是轻便、灵活、智能。重装合成营的人数在六百至一千二百人,以火力平推为主,装备笨重、覆盖范围广、手动程度高,更适合本土作战。既然是去他国援助,自然不可能派重装合成营,轻装合成营也不会只派一支队伍。陈赫庭他们是作为先锋,最危险也最光荣,就看有没有这个命。
参谋部的工作贯穿整个过程,前期准备甚至比临场应变更重要。黎迦自知道要出征起就和总部的参谋部要情报,力求做好最周全的准备,下班时间比平时晚得多,回去时却总能看到隔壁安娜房间的灯亮着。黎迦视若无睹,对安娜发来的信息只字不回。
出发前一天,黎迦来到谷肇安的工位上,问他电脑弄得怎么样。谷肇安说没弄好。黎迦在键盘上敲了几下,电脑恢复了正常。谷肇安对黎迦的态度立马发生180°转变。
“你是怎么做到的?我先是怀疑二进制解码偏差,后来又怀疑处理器内部逻辑电路故障,所以一直死磕寄存器和执行单元。刚刚我才想到,你可能是用一个虚拟的系统覆盖了我原有的系统,把我的所有数据‘隐藏’了。我从没见过这种病毒。”到了下午,没琢磨明白的谷肇安怀着强烈的求知欲向黎迦请教,俨然把黎迦当成了良师益友。黎迦没解释具体的原理,只是交待了日后的工作。
“你主要关注新兵连的数据,根据我发给你的表单调整训练计划。平时多看新的研究成果,和人体研究院保持交流。常知乐要你做事你就先做,尽量不要起冲突。你该知道的我都放在共享盘上,没事别碰我的电脑。下次可不止病毒这么简单。”
谷肇安低下头,一副乖乖认错的模样。
黎迦交待完,补充道:“你不适合往上走。以后别被人当枪使了。”
谷肇安不说话。
黎迦的信息素等级不是秘密,但由于没有本科文凭,谷肇安便以为黎迦没什么本事,走关系或凭运气进的参谋部。而常知乐是知名大学的硕士,开朗健谈,比黎迦更有真才实学,因此谷肇安私下里和常知乐更亲近。
常知乐会把黎迦的一些话转述给谷肇安,让谷肇安对黎迦产生情绪。他表面上为黎迦义愤填膺,实际是想让这两人更疏远,这样他就能在竞争中获胜。
是的,他和黎迦是竞争关系。即使黎迦表示不会和他争部长,他也想以胜利者的姿态上位,而不是被别人说“捡了个便宜”。
你说他坏吧,他也没做什么伤天害理的事,可就是让你不舒服;你说他好吧,他也不是全心全意为你好,你要时刻留个心眼。很多时候人与人的关系就是这么微妙,食之无味弃之可惜。
黎迦看似被蒙在鼓里,实则心知肚明。他觉得无所谓。每个人的反应都在预料之中,只要善加利用,保持一团和气就不是什么难事。
当天晚上,黎迦启用了智能回复程序,任何人来找他都会得到如他本人的回答。回复千华的程序复杂一些,还具有风险研判功能,通过分析千华发来消息的时间、内容、语气等,判断千华身边是否有潜在危险。如果有,就会采取一系列防护措施,直到危险消除。
为确保万无一失,他还联系了傅时年,要求对千华加强保护。傅时年的回复是把傅问心送了回来。只要这位大少爷不闹腾,待在沐城应该是百分百安全。
凌晨两点,车队浩浩荡荡地出发,出了边境兵分四路,呈一个凸四边形。陆航编队跟着船走。预计天亮前抵达第一个战场:布泽里。
陈赫庭处在最外侧的队伍里。装甲车上坐着一名司机、一名侦察兵、一名通信兵和八名步兵。万一有突发状况,由他指挥这一整车的人,其余时间只需要向总指挥汇报。
“15.4公里处没有敌情。”侦察兵腿上放着一个精巧的操作盘,透过眼镜看到侦察机实时传送的影像和监测数据,“15.5公里处没有敌情……”
曾白跟陶从谦咬耳朵:“那帮反叛军真的会出来打吗?”
“肯定会。听说有不少本地人支持他们。”陶从谦小声回答。
“我听说他们奸淫掳掠,陈队都看不过去。当地人没理由支持。”
“被洗脑了吧?有时候吃的苦多了,得点甜头就觉得对方是圣人。就像你被老刘虐久了,偶尔不虐都觉得不习惯。”
“操/你娘的!别拿老子和那些M国人比!老子可没他们那么蠢!”
前排的陈赫庭突然发话:“安静,有敌情。”
车里顿时鸦雀无声。
陈赫庭身边的侦察兵摘下眼镜,朝车窗外望了望,不知敌情来自何处。
“砰!”前方的车辆突然侧翻,陈赫庭他们车也猛地一震。
“超音速弹!”陈赫庭大喊,“稳住!计算射击角!”
侦察兵的手快成了一道残影:“西南方32.4°!”
“报告指挥部,我们遭到超音速弹袭击,三号车西南方32.4°,请求支援!”说话时又有数枚炮弹打在车身上,车子横移了十几米,“修正角度!”
“还是32.4°!”
“用蜂鸟9300。”黎迦沉静的声音传来,“陈赫庭,你去。”
“疯了吧!我操!”曾白满脸惊异,“会死的!”
陈赫庭停顿了一秒,转向侦察兵:“估算距离。”
“一千二到三千五。”
陈赫庭从后排拿出武器:“下次中弹过一秒开门!”
“是!”驾驶员浑身紧绷。
“砰!”就在所有人猝不及防之际,陈赫庭飞身下车,一秒瞄准,一秒击发,随后立即回到车上。
过了三分多钟,不再有炮弹飞来。指挥部宣布危机解除。各车人员下车查看车辆受损情况。
“蜂鸟”归“巢”,陈赫庭数了数弹药——耗费十九发——把这个数据报给了指挥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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