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千助理和黎总闹掰了。”
“别瞎说!人家天天同进同出,默契得像连体婴,哪有掰的迹象?”
“你想想,要是有人天天住你对象家里,你心里膈不膈应?总得找对方理论两句吧?那个董若曦一个月前就缠着黎总,千助理连屁都不放一个,这说明什么?”
“说明千助理压根不把董若曦放眼里。”
“呸!知不知道什么叫‘哀莫大于心死’?当一个人对你不抱任何希望,你做什么他都不会生气。这就是千助理对黎总的态度。”
会议室里,秘书部的白韵尘、财务部的宿兰兰和人资部的蔡潇琴在讨论下个月的部门团建。公司里alpha、beta和omega的比例是7:3:1,他们作为“弱势群体”,得到公司的特别优待,负责团建的策划工作。
结果聊着聊着就聊到了八卦。
黎迦作为老板,为了让员工玩得开心,不参加类似的活动。千华也不参加。他们议论公司里谁的身材最好,想找千华问问黎总的数据,蔡潇琴就爆出这么一个猛料。
蔡潇琴的父母是暴发户,做建筑材料起家,客户群体是三四线城市的地产开发商。她有一个beta哥哥和一个alpha姐姐,家业不用她操心,追随本性做过两年经纪人,后来把黎总当成了新偶像,对黎总的感情生活如数家珍。
白韵尘懒洋洋地靠在椅背上,犹豫要不要在老板眼皮底下议论老板。宿兰兰就没那么多心眼,好奇地追问:“那黎总是被抛弃了?”
“谁抛弃谁不好说!你想想,要是他真在乎千助理,怎么会让别的omega进家里过夜?要么是不爱了,要么是变心了。千助理及时抽身是好事。”蔡潇琴像个指点江山的军师,微微昂着头,“他现在一定很难过,我们找个机会请他吃顿饭,缓解失恋的痛苦。”
“千助理是有夫之夫吧?那这婚还离吗?”宿兰兰内心唏嘘。
“离肯定得离,就是没找到下家。你说我们要不要帮帮千助理?”蔡潇琴语出惊人。白韵尘瞥了眼会议室的门:“你找得到像黎总这么温柔帅气多金有责任感的alpha?”
“那我找不到,但我能找到人品好的,起码不会出轨。千助理不就想要稳定的爱情?”蔡潇琴打开手机翻通讯录。
宿兰兰的纠结症犯了,抓住蔡潇琴的手腕,“要不算了吧?万一真成了,我们不是破坏军婚?”
蔡潇琴反应过来:“对哦,我怎么突然忘了?千助理五月才离婚,等那时候再介绍也不迟。先约他吃个饭,联络联络感情。叫上我哥和我姐。”
“千助理不喜欢饭局。你不如请他去猫舍撸猫,换他一顿饭菜,这样他心里没负担。”
“对哦!我一直想吃千助理做的饭!”蔡潇琴兴奋地在手机上打字,“白韵尘,还是你有头脑!”
白韵尘叹了口气:“约也不能现在约,万一黎总在旁边呢?你等千助理出来上厕所的时候问。”
“哦哦哦。”蔡潇琴把没发出去的消息删除,话题转回团建上。
黎迦的办公室,千华正在热午饭。最近天冷,千华炖了羊肉汤,配上炒冬瓜和米饭。黎迦在看文件,半天没翻一页。千华把饭菜端上来,他也不动筷子。千华以为他不喜欢今天的菜,便问要不要点外卖。
“不用。”黎迦把文件放到一旁,转头看向他,“你最近对我很冷淡,我想知道原因。”
千华定定看了他几秒:“有吗?”
“工作做得很好,但你很冷淡,跟机器一样。”
千华僵了僵,努力扯出一个微笑,“那您觉得我该怎么改进呢?”
黎迦看着他,眼里翻滚着未知的情绪,“你把我当老板,而不是恋人。”
“你说过在公司——”
“我说的不是行动。”
办公室里一阵安静。
得知不是自己工作上的问题,千华恢复了镇定,笑容慢慢消失,“抱歉,黎总,我无法爱上您。”
“为什么?”
“您给不了我想要的。”
“你想要什么?”
千华微微皱眉,因被逼问感到不适,“我想要一份不会背叛的感情。”
“你觉得我给不了?”
“对。”
黎迦从他脸上移开视线:“我自认为没做过对不起你的事。你结婚,我放弃学业进军营;开公司,把你雇在身边当助理。董若曦的事我跟你说过五遍,她家的地基需要重新打,暂时住在我家。我不可能把家让给她去住酒店。”
千华垂下眼眸:“心理学有个定律叫‘墨菲定律’,指的是‘凡是可能出错,便一定会出错’。数学有个类似的定律叫‘大数定律’——一件成功率很小的事重复多次,至少成功一次的概率会越来越接近100%。她进你家睡觉,也许一两天没出轨,可一百天、一千天呢?除了董若曦,还有孙若曦、杨若曦……我不能爱一个必然出轨的人。”
黎迦思索几秒:“那你呢?你就能杜绝出轨的可能?你这么要求别人,自己做不做得到?”
“做得到。”
“那你还嫁给陈赫庭?”
“我对陈赫庭没有承诺,当时不是你的对象。你是明明有对象,却依然引狼入室。”
“瑞城那一晚——”
“嗞嗞。”千华拉开椅子,朝门外走去,“你可以不喜欢。”
“啪。”门关上了。
黎迦看着已经凉掉的饭菜,还是一口一口把它吃完。
下午,千华回到办公室,黎迦已经在工作。千华想装作无事发生,黎迦却在他坐下前开口:“收拾东西,去财务部。”
“……”千华没说什么,利落地收拾好办公用品,抱着纸箱离开。
财务总监竺长青刚看到千华的调岗通知,下一秒千华就出现在他面前。“千……千助理,您想坐哪个位子?”竺长青迅速调整好状态,豪放地挥了挥手,“想坐哪儿您随便选!”
还有两个空位。千华选了最里面的角落:“那里行吗?”
“行行行!我帮你搬椅子。”竺长青积极地东奔西跑,把千华需要用到的所有办公用品准备齐全,“有什么不懂就问我,随便问。这两天先熟悉熟悉。”
“谢谢竺总监。”
“不客气不客气。”竺长青抹了抹额头上的汗,被黎迦一通电话叫到了办公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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