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心理素质真好。普通人看到那种场面都没胃口。有没有兴趣来王室做间谍？”卫埃力笑得很有风度，揉合了王族的高贵和运动员的潇洒，看上去魅力十足。
黎迦一直没看卫埃力，一边切肉一边回答，“你出多少价？”
“三百亩土地的永久居住权、使用权和所有权，土地范围内的制空权和自卫权。”
“出价太低，我不满意。”黎迦把切好的肉片送进嘴里。
卫埃力没扫兴，熟练利落地切开螃蟹，挑出里面的肉，“真遗憾。我还想顺便把千华拐来，被你识破了。”
“你们这不适合他。”
“他又没来过，你怎么知道不适合？”卫埃力把剃干净的蟹壳摆成造型，开始享用蟹肉。
黎迦吃完主菜，慢悠悠地吃甜点，“我是他伴侣，当然知道他适合什么。你有对象你也知道。”
“我的意中人被你抢了。这辈子有可能孤独终老。”
“那敢情好。绝育前记得冻精，别让你们家断后。”
卫埃力放下刀叉：“你就不能说点好听的？”
“你觊觎我爱人，我不咒你死就不错了，能说什么好听的？”
“你心胸真小。”卫埃力拿起刀叉切牛排。
“你心胸大，别人觊觎你伴侣你别生气，我说什么你别往心里去。”黎迦放下刀叉，用餐巾擦嘴。
“我帮你办成了事，该你回报我了。可别说不好听的。”
黎迦从内侧口袋里掏出一张对折的纸：“第一步写在上面，第二步等时机到了再给你。”
卫埃力放下餐具，接过纸条打开，看完后折好，“这么做有什么理由？”
“说了就不灵了。”
“……”卫埃力沉思片刻，“我想知道。”
“好，那我只说一次。”黎迦上半身微微前倾，左手放在桌上，“这个人的祖父是爱玛勋爵的恩师，爱玛勋爵看到酷似师长的专员，会提拔他为秘书；他利用爱玛勋爵的信任挤掉对方，成为秘书长；又因为和总统通奸，他的爱人闯进总统府，被警卫击毙，你就能借此弹劾总统；这个人曝光总统府的参军长**俘虏，总统府便会失去民众支持，你就能借此争权。”
卫埃力用叉子尖端敲击餐盘：“没了？”
“嗯。”
卫埃力抿了抿唇：“你说的这些……怎么实现？”
“这就很复杂了。我得告诉你爱玛勋爵幼年遭遇校园霸凌，他的恩师是他唯一的慰藉；爱玛勋爵成年后有过两任同性恋人，婚后资助的孤儿院以他恩师的名字命名；这个人的母亲是他父亲的情妇，产子后被正室打压，在孩子两岁时郁郁而终；为了报仇，他委身于总统府的会计师，做对方的地下情人，挤走对方原配后又勾搭上警卫，一直在寻找机会。”
“但也不能保证你说的这些事就能发生。”卫埃力顿了顿，“都是推测。”
“信则有，不信则无。我没说你非要信我。”
“你这些情报是怎么来的？”这是卫埃力最感兴趣的问题。
黎迦往后一靠：“这是我发家致富的精髓，怎么可能告诉你？”
卫埃力站起身：“行。要是你没什么事，我想尽快送你出国。希望你能对我们的谈话保密。”
“当然。”黎迦也站起来，跟着卫埃力离开餐厅。
从C国到A国有四个小时的航程，飞到首都需要八个小时。黎迦在飞机上睡了一觉，醒来时飞机降落在首都机场，他存完行李便前往千华的住处。
跨越半个首都，驶进一条幽深的巷子。黎迦在巷子尽头下了车，翻过两道墙，隔着防护网看到了千华。
这是一座精巧的牢笼。空中飘浮着纳米丝做成的防护网。四面墙的内里是钛合金。地下五米深处铺着厚实的钢板。要想进去只能走正门。
房子只有一层，是一座简朴的小别墅。院子里种着灌木，墙角有一片小小的菜畦，上面种着九棵白菜。千华坐在门口的秋千上看书，偶尔抬头望向天空。
他在看鸟。
纳米丝锋利隐蔽，能把飞翔的鸟切成两半。千华在祈祷这些鸟别飞下来。
等鸟群飞走，千华又低头看书。即使已经显怀，即使坐在秋千上，他的背依然挺直。书放在膝盖上，葱白般的手指轻轻翻页，嘴里不时念叨着什么。
他在给孩子做胎教。
老二是只皮猴子，上辈子跟黑/帮造了不少孽，黎迦只期望他这辈子遵纪守法，但千华读的肯定不是法条。
“千华。”黎迦喊了一声。
千华抬起头，看到黎迦时愣了愣，随后揉了揉眼睛。
“千华！”黎迦跳下围墙，跑到了门口，“开门！”
千华坐在秋千上没有动。
“千华！是我！”黎迦抓住了门的栏杆。
千华眸光微动，但依然没过来，定定看了他一会，轻轻跳下秋千进了屋子。
“千华！”黎迦对着他的背影喊。
千华关上门，走进隔音较好的厨房，系上围裙开始做饭。
这是他在这个院子里待的第二周。醒来时第一个看见的人是赵君临。赵君临说这里很安全，别给任何人开门。他不想再给别人添麻烦，打算安心待到孩子出生。
手机无法上网，他要联络只能用屋内的座机。赵君临有钥匙，上周和千缙来探望他，带来的食物放满两个冰箱。除了有些孤独，他还挺适应这种生活。
与世隔绝，自给自足。千华不禁想到某些原始部落，在绝大部分人都用炉灶做饭、用马桶排泄的信息时代，他们仍过着茹毛饮血、穴居野处的生活。他们的部落越来越小，和主流社会越来越脱节，只能被某些猎奇的人用来博取眼球，安静地走向灭亡。
世界变化太快。一天不上网，就担心自己和这些“野人”一样被时代抛弃。要不停奔跑、不停追赶，要拥有最强的力量，否则便会被掠夺、被欺凌。
人类强大的终点是什么呢？控制恒星的运动？全知全能的神？无所不能的造物主？
千华给千秋启蒙读的是历史，给千绝启蒙，读的是哲学。
明天休息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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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4章 计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