俩人快步走在回家的路上，阳光透过树梢，洒在他们的脸上，温暖而明媚。路程过了一半舟纪桐才想起来，欣喜的和柏时清分享着，“我要开始学跳舞啦！”

柏时清微微一怔，询问道：“是吗？”

舟纪桐把今天发生的事和柏时清讲了讲，一直到小区门口舟纪桐把话说完。

“是件好事。”柏时清淡淡说道。

“是吧，我都觉得是天注定。”舟纪桐开心的说着，但不知想到什么顿时焉了，“柏时清……”

“嗯。”柏时清应声。

“你说，我能行吗？”舟纪桐声音透着一丝不自信。

走在前面的柏时清听见舟纪念的话，突然停了下来，舟纪桐就这样毫无防备的撞到了柏时清背上，舟纪桐痛呼一声，揉着脑袋，“你怎么突然停下来了？”

柏时清转过身来，先是帮舟纪桐揉了揉额头，随后看着面前的人问：“为什么觉得自己不行？”

舟纪桐想了想，声音带着一丝迷茫，“我看舞蹈室里的都是比我小的小妹妹，我学的太晚了……而且我是男孩子啊，男孩子学跳舞就有点……”

“有点什么？乱想。”柏时清抬手戳舟纪桐的小脑瓜，看着舟纪桐的眼睛，很认真的说道：“你学了的话会努力吗？”

舟纪桐揉揉脑门，坚定的点点头，“我当然会啊。”

柏时清说：“那不就好了，只要你努力，那你就一定行，其他都是次要的。”

舟纪桐听完柏时清的话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眼睛酸酸的，直到柏时清的手伸过来，替他把滴出来的眼泪擦了擦，“怎么哭了？被我感动了？”

舟纪桐后退一步，胡乱的擦了擦眼泪，嘴硬着嘟囔，“我才没有哭，只是风有点大，吹眼睛……”

看着面前比自己只小了一天的小朋友，不禁眼底染上笑意。纵使看出了舟纪桐的嘴硬也顺着他说：“那是我说错了，都怪这风太大吹到了，这样，我给你挡着点。”

柏时清往左边挪了挪挡在了风吹过来的方向，俩人继续往前走着。过了一会舟纪桐还是没忍住问出了口：“你真的只比我大一天吗？”

柏时清面上有些疑惑，“？这是什么问题。”

舟纪桐想了许久才想出一个较为贴近的，“嗯……感觉你像是小小年纪却大把年纪的感觉。”

柏时清被舟纪桐逗笑了，“你这是什么形容？”

舟纪桐立刻给自己站队，坚定道：“我哪里说错了，不对吗？”说着掰着手指头给柏时清讲证据，“你不管做什么都可以做好，好像永远都能把事情给我弄好，一直在照顾我。”说完还来一个总结，“拥有着你这个年纪不该有的……成熟，对！没错。”

柏时清摆摆手，脸上有一丝宠溺，“也没有很厉害啊，我比你大对你好不是应该的吗？我不仅会现在对你好，以后还会对你更好。”

一瞬间舟纪桐觉得好像世界都静止了，柏时清的话有点触人心弦，舟纪桐忽然扑过去，“柏时清你真的好好哦。”

柏时清被舟纪桐扑的一个踉跄，但还是稳稳的接住了人，“你才是真的很好很好。”

“我们一辈子不能分开知道吗？一辈子的好朋友。”舟纪桐爬柏时清肩膀上说着。

柏时清轻轻点头，“嗯，一辈子不分开。”

这时，一道妇人的声音打破了这份宁静，“时清？”

听见声音的俩人快速分开站好，这时，代薇已经来到了俩人面前。代薇穿着朴素，手里拿着菜篮子，应该是刚从菜市场回来，她问柏时清，“时清，这是？”

柏时清介绍道：“这是我朋友”又转头对着舟纪桐介绍，“这是我妈妈。”

舟纪桐听完对着代薇说道：“阿姨好，我叫舟纪桐。”

代薇笑荣洋溢，“好好好，你是时清的朋友呀？长的真好看，正好阿姨要回去做饭，去阿姨家吃饭吧！”

舟纪桐刚想推拒，柏时清先开了口：“不用了，他还要回家写作业。”

舟纪桐不太懂柏时清的话，是不想让自己去他家吗。有些失落，但也没说出口，顺势道：“对，阿姨，我要回家写作业。”

代薇有一丝惋惜，但也没强求，“那行吧。”说着招呼柏时清回家。

俩人互相道了别，就分开了。

柏时清一回到家，就看见柏忠池大大咧咧的穿个背心坐在客厅看着电视，看见俩人回来就骂骂咧咧，“回来这么晚，你是想饿死老子吗！”

看样子，柏忠池应该喝了点，脸有些红，就这么大剌剌的瘫在沙发上，嘴里还在咒骂着。这一刻柏时清是无比庆幸，他没有要舟纪桐到家里来，是多么明智的选择。

代薇看见柏忠池骂她也不生气，陪着笑脸小心翼翼问：“你怎么回来了，我出门买菜你还不在的。”

柏忠池不知道触到了他那根筋，突然坐起来骂声加大了几分，“你个死娘们，这是老子家，老子想什么时候回来，我就什么时候回来。赶紧给老子做饭去！”

一旁的柏时清脸色更加阴沉刚想开口，却被身边的代薇拉了拉，代薇先张了口：“好好好，我现在去做饭。”

一顿饭吃的还算平静，不过饭才吃一半，柏忠池的那些狐朋狗友就叫他出门喝酒，代薇想劝柏忠池不要去，但也无济于事，一直到晚上十二点才回家。

柏忠池回来的声响很大，代薇本来就睡的浅，听见一点声音就醒了，推开卧室门就看见喝的酩酊大醉的柏忠池，轻声问：“怎么回来的这么晚？”

柏忠池好像戾气很重，“打牌。”

代薇像是想到什么突然反回房里，开始翻抽屉，果然，“没了……没了……”

代薇跑出来指着房间问：“你是不是把钱都拿去打牌了！”

柏忠池像是对代薇的语气不满，“你管我！”

代薇还是保留了一点希望，缓了缓开口的声音带着祈求，“那，那还有剩的对吧？你，你把剩的给我。”

柏忠池满不在乎挥挥手，“没了！全输了，”一会又开始抱怨，“我今天手气不行，下次看我不全赢回来！”

代薇有一瞬的崩溃，扑了上去哭的歇斯底里，“那是家里全部的钱了！是时清下学期的学费，这还是我厚着脸皮从娘家拿的！你让我们怎么活？”

柏忠池一把把扑过来的代薇推到了地上，“你这死娘们你疯了？！现在敢跟老子大吼大叫了，你要翻天啊！谁叫你去娘家拿钱的，你是不是存心让我丢面子！”

柏忠池骂着不解气，又是一顿拳打脚踢，代薇也只能爬在地上无力的哭着。打了有一会，柏忠池应该是累了，停下了动作，走之前朝着代薇啐了一声，“呸！下不了蛋的玩意。”

代薇就这么眼睁睁的看着，柏忠池回房间的背影，却也无能为力。这时柏时清从房间里走了出来，默默的把地上的代薇扶到了沙发上，又去倒了杯水递了过来。

其实柏时清早醒了，但他不能出来，这时候他出来不一定能帮到代薇，反而会使柏忠池下手更狠，柏时清不懂为什么，但都是血的教训，懂不懂也改变不了什么。

代薇看见柏时清就开始抱着他哭，嘴里不断念叨着，“妈妈这一切都是为了你啊，你一定要争气，知道吗？”

这句话柏时清听了无数次，心理上从刚开始的自责、内疚到现在的麻木。

他也在无数次这时提出让他们离婚，让她好好爱自己，但每次代薇都会收起刚刚的委屈，仿佛柏忠池什么都没做般开始指责自己，然后自己就会变成一个罪无可赦的恶人，最后就再像上次一样，狠狠的给一个耳光……

“嗯，我知道了……”柏时清冷漠麻木的声音回荡在空荡荡的家，而这句话也不知道是说给谁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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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第5章 麻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