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场门口——
周谦漾带着纪云初坐着扶梯来到服装店,头也不回的对纪云初说道,“看上什么,买什么。”
纪云初点了点头,唯唯诺诺的走向店里,店员很热心的询问纪云初是否需要帮助。
纪云初摇了摇头,表示想自己看看,店员微笑退回一旁。
纪云初在店内走着,看中了一款和周谦漾羽绒服差不多的一款。
样式颜色都很不错,纪云初把吊牌翻过来。
怎么都是几千,好贵....
周谦漾看着翻吊牌的纪云初,嘴角微微上扬,坏心思般突然靠近,“看上就买,有钱。”
纪云初被这突如其来的声音吓了一跳,整个人僵硬的站在哪里,周谦漾在颈肩轻笑声,纪云初明显感受到对方的调戏,红着眼瞪了一下。
“服务员,这件衣服包起来,相同款式的你再拿4件,大小嘛你带他去试试。”,服务员贴心的走上前,带着纪云初去试衣间。
周谦漾坐在小沙发上,回着消息。
白湫湫:买了没有?
周谦漾:嗯,在买。
白湫湫:买好的,顺便给小云初买个手机。[转账10000.00元]
周谦漾:好。[接受转账]
服务员领着纪云初从试衣间出来,周谦漾闻声抬头,愣了下又恢复正常,“还不错,就这样,刷卡。”
纪云初愣愣的站在那,直到周谦漾弹自己脑门,才回神。
捂着额头,“干嘛。”,没好气的看了眼周谦漾。
周谦漾笑着,服务员把卡还给周谦漾后,随口说着,“两位感情真好,欢迎下次光临。”
周谦漾收了卡,拿着袋子,“走吧,给你买手机去。”
“这么麻烦吗?能不买吗?”,纪云初有点不好意思了。
“别多想,你姨姨吩咐的。”
…………
大包小包的拿下楼后,随手打了个车,坐在车上,纪云初的内心才平静下来。
歪头看着在车上闭眼休息的周谦漾,睫毛很长,典型的浓颜系帅哥。
周谦漾无奈,自己想要忽略这道视线都很难,“别偷看我。”
被识破后的纪云初,连忙看向窗外,僵硬的转移话题,“这里真好看。”
周谦漾懒得拆穿,这里全是车怎么好看了?
心底又忍不住偷乐,叮叮——
手机消息又向了,周谦漾打开手一看,自己父亲发的消息。
周肆:快回来了吧?在家等你们呢。
很显然父亲已经知道纪云初的存在了,息屏后,继续睡着。
十五分钟后——
“到了周谦漾。”,纪云初晃了晃周谦漾的手。
周谦漾带着疲倦的睡意懒懒开口,“嗯。”
叮咚——
周谦漾拿着东西打开门,递给纪云初,让他自己拿上去,自己要去客厅。
纪云初点着头,拿起袋子就上楼了,周谦漾慵懒的躺在沙发上,白湫湫一眨不眨的看着周谦漾。
“开心吗?”
“不开心,很累。”
白湫湫一拳打在周谦漾的胸口,“没问你,我在说小云初。”
周谦漾动了动,“妈我现在很累,一会说。”
白湫湫不依不饶的开口,“你昨晚熬夜了是不是。”
看着周谦漾睡过去,又心疼的看着,最近确实累着他了。
走进厨房,白湫湫后抱住周肆,“老公~晚上吃什么呀。”
周肆笑着,转头看了眼白湫湫,“都是你们爱吃的菜。”
白湫湫又垫着脚,亲了周肆的嘴角,“老公真好。”
两人的感情一直都很要好,白湫湫最早因为身体原因无法生育,本来灰暗的生活中,她逐渐遇见了光。
周谦看中了白湫湫的品格,即使了解对方的情况后,依然选择追求。
结婚后,两人共同决定领养孩子,去福利院看中了,懂事的白昔温,和只有一两岁的周谦漾。
周谦漾是个小婴儿时就被丢了,福利院院长看他可怜,捡起来抚养。
白湫湫看着周谦漾可怜,就和丈夫商量领养两个孩子归家。
即使领养的孩子,也成为他们爱情的结晶。
纪云初在挂好衣服后,就一步一步的下楼,来到客厅。
看着躺在沙发上的周谦漾,纪云初小声的坐在沙发上。
周谦漾感受着沙发的凹陷程度,低声询问,“几点了?”
纪云初一眨不眨的回答,“下午五点十分。”
周谦漾起身,照了眼自己的发型,“嗯?你有什么事吗?”
纪云初嘟囔着,“没加联系方式。”
周谦漾听见后笑了,点开手机微信,把二维码打开后,让纪云初自己加。
加上好友后,纪云初就呆坐在沙发上,“把腿给我靠一会,哥哥。”
纪云初听话的坐了过去点,周谦漾靠着纪云初又闭眼睡了。
厨房——
“老公,小云初来北京会不会不习惯啊?”,白湫湫看着锅内冒出的热气,担忧的说着。
周肆不避讳的说着,“有儿子陪云初怕什么,而且对云初好一点也算是弥补姐了。”
白湫湫又点着头,“姐姐要是在多好,当初我要是执意不让她嫁那畜牲,就不会发生后面的事情了。”
周肆低声安慰着白湫湫,“云初本来就该是在爱里长大的孩子,但人各有命,我们能改变什么呢?现在把云初接回来也算是我们对姐的怀念了。”
白湫湫揉着眼睛,“也对,那我们要好好对小云初,这孩子过的苦死了。”
周肆伸出手拍了拍白湫湫的背,“放心吧。”
没一会菜全部做好了,白湫湫踏着欢快的步子,“臭小子,还在睡呀!”
走近一瞧,两人都睡在沙发上,白湫湫轻轻的拍着纪云初的肩。
“小云初快醒醒,吃饭了。”,纪云初醒来,揉了揉眼睛,嗯嗯回应着。
又看了眼熟睡的周谦漾拍了拍,周谦漾皱着眉起身,“吃饭了啊?”
白湫湫抱着臂点头,两人慢吞吞的走向餐厅。
周肆热情的招呼纪云初吃饭,又没好气的瞪着周谦漾说,“吃饭还要请你。”
周谦漾百口莫辩,只能称是,下次不会了。
纪云初别扭的坐在周谦漾的对面,只要仔细一看,就能发现周谦漾幽怨的眼神。
周肆在饭桌上拉着纪云初闲聊,把碗底的饭刨干净后,说了一句自己要上楼了,就连忙跑路了。
周肆一脸疑惑,“吃这么少吗?”
“那是你吓着人家了。”,周谦漾挑着菜冷静的陈述着。
周肆挠着头,看向身旁的白湫湫,“我很吓人吗?”
白湫湫摇摇头,“小云初害羞了吧。”
周谦漾起身说了句吃饱了,就上楼了。剩下两人叹口气,互相看着。
“姐的祭日也快到了。”,白湫湫看着窗外,眼底难藏落寞的神情。
周肆伸手拍了拍后背,轻声安慰着,白湫湫哽咽着,“小云初活的一点也不开心,姐姐怎么在地下高兴呢。”
“我们对小云初好一点就好了,不要再愧疚了。”,周肆低头看着碗里的饭,“算了,那天带小云初去吧。”
几日过去——
这天天色昏沉沉的,很是压抑,纪云初起了个大早来到客厅。
每逢这一天纪云初都睡不着觉,梦里都是那场景反复出现。
纪云初把自己缩在沙发上,看着落地窗外的景色。
你总是这么黑,像酝酿着大事,要下不下的雨,总是提醒着我,那天母亲是怎样绝望自杀。
大风吹着,树叶哗哗作响,天边闪电轰鸣,天色暗着,完全不像早上七点的样子。
膝盖隐隐作痛,纪云初看着自己的手,仿佛又看见了两天弱小的自己想要把妈妈给救下来的样子。
母亲当时嘴里念着,“季云,我也来了。”,窗外也是这般闪电轰鸣。
大风把窗帘吹飞,胡乱的拍打在母亲的身上。
为什么自己永远忘不掉这番场景。
为什么自己的户口本上,永远的永远的下面有个名字叫...季云初。
周谦漾下楼看着沙发那可疑的一团,陷入沉思。
昨晚看的鬼片里面的鬼来找我了?
周谦漾轻悄悄的走去沙发前,看清是谁后,松了口气,“纪云初,你怎么在这。”
纪云初慌乱的抬起头,眼底是挂泪,一副楚楚可怜的样子,周谦漾心跳加快,“你....你...哭了?”
原本冷静的口吻,变得慌乱起来,“你怕黑怎么不开灯啊?”,周谦漾后退一步想要去开灯。
却被纪云初拉住,摔在沙发上,周谦漾看着面前捂着自己嘴巴的人大气都不敢喘。
纪云初捂着周谦漾的嘴巴,睫毛上还挂着泪,眼角微微泛红,“求你....不要开灯,让我调整一下心态。”
周谦漾点着头,纪云初松开捂住周谦漾的手,周谦漾慢慢的坐起身。
刚才可把自己吓死了...
纪云初拿着纸巾擦泪,周谦漾看着沉默不语。
“你想问什么?”,纪云初冷静的开口,语气中还带着几分嘶哑。
“你刚才...为什么...这样?”,周谦漾不解,但还是小心翼翼的问出去。
“想我妈了。”,周谦漾托起纪云初的脸颊,“以后不要这样了。”
纪云初愣住,全身僵硬,周谦漾感受着面前人慌乱的神情,笑了下,“好啦好啦,这件事情过去啦,哥哥。”
纪云初不好意思的扭过头,“不要这么叫我...”
周谦漾犯贱似的,“好的呢哥哥。”
“...”,纪云初再次看向窗外,周谦漾不解的看过去,“这么压抑的风景也要看吗?小心我给外面的树全拔了种花。”
”?”,纪云初一脸看智障的眼神看过去,嘟着嘴,“树又没用惹你。”
“我看他不爽?!”,周谦漾哼哼几声,宣誓着自己的不满。
纪云初被逗笑了,周谦漾凑近看着纪云初,“你笑起来真好看。”
纪云初的耳朵飞速变红,周谦漾笑着,“我爸妈一会要下来了,你不收拾一下自己的情绪吗?哥哥。”
纪云初捂着头,尝试调整,周谦漾看着,无奈道,“你深呼吸几口。”
没一会纪云初的心态确实好很多,除了耳尖很红外。
哒哒声响起,白湫湫和周肆前后下楼,大家今天都很有默契的穿着黑色。
“小云初起这么早吗?”
“嗯嗯,等姨姨呢。”,纪云初压抑着嗓子的难受。
周肆看着两人,“厨房有牛奶,阿姨给你们热着的。”
周谦漾点点头,让纪云初在这里等着,自己去拿。
……
周谦漾把牛奶递给纪云初,“喝吧。”
纪云初说了声谢谢,牛奶流过,胃都暖暖的。
吃完饭后,四人坐着小轿车前往墓地,一路上大家都沉默着。
纪云初看着小小的墓碑上,妈妈那寸照片,伸手摸去。
四人把花放在墓碑旁,纪云初摸着墓碑上的字,看着母亲生平的事迹。
心里何尝不是一份难过,“母亲,我来看您了。”
纪云初流着泪,扯出十分牵强的微笑,这幅模样看着和那照片上明明被病痛折磨的生不如死却要微笑的白昔温一模一样。
白湫湫惊愕的看着,把头埋在周肆的怀里,低声痛哭着。
周谦漾的心里也很不是滋味,看着眼前瘦小的身影,心里传来一种异样的情感。
白昔温一生嫁了两人,一人是福,另一人是祸。
季初和白昔温是初恋,两人本就恩爱,但季初为了救人,不幸去世,被救的人反而打倒一耙,让白昔温成为网友的攻击目标。
在生活的那一段时间,纪云初能感受到母亲过的很牵强,草草找了另一个人结婚,结果终是错付。
纪云初起身,泪水止不住的流出,自己初中被霸凌的三年都不及母亲被“判罪”的一年。
心脏一抽一抽的疼,这是自己第二次看见这座墓碑。
不孝....
纪云初被揽过,摔在周谦漾的怀里,借住这个依靠,纪云初放声痛哭着。
白湫湫早就流下泪水,“姐这个真相太迟了...在今天真相才水落石出,季姐夫终于清白了。”
白昔温站在一旁,无声的流着泪,看着纪云初从小小的一团已经长这么高了,自己却错过他的成长,心中很不是滋味。
看着一旁的白衣,白昔温冷静的说着,“我不入轮回,我以魂飞魄散还取我儿这一生平安顺遂。”
白衣点点头,消散过去。
白昔温飘近,轻轻的抚摸纪云初的头,“妈妈对不起你,但妈妈一直很爱你。”
纪云初看着风吹过自己的头发,泪水掉落的更加厉害。
“妈妈,我相信鬼魂一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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