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童谣,在那个村子里犹如诅咒般四处流传。
几乎每一个诞生于那个村子的孩子,都会不由自主地哼唱这一首诡异的童谣直到后来,当我从别的孩子口中听到那些仿佛来自地狱的血腥字眼时,我才惊觉,自己从小听到大的那首兔子童谣,根本不是爸妈口中所谓的 “给小孩子做消遣的歌曲”,而是那个女人用来操控所有孩子们的邪恶工具。
她妄图通过这首童谣控制大家,让大家心甘情愿地投入她的怀抱,一同堕入那无尽的黑暗地狱。
女人的声音尖细而刺耳,仿佛是从幽冥地府传来的招魂之音。
仅从这声音判断,外面的这个东西起码有二十多岁了。
现在这个东西就在我的门外,拼命地用指甲划着木门的表面,那声音如同恶鬼在啃噬骨头,一点点地摧毁着我的心理防线。
她是谁?究竟是人是鬼?究竟是村子里出来抓我回去的恶魔,还是仅仅是一只前来索命的恶鬼?
我将自己紧紧地埋进被子里,浑身剧烈地颤抖着,身体仿佛被千年寒冰冻结了一般,根本无法按照我的意愿挪动分毫。
应该赶紧逃出去才对啊,总归得从这间如同囚笼般的卧室逃离才行,不然一直待在这里就如同被瓮中捉鳖,到时候怕是死相凄惨得顾暮回来都认不出我了。
我心里很清楚这一点,可身体却完全不受控制,仿佛被一股神秘而恐怖的力量束缚住了。
我明白这种感觉,就如同那天我跟着吴贤前往那个画皮鬼的居室,看着那些用人皮制成的画像时所产生的阴冷感。
后来南清告诉我,这叫做阴气缠身。
我本身又是个至阴体质,再加上有这一双能洞察幽冥的阴阳眼,所以比普通人更容易招惹这些邪祟之物,也更容易被阴气束缚住身体。
现在看来,外面的这个 “人” 不是村子里出来抓我的,而只是一只恶鬼来找我。
只要想到不是村子里的人来抓我,门外面的鬼似乎也没那么可怖了,我原本一直悬着的心也稍稍放松了一些。
在经历过水原酒子的事情之后,顾暮在我的这间卧室里忙活了许多次。
虽说这屋子表面上看上去一点变化都没有,但顾暮说在这间屋子地底下布置了不少驱鬼的阵法,所以我极其相信只要自己待在这里不动,外面的东西如果是鬼的话,就不会伤害我。
可是我的这个想法,却在下一秒瞬间化为一句惊恐的脏话。
从门口伸进来的不知道是什么东西,如同来自地狱的魔爪,瞬间布满了整间卧室。
那东西像是藤蔓,却偏偏都是黑色且腐烂的状态,一根根的,在触碰到卧室里的任何一样东西后,都仿佛突然有了生命,一下子吐出黑色的汁水,那汁水仿佛是恶鬼的毒液,将那些东西全部腐蚀。
我猛地抬起腿想要赶紧逃跑,可下一秒,那些东西却像是猛地注意到了我的位置一样,所有的藤蔓全部锁定了我的位置。
紧接着,那些黑色的汁水突然翻滚了起来,浓绿色的泡泡一个接着一个从藤蔓的肉里挤了出来,还混合着点点血丝。而那些泡泡,也在下一瞬全部变成了一只只眼球,绝对是属于人类的、满是鲜血的眼球,全部都挤了出来,一只只地全部看向了我,那目光中充满了无尽的怨恨与邪恶,仿佛要将我拖入万劫不复的深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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