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在高原激烈床上运动会高反吗？（论坛体）》是同系列。】
年满25岁这年，原本素不相识的阿修罗和帝释天因为天域政府的婚配系统，被强制结了婚。
要不是又被政府催拍结婚证照片，两人都不想跟对方见面，他们抽出时间，在这年的6月6日午后一点多去民政局拍照领了证。
由于两人工作的关系，平日里见惯了俊男靓女，因此初次相见时，对对方的俊容美貌并无丝毫触动，只是在庆幸对方的长相是个正常人，并期盼着对方的内在也比较正常。
拿到小红本时，两人对于结婚还没有实感，仿佛手中捏着的只是一张轻薄的车票，通往未知之处。
“你对强制跟陌生人结婚是什么想法？”阿修罗翻开小红本，看到结婚照上的彼此只是唇角微扬，眉眼未弯，看上去并不幸福，因此也难以想象婚姻究竟会给他带来什么，会是欢乐吗？还是不断的烦恼？
“虽然我并不想跟陌生人结婚，但是没办法。”帝释天略微无奈地盯着小红本上的名字，念出了那个陌生却又有些熟悉的音节，“阿修罗。”
“什么？”
“没什么，我只是想先熟悉一下你的名字。”
“接下来你有什么打算？”
“你指的是什么？关于共同生活的事？”
“当然这也得讨论，不过我指的是要不要一起去喝下午茶或是吃晚饭？坐下来慢慢讨论共同生活的注意事项。”
“好，反正今天是周末，我们去喝下午茶。”
于是两人收起结婚证，并肩走出民政局，在门口叫了辆出租，来到了附近的商圈，又选了一家比较安静的咖啡馆，点了一份下午茶双人套餐，然后在一处角落的位置坐了下来。
帝释天不停地用勺子搅拌着他的卡布奇诺，阿修罗则猛灌了一口冰美式，两人注视着对方的一举一动，沉默了片刻后，一起开口说出了一个音节，又十分默契地顿了顿，接着异口同声道：“你先说。”
“没想到我们那么默契。”帝释天轻浅的笑容如同一阵清风，在阿修罗平静的心湖上画出了道道涟漪。
阿修罗恍然回神：“你刚才想说什么？”
“问你喜欢吃什么。”
“巧了，我也想问你这个问题，我基本不挑食，比较爱吃辣的，你呢？”
“我比较偏爱甜食，还有清淡的东西。”
“那下次带你去吃鸳鸯锅，我常去的那家火锅店的甜点都是限量供应的，你或许会喜欢。”
“好。”帝释天眉眼含笑着，啜饮了一口咖啡，继而问道，“对了，你是做什么工作的？”
“我是摄影师，给一些明星拍照，以前也在影楼工作过。”
“是吗？我也接触过不少明星和偶像，我给他们设计过舞台演出服装。”
“明星都是表面一套，背地里一套，太过虚伪。”阿修罗略微嫌恶地凝了凝眉。
“我觉得弗栗多是例外。”
“你喜欢他？”
“也谈不上有多喜欢吧，不过他主演的电视剧和电影都很有趣，我每部都追过。”
“我也每部都看过，他很会选剧本，故事情节确实引人入胜。”
“他最近在和忉利天拍一部异域风情的新电影，等电影上映了，我们可以一起去看，他们剧组还委托我设计两套礼服，对了，你平常会去剧组摄影吗？”
“我主要是拍写真集和杂志一类的，也拍过广告，没去剧组拍过。”
“是吗？”
两人一边啜饮咖啡，一边继续聊着彼此的工作日常、生活习惯，也聊到了学生时代和彼此的亲友，聊到后来，话题又被阿修罗引回了结婚的内容。
“话说回来，现在我们结婚后应该做些什么？”
“不做什么，和平常一样吧？”
“你的意思是分开生活？平常各自工作，偶尔见面？”
“是的，这样更自由。”
“政府的婚房补贴不要了吗？”
“可是得生一个孩子，政府才送婚房，我不打算要孩子，也没多少人只是为了一套房，就和不爱的陌生人生孩子吧？”
“……”阿修罗从小到大在爱中成长，其中有父母的爱，也有追求者的扰人的爱，他头一次听到“不爱”这个词，既觉得有些新鲜，也有些受挫。
帝释天见阿修罗陷入了沉默，便揣测道：“你该不会喜欢小孩吧？”
“一般吧，说不上特别喜欢，比起小孩，我更喜欢猫猫狗狗。”
闻言，帝释天松了一口气：“那你不要强迫我，我不想要孩子。”
“放心，我没打算跟你上床。”
“真的吗？”帝释天回想起往日接触过的男人都对自己怀有色心，而阿修罗看向自己的眼神如同深邃的潭水，潭面上毫无波澜。
阿修罗沉思了片刻，再度开口：“只是单纯的一起上床睡觉，你能接受吗？”
“为什么非得一起睡觉？分房睡的夫妻也是有的吧？而且我们不是决定分开生活了吗？”
“结婚后还过单身生活，那我们的婚姻到底有什么意义？”
“仅仅是为天域的结婚率做出了贡献。”
“话是这样说，但我想尝试着跟你一起生活，感受一下婚姻的滋味，你不乐意？”
“你这只是过家家的心态吧？”帝释天轻笑了一声，然后提议道，“那就这样吧，我们交换各自住处的备用钥匙，不过仅限周五和周末三天可以自由出入，其余时间不要打扰对方的生活。”
“好，如果相处愉快的话，我们就同居，再补上婚礼，不愉快的话就减少往来，婚礼也不办了，然后再想办法去申请离婚。”
“可以。”
两人就这样决定了半单身的自由婚姻模式。吃过下午茶后，两人又尝试着去电影院约会，看了一部不知名小明星演的青春爱情电影，然而依旧没有产生什么心动的感觉，仿佛只是跟普通朋友相处。
这部非常狗血的电影很快放映结束了，虽然周围学生模样的年轻观众都在夸电影感人好看，阿修罗却不禁吐槽道：“女主的演技好尬，看得出来她想模仿忉利天演戏时的微表情和细微动作，但是演得不伦不类，床戏演得比A片还夸张，剧情也一言难尽，特别是跟男主他爸搞上的那部分最恶心，就这种水准还是今日票房最佳？”
帝释天微微颔首，以示赞同：“配乐倒是不错。”
“确实，只有配乐能听听。”
“你喜欢音乐吗？我家有老式的唱片机，下次你来的时候，放给你听。”
“你都收藏了哪些唱片？”
“老歌新歌都有不少，下次你可以自己来翻。”
“那我下周五晚上去你家住，周六带你去吃刚才说过的鸳鸯锅。”
“可以，我帮你晒好客房的被子。”
虽然作出了这样的约定，但帝释天因繁忙的工作，把结婚的事都给忘了，更别提什么约定了，客房的被子当然也没晒。
因此，约定之日，帝释天泡完澡，正在擦拭身体的时候，听到了大门开关的声音，吓了一跳，他匆匆穿上浴袍，轻手轻脚地走向客厅，想看看是不是有人入室抢劫，结果在走廊的转角处撞进了一个男人的怀里。
“你头发还没擦干就出来迎接我了？”阿修罗的声音中含着一丝感动。
“……”帝释天瞬间想起了一切，他实在不好意思说自己把新婚丈夫当成强盗了，只是带着歉意说道，“我忘记帮你晒客房的被子了。”
“没事，哪里都能睡，睡沙发也行。”
“那怎么行，你今天就跟我一起睡主卧吧。”
阿修罗颇有些惊诧道：“真的可以吗？你之前不是想分房睡？”
“我也不是没跟陌生人睡过，况且我们已经认识了。”
“啊？你搞过一夜情？”阿修罗仿佛挨了当头一棒，他无法容忍自己的所有物被人玷污过，哪怕他对帝释天还未产生爱情。
“不是！我说的是火车卧铺的二人间！当时和一个中年妇女住一间，我还是处！”帝释天慌忙解释，不过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加上这最后一句，自己是处子对于阿修罗而言又不重要，因为阿修罗根本没打算跟他上床，应该也不在乎自己到底是不是处吧？
得知自己的新婚妻子依旧干净，阿修罗长舒一口气，又好奇地问道：“你独自坐火车去旅游？”
“是去工作。”
“是吗？那我们什么时候利用婚假一起去哪旅游吧？”
“下次再看吧。”
“对了，你先去把头发弄干，小心感冒。”
“都快六月中旬了，天气不冷，不会感冒的。”阿修罗的关切使帝释天心生暖意，他又恍然想起了什么，笑道，“你怎么天天只给我发天气情况，也不说别的，我还以为自己关注了什么新的天气公众号。”
“我也给你发早安晚安了，但你不回我，所以我就不发别的内容来打扰你了，你这几天工作很忙？”
“是很忙，有一个甲方的要求特别多，我设计了好几版，对方都让我再改改。”
“遇上这种甲方真的头疼，我以前就是因为有一个客户不满意我拍的婚纱照，才从影楼辞职的，她怪我把她拍丑了，可她明明就长那样，我还帮她精修过照片。”阿修罗不想过多提及此事，再次催促道，“吹风机在哪？我帮你弄干头发。”
“没事，我自己吹干，你先去厨房，自己拿点什么喝的吧？有咖啡和红茶、绿茶，还有牛奶。”
“有酒吗？”阿修罗倒是不客气地问道。
“有，但我估计你不要喝，那是小女生喝的2度的酒精甜饮料，朋友送了我一箱12罐，我只喝了一罐。”
“是不是上个月推出的新款莲香甜酒？”
“是的。”
“我妈也买过，我尝过一罐，不算甜腻，也不像酒，但是比白开水好喝，那我去拿一罐。”
“好，在冰箱里，你随便拿。”
于是阿修罗一边打量着屋内暖色调的布局摆设，一边往厨房走去，厨房是开放式的，与餐厅和客厅相连，只见淡金色的双开门冰箱很大，能装不少菜，但是厨房内的料理用具几乎没有，灶台上只有一个陶瓷小锅，和一个莲花形的迷你煎蛋平底锅，没有用来炒菜的大锅，帝释天似乎很少做饭。
阿修罗打开冰箱时，发现里面装的东西果然如自己所料都是甜点、饮料、速冻食品，不由得笑了。他从中拿出一罐低酒精饮料，拉开罐盖，然后边喝边朝吹风机声响传来的方向走去。
来到浴室门口时，一股沐浴露和洗发水的香气飘进了阿修罗的鼻腔，他陶醉地深吸了一口气，然而他并没有意识到不是洗发水的气味好闻，而是因为这香气中混入了帝释天的体香，才令他沉醉。
帝释天正在用柔风模式吹头发，察觉到门口有人，便问道：“你怎么不去沙发上坐着喝？”
“想跟你说说话，我们什么时候去见双方父母？”
“还没决定要不要离婚，所以暂时不想见。”
“你是不是也没跟家里人提到我？”
“还没有。”
“是吗？我给爸妈看了我们的结婚证，他们说我们很般配。”
“可实际是否能继续相处下去，还不好说。”
“我怎么感觉你特别想离婚？”
“你误会我了，我当然是想跟你相处看看，所以才允许你来我家的。”帝释天收起了吹风机，然后试着主动去牵阿修罗的手，然而并没有产生恋爱小说中所描写的那种奇妙感觉，就像普通的友好握手，是因为没有爱吗？
帝释天又感受了片刻阿修罗的手温，然后牵着他往客厅走去：“之前说过给你放唱片听，你去挑一张吧。”
客厅的一角摆着一个似乎有些年代的古董唱片机，在现代家居中显得有些格格不入，因此虽然摆在角落位置，却很醒目。
阿修罗从一旁的玻璃柜中挑出一张父母年轻时爱听的流行乐，将之放到了唱片机上，温馨的曲调如同溪流，缓缓流淌进了两人的心间。
“我突然觉得多一个人也没什么不好，一起听音乐，似乎更动听了。”帝释天说着，坐到了沙发上，享受耳朵的欢愉。
阿修罗也紧挨着帝释天坐了下来，谛听着老情歌，心中翻腾起一种奇妙的感觉，没想到能和新婚妻子一起听父母那个年代的恋曲，只是不知道他和帝释天会不会有未来？他们的婚姻也能持续下去吗？
两人默默地听着歌，良久没有开口说话，但是莫名感觉彼此的心似乎近了，就好像他们的灵魂正在交流，渐渐拉近了两颗心的距离。
“我发觉还是老歌好听，现代的很多歌好吵，歌词也莫名其妙。”阿修罗忽然开口道。
“我也这么认为，不过又要说到弗栗多了，他主演的电视剧，不管是片头片尾曲还是插曲都很好听。”
“确实，有些歌词还是他自己写的。”
这时，帝释天的手机响起一声消息的提示音，他不用看就知道又是谁发来的骚扰信息，不由得颦了颦眉。
阿修罗瞥了一眼茶几上突然亮起的手机屏幕，只见一条“宝贝，你是不是还在洗澡？开个视频吧？”的消息跳了出来，顿觉心里不是滋味。
“你在跟谁谈恋爱？”阿修罗阴沉着脸问道。
“我没在谈，是他骚扰我，要不是得沟通工作，我就把他拉黑了。”
“他是谁？”
“十天众艺人公司的一个负责人。”
“该不会是光明天？我给他们家的艺人拍照时，亲眼目睹过他性骚扰女明星。”
“确实是他。”
正说着，光明天又发来一条消息：“宝贝，我想你想得【】了（照片）。”
“又发那么恶心的东西给我。”虽然屏幕上跳出的消息看不到照片，不过帝释天还是感到隐隐作呕。
阿修罗的怒火在看清merde这个词的时候，被浇灭了，不禁笑道：“你给他备注为屎？”
“是啊，他还以为这是什么爱称。”
“那你给我备注了什么？”
“你的名字。”
“……”阿修罗早就将帝释天备注为了“老婆”，将他视作自己的所有物，可是帝释天似乎还没拿他当老公。
“怎么了？用名字不行吗？我觉得你的名字很好听，而且A还排在第一个，莫非你想要什么爱称？那我现在就改。”
“不用了，名字也挺好。”阿修罗的唇角和眉眼微微弯起，他的这种微笑似暖阳般照耀在了帝释天的心田上，那颗名为爱的种子在松动了的心土间轻轻翻滚了一下，可帝释天还未意识到这细微的变化。
光明天在两人气氛较好的时候，又发来了一条含照片的消息。
“每天都这样烦人。”帝释天微微蹙眉，拿起手机，开启了免打扰模式。然而安静下来了之后，他又不知道该做些什么了，新婚夫妻通常会做什么？继续聆听音乐？对了，自己独自听音乐时，时常会随着乐曲起舞，那么和往常一样好了。
如此想着，帝释天从沙发上站起，走到了较为宽敞的地方，然后随着轻快的旋律踏出了舞步，身上所着的浴袍本身就宽松，抬腿或扭腰时，白皙的双腿如同两根美玉，在浴袍下若隐若现。
阿修罗作为摄影师，也给女艺人拍过大尺度的写真集，他曾经边拍边想，人体都长得差不多，类似的暴露写真集拍一套就够了，怎么有些明星经常拍，拍了那么多套姿势也雷同的写真集真的有人看吗？胸还是一样的胸，腿还是一样的腿，只是背景和身上的装饰、发型不太一样而已，她们的粉丝不会审美疲劳吗？
然而现在，阿修罗的疑问终于得到了解答，他觉得帝释天的腿和那些出卖色相的女艺人不一样，那些女人就像苍蝇馆子里的廉价菜，瘫在桌上，供男性顾客用眼睛品尝她们俗艳的□□，而帝释天的身体有一种圣洁的美感，舞姿也轻盈优美，整个人宛若随风摇曳的莲花，似乎永远不会看厌。
帝释天翩翩起舞时，身上的馨香飘散开来，这种无形而强大的力量网住了阿修罗的心，不过阿修罗还未察觉到爱情的种子正在自己心间悄然萌芽。
帝释天连续跳了几曲后，有些累了，便坐回到沙发上休息，他顺手接过阿修罗递过来的罐装甜酒饮料，喝了一口，虽然酒精含量很低，他却产生了一种微醺感，不知道是酒精引起的，还是间接接吻时，醉于阿修罗残留的气息。
“我们明天几点出门？”帝释天问着，将饮料又递了回去。
阿修罗接过饮料，又喝了一口，然后不紧不慢地答道：“等你睡到自然醒的时候，我们出门去吃午饭。”
“可我通常八点多就醒了，那么早出门，很多店还没开门。”
“那我们可以去散步或是再看一场电影，也可以在你家悠闲地做点别的事。”
“那玩不玩桌游？是大学时期特别流行的那款老版本，现在的新版本都已经出到8了。”
“天域古遗迹大冒险？俗称天域矿工的第一版？”
“是啊，你以前和大学同学玩过吗？我们午休时经常玩。”
“夏令营晚上休息的时候，玩过两局，不过后来我发现男女同学的真实目的根本不是玩桌游，就离开房间，独自去夜跑了。”
“那我明天上午陪你玩到尽兴，我也正好再回味一下当年的乐趣。”
“好。”阿修罗的脸上又漾开了暖阳般的笑意，他渐渐觉得跟帝释天在一起，仿佛有一种欢快的浪潮席卷了他的身心，自从踏上社会后，他已经许久没有这般快乐过了。
帝释天受其笑容感染，也笑着问道：“现在还要继续听音乐吗？还是去洗澡？换洗衣物你应该带了吧？”
“带了，要不你也准备一些替换的衣服，明天晚上去我家玩？”
“明天再说，也可以吃过午饭后去商场逛逛，买几套新衣服。”
“也可以，我陪你逛街，哦，对了，明天午饭时，我有个女性朋友想跟你认识一下。”
“……前女友？”帝释天也不知怎么就联想到了这个词，并且因为这一联想，胸口莫名发堵。
“不是前女友，我没谈过恋爱，她只是普通朋友，听闻我领证了，就想认识一下你，她明天也会带男朋友过来一起吃鸳鸯锅。”
“是吗？”帝释天缓缓地舒出一口气，压在胸口的重物也就此消散了，轻浅的笑容再度攀上了他的唇角，“你现在去洗澡吗？”
“好，借用一下你的洗发水。”
“你随便用。”
于是阿修罗起身往浴室走去，帝释天则将唱片收回玻璃柜，然后先回到了卧室，在等待的时候，他莫名紧张起来了，他设想了一下要是阿修罗露出和其他男人一样的下流神情，突然袭击自己怎么办？还未决定是否要继续这段婚姻之前，自己还不想**，政府只是强制结婚，又没有规定必须满足对方的性需求，他有权利拒绝阿修罗的侵入，可是阿修罗态度强硬怎么办？单凭力量，自己可能不是他的对手，难道要顺从于他的**？不过他对自己真的有**吗？会不会只是自己想多了？
“你在床边傻站着干吗？”
身后突然响起的声音吓了帝释天一跳：“你那么快就洗好了？！”
“我冲淋浴一向很快。”
“是吗？那接下来睡觉吗？”
“十点还没到吧，你平常也那么早睡？”
“我平常这个时间点还在工作，夜深人静的时候更有创作灵感，有时一晚上能画三套衣服的草图。”
“我也好想穿你设计的衣服，可惜市面上买不到。”
阿修罗同方才无异的态度逐渐令帝释天放松了下来，他暗笑自己方才荒唐的联想，然后也恢复了常态问道：“你喜欢什么风格的？我抽空帮你做一套。”
“休闲风的。”
“天要渐渐热起来了，那我先帮你做一套夏装。”帝释天上下扫视了阿修罗几眼，看到他那健硕的肌肉和模特般的完美身材，脑海里如同汽水开盖，灵感噗的一下就涌现出来了，他立马拿起灵感草图本和铅笔坐到了床上，飞速画了起来。
阿修罗也爬到了床上，他先是惊于床垫的柔软，又叹于寝具的馨香，接着盘腿而坐，好奇地看着帝释天那造物主般的手在白纸上画线，不一会儿就变出了一套令人眼前一亮的休闲男装。
“我觉得这套很适合你，你觉得怎么样？”帝释天平常给甲方看设计草稿时，总是充满自信，可面对阿修罗时，不知为何有些没了底气，是害怕看到他厌恶的眼神吗？
“我很喜欢！想早日穿上这套衣服。”
阿修罗真情实感的回答令帝释天瞬间恢复了自信：“那这月底之前，我一定给你做出来。”
“我也不急，你别累着。”
“没事，我不累。”
帝释天如春风般的笑容再度吹得阿修罗的心湖涟漪不断，他怔了良久才回过了神：“我可以翻看一下你的草图本吗？”
“当然可以，这本是4月新开的，我平均一个季度用一本。”
阿修罗将这本约一百张纸厚度的草图本翻到了第一页，只见两个由圆柱体组成的身高差明显的人体穿着情侣装，亲密地倚靠在一起，尽管没画五官，却仿佛能看见他们幸福的笑意，看着看着，那两张脸竟然变成了自己和帝释天的模样，将来他们也会这样幸福吗？
目光移到那条蕾丝裙的时候，眼前的幻象逐渐消失了，画面上的两人变回了没有五官的椭圆形加十字人脸。
“你穿过裙子吗？”
“嗯？”帝释天不理解阿修罗为何这样问，实际上阿修罗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会问出如此莫名其妙的问题。
“你设计裙子的时候是以谁为模特的？”
“反正不是我自己，是甲方给我的模特。”帝释天顿了顿，又用无比怀念的语气，叙说起了往事，“大学毕业设计的时候，我还真穿过裙子，是一套婚纱，主题是六月新娘结合六月花神，所以名字叫《白莲花嫁》，当时有不少同学都来跟我合影。”
阿修罗在脑海里想象了一下帝释天裹着白莲花瓣，优雅地坐在莲叶上的圣洁姿态，别人只能隔着清澈的湖水远远地一睹芳容，嗅其芳香，可是无人能够摘下他，或许自己也并非例外，政府只是把那片湖泊分配给了他，而不是那朵白莲。不过自己怎么会产生要摘下他的念头呢？是男人的征服欲在作祟？自己其实对他并无兴趣？
如此想着，阿修罗又将视线移到了帝释天的脸上，虽说他的长相算得上赏心悦目，可是一下子找不出格外吸引自己的地方，非要说的话，是那双泛着碧波般的充满柔情的眼睛，看得出来他和自己的母亲一样是一个特别温柔的人，同时也是一个坚毅的人，所以无人能摘下他，就算强占了他的□□，他的灵魂依旧是自由的，也正因为如此，他的美显得有些与众不同。
“你别这样看着我。”帝释天平日里早就习惯了男人们如同要扒光自己衣服的视线，可是他受不了阿修罗仿佛要看透自己灵魂的目光，他有些不自在地挪动了一下身体，与他隔开了一段距离。
“你也没谈过恋爱，也没暗恋过谁吧？”
“是没有，突然问这个干吗？”
“我总感觉你不会爱上任何人。”
“你说得也太绝对了，我又不是什么断了七情六欲的神，况且神还爱着世人呢，我也可能爱上谁。”
“那你会爱上我吗？”
“我不知道，我们才认识了没多久。”
阿修罗认为这只不过是委婉的否定回答，他轻叹一声，继续翻看帝释天的设计草图本，翻过几页情侣装后，竟然看到了童装的草图，他略微惊讶道：“原来这几套衣服是你设计的？我之前给一个小童星拍照时看到过这些衣服。”
“是吗？好巧啊。”
阿修罗又翻到下一页，看到简易的圆柱体人体变成了充满细节、且画得栩栩如生的狗，不禁笑了：“你还给狗设计过衣服啊？这套衣服是上次某个女明星带狗走红毯时，给她家杜宾犬穿的吧？当时还在网上引起了热议。”
“就是她委托我设计的。”
“那还有什么领域是你没涉猎过的？”
帝释天略微思索了几秒后答道：“孕妇装。”
阿修罗微微一怔，不由得看向了帝释天的腹部，想象着他用削瘦的身躯裹着自己孩子的奇妙感觉。
“你不看我的草图本了吗？”帝释天隐约察觉到了阿修罗的想法，他觉得他的视线就像紧盯着猎物的野兽般过于危险，因此企图将他的注意力引到别的事物上。
“政府的婚配系统是因为基因相配才安排我们结婚的。”阿修罗答非所问。
“我知道，但这和婚姻其实是两码事，基因相配并不代表婚姻幸福，也不是我们适合一起过日子的证明，更无法证明……”
“我有预感就算没有爱情，也会幸福的。”阿修罗斩钉截铁地打断道，他趁帝释天怔愣的时候，继而道，“我尊重你的意愿，妥协会发生的矛盾，尽量配合你的生活习惯，我们可以互相扶持，但不互相束缚，我们依旧是独立的个体，结婚只是为了分享快乐。”
“你的想法好乐观。”帝释天觉得阿修罗严肃的神情和坚定的话语仿佛有一股魔力，这股力量带他领略到了幸福的未来图景，并且轻触到了其中一部分的快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