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好,我是一个诗人,左手长弓右手笛、辅助二流弹琴一流的那个诗人,我返回阿笠宅的时候大家好像都已经在家了,阿笠博士开门看到我还长舒了一口气,很关切地问我有没有受伤。
他真慈祥。
我握住他的手晃了晃,相当诚恳地回答:“不用担心,已经全好了,脱战状态的回血速度,你懂的。”
他好像不太懂,但还是笑着说:“看你这么健康我就放心了,先进屋吧。要不要喝点热牛奶?”
我欣然应好。
此时我还不知道屋里即将有个人彻底击溃我。
这个人不是提供暖身夜宵怀有迷之慈爱的阿笠博士,不是发愁怎么和跟还在医院等茱蒂女士的兰姐姐解释的柯南,不是正绞尽脑汁在替好兄弟出谋划策的服部平次,更不是特地走来摸了摸我的头发的有希子女士。
只有灰原哀。
只有给我布置了三百遍五十音罚抄和两百道注音练习还有八十个一年级必学汉字认读的小哀。
呜——好狠的心——我不适合学习——还不如骂我几句呢——
好在学习不必即刻开始,我假装看不见小哀的凝视,找阿笠博士讨了点蔬菜就溜出门找亲亲陆行鸟了。
虽说我还有不少基萨尔野菜,但总得让我的伙伴尝尝异世界的新鲜货嘛!
月夜,陆行鸟,诗人和琴。
如果再加一个小小篝火就更好了。
我的伙伴倚靠着我,小巧的脑袋搭在我的肩上,或者说其实是我倚靠着它?它的绒羽有时会钻进我的衣服,这种时候总是很麻烦,但多数情况下它们就像商行流行的绒毯,干燥、柔软,好过旅馆的枕头。它的体温总是比我稍高,枕着它睡会很温暖,而此刻那种热度正源源不断从它身上传来,我难免也生出些懒散,抱着琴只弹最简单的旋律,也不唱词,仅仅是哼着调子,但我的伙伴从来不嫌弃,只是亲昵地挨着我,安静地听着。
就像所有仅我们俩拥有的、冒险间隙的小小休憩。
嗯,我很高兴它没有因自己的体型改变感到不安,这让我放心了许多。
小哀也正是这个时候来的。
其实她刚一出门我就发现她了,不过我没想到她的目的地是这,所以直到她走到近前才笑着拨动琴弦,唱诗般问道:“你终于决定尝试一下陆行鸟骑行了吗?”
“没有。”她的否认依然果断。
我顿时紧张起来:“那你难道是来催我学习的?”
她露出了似乎被称作半月眼的表情:“……不是。”
“那是怎么了?”
她叹了口气,朝我伸出了手,那片并没有派上用场的不死鸟之尾正被她捏在指间。
“谢谢你的护身符。”
“唔,但你好像受伤了。”我这样说着,没伸手去接不死鸟之尾,“你留着吧,本来就是给你用的。”
“只是擦伤而已。”
擦伤这么久都好不了,这里的人真脆弱啊。
我不自觉忧心起来,正想掏点珍藏已久的hq上级恢复药,她却已经把对话继续了下去。
“之前的花瓣,是博士打扫掉的。”
……
…………哎呀,我把这件事忘记了。
我尴尬地笑了两声,在她的注视里缓缓收回了往陆行鸟包探出的手。
“记得和博士道谢。”
我连连点头,她看了我一会儿,突然开启了新话题。
“它叫什么名字?”
我顺着她偏移的视线看向我的搭档,搭档也正用它的大眼睛回望着我,我大概下意识笑了,回答时也变了语气。
“是‘直线射击预备’,现在想想和‘后式自走竖琴’真不愧是一个人起的名字……如果让我自己想的话大概会叫它‘咕哎’吧。”
它是不是也觉得新名字更好,所以才凑近来蹭我呢?
灰原哀没有对这两个名字给出什么意见,只点了点头就继续道。
“养鸵鸟……陆行鸟虽然不用申请特殊许可,但根据相关律法还是要定期上报信息的。”
嗯?上报?哦!登记陆行鸟姓名是吧!
我自以为了悟,可小哀接下来的话却令我笑容僵住。
“饲养者的名字和住所,饲养动物的名目和数量,虽说只有一只的话只需要这些就足够了,但家畜保健卫生所有可能要求追加资料证明饲养环境,达不到标准的话就要整改并罚款。”
小哀冷静地说着对我而言虽然不是很难理解意思但是还是不能理解意义的话——为啥养个陆行鸟还这么复杂,我连金蝶游乐场赛鸟都懒得研究好吧,理解できない——最终给怔愣的我总结了一下。
“总之,你违法了。”
好,这句我听懂了。
“那怎么办?”
小哀看了看我的搭档,又看了看我,话音稍稍拖长了一些:“倒是可以委托博士代申报,但是——”
“但是?”
“作为交换,我要你承诺几件事。”
我严肃起来,甚至调整了坐姿:“你说。”
她于是朝我伸出了手。
“第一,绝对不可以伤害博士、江户川,还有其他普通人。”
那是当然,我为什么要去伤害他们?
我才不会无缘无故去伤害任何人,格里达尼亚的人即使是伐木狩猎也都是遵守规矩的。
我很自然地点头应和。
“第二,不要在外人面前使用你的弓箭,也不要在他们眼前受伤。”
诶……后半句我大概能理解是她的关心,可是把弓箭当摆设的吟游诗人就不是吟游诗人了。
是有什么禁止吟游诗人的律法吗?
然而她没有解释,竖起了第三根手指。
“第三,忘掉雪莉,忘掉今晚那些人,不要和他们产生交集。如果有人要抓捕你,无论是谁——逃。”
最后一个字被她说得斩钉截铁,分明在说懦夫的行为,语气却像是临阵前的“杀”一样带着……血气。
我很有些茫然,她与我对视着,叹了口气,又缓下语气。
“逃得越远越好。能做到吗?”
“……我不理解。”
她依然没有给出解释,只是看着我。
好吧,好吧,我举手投降。
“我承诺。”
她总算露出了笑。
“小哀呀——”我语气惆怅,手指触碰琴弦,“你知道刚刚你听起来像什么吗?”琴声在她的疑惑里响起,我复现着久远回忆里的曲调,直到一段旋律结束,才说,“你听起来就像这样。”
“啊啦,这是你送我的曲子吗?”灰原哀挑眉。
“这本来就是你的曲子。”
她没有再回应,笑着摇了下头,留下一句“别在院子待太晚,博士会担心的”就转身回了屋内。
真是难懂啊……
我颇有些感慨,揽着咕哎和它贴了贴脸。
果然,我英勇的行为还是征服了柯南。
我总算没再被要求只能在客人来访时待在地下室了,甚至在他的引荐下见到了那位兰姐姐。
哎呀一看就知道,这流畅的肌肉曲线,这充满力量的躯体——她果然是个武者。
虽说不如那个月夜看起来有攻击性,但她绝对有成为优秀冒险者的资质!
我太兴奋了,两步上前就想和对方握手,而后被柯南拦住了。
“咳,兰姐姐,这是红叶珀耶,他现在暂住博士家啦。”
“珀耶你好,我是毛利兰,是阿笠博士的朋友哦,很高兴认识你。”毛利兰微笑着躬下身和我握手,我愣愣回握,脑子里还在思考什么红叶珀耶,哦,原来是我啊。
“你好你好,我也很高兴认识你,我之前——”
柯南又咳嗽了一声,把我的话截了过去。
“珀耶是外国人啦,而且是博士的科学家朋友的孩子,之前走丢了还刚好是叔叔和小梓姐姐发现他的。因为他很喜欢博士所以暂时留在这,他的父母也同意了,而且下周他就要和我还有灰原一起去读书啦,以后我们就是同学了诶!”
我满脸诧异地看向柯南,刚想开口说他乱讲就被他踢了一脚。
干嘛啊这是?
为什么踹我?
我哪来的科学家父母?
还有不是说不会让我去上学吗?
“诶原来是这样,那你们一定要好好相处哦!”
柯南响亮地嗯了一声,然后用着他那种令人头皮发麻的装乖语气问我:“珀耶,我们当好朋友吧!”
“……额,哦,好?”
“好耶!”
我茫然地看看他,又茫然地看看毛利兰,最终目送柯南跟着后者离开。
小哀从捧着咖啡坐到沙发,看了还呆愣在原地的我一眼,语气平淡地开口:“别看了,再看也不会有什么改变。事先说明虽然那个女孩现在相信了那天的事情只是绑架案的说法,但不代表之后不会发现端倪,她可不是那种真的很好哄骗的蠢女孩,你可不能在她面前说太多话,否则江户川肯定会后悔同意你和她接触的。”
“呃。”我一时失语,指着柯南离开的方向发出疑问,“他是一直这样吗?我是说,他没觉得刚刚装得有点假吗?”
“我看他是乐在其中。而且你和他半斤八两吧。”
“?我又没有装过。”
“那你还真是心理年龄挺小的。”
她是不是在讽刺我?
平淡地讽刺了我的小小女士搁下咖啡杯:“不说这个,平假名和片假名能认全了吗?”
……
我清了清嗓,扭头就跑。
诗人演奏的是《哀的决意》
诗人学五十音:あいうえお、かきくけこ、シャークさんだよ、かわいでしょ——
(aiueo,kakikukeko,这是鲨鲨唷,超可爱的哦——)
哀:?
诗人捧出了鲨鱼指挥官玩偶,并遭到了哀的嫌弃,悲伤走开之后又发现哀悄悄捏了捏鲨鲨的鳍
诗人:!!她喜欢!我就说她会喜欢!没有人能拒绝鲨鲨!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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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月夜之后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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