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第 7 章

「……能不能来个人救一下。。」

发在群里的消息无人回应,应佳仪深吸一口气放下手机,麻木地继续面对来自喻舟春风化雨般的热情。

“佳仪,你饿不饿,我去那边桌子上给你拿块蛋糕吧。”喻舟笑着问道,不知不觉就在称呼上拉进了距离。

“好啊,那谢谢你,赶紧去吧。”应佳仪凉凉地说道,看着喻舟如鱼得水地向侍者询问那些蛋糕的口味,然后接过瓷盘仔细挑选,期间还能和同样在挑蛋糕的几位小姐搭上几句话。

虽然原本的说法是让应佳仪帮忙照顾一下初次来到这种宴会场合的喻舟,怕人家小孩看周围都是不认识的人,觉得局促。

但这到底哪里需要她来照顾了?

说真的,她真的挺佩服这种人的,她相信但凡有这个脸皮,不管做什么都会成功的,为什么非得在她这颗树上吊死?

她看起像是这么傻白甜好拿捏的人吗?是她抗拒的姿态还不明显吗?

救命,这天底下怎么会有这么厚脸皮的人?

趁着这个间隙,她一手一个把那两个站着看戏的扒过来,咬牙切齿。

“这男的都快贴到我眼前了,你们都不拦着点?”

顾央小声问道:“不是爱他爱到无法自拔吗?”

“滚…余白的话你也信。”应佳仪深吸了口气平复心情,她不是故意想摆脸色,这种事不符合她的教养。

但看着喻舟,总觉得他左脸写着吃软饭,右脸写着凤凰男,横批三代还宗,根本没法好好聊一点。

“我出去透口气,你们两个谁看着发挥一下帮我解决掉。”

“那当然是得我们顾哥。”余白赶紧极力推荐,“肤白貌美家世好,竞争力杠杠的。”

应佳仪觉得相当有道理,于是拍拍肩膀,无视对方完全没有干劲的表情,将这个重任委托过去。

恋恋不舍和那几个小姐告别后,喻舟端着一碟小蛋糕回来赶紧回来了。

他还没忘记今天的首要任务,可不能顾此失彼。

但他才转过身,就看到应佳仪和他旁边两个男的靠的很近在埋头说些什么。

他原本春风得意的脸瞬间拉了下去。

但还没等他走回去,应佳仪直接离开大厅了。

“佳仪刚刚出去了,这些蛋糕你就留着自己吃吧。”作为应佳仪的好闺蜜,余白的立场自然是相当一致,他看喻舟也是眼睛不是眼睛眉毛不是眉毛的。

“你们是佳仪的同学?”调整好心情后,喻舟脸上重新挂上浅淡的笑容,“看起来你们关系不错,刚刚在讲什么悄悄话呢?”

“还行,普通朋友而已。”顾央对他回以微笑,顺便回答一下后半句,“也没什么,她托我好好照顾你。”

喻舟看着他这幅欲盖弥彰的做派,以及话语之中不经意流露出来的家属感,瞬间不是滋味起来,这股铺面而来的茶味让他无比牙酸:“那还真是谢谢你啊。”

顾央随手挽了下侧脸边上过长的碎发:“分内的事,没必要谢。”

喻舟盯着顾央的手腕,不经意间露出来的碎钻底托鸽血红宝石手链刺痛了他的眼。

他知道应佳仪读的是学费很高的私立高中,所以她的同学肯定也是非富即贵。

虽然刘叔叔和他在私底下已经达成了共识,要将自己的独女嫁给他,但喻舟在这一刻还是感受到了浓浓的危机感。

毕竟对于豪门而言,强强联合才是更常见的事情。

……更何况这小子,长了一张很讨女人喜欢的脸。

喻舟心里酸得要命,偏偏脸上还要装出一副亲和样拉着顾央聊天,转弯抹角地探对方的底。

“小舟,你站在这里干什么?”一个穿着白色抹胸礼裙的女人走了过来,“我刚刚看应小姐在外面,你怎么……”

女人的话还没说完,就被喻舟皱眉的眼神止住了话头。

“这是我的妈妈,她不太习惯这种环境,所以有点会担心我。”喻舟先是简单介绍了下,然后拉着他妈妈离开了原地。

顾央也没说什么,只是余光掠过了那个女人戴在脖子上的翡翠吊坠。

这是他今晚看到的第二件了。

种水还挺像的。

说起来喻舟的妈妈,好像在原著里也有点戏份……是叫宋琴琴吗?

“妈!”远离顾央后,喻舟声音瞬间低沉下来,“不是跟你说过了吗?在外面别提这个。”

“什么提不提的,我就是想问你怎么不在应小姐身边。”女人呐呐地说道。

“刚刚在我旁边的那个是应佳仪同学,你说这种话,人家听了会怎么想?肯定会觉得我有所图。我都跟你说过了,有钱人心思可多了。”

喻舟心里窝火,但看到母亲尴尬的神色,忍不住又放缓了语气,“我刚刚是和应佳仪待在一起,但她没聊两句就自己走了,那总不能她到哪里我就跟到哪吧,显得我多上赶着一样。”

“这倒是。”宋琴琴连忙附和,随即又忍不住埋怨,“那丫头性子也太独了点,自说自话的,就是家里宠坏了。”

“我刚刚可看见了,还留那么长的美甲,这还怎么做家务……“

“妈,我们之前去应家的时候你也看到了,他们保姆都有好几个,你说这个干嘛?”喻舟失笑。

“那也不可能什么事都让保姆来,难道结婚了,还得让你伺候她?这像什么话…”宋琴琴嘀咕着。

这门婚事她满意是满意,但就是应家那个姑娘一看就不是个能体恤人的,她怕自己的宝贝儿子受委屈。

“应佳仪是独生女,有点脾气也正常,结了婚我让她慢慢改不就行了。”喻舟温和地说道,“也会让她好好孝敬您的。”

听了这话,宋琴琴才算舒心地抿嘴笑了出来。

她丈夫死得早,因为吊着个拖油瓶,所以后来相看的人条件都一般,她看不上眼,就一直拖拖拉拉没有再婚,直到年前遇到了刘朝尹。

她倒是没想到,那个曾经高中时追求过她的,从相貌到家境都一无可取的男生,居然摇身一变,成为了上市集团公司的老总。

而当年那个青涩的男生似乎对她还抱着点说不清道不明的意思。

她一向是个会抓住机会往上爬的人。

很显然她的儿子也是。

“朝尹,你有在听我说话吗?”应夫人轻声问道,将丈夫明显放空的思绪拉了回来。

“抱歉,刚刚是没有在听,我最近好像有点太累了,也许是因为公司的事情。”刘朝尹也没有嘴硬,而是带着歉意的微笑将手搭在她的手背上,“你想跟我说什么?”

应夫人张了张嘴,原本想和丈夫聊一下有关女儿的事情,最终还是没有说出口:“也没什么,累了的话,晚上回去早点休息。”

刘朝尹应了一声,但目光又开始神游,落在那个背影窈窕的白色礼裙上,不自觉地握紧了手里的手。

从外面走会来的应佳仪看着这一幕,不由地松了口气,心里的疑云也散了点。

【真厉害啊。】顾央的心声相当适宜地响起,【这赘婿还这让他当上了。】

【应佳仪到底看上他什么了,是被下了降头吗?还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她居然这么封建吗?】

应佳仪脸色一僵。

什么叫这赘婿让他当上了,说的不会是喻舟吧?

不应该啊?抛开提前被顾央乱七八糟塞进来的主观初印象,她对喻舟这个人本身也没多大好感。

【…居然是强扭的瓜?一个高中生,哪里学的这些东西?玩的这么脏。】

【他——】

心声戛然而止,因为顾央被打断了。

他到底对我干了什么啊啊啊——

应佳仪在心里土拨鼠尖叫,恨不得把鞋脱下来砸在那个不长眼打岔的人身上。

但打断他们的人也并不是什么小人物。

而是这场宴会的东道主,陆家的大少爷,陆铮。

陆铮是陆家长子,大了他们一轮,海外留学回来后就正式进入了自家的集团上班,不出意外,以后整个陆家都是他来接手了。

站在台上的男人脸上带着微微的歉意,但不会让人觉得卑微,依然是风度翩翩。

他解释因为身体原因,今晚接风宴的主角,也就是他的二弟没有办法过来,在此表示歉意并且希望大家依然能够拥有一个美好的夜晚。

这个解释乍一听起来合情合理,毕竟在给出的说法里,陆家二少爷就是因为体弱才一直没有出现在大众视野里。

“来不了了?”余白满脸惊讶,“有没有搞错啊,这么重要的场合,要是我的话,爬也要爬过来啊。”

“还真是拎不清啊。”轻佻的声音从背后传来,紧接着一条胳膊揽在了余白的胳膊上,“好不容易陆家愿意认他,这么好的机会都抓不住,陆家又不可能给他办第二次接风宴,养在外面的野种就是上不得台面啊。”

“你说对吧,小白?”

凑过来搭话的男生穿着他们同款的明德校服,过长的刘海往后梳成了苹果头的发型,看着就是一副乖乖牌的样子。

然而话痨属性点满的余白,在此刻却只是尴尬一笑没有搭话。

因为此男就是根搅屎棍,唯恐天下不乱的乐子人一枚,谁沾谁倒霉,他还是闭嘴好了。

应佳仪本来就烦,冷漠地剜了那人一眼。

“哟哦,应大小姐。”男生笑嘻嘻地舞着手指打招呼,“别这么不高兴嘛,这不是一件好事吗?”

应佳仪知道他话里的意思指提前知道了就能早做打算,但还是忍不住呛声:“叶郴,这里有你什么事?我还轮不到你来教我做事。”

她现在心里烦得很,路过的狗来了都得挨一脚踹。

因为宴会的主角今天注定是无法出场了,所以过来的人就原地聊了起来。

他们同辈分的人慢慢地都聚拢过来,顾央已经看了一天这群面孔,此刻觉得腻歪,别过头:“好闷。”

众同学都是无语,刚刚还觉得冷,现在又说闷,不就是嫌他们吵吗?

班长倒是善解人意:“闷得话就出去透口气吧,反正现在也没什么事了。”

完全无视一圈同学想要刀人的眼神,毕竟他们热脸贴冷屁股都要贴上来,不就是想继续吃点瓜吗?哪有这么赶人的?

应佳仪一下急了,憋着火看向班长。

“我不是要故意拦着不让你知道。”班长的逻辑相当清晰,“现在的情况是这样,我们从下午就能听到阿央心里的想法。”

“不管是你还是沈铭君,阿央对和你们有关的事情都非常熟悉,有很大可能,不只是你们,也包括了我们。“说到这里时班长顿了下,稍显复杂的目光看着顾央慢慢离去的背影,“但是你有没有注意到,他甚至是知道你以后会和谁在一起。”

“我去,这已经是预知未来了。”余白反应过来,如果说前面还是属于豪门秘辛,保不准是顾家哪个长辈跟顾央透露的,那这一点的含金量可就不一样了。

应佳仪沉默下来,她在强迫自己冷静:“你说的对。”

“所以我们现在,比起急切地去获得情报……”

“更应该先验证情报的准确性。”应佳仪理了下头发,“得找个近点的。”

而那边,顾央跟陆铮刚好迎面碰上,他们没有交流,只是互相点头问好,擦身而过。心声也在这个时候响起。

「说起来陆家接回来的那个少爷,确实是因为身体不适没有办法到场,但他身体不适的原因,是对花粉严重过敏,酒店外面的走廊上摆满了鲜花,人刚到这里,就因为过敏性休克紧急进了医院。」

听到这话,聚在一起的同学脸色都有了些许变化,应佳仪立刻说道:“我去问一下我爸妈。”

世界上最恶毒的事情之一就是八卦只放一半,但顾央并没有意识到自己做了多么罪恶的事情,端着手里的茶走了出去。

但才刚刚走过拐角,他手里的茶就扑通一下掉了下去。

那个陶瓷杯被一只手及时捞住,避免了四分五裂的下场。

顾央看着走廊尽头,沈铭君的父亲搂着一个女人肆意亲吻,原本精心打理的头发散落袭来,他看到了对方脖颈间的翡翠项链。

是宋琴琴。

他妻子的妹妹。

感谢-锦棠-,xnss两位小天使投送的营养液~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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