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出反常必有妖,姜汜是实打实主角控,对刘氏这种恶毒配角的戏份几乎没怎么细看过,只知道对方是个虐待幼童的恶毒继母,其他的细枝末节几乎一无所知,更别提会记住她身边的侍女了。
也就九月心细,才入府几日就把这种不怎么出场的小配角都给记住了,不过细节往往决定成败,这丫头大白天这般打扮,不用看他都知道有猫腻了。
侍女很是小心,左顾右盼后将福袋挂在了一处不起眼的地方,随后穿过石桥往对面客栈走去。
姜汜朝着她离开的方向抬了抬下巴,“九月,你去看看她去里面做什么,小心点,别被发现了。”
九月点头:“公子放心,属下去去便回。”
原著中九月武力高强轻功了得,姜汜并不担心他会出事。
百无聊赖,姜汜拿出纸开启和尤笙闲聊:你有什么愿望吗?
尤笙看了眼他,摇头。
姜汜:撒谎,人怎么可能会没有愿望呢。
尤笙接过纸笔:你的愿望是什么?
姜汜轻笑,哟还学会反问喽。
姜汜:我的愿望其实很简单,说了你可能不会信。
尤笙:是什么?
姜汜:我想活着。
尤笙:你现在也没死。
是没死,但离死也不远了。
姜汜:你还小,大人的烦恼你自然不懂。
“。。。。。。”
尤笙:你比我大两岁。
呵呵,大七岁。
姜汜:不要纠结这个问题,到你了,你的愿望是什么?
尤笙:没有。
姜汜:你骗不了我,你有愿望。
尤笙:你说你想活着,是觉得你会死。
是的,而且还是被你杀死。
姜汜:人都会死,但我希望我能晚点死。
尤笙:为何?
姜汜笑眯眯望向他:因为我还没得到夫君你的心啊~
“…………”
尤笙实在看不懂眼前之人,他不懂不过短短几日这人怎么会有这么多副面孔,若非真的如他所猜,那便只能是他脑子有病了。
姜汜没理会他,依旧滔滔不绝的写着:你到底要什么时候才能相信我是真的心悦与你啊?
尤笙:你喜欢我哪里?
姜汜想了想,认真写:嗯,我你全身上下我都喜欢你会信吗?
不信,这人还真是满嘴谎言,旁人说谎至少还会脸红遮掩,可他倒好,都不用提起编排,什么全身上下哪都喜欢,他身上有让人喜欢的点吗?没有的,他很有自知之明,不会被他的花言巧语欺骗,他自己都不喜欢自己。
尤笙:不。
姜汜:就知道你不顾相信,不过信也好不信也好,该说的想说的我还是要说,你问我我喜欢你哪里是吗,我觉得你身上还是有很多优点的啊,你长得好看,身材也好,除了瘦点,这没事,多吃点好的,补补就上来了,嗯,你性格也还可以,不吵不闹,只要不惹你,你一般都很乖,然后你人际关系简单,我都不用担心你乱那啥,再有就是你不会说话,也听不到别人说话,我就是偶尔生气时骂你两句你也不知道,就好比此刻。
“你个黑脸怪,整天阴沉着一张脸,活像别人欠你几百万似的,一点也不可爱,能娶到我这样有趣善良又好看的老公你就偷着乐吧,你还敢嫌弃,总有一天老子会让你心甘情愿做老子最忠实的舔…狗。”
尤笙:“。。。。。”
姜汜:你看我刚才骂你你都听不到,也不会生气。
尤笙:“……”
姜汜点到为止,又写下一串文字后,将纸笔塞到了他的手中:拿着,我去偷个东西,
尤笙:“…………”
这人还真是病的不轻,犯罪都能把证据提前写下。
姜汜第一次干坏事,没经验,磨磨蹭蹭好一会才将方才那侍女挂的福袋扯下踹怀里,为防止对方起疑,他又挂了个一模一样的福袋在树干上,随后偷偷摸摸回到尤笙身旁。
尤笙摇头,这人真是…
生怕不知道自己做了贼。
左右环顾没发现可疑后,姜汜拉着尤笙到了一处还算安全的地方,拿出福袋拆了开来。
他拿出福袋中的福条读了出来:“年年花月好,岁岁共和谐。”
言罢他讲纸条递给了尤笙,“这听起来没啥不对啊,那侍女做什么这般鬼鬼祟祟的。”
尤笙却是比他细心,翻转卡片后,后面的真句显露出来。
〖愿君心似我心。〗
句子虽短,却不难看出,这是表达爱意的诗句。
姜汜眉宇微动,摸了摸鼻子,这也没什么特别的啊,无非就是那丫头有了思慕的情郎,出府与对方私会罢了,他还以为能挖到什么大秘密了,早知道不让九月去了,也省得打扰人家小情侣约会。
九月这边,他一路跟过去,看着刘氏侍女进入客栈,摸清她进了那间房后他没选择从正门进入,出客栈后施展轻功一跃而起,踏着轻盈的步伐来到了侍女所进房间的屋顶,他轻轻掀开了一块瓦片,静听下面传来的声音。
“办妥了?”
这是刘氏的声音,他认得。
侍女道:“回夫人的话,办妥了。”
“嗯,行了,你且去外边守着,又动静速来通报。”
“是,奴婢告退。”
“思妤,我的心你应当清楚,祈愿那时小女儿家才做的事,你怎的也…”
侍女退出后里间传来了男人的声音。
“恒哥,你又不是不知道,我自小信佛,婚姻大事做不得主困我一生也就罢了,如今连这种小小心愿你都不让我满足满足吗?”
男人起身,一把将刘氏拉入怀中,轻抚着她的脸颊,“我不是那个意思,你知道的,为了今天你我牺牲了多少,如今就差临门一脚,只要那灾星一死,序儿他便是名正言顺的世子,加之丁南辅佐,相信用不了多久他便能在朝中站稳脚跟,到那时你便是把那祈愿树搬到国公府都没人敢说你一声不是,只是如今为了序儿的前途,我们每走一步都得小心谨慎,万不能出丁点差错。”
刘氏娇嗔道:“我都听你的,你又不是不清楚为了能和你相守我都做了多少牺牲,也幸亏那姓尤的死的早,不是我都不知道怎么熬过这些许年。”
“真委屈你了妤儿,我发誓,待咱们序儿稳坐世子之位时,我便光明正大将你娶过门,再不让你受一点委屈。”
刘氏道:“你说的可当真?”
男人道:“自然当真,你看这一路我们如此顺利,堂堂战神说战死沙场战死沙场,就好像上天都在为我们的大计铺路,那尤家二老接连去世,都不用我们费一分力气,就连潇璇也被妤儿你轻轻松松就除掉,甚至没有一人起疑,祸水全算在了那灾星身上,当时我便想,妤儿你不愧是我袁恒看上的女人,有胆识有魄力,还不失温柔。”
刘氏轻轻将头贴在了他的胸口上,“恒哥,我所做一切皆是为了你,若你日后敢负我,下场会和那女人一样的。”
袁恒只当他说笑:“我知你舍不得的,好了,你该回去了,往后咱的好日子还多着,不急于这一时。”
刘氏恋恋不舍整理衣衫,“你且等我些时日,我保证,我们相守的日子就要到了。”
见没什么看头后,九月放好瓦片离开了屋顶。
他回到祈愿树附近,却并未见到两人身影,好半天寻找才在一处河畔边发现了姜汜和尤笙。
他穿过人群来到姜汜身边:“公子。”
姜汜道:“如何,可有看到什么少儿不宜的画面。”
九月道:“公子是如何猜到的?”
姜汜低笑,将卡片给了九月:“人小情侣好不容易偷摸出府约会,不做点少儿不宜的事显然不太可能。”
小情侣…这称呼显然不怎么合适那两个老东西。
九月眉宇微皱:“公子你猜错了。”
姜汜眉宇微动:“猜错了?难不成他们竟纯情到什么都没做进了客栈就只是盖被纯聊天?”
九月低了低头:“应,应该是,做了什么的,只是不适小情侣。”
嗯?
九月接着道:“是老情侣。”
“老情侣?”姜汜眸子微动,“让我猜猜。”
他望了望尤笙,随即又看向九月:“不会是他那恶毒后妈吧?”
恶毒后妈…这用词,九月还是头一次听人说,他依稀能懂是什么意思。
“对,是刘氏,她屋中有个男人。”
姜汜点头:“猜到了,可知那男人是谁?”
九月道:“不知,不过属下有听到那男人自称自己为袁恒,听他们谈话,两人显然已相识多年,最起码在刘氏入府前就已相熟”
袁恒…
这名字听起来好生熟悉,可就是想不起来具体是谁,姜汜此刻只恨自己当时没认真看原著。
不过尤笙作为土生土长的晋国人,但凡是这袁恒有些名头,他都应该认得。
于是他,提起笔,在纸上写下男人的名字:袁恒,你可听过这个人的名字?
尤笙:略有耳闻,他怎么了?
装,继续装。
姜汜也不拆穿他:他是你后妈给你找的后爸,如何,你可有意提前认识了解一下对方?
尤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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