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延醒转,睁开眼的瞬间,下意识抬手,覆上自己心口,按了按。
嗯?心脏没异样,一点也不疼了!
就是抬手时,牵动起的小臂和大臂肌肉,颇为酸痛。
奇怪。胳膊为什么会这么酸痛?
他低眸,想看下自己状况,可眼前像遮了层塑料薄膜,朦朦胧胧,看不清。
头脑昏沉沉的,还有恶心反胃的感觉。
虽然不是很舒服,但有感觉就说明自己还活着,没噶。
万幸。要不就成英年早逝了。
江延长舒一口气,眨了几眨眼睛,还是看不清,干脆合闭上,缓一会儿。
下一秒,他恍然意识到不对劲。
自己怎么躺在床上?
他记得,凌晨四多点那时候,他加完班,回到住处,疲惫睡下。睡没多久,心脏突然开始绞痛,生生给疼醒了。捂着心口,疼到打了几个滚,一不小心,从床上摔了下来。
之后,就眼前一黑,没了意识。
那瞬,他有种强烈感觉,自己噶了。
竟然没噶,而且竟然还在床上!?
手探了探,没错,的确是床。难道隔壁合租室友听到动静,发现了倒地的他,把他扶回了床上?
可是……这床怎么这么柔软舒适,不像他自己的那张出租屋简易床。
倏地睁开眼,看去,视线逐渐聚焦,他赫然发现,自己所躺的是一张全然陌生的床!
怎么会?
左右看,忽地,他又发觉到另一个不对劲的地方。
视线落向身上。
艹,怎么光着,我衣服呢!
他诧异坐起,紧跟着,心头迸发出了另一声艹。
这腰怎么跟要断了一样。
皱眉,扶住。
心脏不疼了,改成腰疼了。
自己的那一摔,也摔得太重,腰疼成这样。
可是,除了腰疼,嗯……腰.腹和腿上……那狼藉分布的,一片一片的干涸掉的奇怪痕迹是……
江延凝固,眼睛睁大。
这,这TM能是摔出来的痕迹吗?
不堪入目,一塌糊涂……
这恐怕是甩出来的吧。
自己昏过去后,发生了什么?!
谁把自己给那啥了?
连手腕都有半圈青痕,两只手腕都有,合在一起,像被人钳握,攥出来的痕迹。
疑惑转头,看向旁侧。
旁侧空荡无人。
有凌乱的躺过的痕迹,但是没人。
这整张床,都很凌乱,而且很宽大,目测至少两米。
环顾所处的房间,这也不是他的房间。
完全陌生,但豪华无比,装饰陈设一看都是高档奢品。
这……这是在哪里?
有人趁他昏倒,闯进他住处,把他给掳走了?
还掳到这么个豪宅里面?
他自己都觉自己这想法离谱。
他住的房子是个由两室一厅改成的四室,有三个室友呢,还是老小区的步梯五楼,他一米八几一大小伙子,让人给弄走,搬下楼,能一点动静都没发出?没人发现?
怎么可能!
他倒情愿相信,自己是在做梦。嗯,在做梦。
自己这段时间太缺觉,梦都变多,感觉要神经衰弱了。
作为一名社畜打工人,加班是常态,加班加到半夜,乃至睡不了觉也是常态。
尤其最近半个月,他为忙一个项目,几乎天天“007” ,缺觉缺到整个人都不对。
他眼睛一闭,砰,躺倒。
睡觉,等睡醒一切都会复原,都会复原,都会复原。
他念咒一样在心里默念,本就昏沉的头脑渐渐被混沌包裹。
可突然,清脆的手机铃声刺破寂静,叮铃铃在耳边震响。
是极熟悉的闹铃声,意味着他该去上班了,心头条件反射地涌起烦躁。
没睡多久,头还在晕呢,就又该上班。
一点也不想上班,他已经极度厌腻这份工作,整天加班,赚那点可怜工资,被资本家老板压榨剥削,还得听老板画饼。
社畜加冤种。
真想辞职啊,每天都想。
可又担心辞了工作,未必能找到更好的工作,尤其工资高加班少福利好的工作,并不好找,太少太少,简直稀缺。
哎!
皱着眉,睁开眼,手伸向床头柜,拿起响个不停的手机,滑动屏幕,关掉闹钟。
刚要放下手机,视线无意间瞥到时间下方的日期:
3月20日。
嗯?他凝眸。
昨天是三月二十,怎么今天还是三月二十。
手机坏了?没联网,日期错乱?还是自己看错。
凑近,确认日期的同时,他发现……这不是他的手机。
把手机转过去,再转过来,镜头对准他面庞的瞬间,竟然解锁了。
不是他的手机,为什么能扫脸解锁?!
真是越来越奇怪,这是怎么回事。
他侧眸,再次环顾所处的房间。
房间没变回他的出租小屋,还是无比富丽豪奢。
他越来越疑惑,然而更疑惑的事,发生了。
房间中蓦然响起了脚步声。
循声看去,他看到一个男人,正朝自己走来。
男人身形很是高大,身上披着件黑色浴袍,腰间带子松散系了一下,对襟没完全合闭,露出一线壮硕的胸腹肌肉。
他下颌微垂,几缕半干的发丝垂在眼前,显得慵懒懒的。
等离得近了,江延看清了他的眼睛,深邃沉黑,也看清了他的脸,如雕似刻的一张脸,冷峻又英俊。
他……是谁?
自己现在到底在做梦,还是没做梦。
江延一时间懵了,呆呆看着那男人。
男人仿佛感觉到了江延的视线,脸稍一侧转,目光和江延的相对。
极具穿透力的一道目光,让人觉得自己像没穿衣服站在他眼前一样。
江延打了个激灵。
这激灵打完,他想起,呃……自己现在的确没穿衣服。
赶紧随手捞过近旁的一件衬衫,盖住重点部位。
男人慵懒瞥去一眼,低沉而透着凛冽的声音道:“都看过多少次了,有什么好遮。”
江延:“……”
看过多少次了?这是什么意思。
大哥,我今天是第一次见你啊。
男人移开目光,走到床头柜边停了步,俯身,拿起上面的黑奇楠沉香佛珠手串。
江延怔怔凝着男人,傻掉了一样,也可说,他的cpu被烧干了,快转不动了。
男人把手串戴上手腕,转过来看床上的人,说道:“既然醒了,就去洗澡。我该去公司,而你,也该离开。”
见对方没反应,男人旋即整个都转了过来,随着腿的移动,本就没严整合拢的下摆荡开了一瞬。
江延躺着的高度,正正好落入眼眸,也就把呆掉的他给大大地震撼了一下。
他赶紧移开视线,心想,我刚刚是看到了什么!
“不去洗?还是说,你在等我给你洗。”男人说着这话时,低着眼眸,微弓了些背,声音沉冷,也带着丝高位者逗弄般的玩味。
江延听见话音,抬眸,掠过男人宽肩窄腰的上半身,停在他脸上,看着他。
他刚才说什么?说不去洗,是在等他给洗?
谁在等你给洗呢!我自己又不是没手。
让人无语。
而更让人无语的是,他根本搞不清楚,现在究竟是什么情况。
“用这么直勾勾的眼神看着我,你不会真的在期待我帮你洗吧?我没有为别人服务的闲情雅致。相反,你知道的,我更喜欢别人为我服务。”沉冷的声音又响起。
还没反应过来,江延的手腕被宽大有力的手掌钳握,上半身不可抗地腾了空,一把被拽向了在床边傲然站立的那男人。
最后脸给固定在了男人腰上。
男人身体投下的影,如恶魔羽翼般罩住江延,居高临下,幽沉道:“你来把袍带解开。”捏住他下巴,抬起他的脸,拇指按在他下唇,“用嘴,不要用手。”
气势中,透出凌人的,令人不容拒绝的威压。再加上他高大的身形,和壮阔的肌肉,威压加倍。
江延被迫仰着头,看着男人,愣住。
这人好高,应该有一米九往上吧,身高优越,身材也好,好到令人震惊的程度。
但,他们才第一次见面,就跟他来这个,过分了啊。
他可不是那种人。
不不不,这不是过不过分的问题。被带跑偏了。
这是不可能的问题。
自己怎么会前一秒心脏疼到要死了,后一秒,就在一个陌生男人床上醒来。貌似这男人还和自己关系不一般。
这都什么跟什么啊。
江延迟迟未动,男人大手箍他后颈,将他用力向袍带一压,冷戾地道:“没那么多时间给你浪费,你最好快点动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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