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年出门的时候,那辆库里南早就不在了,江年看着面前的空地自嘲般笑了笑。
此时,江年手机响了好几下,他打开手机,一个叫X的人给他发了好几条消息,他点开一看全是叶镜姝毕业典礼上的照片,对方仍继续发着。
最后一张照片是夏知意正在给叶镜姝戴学士帽。
这好像就是所谓的互动环节?
这是用专业的相机拍的,距离刚好,没有镜头畸变,虽然舞台妆虽然很重却不难看。
不对,这头像好眼熟。
点开一看,是草稿纸上很随意的画着一只烤鸭,只不过很抽象,烤鸭上面写了一个大大的“香”。
那个在图书馆里,阳光明媚的上午又浮现在了眼前。
“我好饿。”夏知意趴在桌子上压着声音道。
“想吃什么?”
“烤鸭。”
江年拿过放在手边的草稿本,笔尖在纸上沙沙的画着什么。
江年把本子递过去,无声道:“吃吧。”
夏知意轻轻哼了一声,转过头去不看江年。
江年若有所思地看着本子上的“烤鸭”,心里暗自发笑。
后来他们吃了烤鸭,再后来过了没过多长时间夏知意就出国了,江年用尽了所有能联系的手段,最终也只在共同的朋友那里听到了代为转告的分手……
如果让江年现在来看那是断断不画的,他一直没什么绘画天赋,这画的真的有点惨不忍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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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年突然反应过来,服了,这什么时候加上的?算了,不管了,今天太累了,先回去吧。
江年到家后早早洗澡睡下,还有一天他就要封闭拍摄了,需要好好养精蓄锐。
睡到半夜,江年觉得整个人都是燥热的,他想翻身下床找点水喝,结果一翻身落入一个更加滚烫的怀抱。
“我草,你他妈谁啊?”
黑暗中,原本睡得迷糊的江年猛地清醒,在他意识到是真的有人在他床上,神经立马紧绷起来,心都跳到了嗓子眼,张牙舞爪的一拳接一卷地砸过去。
那人闷哼两声,接着紧紧抱着他:“哥,别怕,是我。”
听到声音,江年心脏突然漏了一拍,大脑宕机了两秒又开始挣扎起来:“你他妈的给我放手。”
江年摸索着,抓着他的胳膊张嘴就咬,夏知意哼唧两声也不再抱着,江年终于挣脱,也不管眼睛适应不适应,直接把灯打开。
刺眼的白炽灯把卧室照的很亮,好一会,江年才捂着眼睛慢慢睁开,意识也开始清醒,看着用被子捂住脸的人,江年觉得今天真是抓马极了。
江年上前一把抓开被子,毫不客气道:“你是不是有病,你这是私闯民宅你知不知道?我能报警的。”
被子被拿开,夏知意明显还没适应,头发也是乱糟糟的,只能坐起来眯着眼睛看江年,嗓音略带沙哑但却委屈巴巴的:“我没私闯民宅,我是经过你同意的。”
江年有些抓不着头脑,下意识反驳道:“你睡迷糊了吧,我什么时候同意你进我家大门的?”
夏知意翻出手机给他看,上面显示着夏知意确实问了能不能进,很快江年就说让他晚点过来,下面夏知意还在问他密码,不过江年没有再回复了。
江年脑子飞速运转着,他真的说过这话?他不信邪地翻找着自己的手机。
还真是他自己发的,江年想了半天才想起来好像是阿川给他发消息说明天要来帮他整理东西,今天先把该拿过来的东西拿过来。
江年点开和阿川的聊天界面,果然回错了。
这都什么事啊,江年捂住眼睛,突然想到聊天记录里的一个漏洞,立马理直气壮道:“我没跟你说密码你怎么进来的?”
夏知意又躺了回去,盖上被子嘟嘟囔囔的说了句什么,江年没听到。
“说的什么玩意,我让你睡了吗?”
夏知意又被拽了起来,但江年看着他脸上倒是微微泛红,看起来跟害羞似的。
夏知意看着抬眸看着他,脸颊泛红,眼神也含羞带怯的,故意似的,声音也扭扭捏捏的:“我生日,一下就试出来了。”
江年脑子里“轰”的一声劈过一道闪电,耳尖微不可察的变成了粉红色,他自己一直用的指纹解锁也就没太注意密码。这锁是他俩刚分手那阵换的,那时候江年正伤心呢。
“真服了,赶明儿我就给密码换了。”江年的语气开始变得烦躁,食指和拇指不自觉摩挲着。
谁知道夏知意竟得寸进尺,捂着脸道:“你肯定不舍得换,要不然早换了。”
江年恼羞成怒拽起他的领子就把人往外拖:“你是不是有病,给我滚出去。”
夏知意也顺着他,闭着眼乖乖地跟他往外走,快走到门口时夏知意察觉到不对,他哥是真想把他给丢出去。
夏知意先一步握住门把手,语气也开始有点急:“哥,别……别这样,不好看。”
夜深人静,江年尽量忍着脾气,道:“那你说怎样好看,你跟到我家吃饭,让我给你做饭就好看了?”
夏知意赔着笑,道:“不好看,不好看。”
“那你是该滚出去是吧?”江年冷声道。
夏知意又开始撒娇道:“可是,是哥你自己说让我进来我才进来的,我是经过哥同意的,现在三更半夜的,哥你让我出去,我又没带什么证件也住不了酒店,你真把我丢出去了我只能睡大街了。”
江年听到他叽里咕噜说了一大堆就头疼,但转念一想确实是因为自己错发消息,才让他进来的。
江年只好指着沙发,做出最后的妥协:“你睡沙发去,如果你敢再进我房间骚扰我,我绝对给你扔出去。”
夏知意得了便宜也不再继续卖乖,向江年保证了之后自觉的爬到沙发上睡觉去了。
江年回屋就把门给反锁了,躺在床上却是睡不着了,他现在心情很是烦躁,往事种种在他面前飘过。
以前的夏知意有江年的宠爱,犯不着在江年面前装可怜,永远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也很娇贵,想要什么直接说,不要什么直接扔,现在却要在江年面前装可怜,才能保证自己不会被丢出去。
而江年则相反,几乎是围着夏知意转,夏知意要星星绝不给月亮。
“咚咚咚”卧室的门响了三声,江年不予理会。
“咚咚”这次是两声,江年仍是不理睬。
“咚”
江年不理夏知意,夏知意也不说话,隔一段时间就敲那么一两下。
终于,在夏知意的不懈努力下,江年的烦躁更上一层楼。
江年有些恼怒道:“你到底想干什么?”
“哥,这边没空调,有点热。”
江年这才想起来那时他们还没毕业是穷学生,说好了等经济允许了,就把每个屋都装上,但明显没等到经济允许他们就分手了,再加上平时工作起来可能三四个月都不着家,所以这个房子里就主卧装了空调,现在江年把卧室门关了客厅肯定热。
江年刚把门打开,夏知意就倒他身上了,他下意识接住夏知意,但夏知意高他半个头,明显也比江年壮点,现在夏知意的重量全压在江年身上,一时间江年承受不住,止不住地往后倒。
眼看快要退到床边,夏知意忽然一手搂住江年的腰,一手护住江年的头,顺着江年的方向把人往床上的带。
怕他挣扎似的,在接触到床面的一瞬间,夏知意立刻困住江年的双臂,只要江年一挣扎夏知意绝对会以更强势的姿态制住他的动作。
其实夏知意手扶上来的一瞬间,江年就懂了他的小伎俩,但他并不急于反抗,想要看看夏知意想干出什么幺蛾子事情。
江年等待着夏知意的下一步动作,夏知意却不动,就这么保持着这个姿势。
周围很静,静到江年能听到夏知意的心跳,很快,但江年也知道自己的心跳并不比夏知意慢多少。
黑暗里,夏知意眸色深沉,呼吸慢慢也乱了,但就是一直没有下一步动作。
正所谓敌不动我不动,夏知意不动,江年也不动。
就在江年等的不耐烦了,正要发作,夏知意的脸突然开始靠近。
江年的眼睛早适应了黑暗,他看得到夏知意的眼睛亮亮的,似是随时要把江年拆吃入腹。
眼瞧着那俊美的脸庞越来越近,温热的鼻息喷洒在江年脸上,江年的心跳不由自主加快,很快,两人的呼吸疯狂纠缠,到底是江年先绷不住率先别开了脸。
江年以为夏知意会亲吻他,但夏知意只是把脸轻轻埋在江年颈窝,什么都没做。
但江年这里很敏感,即使夏知意没进一步的动作,只是温热的呼吸扫过肌肤,也让江年觉得一阵酥麻难耐,忍得很艰难。
无声的对峙还在继续,时间一分一秒流逝,折磨的江年几乎想要动手打人。
“哥,这几年我很想你,几乎每晚都会梦到,我不敢睁眼,怕梦醒了你就不见了。”
这么些年过去了夏知意的话还是乱七八糟的,不分青红皂白的上来就给江年一个暴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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