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辛翘翘一进来,苏母就在打量,聊了半天,苏母越看就越喜欢。
这丫头心思纯净,而且家庭条件也不错,书香世家,跟她儿子简直绝配,就是年纪太小了,这不是老牛祸害嫩草吗?
迎着苏母慈爱的眼神儿,辛翘翘有些害羞,“苏教授,他真挺好的,对学术认真,上课一丝不苟,在同学们眼里,是第一棒的老师。”
苏母闻言,鼻尖皱了皱。
她不想听这个。
苏母轻咳两声,哄骗人家小姑娘,她也有些心虚。
“翘翘,我不是问你这个,从你女人的角度看,你觉得苏枋怎么样?”
女人的角度——
辛翘翘怔住,苏母看见,小丫头的脸蛋上,红晕一层层加深,素净的脸上没擦腮红,却比颜色最深的腮红要红好几倍。
“翘翘,你告诉阿姨,我肯定不跟苏枋说。”苏母继续诱哄。
为了儿子的终身大事,她就算不要脸面,也得抓住机会。
这姑娘人不错,她向来不会看差眼。
“苏教授他——”
“叫什么苏教授,叫苏枋。”
“苏,苏枋。”辛翘翘差点儿咬着舌头。
“翘翘,你叫我?”苏枋从厨房走出来,手上还提着锅勺。
苏母立马皱眉,“做你的饭去,添什么乱。”
苏母都快急死了,小姑娘到底咋想的啊。
苏枋进去了,辛翘翘的脸反而更红了。
苏母看在眼里,有戏。
苏母嘴角挂着高深莫测的笑,苏母忽然道:“小丫头害羞,是阿姨唐突了,翘翘,我去厨房帮苏枋的忙,你坐会儿,吃水果。”
阿姨太热性,辛翘翘招架不住。
“阿姨,我帮你吧。”
苏母屁股刚抬起来,立马坐下。
“那你去吧,我正好腰不舒服。”
辛翘翘笑脸骤僵。
“快去吧。”苏母笑眯眯的。
辛翘翘只觉得后背凉飕飕,怎么总有种被盯上的感觉?
“帮我剥个蒜。”
苏枋熟练的指使道。
辛翘翘下意识伸手,触及蒜的一瞬间,猛的缩回来。
她怎么这么听话?
苏枋正在切鱼,见辛翘翘没动,顺手把她手里的蒜接过来,“女孩子的手金贵,还是不要干粗活了。”
几下功夫,蒜衣剥掉,落进垃圾桶,辛翘翘一脸呆滞。
剥个蒜,就粗活了?
“女孩子的手,需要好好保养,少碰凉水,少摸粗糙的东西,勤涂护手霜,一天洗手的次数不要太多,会损伤手表皮肤……”
辛翘翘更呆了:为什么一个大男人,比她还会保养皮肤?
苏枋轻笑一声,偏头道:“我妈之前被我爸宠成个小公主,几乎一点儿家务活都不干,我读高中的时候,就开始自己洗衣服做饭做家务。”
辛翘翘现在的脸已经不能用呆滞来形容,原来苏枋这种神一样的别人家的孩子,少年时期过得比她还惨吗?
“苏教授,你好厉害啊。”
“厉害什么,还不是被人绿了。”
厨房内的气氛一瞬间低落起来,辛翘翘自觉说错话,拼命挽救,“苏教授,不是的,你真的很好的,你前妻背叛你,是她不长眼,以后会有更好的女人爱你,关心你。”
苏枋轻笑,“真的?”
辛翘翘重重点头。
“那就借你吉言。”
见苏枋笑了,辛翘翘也跟着笑。
她低头看着大理石台上的食材还有砧板上的刮掉鳞片的鲤鱼,眼睛缓缓睁大。
“苏教授,你还会做鱼啊!”
她最喜欢吃的就是鲤鱼,还是红烧鲤鱼,炸得脆脆的鱼肉,淋上汤汁,点缀上葱和香菜,一口咬下去,啧啧~
“今晚做红烧鲤鱼,你喜欢的。”
辛翘翘睁大眼,“苏教授,你怎么知道……”
“总得好好对我的救命恩人,你说是吧。”
辛翘翘脸红的跟什么似的,刚才来的时候,肖虹在车上一直念叨,辛翘翘是他的救命恩人,让他别动手动脚,好好照顾。
没想到,苏教授还记着这茬。
“恩人,动动你的金贵玉手,给我拿个盘子?你腿边的柜子里,对,就是那儿。”
辛翘翘红着脸,两手拖着托盘,苏枋洗干净手,往托盘里放了两片西瓜,“听话,去客厅跟我妈吃瓜看电视去。”
然后辛翘翘就被推出去。
看着手里的两片瓜,辛翘翘今天不知道多少次发楞,苏母看着她,笑眯眯的冲她招手,“翘翘,过来看电视吧。”
不是刚才还让她帮忙做饭吗?
辛翘翘心中直打鼓,到底是走过去陪苏母了。
辛翘翘没料到,从厨房里出来,苏母更热情了,她看着苏母,隐约好像看见自己对儿媳妇殷勤得不行的亲妈。
错觉吧。
辛翘翘晃了晃脑袋,陪苏母看电视了。
一个小时后,餐桌上摆了六菜一汤,精致又丰盛。
苏母坐下,掐着苏枋的腰扭了一百八十度,“你个臭小子,知不知道孝顺,你亲妈喜欢吃什么你都不知道了?”
苏枋忍痛没说话,“翘翘,吃饭吧。”
辛翘翘脸蛋红彤彤,这一桌子菜色,大多是她爱吃的。
放在她碗边的红烧鲤鱼,碟子前方的白灼虾、素炒冬瓜,脸越来越红,苏母看着俩孩子,嚯得笑了,大方放开掐着苏枋腰侧的手,“吃饭吧,我都饿了,翘翘快吃,尝尝你苏教授的手艺。”
你的,苏教授。
辛翘翘小脸一红。
辛翘翘低头扒饭,一小块白腻的鱼肉放在盘子里,苏枋温柔一笑,“恩人,多吃点儿,我可答应肖虹,要把你养的白白胖胖的。”
苏母看着儿子跟辛翘翘的互动,笑的眼角都挤出好几道皱纹。
吃完饭后,苏母去厨房洗碗,辛翘翘抢着要去,却被苏母按在沙发上,“翘翘是客人,哪能让你干活。”
苏母给了儿子一个心神领会的眼神,苏枋立马道:“翘翘,我带你去看看你的房间。”
辛翘翘只得跟过去。
来得匆忙,苏母也没准备,只是简单把客房收拾了,地方不大,但布置得很温馨。
“还满意吗?”
辛翘翘点头,小鸡啄米似的。
“那就好,我先走了,明早来接你。”
跟苏母道别后,苏枋离开了。
第二天一大早,苏枋收拾好自己,穿着西装打着领带来接她,辛翘翘一时看呆了。
苏教授很少穿得这么正经。
身边的姑娘老是瞟他,苏枋又不是白痴,自然感觉得到。
“我今天要去参加个研讨会。”
辛翘翘了然地点点头,苏教授虽然年轻,可在生物学这一领域上,却是数一数二的大拿。
车子刚停下,苏枋接了个电话,挂断手机,苏枋看着辛翘翘道:“翘翘,能帮个忙吗?”
辛翘翘,“哈?”
一个小时后,c城国际酒店,辛翘翘家在外地,她一个学生,平常也不会来五星酒店。
苏枋拿出请柬,就有人领他进去。
“这位小姐,你不能进。”
“她是我助理。”苏枋道,那侍者笑了笑,“不好意思。”
辛翘翘没说话,跟在苏枋身后往里走,电梯停在十八层,一出去,就是偌大的占地近百平米的会议室。
里面坐满了或是秃头的、或是带着啤酒瓶似的厚镜底的学者。
辛翘翘跟着苏枋,被引到第一排坐下。
苏枋长身玉立,高大挺拔,人刚一进去,就吸引满座目光。
“苏教授,好久不见。”
跟苏枋答搭话的是个满头银发的学者,辛翘翘摸着下巴回忆,这人看着眼熟——
“金教授,好久不见。”
“苏教授,上个月你在sci上发表的论文,很有含金量啊,我自愧不如。”
辛翘翘一拍脑袋,她想起来了,这位金教授也是生物学界有名的泰斗,在生物学领域钻研了数十年,是公认的c国生物学第一人。
苏教授多大的本事,能被金教授称呼一声“教授。”
辛翘翘咽了口唾沫。
她不禁想着,若是有朝一日,苏教授跟金教授年纪一样大,他的成就岂不是……
辛翘翘又是倒吸一口凉气,她聚精会神的听,两位大拿交流心得,她听得津津有味,虽然好多东西,她只理解个皮毛,但她一样开心。
此生有机会跟这么多学界前辈坐在一起,值了。
还多亏苏教授给她的这个机会——
辛翘翘偷瞄苏枋,被金教授逮个正着,人年纪大了,就跟顽童似的,金教授挤眉弄眼道:“苏教授,这位是你的小女朋友?”
金教授笑得和蔼。
“唰”,脸红了个彻底,辛翘翘恨不得藏凳子底下。
“金教授,会议开始了。”苏枋看了眼红苹果似的辛翘翘,风轻云淡道。
既没肯定,也没拒绝,金教授笑得更加慈和了。
“小丫头,跟着苏教授,有前途。”
辛翘翘赔笑,只是略显尴尬。
生物学界的研讨会在外界人看来,无趣又惹得人昏昏欲睡,可辛翘翘一直保持高度热情,每上去一个人作报告,辛翘翘都掏出小本子写写画画,记录了一堆苏枋看不懂的符号。
苏枋跟金教授这样的学者,一般都压轴出场,两个小时后,苏枋上场了。
辛翘翘把资料递给他,他低头瞟她一眼,“你留着看。”
然后便迈步上台。
在讲桌前站定,设置成自行播放的PPT在身后一页划过一页。
“诸位学者同行,大家好,我是苏枋——”
刚提了个头,台下就掌声一片,辛翘翘离观众席更近,耳内一片轰鸣。
“就在上个月,我发表了一篇论文,探讨了脑源性神经生长因子……”
苏枋全程有理有据,将他被奉为生物基因学界的“又一创新性发现”的论文由浅入深地讲给在场众人,得来一片叫好。
辛翘翘在台下,看着讲台上的男人,辛翘翘想起一句诗词,“龙章凤姿,天质自然”。
直到苏枋走下台,掌声都未停止。
研讨会结束,坐在座位席后排的一个跟苏枋差不多大的男子走过来,气势汹汹的盯着苏枋道:“苏教授,都说学者洁身自好,您这样的人自当如此,可我怎么听说,您抛弃糟糠妻,逼得妻子净身出户,她还去您执教的c大大闹呢?”
“龙章凤姿,天质自然”。选自《世说新语·容止》引《康别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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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绿帽男反杀局(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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