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将别人的办公室当成自家后院的悠闲样子，都不等真正的主人发话，两个屁股就已经黏到沙发上。

但即便是这样，恒乐乐也是给足了两人面子没有表露出半分不喜。

“小恒董，你可真是难约啊，该说不说这公司是真够气派的，我都心动了。”杨栋这老狐狸上来就是给他带上高帽。

恒乐乐也见招拆招，“害，我们心乐也就是这几年吃到了点短视频的红利，和你栋哥以及关姐的捧出了那么多大腕儿的蓝星是没法比的。”

旁边的女人就是杨栋的妻子，前某电视台台长的女儿。

“不说了，那都是过去的辉煌了，现在和你们这些小年轻没法比。”杨栋故作自谦的摆摆手，但一坐下那翘起来的二郎腿还是暴露他对面前人的真正态度。

恒乐乐默不作声的跟着坐下，“鑫源，坐着呗。”他转头对王鑫源道。

丝毫没有打算将公司的经费浪费在这两人身上。

恒乐乐：“杨栋哥找我有什么事？”

他自然是清楚这两人是得知诸家这些日的风风雨雨，靠山都要没了，自然是该夹紧些尾巴和过往对家和解和解的。

“你也是故意和哥开玩笑，当然是为了解决我和你之间的误会来。”

杨栋：“其实你哥我也是逼不得已，都说民不与官斗，如果没有诸家我是万万不可能与你和阎柇飞结怨的。”

恒乐乐一听杨栋将所有责任推到诸家头上的样子，只觉着可笑。

好似割装备带子的法子是诸家人想出来的，而那几段指向偏颇的视频也是诸家拍的。

总之，杨栋厚颜无耻的给他本人硬安上可怜人的名讳。

恒乐乐&王鑫源：我的老天爷，大早上的不想看到人类道德土崩瓦解啊！

恒乐乐不说话了，他就这么静静地看着杨栋。

“小乐啊，是你哥先前做事不太全面，让你和阎柇飞莫名遭到这些个破事。”一旁的关姐暗忖着恒乐乐依旧无动于衷 ，心急插话。

“这样吧 ，我无意中瞧见你们公司推了个新乐队，正好L台也要推几个新人出来，愿意的话可以去试试。”

现在网综那么多，但是上星综艺可还是个个小艺人争抢的热饽饽。

关姐和杨栋都自认为这谈和的条件给得是相当真诚了。

结果恒乐乐却只是不为所动的耸了耸肩，“关姐，栋哥，你们给的条件是真的挺好。”

“好意我心领了，但是乐队就先不高攀你那们L台的节目，等手头上的音综录完后，他们都要去准备毕业论文了。”

恒乐乐还一脸愁苦的摇着头，“现在这毕业论文，啧啧啧，查重率可低得不得了，不比我那时候了。”

说罢还看了眼杨栋，意有所指继续道：“也不笔栋哥你那时候了。”

“你！”此话一出，杨栋顿时急红了眼。

用力的五官将曾经年少时还算清秀的影子彻底摧毁，反而多了不少的戾气，实在是演绎了什么叫相由心生。

恒乐乐没想到只是随便调侃几句，这杨栋一副被戳到肺管子的气愤。

不会吧，不会吧？

这人的毕业论文难道多了一些借鉴，还多了一些参考吗？

这次会面不欢而散。

王鑫源站在床边，确定两人瞪着怒气的步伐离开心乐后。

凑到恒乐乐身边，赞赏的竖起大拇指， “老板，没想到你还挺威武不屈的，那可是L台的节目想都不想就给拒绝了。”

“你懂什么！”恒乐乐摸着下巴故作高深， “前几天我不是去拉赞助了吗？人家大老板跟我说了，L台也就前几年风头盛，现在剩下的节目，全部都是虚假狂欢，收视率跌落谷底了都。”

他伸出两个手指比划着，“是你往里面砸两千万的宣告度，还比不上大屏广告来得效果好的程度。”

“那么惨，我怎么看着每周末还是有那么一两个热的呢？”王鑫源纳闷了就，寻思着L台好歹是个地方台怎么也不应该啊。

恒乐乐忍不住飞去个白眼，“我们俩以前的老手段都忘到脚后跟去了吧？也不看看除了常驻流量的粉丝外还有路人在意吗？”

“根本就是无人在意的热搜。”

这么一说，王鑫源顿时悟了，“啧，也对，他们台的流量还是前两年成团的艺人，这类人的数据都挺能打的。”

恒乐乐点头接着道：“现在上头又不让搞选秀，等团解散后， L台再不推出点新人才真是难。”

“不过我估摸着张乾不会放过敲杨栋一笔的机会，”恒乐乐想起在医院里差点把他都唬过去的男人，翘起了嘴角。

“看杨栋那样子，估计我们团建的时候下酒菜还能多加两碟。”

此时此刻，他颇有些不太道德的幸灾乐祸着。

***

过了冬至，照亮天幕的白炽灯像是找到了电源似得，一天比一天亮了起来。

恒乐乐和阎柇飞拖家带口，领着二十多号人随着一架来自海城的飞机在H市的落地。

即使鼓励了全公司的员工踊跃报名，但是除去家里有小孩老人的，还有没有过圣诞习惯的。

因此来团建的依旧是公司里的单身黄金人。

“大家快点换上衣服，外面有二十多度。”

恒乐乐一下飞机，就从行李箱掏出自己的h市限定皮肤

——超长羽绒服，加绒马丁靴，戴上去显得他不太聪明 只有满满傻气的护耳帽。

短短只是一句话的功夫，恒乐乐的清脆的声音就闷在了厚实的大衣里。

恒乐乐：谁说套子里的人不是狗熊！

“我查了查，今早凌晨四点都突破零下四十度，这H市的欢迎我是感受到了。”

王鑫源比谁都要珍惜自己的烂命，他才赢得了12万的欢乐豆，可不能都没嘚瑟几天就在冰雪大世界冻傻了。

阎柇飞身体素质算是比较好得了，但是还是感受到外面凌冽刮人的雪风，受不了的搓了搓手。

司机是将车停在负一层，不过寒气也继承了它的妈妈水那无处不在的特性。

照样对恒乐乐伸出了那不容拒绝，刺冷入骨的大手，狠狠蹂躏着他已经冻红的脸蛋子。

“刮吧刮吧，把我的一身肥肉都刮走吧。”

这番豪言壮语，除了躲在阎柇飞背后的恒乐乐外，谁说都少了分气势！

“这次休假，我要是长一斤肉，我就不是人！”

然而等他屁股坐在车上掏出那杯加糖加奶的热乎乎的奶茶后，甜味充满了整个密闭的车间。

坐在前面上的王鑫源冷漠的装过头注视，他瞧了瞧恒乐乐面前不仅有喝的，好男友阎柇飞手上还提着三四个M记的袋子。

王鑫源冷漠的假装抽动鼻子闻味，“刚刚飘过去什么味道？”

“喔，屁话味儿。”

恒乐乐一点也不计较的回复，“唉？谁放的？那么不道德。”

然后从阎柇飞手里拿了个袋子递了过去， “来，我亲爱的助理，用M记的双蛋麦分压压味。”

王鑫源笑脸迎开的秒接小，不吃坏的，不吃贵的，就是要吃免费的。

“谢谢老板！”

情绪一秒十八弯，一弯一种情。

年度打工人演技盘点必定有他一席之地。

“哥，别那么恶心好不好。”王欣怡受不了得别过头yue了一口。

本来作为实习生的她是没资格参加团建，但是在刷到有185体大陪玩的项目后，死磨硬蹭让王鑫源替她垫了家属费。

早知道看到亲哥如此不堪的一幕，她必须是要犹豫几秒的。

“不过这H市怎么不下雪呢？”她随后望向窗外，外面的银装素裹，白得晃眼的厚雪给城市裹了层厚厚的羊羔绒毯。

车里的暖，撞上外面的寒，相遇出一层贴在车窗上的水雾。

恒乐乐从小身子就受不住冷，即使度假也大多选择在阳光温暖的岛屿.

因此，他也望着外面没什么雪飘着的天空，感到奇怪。

“对啊，怎么也不见雪花飘呢？”

在前头的司机听到两人的电话，忍不住开口调侃：“老板，哪能天天下雪呢？再下你们南方人咋受得住。”

“而且一下雪，我们又要打扫好几天，现在的雪已经够你们小金豆玩得翘翘的。”

小金豆，是大哥的车群里对南方游客的尊称。

一个一个小小的，消费起来确是猛猛嗒，多多嗒！

人均消费超600，可不比黄金还值钱？！

“司机师傅，听说你们安排了185大学生陪玩，是不是真的？”王欣怡一提起这顿时来了兴趣，和她一排的化妆师也激动的不行。

“呵，你们说话还真客气，叫我师傅。接了一车人还莫名受了几个大弟子是吧。”大哥豪爽的笑了两声。

接着回应导：“不知道有没有185大学生，但是180以上的帅老叔多得是。”

“两位小美女也就别嫌弃了，凑合凑合用吧。”

“听见没，没185体大，你就别做美梦了。”王鑫源憋着笑对亲妹使用了嘲讽大招。

“王鑫源有本事下车等我。”王欣怡咬牙切齿的警告。

王鑫源的得意耸耸肩，作死的摆出歪嘴眯眼的样子，学着亲妹叉腰发怒的语气，“王鑫源有本事你就下~车~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