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学姊与宿舍(下)

走进房间,看到的是一个小客厅,有电视、沙发、茶几,茶几上放着一个茶壶、一包包装上印着校徽的茶叶、一个茶壶、四个保温杯还有四个颇大的纸袋,纸袋上都写着生活用品,往沙发旁一看还有一个大约跟小羽一样高的冰箱「这哪是宿舍啊,分明是豪华酒店吧」我心里暗道。

学姊领着我们进了寝室,开了灯,是四张king size 的单人床,还有四个活动式的点滴架,每张床的床头上方都有一根管道,上面装着氧气流量阀,看起来是新装上的,小瓶子里也装好水了,在下方还挂了三个袋子,标着3m、5m、7m,我想应该是延长管吧,毕竟这条原本的管子才2.5m,如果要洗澡什么的,还得带着气瓶,多不方便啊,在寝室的一角依然有四个带着钢瓶拖车与这所学校格格不入的氧气钢瓶,看起来就是给在宿舍内活动用的,正当我盯着钢瓶端详的时候,迟学姊发话:「那四个钢瓶,用途是让你们宿舍内活动用的,但是钢瓶如果空了,得去宿舍一楼的钢瓶专用充气站 充气,不能用新材料气瓶充气站来免费充气,钢瓶充气一次,都能买1.5个满气的新材料气瓶了,而且钢瓶真的很重,学校宿舍配的是15公升水容积的,空瓶大概就20公斤了,还用不到五小时,所以除非真的不得以,像是:两个气瓶都空了,要去一楼充气之类的不然对于经济方面真的很伤」学姊说完后脸色明显更白了,嘴唇也呈现出淡淡地紫色「学姊......你还好吧?」小羽语带颤抖地问,学姊先是愣了一下,然后露出一抹不易察觉的微笑。

「我还好啦,话说莲洵你不是有传讯息给我吗?你应该是要问关于丝巾和长裙的事情吧,你们先坐下,听我慢慢说」学姊说着把寝室通往小客厅的门关上并且反锁,请小羽把点滴架推给学姊,学姊把正在打的两包液体挂上去后,站起身来,缓缓地解开脖子上的丝巾,当把 丝巾拿下时,发现学姊的脖子处盖着一块纱布,学姊慢慢地将纱布解开后,看到学姊美丽的颈部中间靠下的位置有一个黑漆漆的洞,学 姊从包包里掏出一个小罐子,然后从充满液体的罐子中拿出一根造型有点特殊的白色管子,然后当着我们的面,把白色的小管子插进脖子上的洞中,学 姊再从包包中拿出一个跟小管子看起来像一对的罩子,把管子接上氧气后把罩子扣在小管子上,然后把罩子两旁的松紧带系在颈后,学姊完成这套动作后脸色明显舒缓了很多。

学姊再缓一下后,沙哑地说:「这就是学姊们丝巾下的样子,不要被吓到了」学姊说完后带着一丝轻松的微笑「学姊......你还好吧,是因为管子的关系让你声音沙哑的吗?」小羽问道「不是吧,这应该是食道语,现在学姊不方便用正常的方式说话对吧」潇湘边解开高领衬衫的最上面的钮扣边说,待潇湘完全解开后,赫然发现潇湘的脖子上有一个圆形的疤痕「看来是遇到经历过的人呢,这个是气管切开,虽然是可选择性的,但不晓得为什么高中部有近乎95%都选择做了这个小手术,白天可以接上发声阀,戴上氧气管或面罩,晚上睡觉时再接上呼吸器」学姊边把一个蓝色的东西接上脖子上的白色小管,边重新把鼻导管的头接回气瓶上,声音也随着学姊的动作回覆正常。

「其实我们会选择拔掉管子盖上纱布并且围上丝巾,就是不想吓到你们,至于丝巾为何是绿色的嘛?我们是团购的,颜色随机,所以我也不清楚,还有穿着长裙嘛......」学姊把裙子往下挪了一下,然后把上衣撩起,只看到一根两头的半透明的管子从小腹延伸出来然后另一端伸进长裙里,然后学姊又把裙摆掀至大约膝盖那边,看到学姊的小腿上绑着一个......尿袋「还记得校规中的两周内去校医院与医师讨论泌尿疾病的解决方案吗?这就是其中一种解决方案,也是感染机率、护理起来最简单的,其实可以安装阀门,就可以选择去厕所排放,虽然比较美观但麻烦而且比较贵,但学姊我有点懒,选择的是最基础的挂着尿袋」学姊红着脸说着,我们已经没有感到惊讶了,甚至觉得这是这所学校的正常操作,只是微笑着微颔首,学姊似乎也看了出来,转过身去把锁着的门打开,坐回轮椅上,系上丝巾「走吧,时间差不多该吃饭了,我带你们到学生餐厅去,行李晚点就会送到你们房间了」学姊轻松的边推着轮椅边说道。

我们跟着学姊往电梯移动,发现宿舍走廊上的人多了起来,到电梯前时,我轻声的问学姊:「这一楼只有我们一房新生吗?」学姊微微点了头后,电梯便来了「没想到一层楼40号人只有我们四个是新生」莲洵自语道,不一会儿便到了一楼,往前不一会,学姊就在写着往餐厅的自动门前停 了下来,在读卡机上又是输入一段数字,门就开了,我们进入后再移动约100公尺,便到了学生餐厅,学姊推着轮椅找到一个六人桌的空位便停了下来,等我们坐定后,学姊说:「你们的学生证,中学部每个月学校会核发一万五的映币,如果有参加社团活动有什么演出或是校内服务之类的,那还会有额外的加给,映币兑换外界的货币是1:1,买什么都可以,学生间互相交易也是可以的,说了这么多,去买饭吧」我们来不及感叹,便往打饭窗口快步而去。

到了打饭窗口,发现菜的种类是五花八门,还有各国特色料理,我选择了义式的千层面配上一份烫菠菜,莲洵则是蒙古烤肉配上炸酱面,小羽拿了一份清淡的套餐外加一瓶苹果汁,潇湘是最后回到位置上的,偌大的餐盘中只有一碗满的冒尖的酱拌什锦烫青菜和一碗紫米饭,学姊看我们都拿着餐盘回来了,便前去拿自己的那份餐。

不一会儿,学姊的怀中多了一个纸盒,里面是一包像药液的软袋装液体、一瓶看起来像果汁液体、一罐营养品还有一包的半透明塑胶袋,鼓鼓的上面有备品二字,学姊回来后拿起桌上的酒精消毒双手后,打开了那包备品,打开了一包酒精棉片,把软袋的硬头做了消毒后,便关闭了两条输液管路的其中一条,把点滴架上已经完全扁下去的软袋取下,再将新的一袋挂上去,学姊稍微用力的把点滴管连结上去,确认有连结好,便再次打开了开关,确认液体有顺利的滴下来后,学姊从备品中拿出了一个针筒连接着一根细细地管子,然后学姐解开一颗上腹的校服扣子,掏出一根管子,把针筒的管子接上后,学姊便打开了营养品开始倒进针筒里「学姊,你这是在?」莲洵问道「没有啦,我是在通过胃造口给自己灌营养品,这条管子是在上腹的,不用担心」学姊轻松地边操作边说道,不一会,学姊便把一整罐营养品都灌完了,并且取下了针筒盖上,盖上胃造口管子上的小盖,后便先把垃圾都先丢进一旁的垃圾桶里,然后打开那罐“果汁”喝了起来。

看着学姊喝的津津有味,我不禁问学姊:「学姊,你喝的这一瓶是什么味道的?」「味道嘛......我给妳一口如何?」我接过来喝 了一口,没有什么味道,只尝到一点咸咸鲜鲜的,像稀释了十倍的鱼汤,但是质地却跟浓汤一样,我把“鱼汤”递回给学姊「是不是没什么味道 ,这是校医给我特制的营养汤,添加了各种维生素和矿物质,因为有点厌食症,导致我吃什么都会想吐,只有和这种没什么味道的,才不会有影响」学姊边喝边说,我没想到,学姊的生命是靠着这些东西活着的,心里想着想着,我们便都吃完了,学姊的那一瓶“鱼汤”也喝完丢进了垃圾桶 ,我们五人便动身回宿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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