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辆蓝色的保时捷,缓缓停在教学楼前的车位里,车门打开,下来一位优雅的女人,女人年龄看起来三十出头,身穿黑色修身半开叉长裙,头发盘起,露出修长的脖颈,很是迷人。
她走到八班教室门口,只见一美丽少女正认真的擦拭着讲台。
“小夏!”她轻敲教室门,呼唤着自己的女儿,声音甚是温柔。
夏初转过身,看到优雅的女人,眼神一喜,本想上前去拥抱,却也只是规矩而恭敬的唤道:“妈妈!”
女人走到讲台,笑道:“小夏,爷爷不在这里,放松些。”
“礼不可废,这是家规。”夏初轻轻摇头。
“你啊,都快被你爷爷教成一个小古板。”毛晓琳无奈的看着自己女儿道。
“夏初…”谭言西提着垃圾桶回来,就看到教室里多了一个女人。
“妈妈,我给你介绍一下,这是我同学谭言西。”
“谭言西,这是我妈妈。”
“阿姨好。”谭言西放下手中的垃圾桶,恭敬的说道。
“言西同学好。”毛晓琳回道,接着对女儿夏初说:“时间不早了,爷爷还等着咱们呢,我们走吧。”
“好的,妈妈!”夏初背起书包,跟在毛晓琳后面。
“言西同学,我们先走了,再见!”
“阿姨再见!”谭言西看着二人离去,在教室里又静坐了一会儿,默默的锁上门,独自漫步在寂静的校园里。
车上,毛晓琳看着女儿道:“这个男孩子,长的好像还不错啊,小夏,你觉得呢?”
“妈妈,你怎么会突然关心我同学的长相?”夏初有些诧异。
“我刚才在讲台上瞥了一眼,今天不是你们值日,你们两个也不是一起值日,可以跟妈妈解释一下嘛?”知女莫若母,虽然夏初看起来好说话,可实际上绝不是个古道热肠的人,骨子里清淡的很,若非分内之事,她绝不会插手,更不会主动帮助不重要的人。
“妈妈还记得六年前的暑假,你帮我报了一个奥数班吗?”
“记得 !那时陈爷爷的孙子取得全国奥数亚军,陈爷爷整天在你爷爷面前炫耀,所以你爷爷让我给你报了班。”
“是的,可妈妈应该知道我当时并不擅长数学。”
“可是你没有让爷爷失望,最终还是取得了全国奥数冠军。”
夏初笑了,笑得有些苦涩。
“妈妈,你还记得吗?我对你说过,刚进奥数班我成绩并不突出,跟不上老师进度,但老师对我很好,总会单独留我补课,所以很晚才回家。”
“当然记得,那时候妈妈每天都担心你回家太晚路上不安全,说要来接你,可你这孩子总是不让。”
夏初声音越发平和,说道:“妈妈,我又怎能让你们看见,其实你们心目中的优秀女儿并不优秀?太晚回家,并不是因为老师对我好留我补课,而是因为考试作业班上倒数,被老师留下来打扫教室卫生!是谭言西见我可怜,帮我打扫卫生,还帮我补课。”
毛晓琳心疼的摸了摸女儿的头。
“小夏,即使一开始你在奥数班成绩并不优秀,可最终你还是证明了你自己。”
“起初,我也以为我是凭实力赢得冠军,后来才知道,进入决赛后,最后一题,谭言西故意慢了一秒报答案。”
“她为什么这么做?”
“我问过她,她说她不需要这个冠军,而我需要。”
“既然参加全国奥数,又有几个不是奔着冠军来的?”
夏初沉默,回忆追溯到六年前奥赛结束颁奖那天,在后台,她看到一个西装革履的威严男人大声斥骂他是一个“废物”后男人拂袖而去,谭言西的眼泪在眼眶打转,然后抬头仰望天空,生生的把眼泪收了回去。
毛晓琳见夏初失神,试探着问道:“所以,小夏喜欢他吗?”
“喜欢?不,只是欣赏一个聪明的朋友而已。您知道的,我朋友很少。”
毛晓琳见女儿确实没有那方面的意思,也就放下心来。
“那就好,马上高三了,小夏,你要知道爷爷对你的期望。”
闻言,想着背包里的那张报名表,夏初眼中的黯然越来越重。
她的爷爷夏若望是北京大学中文系客座教授,雁城大学文学院院长,文化界有名的学者,集文学书法绘画收藏家于一身。
她的奶奶于红,是湘绣界的泰山北斗,数次进京为国家领导人及其亲眷量体裁衣,堪称国宾。
她的爸爸夏厚行是中科院最年轻的院士,有名的物理学家,天宫系列的参与者之一。
她的妈妈毛晓琳,国际知名的大提琴演奏艺术家,中央音乐学院副教授,一带一路文化交流学者。
在这样一个高端知识分子家庭,她也应该走学术之路,不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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雁城一中,校长办公室,一个美艳高贵,珠光宝气,看上去三十岁不到的女人拿着成绩单,痛心疾首的看着一言不发神情冰冷的谭言西。
“言西,你知不知道,你父亲现在对你失望透顶,已经把名下三分之一的财产交给了谭言早打理。”
“那又如何,跟我有关系么?如果你来找我,只是跟我说这个,那你可以走了!”谭言西冷冷道。
女人有些激动,说道:“为什么?你以前不是这个样子的,以前的你聪明,上进,孝顺,热情。为什么如今你会变成现在这副模样?”
“母亲大人,我变成这个样子难道你不知道么?”谭言西言语中满是讽刺。
女人有些伤心,眼泪在美目中流转:“你这是在恨我么?言西,你要知道,我做的这一切都是为了你。”
“为了我?五年前我可能还真会被你这副慈母模样所骗,如今,你还是用你这影后般的演技去骗我的父亲大人吧!”谭言西转身握住门把手。
“言西,你父亲几千亿家产,你就真的愿意拱手让人?”
谭言西转身看着女人,眼睛通红,像头受伤的狮子:“几千亿家产?要不是因为几千亿家产,大姐怎么会死?”
“那只是意外!言西,忘了那件事,妈妈求你回家,回家好不好?”女人伤心,泣不成声的说道。
谭言西痛苦的闭上眼睛,一滴清泪划过脸庞,她喃喃道:“我不会再回去,等父亲百年过后,我去谭家大院接你,再来报答你的生养之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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