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姐,帮我看下姜晚悠今年有巡演吗?
五分钟。
冯曼坐在工作室的沙发上,盯着姜一童发来的这条消息至少已长达整整五分钟时间。
她觉得这个世界开始变得疯狂了起来,但一切也变得有趣了起来。
不过结论还不能下太早,她需要先去验证这件事,究竟是什么不为人知的原因,导致姜一童忽然来找自己问出这话。
冯曼:一童,你知道我现在在想什么吗?
冯曼稍稍等待姜一童两分钟,始终没等来对方回复,她有些按捺不住,索性继续发了消息过去。
冯曼:我在想,是你疯了,还是我正在做梦。
冯曼:你知道你五分钟前给我发了条什么消息吗?
她看一眼时间,思考着是否要直接一通电话给姜一童拨过去。
五分钟后她有一场会议要开,可等不了姜一童那么长时间。
不过,在打电话之前,她还是去给姜一童查了姜晚悠的巡演消息。
若非她确信姜一童没有其他兄弟姐妹,她真要以为对方突然提到姜晚悠,是为了等开票时抢票,去给她姐姐捧场,而且还是悄悄捧场。
不过这种事完全不符合姜一童的性子,冯曼再清楚不过。
姜晚悠在乐坛被誉为“情歌天后”,甜蜜的小情歌与悲苦的小情歌都是她所擅长的。
她的唱功极好,感情也总充沛,唱什么都能打动人。
冯曼听过她好几首歌,甜时那滋味在她耳中肆意蔓延,让她在歌曲中也体验一把爱情的甜蜜味道,苦时她心也仿佛跟着坠入深海,抑制不住酸涩掉泪。
经由姜一童这样一提醒,她忽然也想去听姜晚悠的演唱会了。
她并不清楚姜一童问出这个问题是否是准备去听其中一场,如果是真的,先不提能否抢到票,如果可以去,姜一童准备和谁去,是她独自一人,还是已经有了这位人选。
冯曼还是不太愿意相信姜一童会是个主动想去听一场演唱会的人。
那种场合与她这个人完全对不上号,很难想象她出现在绚丽梦幻的舞台之下会是怎样一种状态,她的冷脸会有所转变吗?
因此冯曼认为,她这次多半还是受到了谁的邀请。
冯曼:今年她有巡演的计划,月城、夜城、星城……计划是巡十个城市,我发你图你自己看看,就是时间还没定下,我是觉得最晚最晚也必须从第二个季度开始,不然时间不够啊。
冯曼:[图片]
发送图片后,冯曼第一时间想去点语音通话按键,时间紧迫,她需要立刻联系到对方,否则这场会她可能至少会开两三个小时,这会成为扎在她心中的一个疙瘩。
然而这一次,她手甚至还没来得及点到屏幕,姜一童的消息就在此时刚好弹出。
她当即斜眼去看,眉心逐渐挑高。
姜一童:我知道了,谢谢。
仅此一句,然后……就没有下文了。
冯曼也不磨蹭,立刻打字。
冯曼:就这吗?你真的不考虑告诉我你到底为什么问我这个吗?
冯曼:你是要去看她的演唱会吗?
姜一童:只是随便问问。
随便问问……冯曼怎么会信姜一童的鬼话。
这个人做事从来不只是随便做做,说话也是,现在她说她只是随便问问,这能说服得了谁?
冯曼打出一个问号,还想再与对方继续掰扯下去,至少自己要赢一分,逼问出姜一童的动机来。
奈何时间不等人,这时旁边传来声音,有人喊她去开会,她匆忙转头,高声应一句,只得暂时放弃追问,先去把会议开完。
-
今夜其他演员的收工时间刚好卡在八点整,姜一童却还剩下一场戏,至少还得再拍半个小时。
她让夏阳与方青她们先去包厢,到了那里将地址发给她,等下了戏她就会过去。
夏阳与另几人答应得很快,只有方青没离开。
她回看一眼已去拍摄的姜一童,忽然拉住夏阳手臂,“夏阳,我等等姜老师吧,一会儿你把地址发我微信上,我带姜老师过去。”
夏阳点点头,“行啊,那你们一定要过来啊,我们等你们。”
等夏阳她们离开后,方青在一旁休息椅上坐下来,目光始终跟随不远处一道身影。
斑驳光影下,那道有些模糊的身影挥舞着手中长剑,身形清瘦挺拔,每一个动作都利落有力,英气的高马尾随她一招一式飞扬。
方青移不开眼去,看得入了迷,纵使寒风袭来也不觉冷冽,只觉得眼前那个正在舞剑的人就像是一场抓不住的虚梦,等这一觉醒来便将不复存在。
戏中的秦傲雪如此迷人,却还不及戏外的姜一童。
她虽与人清冷疏离,方青却越相处越想靠近她,甚至是拥有她。
姜一童的气质在圈中独一无二,这样的人,若谁能得到,若谁能征服,若谁能凌驾……霜寒之下,方青血液复又沸腾起来,**越燃越烈,足以燎原。
与姜一童在一起的时间正在不断减少,方青不想放过这个机会。
姜一童拍了多长时间,方青就在那张椅子上坐了多长时间,直至姜一童终于完成今日这场戏,在一众工作人员的欢呼声中迎来收工,她也仍未被惊醒。
向大家鞠躬致谢,道一声“大家辛苦了”,沈思递来那件黑色羽绒衣,姜一童接过穿上,跟着她一路往室内走。
她恰好将从一人身前经过,偏头看去时才发现方青竟也还在片场。
“姜老师。”方青起身去迎姜一童。
姜一童淡淡应声,“我很快就好。”
她说完再不搭理方青,加快步伐去往化妆间,去掉古装头套换下服装也需花上一点时间。
方青嘴微张,显然有还未出口的话,可这些话统统被姜一童“打”了回去,双唇彻底闭拢前,她朝姜一童远去的方向喊了句,“没事姜老师,我等你,一会儿我开车带你过去”。
姜一童没注意听方青说了什么,甚至她也没有听见方青在说话,她行色匆匆,不愿让夏阳久等。
距离小姑娘的十八岁生日结束,只剩下没几个小时,她需要尽快赶过去。
有些事哪怕早已过去十多年,到如今她也仍难以忘怀。
她不清楚自己算不算别人口中评价的是个豁达的人,或许不是,尽管很多事她的确看得很开,却也并非事事如此。
她心中总有一个难解的结,伴随她这么多年,每当看见别人过十八岁生日,那段回忆总不由她自己控制如潮水向她涌来。
她十八岁生日那天过得并不如意,糟糕到她无法形容,于是,若要她来参与一个人的十八岁生日,那么她希望,自己能见证对方快乐圆满地过完这一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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