养在后宅的小姐就是和她不一样，那双柔荑白嫩细滑，柔若无骨。指尖相触的瞬间，仿若撩拨心弦。

谢清婉微微抬眼，美目流转间顾盼生姿，似是要把人的魂儿勾去。

李司珞不动声色，不抗不拒，由着她撩拨自己，大有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的威仪。

实际上心里有只小手在挠痒痒，但面子上不能输。

她忽然反客为主，将谢清婉的手抓回来，自指腹轻轻摩挲，倒有几分难舍难离的味道。

一口清茶，唇齿留香。

李司珞扬起浅笑，“王妃送的果然是好茶。”

正是这般模棱两可的态度让谢清婉愈发摸不着头脑。只见她眉头微蹙，眸光微动，流露出羸弱之态。

“殿下可是对臣妾不满意？”

说着，谢清婉颔首垂眸，“臣妾知晓殿下本来是中意家姐，臣妾本是替嫁，只想尽心竭力侍奉殿下。若殿下还是心念家姐……”

不等她讲完，李司珞将人拉至身侧。

“爱妃误会了，我从未见过谢家大小姐，何谈中意？”

“那殿下昨夜为何……”

谢清婉没了声，像是羞于提起洞房花烛夜。但就算不说全，两人也都心知肚明。

李司珞抚摸着细嫩的肌肤，再次感叹手感颇佳。她因为经常舞刀弄剑，掌心略有薄茧，定不如谢清婉的手感好。

找什么理由混过去呢？

李司珞搜肠刮肚的找借口，须臾，她灵光一闪，有主意了。

“不瞒爱妃，其实我在去年年关时遇见一名道士，他为我卜过一卦，说我命中有劫数，年满二十前，不可行**之事，否则将有血光之灾。”

闻言，谢清婉将信将疑，“还有如此说法？殿下真的相信那道士所言？”

“我原本也是不信的，可是道长还说了一些其他的事，都一一应验了，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

李司珞笃定道，连她自己都要相信了。

“奈何道长嘱托，此卦象不得告诉他人，除非是极为亲近之人。”

李司珞叹声气，语重心长道，“如今，王妃进了贤王府，便是本王最亲近之人了，所以此卦只有天知地知你知我知，以及那个老道知。还要委屈王妃，替我保守秘密。”

话都说到这份儿上了，谢清婉也不好追根究底，只得应承下来。

李司珞暗自松口气，总算是糊弄过去了。

“爱妃今日甚美，午时后，陪我进宫一趟。”

按规矩，本该早上入宫拜见，但李司珞说午后再去，谢清婉便没有多问。

用过午膳，两人才慢吞吞的乘上马车入宫。晚辈向长辈敬茶乃是从古沿袭至今的习俗，皇家也不例外。

今日是宫中家宴，没有外臣，甚至连位份低的妃嫔都不在席间。皇帝与三宫妃子在太和殿上席，皇子公主们则是分别入两侧偏席。

宫女们鱼贯而入，端上茶点果盘，供主子们叙话用。

“本宫记得新媳拜见长辈都是清晨，难道是本宫记错了时辰？还是贤王妃记错了时辰？”

淑妃娘娘调笑般的说道。

虽是玩笑话，却明显是在挑理。

不等谢清婉回话，李司珞倒是先开口了。

“父皇与娘娘们莫怪，是儿臣拉着王妃不想起早，她也是被我拖累的。”

谢清婉匆匆一瞥，多少带了点惊讶，似是没想到李司珞会替自己说话。

头一次被人维护的感觉有些陌生，她还不太习惯。

李司珞毫不避讳亲密，在席上大大方方握住谢清婉的手，“父皇也知道，儿臣惯会胡闹。”

一旁的康王率先大笑起来，“是啊父皇，四弟新婚燕尔，昨晚正是洞房花烛夜，可不是不舍得起来。”

皇帝皱眉轻斥，“越说越胡闹。”

淑妃这时候却轻笑出声，出来打圆场。

“陛下恕罪，都怪臣妾记性差。还以为贤王妃是自家侄女呢，随口开了玩笑。”

此言一出，其他人更加噤若寒蝉了，谁不知道淑妃娘娘的兄长正是当朝永庆侯，而她的侄女就是侯爷的女儿，御赐的郡主。

郡主偏爱贤王殿下，宫宴上一见倾心，频频托她姑母来说亲，奈何还是没争过太子这边，让谢家钻了空子。

“我那个侄女啊，可是哪里都好，琴棋书画样样精通，谁娶到她绝对是天大的福气。”

淑妃如那王婆卖瓜，自卖自夸，大肆夸赞自家侄女品貌兼优。

言罢，她还特地看向谢清婉，“不知贤王妃与我那侄女相比，孰高孰低？”

谢清婉莞尔，宫中家宴就像是鸿门宴一样，刀刀都是冲她来的。谢家夺了侯府郡主心仪之人，淑妃自然是气不过的。

“臣妾自然是比不得郡主秀外慧中。”

正当淑妃得意的想要继续添油加醋时，李司珞再次维护道，“我觉得我家王妃就很好，深得我心。”

说着，她偷偷朝谢清婉眨了下眼睛，紧握着人家的手不松开，闹的谢清婉双颊染红，头埋的更低了。

两人如此打情骂俏，落在他人眼中就是那新婚燕尔的小夫妻正蜜里调油，别人说什么都是白搭。

淑妃被驳了面子，脸色不善，刚想替自己找补，奈何皇帝却发了话。

“好好的家宴，都少说两句。”

众人面面相觑，闭了嘴，有那八面玲珑的开始转移话题，不想惹事的便埋首吃东西，井水不犯河水。一场家宴下来，比上朝还累，明枪暗箭，最怕行差踏错。

两人待到戌时才出宫，天色已晚，夜幕降临，马车自宫门辚辚而行。经过闹市，街上充斥着各家商贩的叫卖声。

马车内，李司珞闭目养神，这头一关算是过去了。

谢清婉在她身边沏好了茶水，“殿下，喝茶。”

趁着她茶水入口的功夫，谢清婉又道，“多谢殿下方才维护我。”

李司珞倒是不觉得有什么，她们现在是一根绳上的蚂蚱了，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爱妃不必介怀，应该的。”

谢清婉执起一颗樱桃递到她唇边，“臣妾喂您。”

李司珞只停顿片刻，还是张嘴吃了。也不知道是樱桃甜，还是美人喂的甜。被喂到第三个时，舌尖猝不及防碰触到什么。

她下意识的舔了舔，猛然回过神，才发现自己在干什么，耳朵瞬间红透了。

谢清婉也没比她好多少，脸上的胭脂色似乎更艳了。

“殿下……”

她掩下羞赧，主动欺近，整个人贴上去，挽住李司珞的手臂，仿佛亲密无间。

柔软的触感令李司珞身体僵直，一动不动如木头。她怕自己一动，就碰了不该不碰的，虽然现在已经碰了。

色字头上一把刀，如此温柔乡，令她这个本就喜爱女子的人处境堪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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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第三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