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第27章

两个比桌子高不了多少的小孩踩在小板凳上,手上飞快地擀着面皮。

一旁的妇人接过甩过来的面皮撑在手中,另一只手利落地舀了一勺盆里的肉馅,再熟稔地攥紧,一眨眼的时间娇耳就被包出了几个褶。

站在锅前的老妪接过放满一盖垫的娇耳,一个一个下进了煮沸的锅里。

围观的云呈烨被她们行云流水的操作看呆了,在云业国不常吃娇耳,更别提知道它们是怎么做出来的了。

妇人也注意到了围观的云呈烨和身后的袁妁念,笑眯眯地抬起头来,亲切地招呼着:“这位公子和夫人是外乡人吧?”

“是呢,我们是从云业国来的。”云呈烨倒也没有掩饰。

袁妁念点了点头,抬眼看去,突然想起了在孤儿院时,护工阿姨偶尔给大家包饺子,操作也是这般行云流水。

她是南方人,一年吃不了几次水饺,可偏偏看着眼前的场景,她竟有些怀念小时候了。

想到这,袁妁念的鼻子微微发酸,不自觉抽搭了两声。

云呈烨听到这极小的声响,转过身去看着袁妁念,眼中满是心疼,问道:“可是着凉了?”

袁妁念摇了摇头:“我哪有这么娇贵。”

她只是想家了。

“公子对夫人真是紧张呀。”妇人听着两个人的对话,笑了笑,热情地招呼着,却也没有停下手上的功夫,“我们孔啸国过年都有大家集体出来包娇耳的传统,公子和夫人不妨也一起来尝试一下吧,一会吃碗热乎的娇耳,夫人定不会再觉得冷了。”

“你们孔啸国的习俗倒是有趣。”云呈烨对包娇耳感兴趣极了,撸起袖子便想跃跃欲试。

“你去吧,我不会。”袁妁念站在那没有动。

云呈烨见袁妁念不动,他自己也不好意思再上前一试,便对着妇人道:“婶子,我们都不会包,多少钱一碗,直接卖我们一份,给我……夫人暖暖身子吧。”

云呈烨这声“夫人”喊出声,袁妁念也没有反驳。

反正又不会少块肉,喊就喊吧,他越对自己死心塌地越好。袁妁念这么暗示着自己。

“我说夫人呀,你这样什么都不会,当人家媳妇可是不够格的。”妇人调笑道。

袁妁念耸了耸肩,她倒也不是什么都不会,从小住在孤儿院,什么苦没吃过,最拿手的还要数白水煮面,五块钱一包,她能吃一个周。

上大学时,舍友喊她出去玩,她也都拒绝了,没有别的原因,一是口袋里没什么钱,二是她想继续读研读博,每个月就有补贴,她就不用再过得紧巴巴的了。

想到这,袁妁念抓着自己的毛绒比甲又往里缩了缩,好像这样,才能让自己更暖和一点。

“我夫人是云业国第一女将军,她的手是征战沙场保家卫国护和平的。”云呈烨收起笑容,正色道,“这种下厨房的小事她不会做也正常,我来做就可以了。”

袁妁念闻言,内心微微流过一丝暖意,愣愣地看向云呈烨。

自己在他心里,竟是如此的好。

嘴角竟也不自觉地微微上扬。

“打仗,打仗……”在锅炉旁一直沉默不语的老妪,听到云呈烨的话,竟呐呐自语了几句,“打仗有什么好哟,苦的不还是我们这些百姓。”

云呈烨并没有听清老妪在自言自语什么,凑过去,问道:“阿婆,你在说什么?只有打赢了仗,才能换取我们的和平不是吗?”

刚才一直笑着的妇人,闻言也轻轻叹了几口气,手中的步调都慢了下来,轻轻用没有沾着面粉的手背拭掉眼角的泪,道,“我公公就是当年战乱,被征了壮丁去了前线,别再也没有回来。而我的相公,也是如此……”

刚才还热闹的气氛,顿时冷了下来。

一旁小点的孩子见到自己的娘亲抹泪,以为云呈烨是个坏人,欺负了他娘,当即放下手里的擀面杖,从小板凳上跳下来,一脚踹到云呈烨身上,边踹边喊:“不许欺负我娘,不许欺负我娘!”

大一点的孩子也走到妇人身边,拉着她的一角,小声说着:“娘亲,祖母,我和弟弟都乖乖的,你们不要伤心。”

云呈烨没想到自己的话,竟触碰了这一家子的伤心事,顿感手足无措起来。

他有什么立场来安慰别人呢,他自出生起就是含着金汤匙,不用考虑生计,也不用操心哪天被抓去上了战场,他一直都是这样无忧无虑惯了的。

妇人看着自己的孩子跑到穿着一身华服的云呈烨又踢又踹,生怕对方仗着权贵对她的孩子不利,赶紧一把拉过自己的孩子,不停地低头道歉:“这位公子,小孩子不懂事,千万别跟他一般计较。”

“无碍,无碍。”云呈烨慌忙地摆摆手。

“以后不会经常打仗了。”一直沉默不语的袁妁念突然开口。

“什么?”老妪听到“打仗”两个字倏地抬起头来,定定地看着袁妁念。

“阿婆,以后不会再有因为打仗让你们亲子分离的事了。”袁妁念走到老妪身边,坚定的眼神任谁看见都相信她没有说谎,袁妁念一字一顿说道,“我这次来,就是为了云业国与孔啸国的和平而来。”

听到袁妁念说出“和平”二字,老妪手中一松,舀勺径直跌落进了沸腾的锅里。

锅里的白雾不停地在空中往上漂浮,老妪的脸在这白雾后,露出了开心的笑容,呆呆地拍着手道,“太好了……太好了……”

刚才那个安慰妇人的女童闻言,走到袁妁念跟前,抬起头,她的眼睛闪烁着亮光,问道:“姐姐,你说的都是真的吗?”

袁妁念用力地点了点头:“我是云业国大将军,我说的话没有人敢反驳。”

袁妁念的话像是一颗定心丸,给女童心里种下了一颗希望的种子,她有点怯生生地问道:“将军不是都得去打仗吗?”

“也有不打仗的将军。”袁妁念解释道,“我最大的心愿便是不费一兵一卒就能国家和平。”

“那我也要向姐姐学习,做一个有能力的将军!”女童脆生生地说道。

“好,姐姐相信你。”袁妁念露出了一个灿烂的笑容。

妇人此时也端上两碗刚出锅还冒着热气的娇耳,递到袁妁念和云呈烨面前:“谢谢夫人,这两碗不要钱,也请公子和夫人不要嫌我们寒酸。”

袁妁念不客气地接过来,趁热尝了一个。

味道与儿时在孤儿院吃到的饺子不一样。

可明明刚才还觉得冷,此刻突然觉得心里暖和和的。

云呈烨一边吃着娇耳,一边看着袁妁念。

本来,他觉得带兵打仗是一件很英勇很自豪的事情,直到袁妁念说出“心愿是不费一兵一卒就能国家和平”,才发现她的目标根本不是带兵打仗,而是想得更长远、更广阔。

他从未见过如此有思想的女子。

“公子,夫人,你们是第一次来孔啸国过年吗?”妇人见两人吃完了娇耳,热心地问道。

“是呀,婶子,请问还有其他的娱乐活动吗?”云呈烨问道。

如此良辰美景,热闹的气氛下,最重要的是只有他与袁妁念两人,不受任何人打扰,正好可以促进他们两个人的感情。

妇人伸出胳膊直指前方:“你们两个人沿着这条河边一直往前走,过了前面那座拱桥,再晚些时候,官府会在那里放烟火,可热闹,公子可一定要带着妇人去看一看。”

烟花可是普通老百姓放不起的,唯有逢年过节官府为了庆祝,才会寻一片空地放烟花。

云呈烨一听来了兴趣,当即与袁妁念提议去前面赏烟花。

袁妁念想到在现实里,能看见烟花的机会也不太多了,她没有多余的钱去买这些玩的东西,唯有过年的时候谁家燃放烟火,她才能抬头见一见,便也欣然同意前往了。

河边也是格外热闹,一路上各式各样的花灯挂在树上,或者挂在杆子上,照亮了通往前方的路。

去看烟花的人群很多,云呈烨生怕袁妁念被挤到河里,自觉走到了靠河道的一边。

人群拥挤着,云呈烨偷偷瞄了一眼袁妁念,心跳加快。

他深吸一口气,试探性地伸出一只手,鼓起勇气想牵住袁妁念的手。

一个举着糖葫芦的小胖子从身后跑来,路过袁妁念时撞了她一下,袁妁念为了闪避,脚下一个不稳,就往左前方倾去。

而那一边,正是涓涓流淌的河水。

这寒冷的夜里,虽河道不深,但若是不小心掉下去,只怕也会受寒生病。

云呈烨见状,急忙伸出胳膊,牢牢抓住了袁妁念。

袁妁念的一缕碎发从额前飘下,云呈烨伸出一只手,轻柔地将它缕到袁妁念的耳后。

袁妁念的耳梢呈现淡淡的粉色,她自己也不清楚究竟是冻得还是因为害羞。

夜色下,闪烁的花灯映在云呈烨的眼中,袁妁念对上云呈烨一双发光的双眸。

云呈烨的眼底流过一丝异样的情绪,眼中如星光般璀璨。

“妁念,我……”

“袁妹子,好巧,竟然在这里遇见你们。”

云呈烨刚要开口,何丘澜的声音却突然出现,硬生生打断了云呈烨要说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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幕僚找到裴玉桃,告诉她,日夜躺在她身边的人是当朝太子,他的天地,从来都不属于这里。

裴玉桃点头,表示愿意成全。

那夜,裴玉桃头一次灌醉了宫烨霖,香温玉软,凤枕鸾帷。

翌日,裴玉桃翻脸不认人,她说:“没了你,我还会有下一个赘婿。我只当,宁郎已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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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宫皆大欢喜,失踪多日的太子终于平安回来了。

可纵使山珍海味,宫烨霖只觉食不滋味。

他才发现,他的心里早就住下了一个人。

宫内宴请新晋的状元郎,都说他未过门的娘子生得极好,只可惜是个开酒楼的,实在上不得台面。

宫烨霖望着如胶似漆的二人,一杯又一杯酒下肚,咬牙切齿道:“我怎么觉得,开酒楼的女子,甚好。”

相传,宫烨霖不顾太子身份,当众夺了臣子的妻。

宫烨霖看着身下愈发动人的女子,发狠道:“你可看清了我是谁?”

裴玉桃纤纤玉手环住他,声音娇媚:“宁郎。”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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