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真不是故意的，是真的没看见。
沈涣莫名其妙变身制冰机不会就为了这事吧？
不至于，不过自己撞枪口上了倒是可能。
她把蛋黄放在毯子上，回复道：【刚刚在路上没有看手机。】
沈涣过了好久，回了她一个字。
【哦】
纪阳：……
爱咋咋地吧，她把手机扔床上，重新抱起蛋黄，圆乎乎的后脑勺乖巧极了，不像它主人。
回个好很难吗，非要回个哦。
蛋黄身上沾着些沈涣身上的气息，淡淡的，不仔细闻很难发觉。
一旦这么觉得，纪阳抱着它，胸口有些起伏。
她重新拿起了手机。
可沈涣回完那个哦之后，再无响动。
纪阳退出和他的聊天框，问李傲今天下午还有没有工作安排。
三冠加冕，李傲邮箱里数不过来的商务和赞助邀约，心情好得不得了，回复她：【有，安排就是调时差，附赠两周假期。】
纪阳一笑，杨苓的视频电话紧跟着拨了过来。
“Superise！”屏幕中的杨苓妆容精致，脸上一如既往的笑意猖狂：“猜猜我现在在哪？”
那头传来航班播报广播的温柔女声，纪阳愣了一下，问道：“黄花机场？”
想到今天周五，纪阳问：“又翘班出去旅游？你还有个包在我这呢。”
“漏漏漏。”杨苓摆摆食指，得意地说：“太不信任姐对你的爱意了。”
当即翻转摄像头，照出身旁指示牌上的文字。
浦东国际机场六个大字赫然映入眼帘。
“你来上海啦？”纪阳惊喜道。
“这不小半年没见着我的宝贝了。”
纪阳甜滋滋地说：“那我现在来接你？”
“不用，我直接打车去家那边，你还在俱乐部？”
杨苓说的是她租的那套房子，她上半年的时候来过一次。
“行。”纪阳点点头，笑道：“正好下班休假，我现在回去收拾卫生。”
“好的super阳，速归接驾，我大概一个小时到。”
“好嘞，小的就来。”纪阳做了个揖，雀跃地挂掉电话。
回家第一步，把蛋黄送回去。
感受到她的目光，蛋黄用头顶蹭她下巴，纪阳捞起它，在它脑门上轻轻吧唧一口，边架着它胖嘟嘟的前肢急匆匆出门左拐，说：“姨姨走了，不要太想我。”
蛋黄迷茫地歪头看她。
敲开沈涣房间的门，他脸色还是一如既往的冷。
纪阳一想起杨苓要来嘴都合不拢，才不跟他计较，不由分说把蛋黄放到他房间地板上，说：“我下班跑路啦。”
没指望他有什么回应，正要转身回去拉行李箱，沈涣忽然问：“你心情很好？”
纪阳有些懵：“为什么不好？”
我休假，好朋友还来看我，心情为什么会不好？
“哦。”沈涣问：“现在回家休息？”
“嗯嗯。”纪阳笑靥如花：“我朋友等会来看我。”
“哦。”他好一晌憋出一个字。
她抬头，发觉沈涣的嘴角直直的，下颌紧绷，神色有些奇怪。
“那我走了，拜拜。”纪阳想起什么，回头说：“你要是去医院复查给我发消息。”
他嘴角弧度玩味：“纪队难道有空吗？”
“有空，不收你加班费。”纪阳心情好，觉察他的冷漠意味，耐着性子补充了一句：“刚刚在路上没看手机，不是故意不回的。”
“嗯。”他垂眸看纪阳，只够到他肩膀，小小一只，垂着头，眼睫浓密，说这话时似乎还有些气鼓鼓的。
话终于问出了口，虽然还是有些不知从何而起的阴阳怪气。
“跟你朋友这么要好，刚回国一起吃饭，下班还要黏在一起。”
纪阳缓缓皱眉，脸上满是问号。
“我刚刚出去吃饭的是我妈妈同学的儿子，等会来的是我闺蜜。”她目光澄澈，疑惑地看向他：“你……”
冥冥的直觉，沈涣好像误解了什么，她却不敢肯定，他突如其来的低气压和这份误解有没有联系。
“而且中午吃饭的男生我不熟，家里传旨过来我总得跪接吧，吃了这顿饭大概也没下文了。”不管他到底怎么想，纪阳利落地一口气解释完。
她抬眼看他的反应。
冰雪消融，清冽气息骤然环绕，他定定地看着她，走廊暖黄灯光照映下，漆黑眸子如漆如墨，喉结滚动。
半晌，他说：“知道了。”
纪阳的心忽然颤动了一下。
……
纪阳租的房子在老式居民楼里，五楼，两室一厅，带厨房和独立卫浴，胜在地段还不错，从俱乐部走出来有公交车直达。
纪阳提着自己的行李箱，赶上最近的一班公交，回到了出租屋。
钥匙插进孔里，啪嗒一声，门开了。
她还是一个多月前从韩国回来在这落了一天脚，房子里落了些灰，她放下行李箱，在杨苓抵达战场前把卫生弄了个七七八八。
不说一尘不染，至少看得过眼。
杨苓这次驾轻就熟地拖着行李出现在门口。一袭黛青色长裙，上身搭着一件深色针织绒衫，身段玲珑。长发打着卷儿披落在肩上，樱唇翘鼻，不是标准的丹凤眼，单眼皮，眼型偏长，显得眉眼略微单薄，眼尾上挑，极具辨识度。
在她脸上，凌厉和温婉浑然天成地融合。
但她的性格和她的长相几乎是南辕北辙，就比如现在。
杨苓把行李箱撂在门外不管不顾，直直冲进纪阳怀里，啵唧一声在纪阳脸上印上一个口红印，揽着她的肩道：“想死你了朕的纯元皇后～”
纪阳习以为常，假意嫌弃地推开她，把倒在门口的箱子拎了进来，在她腰上轻轻捏了一把，嘟哝道：“都当上人民教师了还没点正形。”
杨苓揽住纪阳一本正经地狡辩：“艺术班，音乐，它就是需要激情，太正经会束缚我艺术天赋的发挥。”
“你真别太荒谬。”纪阳已经铺好了床，拿出拖鞋给杨苓换上，把她拉到房间里：“三天？”
“没呢，下周请了两天假。”杨苓朝着她眨眼：“我这次来可是带了任务的。”
“我是领了你母后的懿旨来的，她让我观察一下你的意思……”她还没讲完，纪阳顿时明了她接下来要讲什么，抬手捂住了她的嘴。
“我跟乔宇辰今天刚会完面，达成抗战统一战线，他那边回绝他妈，你也可以回绝我妈了。”
纪阳说这话，不是开玩笑的意味。
杨苓只能把后半截话咽了下去：“好呗，那我就这么回去跟你母后复命咯。”
纪阳回来还没来得及清行李箱，两个人一边埋头收拾东西，有说不完的话。
纪阳把衣物叠进衣柜的空隙，杨苓看到一条深蓝色缎带夹在浅色衣物里，格外显眼，好奇地捏着带子拉了出来。
没想到缎带后端明晃晃坠着一块银色奖牌，很有分量，杨苓觉得莫名眼熟，翻转奖牌，看到上面刻着的字母，张大了嘴。
纪阳转头看见杨苓仰着头，手上拿着沈涣落在她这的奖牌，一脸震惊。
“这这这是前几天全球总决赛的那块？”
杨苓一向不怎么关注电竞赛事，纪阳前些年还和她一起玩，进了电竞圈之后反倒不常玩了。
她有个LOL很厉害的前男友，不过纪阳没见过，打她从多伦多留学回来，分手快两年了，那点子耳濡目染培养出来的兴趣估计已经灰飞烟灭。
纪阳没想到她居然认了出来，意外道：“你还看比赛呢？”
“贴近学生生活，再说，杨晋是你们队的死忠粉，他说他等你过年回去要给你磕两个，求你帮他要签名。”
杨晋是杨苓的弟弟，在读高二。
纪阳噗嗤笑出了声，说：“磕两个就不必了，过几天包给他要到。”
“我先藏着，进年级前百就给他。”杨苓放下奖牌，拉长声音道：“我瞧这奖牌上的ID……”
“沈涣的。”纪阳坦然道：“夺冠那天他放我这，刚刚急着出来，忘记还给他了。”
杨苓抬起手叉开十指端详一晌，眼神坚定道：“我回去就跟杨晋说，我这手摸过他涣神的奖牌，以后跟我握一次手二十。”
“你们涣神啊，真是我弟春闺梦里人，就他看比赛那劲，我都不担心他早恋。”杨苓收拾得差不多，仰躺在床上，狐疑地问：“你和沈涣关系什么时候这么好了？”
“我要上班，他要比赛，要互相配合的工作关系，能差到哪里去。”纪阳无奈道。
“那倒也是。”杨苓信了，证明摆在眼前，能把冠军奖牌放到纪阳手上，再有隔阂，关系应该也差不到哪去，幽幽道：“我以前还担心他给你穿小鞋呢。”
纪阳摆摆手：“他不是这种人。”
杨苓哟了一声，意味深长道：“这么笃定？”
纪阳把行李箱里的包拿出来，塞到她怀里：“别想歪了，你的包拿好。”
杨苓嘿嘿一笑，掏出手机：“还没给你转账。”
“不用。”纪阳点了退还。
“你又发财了？”
“搬砖养你。”纪阳挑起她的下巴，坏笑道。
“一个月工资就给我买包了，我好感动呜呜呜我要嫁给你。”杨苓抱住她的腰，在她脸上狠狠啵啵几口。
“行行行，正好我这几天休假，想去哪玩？你不会又打算在这里睡几天大觉吧。”
杨苓转了转眼，说：“看了几家想去的餐厅，别的……没安排，年纪大了玩不动，咱们先睡一觉，晚上再出去嘛。”
涣神：我后槽牙都要咬碎了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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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章 不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