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南乔觉得自己好像有什么大病。
她总觉得眼前蒙着眼的十三,对一切不知觉的状态好像变得更加诱人了一点。
若说之前疏离淡漠的他是一块没有撒上馅料的面皮,那么之后,两人亲近时候,十三不经意之间流露出来羞涩和情谷·欠则让他像是进了烤炉,香喷喷的。
而现在,毫不夸张的说,十三之于她,就是一块摆在面前让她独享的超级无敌至尊海陆空三拼。
还是加了五倍芝士,黏黏腻腻会拉丝的那种。
以前在上大学的时候,宿舍里熄灯之后大家或多或少的都会聊一点成年人的话题,而那时候蒋南乔都只是在听,从来没有分享过。
因为她是实在是没有东西分享,她虽然有过一两段短暂的恋爱,可从来没有进入最后的阶段。
蒋南乔一直觉得她面对这些这种事情太过自持,甚至自持到有些冷淡,但线下她的反应显然不是。
她明白了,原来这种事情也要讲究缘分的,不是谈了恋爱,相处了一段时间就可以的自然而然发生的。
而现在,她觉得这缘分到了。
虽然对方是个纸片人的这个现实让蒋南乔觉得有些不可思议,但就像现在,十三就站在她面前,被蒙上眼睛,什么都没有做,她就感觉自己被撩拨了。
蒙上了眼睛的十三看不见别人,也没办法做些什么,就只能被动地接受自己的触碰,这种只属于自己独一无二的感觉就像是上瘾一样,将她深深的盯在这里,不愿意挪动。
她很想和十三再进一步。
但是不行。
蒋南乔唾弃了一下自己的龌龊的行为,之后再没有碰十三的任何一个地方,抬手缓缓帮十三摘下了眼睛上的黑布。
“走吧,回去了。”
蒋南乔松了松自己身上的披风,想让心底里的躁郁散去,只是悄悄攥紧了手里黑色蒙眼带子的手,泄露了真实的思绪。
***
接下来的两三天,日子都过的平顺,直到离开行宫的那天,蒋南乔一行人的马被陈青璇拦住。
“二小姐可否借一步说话?”一身戎装骑着高头大马的陈青璇,只身一人挡在她们的面前,开门见山。
蒋南乔没有立刻回答,她犹豫了一下,又看了看身旁的十三一眼,像是在征得他的同意一般。
十三自然也察觉了自己小姐的视线,他心底一软,但又迅速摆正脸。
他紧盯着陈青璇,没有想回避一分的意思。他不想让,但又不得不让,他现在还没有资格说些什么。
挫败感涌了上来,十三扯了扯缰绳,策马想要去旁边的山坡上避一避,可却被身旁之人拦住。
她们两个人的马紧挨在一起,小姐的手指捏了捏他的,似乎是在进行着无声的安抚。
蒋南乔遣散了周围所有的侍卫和影卫,才问:“将军有什么事情不妨就现在说吧,这里没有外人。”
十三对她来说,从来都不是外人。
将这一切都尽收眼底的陈青璇抿了抿唇,下了马。他从自己腰间扯下一块令牌之后交给蒋南乔。
可对方并没立刻接过,手悬在空中在迟疑。
陈青璇掩去了心中的酸楚,戴上了最擅长伪装的面具:
“二小姐不必疑惑,之前不是说要将家中发现的药方交予我一观吗?我平日里在军营的时间多,而那里重兵把守,没有腰牌是进不来呃,还有.......”
陈青璇顿了顿,低声说:“望月的事情,也有劳小姐了。”
蒋南乔险些将这件事忘记,从容地拱了拱手:“嗯,将军的嘱托,南乔自当尽力。”
令牌很重,做工繁复,蒋南乔拿在在手里把玩了一下后,耳边才传来系统发出了今日的第一声提醒:
「恭喜得到第一件纪念品——将军之令」
***
再次踏入小姐的院子,十三忽觉恍如隔世。
他不过是被选中当侍卫去校场呆了几天,同小姐之间的关系就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上一回,他敛起自己所有的爱意,狼狈的捧着一颗心从这里逃走,而现在距离那日不过寥寥几日光景,他就竟能同小姐一起回来。
一切真实得好像有些不真实。
一瞬间,他害怕这一切又是他的妄念,又深陷在他给自己造出来的幻象中,于是堪堪停住了脚。
“怎么了?”蒋南乔往前走了好几步才感觉有些不对劲,她猛地一回头,就看见身后的十三好像被钉在原地,眼底里满是她看不懂的情绪。
就好像,他是被她丢下的一样。
蒋南乔的心没由来的一紧,她赶忙快步走上前,张开手臂抱了抱十三。
“怎么了?不舒服?”
“只是胸口疼了一下,不妨事。”
十三随意扯了个借口,赖在了黑衣人当初踢了他一脚造成的内伤上,他不想告诉小姐实情。
一路上下人的震惊眼神,他不是没看见,他也曾想把手从小姐手里抽出来,可越是挣扎,小姐就握的越紧,似是一点都不在意这些。
可他在意。
与在外面不一样,府中他的身份大家都知道,他出身不好,不是一个优秀的夫侍,小姐断然不该这样的张扬。
“怎么还会疼?”蒋南乔皱眉,十三的腹部的伤口已经结痂了,可这胸口的却老是疼,内伤果然好的比外伤慢多了。
“我没事,休息一下就好了。”
“那回随我回房休息。”
十三不赞同的摇摇头,拒绝:“小姐,这不合礼数。”
“有什么不合礼数的?难道这几日你不是同我一起睡的?快来。”蒋南乔半拽半推地带着十三踏进了内院。
尽管他许久没来,可内院的一切都没有变化,都是他还在这里的模样,甚至是祈童经常用来浇花的那个小桶都摆在原处。
对于小姐和他的,祈童只是看了一眼两人交握的双手,非但没有露出太过惊讶的表情,甚至看上去隐约还有些兴奋。
“小姐回来可是要立即沐浴?要准备几份水?”
蒋南乔扯下了身上的披风,刚要递过去,却在半空中愣住,她平日里沐浴都是两份水的,祈童知道也从来没问过,所以......
他是在问她和十三........
明白过来的蒋南乔觉得不好意思,支支吾吾半晌也没说出个所以然,她半个身子尴尬地立在原地。
“喵!”
银子的出现打破了这三个人之间诡异的氛围。它迅速蹿到十三脚下,绕着他的裙边打转,卷翘的尾巴绕着他的腿一点点地蹭着。
一副求摸摸求抱抱的撒娇模样。
十三无奈,刚想弯下腰抱住银子,可是左手一僵,麻痹的感觉再一次席卷全身,任他无论怎么努力,左臂都一动不动地缩在披风之中。
他动不了,就没办法将银子抱起来。可银子还是不依不挠的使劲儿对他撒着娇,甚至还将自己的肚皮摊在地上,朝着他左扭右扭。
“小撒娇,爹爹受了伤,胸口疼,只能我来抱抱了。”
蒋南乔弯下腰将在撒娇的银子抱起来,经过前段时间的相处,她和银子已经很熟悉了,它自然也就不再像之前那样抗拒她的亲近。
蒋南乔伸出手仔仔细细上上下下地撸了银子一边之后,它才餍足的双眼,又喵叫了一声,从她怀里跳下去,跑远了。
“小姐以为我把银子当孩子养的?”
“啊?不是吗?”
蒋南乔抬头,她以为养宠物的人都是这样的,可忽然惊觉,大曙这里也许并没有这个风俗。
十三摇了摇头:“银子很可爱,我很开心能亲近我,可它也是自由的。”
嗯,蒋南乔点点头,认同了这个说法,可下一刻她忽然想逗逗十三,她故意睁大了眼睛,用着有些失望的语气说:
“这样啊,我还以为我升级当娘亲了呢。”
“小姐!你不能,不能说这种话。”
绯红迅速地爬上了十三的脖颈,他这副窘迫但又无可奈何的样子,让蒋南乔看的非常情动。
可顾念着十三的伤,她没敢更得寸进尺,再三压制着自己想吻上那双嫩唇的冲动,牵着他进屋休息。
十三的屋子又小又冷,养伤一点都不合适,若是之后下雪,情况就更加严重。
这已经是小姐无缘无故地停下来的第三次了,每一次情到深处之后,小姐都会停下来,不再吻他。
是不再喜欢他了吗?是腻了吗?是他哪里做错了吗?还是小姐想要别人了?
十三猜不到,但是心里越来越慌张,越来越急。
他知道两唇相接时候,自己动作的青涩,
也知道自己最笨不会讨小姐欢心,更不会像其他公子那样自然地撒娇。
“小姐别生气,我方才并没有不让你说的意思,我.......”十三一时语塞,他又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他只能生硬地学着方才银子撒娇时候的神态,一点点地贴着蒋南乔。
“我没生气啊,快去床上休息休息,我去后厨看看热水烧好没有。”
蒋南乔轻轻推开十三,就现在这个暧昧的气氛,她感觉自己要再晚一步,就要把控不住,亲上十三的唇了。
“蒋小姐,受了内伤之人要禁欲。”临走前,孙甄还专程来了一趟叮嘱了她。
她那时候看自己的眼神仿佛自己是个禽兽一般。
为了让十三好好养病,蒋南乔觉得自己这几天需要与他保持距离。
“小姐。”十三抬头,眼波流转,眉眼中全是对蒋南乔的依赖和情动。
“不行,孙大夫说.......”
“那这样呢?”
十三不知何时从她的腰间抽走了那条黑布条,利落地蒙到眼睛上。
“小姐现在可以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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