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桉的"暴打渣男饮"在醉仙居推出不过三日,就成了京城最炙手可热的饮品。排队购买的姑娘们从店内一直排到街角,个个脸上都带着期待的神情。
"这名字取得妙。"长渊倚在二楼栏杆上,折扇轻摇,眼底带着欣赏的笑意,"不少姑娘都是冲着这名字来的,说喝了能解气。"
"这才只是开始。"时桉神秘一笑,转身从冰桶里取出一碗色彩缤纷的甜品,"尝尝这个,西瓜椰椰清补凉,清热解暑。"
长渊接过瓷碗,只见乳白的椰奶中漂浮着鲜红的西瓜块、翠绿的凉粉,还有各色杂粮,煞是好看。他舀了一勺送入口中,清甜冰爽的口感顿时驱散了夏日的燥热。
"这味道..."他眼中闪过惊艳,"比宫里的冰品还要爽口。"
时桉得意地眨眨眼:"我还有更多点子呢!"
客人们络绎不绝,很快食材就见底了。时桉看着空荡荡的冰柜,急得直跺脚:"我这就去集市补货!"
长渊正要吩咐伙计陪同,却被时桉拦住:"醉仙居现在这么忙,我一个人去去就回。"
她挎着竹篮走出醉仙居,阳光洒在她浅粉的衣裙上,衬得她格外灵动。长渊望着她的背影,不自觉地勾起唇角。
集市上人来人往,时桉正在瓜果摊前仔细挑选着西瓜,忽然被两个黑衣人拦住了去路。
"时姑娘,我们大人有请。"
时桉警惕地后退一步:"你们大人是谁?"
"姑娘去了便知。"其中一人不容分说地扣住她的手腕,力道之大让她无法挣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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昏暗的密室内,时桉被反绑在檀木椅上。一位衣着华贵的老者慢条斯理地品着茶,烛光在他绣着暗纹的锦袍上跳跃。
"时姑娘不必害怕,只要你配合,老夫不会伤你分毫。"
"您是何人?这又是何意?"时桉强作镇定,目光扫过密室内的摆设,发现处处透着奢华。
老者放下茶盏,露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很简单。给林与之送个信,就说你在我手上,让他单独来换你。"
时桉咬牙:"大人不会上当的。"
"哦?"陈相轻笑,"时姑娘是低估了自己的魅力。我很相信林大人对你的真心,我们拭目以待。"
真心?时桉急得直跺脚:"拜托啊!他是我的债主,我只是暂住他家,你们都误会了..."
陈相但笑不语,挥手让人取来纸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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顺天府内,林与之接到密信时正在批阅公文。当看清信上内容时,他猛地起身,佩剑应声出鞘。
"大人,这明显是陷阱!"沈万三急忙劝阻。
林与之面色阴沉如水,指尖几乎要将信纸捏碎:"备马。"
"大人三思!"
"另外,"林与之顿了顿,声音冰冷,"把这个消息透露给醉仙居。"
沈万三还要再劝,却在看到林与之眼神时噤了声。那眼神中翻涌着他从未见过的焦灼与决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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郊外废弃的茶寮在暮色中显得格外阴森。林与之单骑而来,玄色披风在风中猎猎作响。
"出来吧。"
数十名杀手从暗处现身,将茶寮团团围住。为首的蒙面男子冷笑道:"林大人果然重情义。"
"放了她。"林与之长剑直指对方,声音冷若寒冰。
就在这时,一支冷箭破空而来。林与之闪身避开,却见更多箭矢如雨点般射来。
"小心!"
时桉不知何时挣脱了绳索,从茶寮后窗跃出,扑过来替他挡开一支暗箭。箭锋擦过她的手臂,顿时鲜血淋漓。
林与之将她护在怀中,剑光如练,顷刻间数名杀手倒地。但对方人数众多,他只能带着时桉且战且退,逐渐被逼到一处陡峭的山坡边。
"抱紧我!"林与之揽住时桉的腰,纵身向下一跃。
天旋地转间,时桉只觉自己被牢牢护在一个温暖的怀抱中。两人顺着陡坡滚下,借着一片茂密的灌木丛缓冲,才勉强稳住身形。
林与之将时桉护在怀中,自己的手臂却被岩石划出一道深可见骨的伤口,鲜血瞬间浸透了衣袖。
"大人!"时桉惊呼,看着他苍白的脸色,心头一紧。
"无妨。"林与之强撑着起身,此时倾盆大雨骤然而至,"得找个地方避雨。"
两人在泥泞中艰难前行。雨水模糊了视线,时桉冷得直打颤。忽然,她脚下一滑,手下意识地撑在旁边覆满藤蔓的山壁上。
"咦?这里面是空的?"
林与之用剑拨开藤蔓,一个狭窄的洞口赫然出现。
"天无绝人之路。"他谨慎探查后,轻声道:"进去暂避。"
山洞内漆黑潮湿,仅靠洞口透进的些许月光照明。林与之扶着时桉在相对干燥的角落坐下,仔细检查她手臂的擦伤。
"疼吗?"他声音难得柔和,指尖轻触伤处边缘。
时桉摇摇头,却忍不住倒吸一口凉气。林与之轻笑,从怀中取出一个精致的瓷瓶:"忍着点。"
金疮药洒在伤口上带来一阵刺痛,时桉咬紧下唇。林之见状,放柔了动作,小心翼翼地为她包扎。
"大人为何要来?"时桉轻声问,"明明知道是陷阱。"
林与之手上动作一顿,抬眼对上她的目光:"我不能让你因我涉险。"
洞外雨势渐大,气温骤降。时桉冷得发抖,单薄的衣衫早已湿透。林与之犹豫片刻,终是将她揽入怀中。
"冒犯了。"
时桉靠在他温热的胸膛上,听见他有力的心跳声,忽然觉得这个阴冷的山洞也不再那么可怕。他身上清冽的气息混着淡淡的血腥味,竟让她感到莫名的安心。
但想到今日的惊险,她还是忍不住问出心中的疑惑:"大人,那些要杀你的人...究竟是谁?"
林与之眸光微动,轻描淡写道:"朝中之事,你不必知道太多。"
"可他们现在连我都抓!"时桉语气带着几分委屈,"我总该知道是谁要害我们吧?"
他沉默片刻,低沉开口:"是一位权倾朝野的大臣。"
"是...那位请我喝茶的老者吗?"时桉试探地问,"他衣着华贵,说话慢条斯理的。"
林与之眸光一沉:"你记住他的样子了?"
"当然记得。"时桉点头,"他还说...说你会来救我,是因为对我..."
"因为什么?"林与之忽然低头看她,目光灼灼。
时桉的脸一下子红了,声音渐渐低了下去:"没有什么..."
洞内陷入一片寂静,只余雨声敲打石壁。林与之凝视着她泛红的脸颊,忽然轻轻握住她的手。
时桉震惊地抬眼,正对上他深邃的眼眸。那双总是清冷的眸子此刻映着微弱的月光,竟温柔得让人心颤。
"大人..."她仰起脸,借着洞口透进的月光望进他深邃的眼眸,"其实你笑起来很好看。"
林与之微微一怔,冷峻的眉眼不自觉地柔和下来。他小心翼翼地替她擦拭脸上的雨水,指尖在她脸颊流连。当时桉冷得打了个寒颤,他立即将外袍解下,仔细为她披上。
"还冷吗?"他低声问,温热的气息拂过她的耳畔。
时桉摇摇头,脸颊微红,在他怀里找了个更舒适的位置。
与此同时,醉仙居内气氛凝重。
"陈相竟敢动我的人?"长渊怒极反笑,手中的茶杯应声而碎,"备轿,去相府。"
相府书房内,陈相正听着手下汇报二人坠崖的消息,唇角勾起得意的笑。突然房门被一脚踹开,木屑四溅。
"长渊公子?"陈相脸色骤变,慌忙起身,"您这是..."
长渊一把揪住他的衣领,眼中寒光乍现:"我说过那是我的人!"
"公子息怒!"陈相从未见过如此生气的长渊,冷汗直流,"我只是想以时姑娘引出林与之,并非想伤害她啊!"
"若是时姑娘有个三长两短,"长渊冷笑,"我看你这个丞相之位也就不用坐了。"
陈相瘫软在地,声音发颤:"下官...这就派人去寻..."
山洞内,时桉在林与之怀里睡着了。林与之轻拂她的肩头,听着她有节奏的呼吸声。
洞外雨声渐歇,月光悄悄探进洞内,为相拥的两人披上一层柔和的银纱。而远方的京城中,一场更大的风波正在暗处悄然酝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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