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次模拟考后，纪暖在北城一中一炮而红，已经隐隐盖过了宋秋蓝校花的名头。

越来越多的男生把目光放到纪暖身上，甚至听说连高三其他班上的老师都格外喜欢纪暖，一提起来都是满口的赞赏。

宋秋蓝几个人聚餐的时候，也离不开姜尔的事迹。

“他们三班新来的女学神呢，你们应该也听过了呀。”

“哇，女学神啊……”这个话题引起了在场很多人的兴趣。

“是啊是啊，听说学神不光成绩超级棒，人还超级美，我还没见到呢。”

“哈哈，有点想追她呢。”

宋秋蓝的笑容淡了下来。

李彬嗤笑一声：“你们倒是去追啊。”

他觑了眼宋秋蓝的神色，挪了挪屁股补充道：“我可是已经有心上人啦，学神什么的就留给你们啦。”

周围人一阵打趣，视线在宋秋蓝和他之间来回交替，面上都一副心照不宣的表情。

李彬：“学神我也见过一面，一副高傲冷漠的样子，看谁都不搭理，哪里能跟我们温柔可亲、没有一点架子校花比？哈哈哈！”

“不过你们要真的不甘心，可以去试试。”

他视线一扫，落到跟他们一起来凑热闹的胖子身上：“就让小胖打头阵吧，看着老实，可能会让学神心软也说不定呢？哈哈哈！”

那小胖子缩在角落里，是被拉过来凑热闹的，听人家提到他的名字，局促地挠挠头，傻傻一笑。

众人看他那样子，又联想到那看起来比较有架子的女学神，笑成一片。

宋秋蓝心情终于好了很多，跟着大家一起起哄：“哎呀，你们不要这样，纪……”

----

厉尧晚上去见了一家大型游戏开发公司的负责人，对方想买他设计的一些产品版权，正事商量完，对方诚意邀请他参加了饭局，拒绝不过，席间喝了些酒。

白的啤的掺在一起，即使他有点酒量，散场时，脑袋也不是那么清醒。

稀里糊涂地回了家，往床上一倒，意识变得模糊，灵魂飘飘荡荡地在空中，眼前一会儿出现纪暖的脸，一会儿出现刚刚聚会时那些人的脸，这辈子的事情夹杂着上辈子的，混乱纷杂，他搞不清楚自己现在到底身在何处。

他努力撑着沉重的眼皮子，终于看清了下面发生的事。

六七岁的自己，脖子上被栓了一根狗链子，正在努力地够着放在不远处的钥匙。

客厅大门和窗户紧紧关闭着，小小的厉尧伸出细瘦的胳膊，胳膊上全是青紫痕迹，他努力往前走了几步，但很快就被那狗链子卡住了脖子。

眼看那钥匙近在咫尺，就差一点点，小厉尧屏住呼吸，忍住颈脖处传来的疼痛和摩擦，指尖再往前伸一点，终于够到了。

可他因为太激动，手上动作太大，一不小心就把钥匙弄到了地上，那一根小钥匙弹啊弹的，像是逗他一样，弹到了茶几下面。

小厉尧懊恼地抿起嘴唇，这下是真的拿不到了，他只能又随着链子退回去，然后摸了摸脖子上被糙皮革磨出的血迹，缩回了原来的角落里。

他蹲着，双手放在膝盖上，脑袋埋在那里一动不动，天渐渐变黑，客厅里也是一片黑暗，他的肚子咕咕响了几下，然后客厅的大门终于被打开了。

那个男人回来了。

男人“啪嗒”按下客厅的开关，他走到厉尧身前看了眼，发现钥匙掉到了桌子底下，表情立刻变得凶狠：“你干什么了？”

小厉尧缩在那里一动不动，那人捡起钥匙，抬起手就往他脑袋上呼了几巴掌。

小厉尧被他打歪了身子，男人一边打还一边骂：“你个小畜生，跟你那个妈一样不安份，再不老实，老子打死你！”

“想要出来是吗？老子偏不让你出来，跟你那个妈一样贱，嫌弃老子，跟野男人跑，你个贱种，她生出来的就应该这样像狗一样被栓着。”

“来，你喊一声‘汪汪’，我就放开你。”

小厉尧不喊，那男人上前又要去揍他，他还是一声不吭。

然后那晚上小厉尧就在墙角被栓了一整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