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哦,哦,好的好的。”张云汐连忙跟了进来,“啊,你,你这是怎么了?”
我胸前的衣服被划了一道长长的口子,不用说,肯定是刚才从窗户框钻进去的时候被没清理干净的碎玻璃渣子划到了。
还好冬天我穿的多,不然应该现在就是火辣辣的疼了。
“没事。”等他进去之后我就将门反手锁上。
在办公室里环视了一圈——是两组对向而排的办公桌,每边有四位老师的工位。而墙边则放着一台公用电脑。而两排办公桌的后面则是两个一人来高的大大的铁皮书柜,恰好交错放置,让我们很难看清里面的东西。
虽然我们刚搬来高三楼没多长时间,但是在暑假补课期间我跟李欣然为了申请“三免一助”就没少往办公室跑过。
当时正是八月最炎热的时候,记得最离谱的一天,我们几个拿着建档立卡证明跟一堆的佐证材料跑了这办公室五次,都没有找到所谓的负责老师。
但是这倒是让我对这间屋子的布局有了一个大概模糊的印象,很快,我便发现了有些格格不入的东西:
“张云汐,过来,我发现了不太对劲的东西。”
“啊?”张云汐这时候刚刚打开一个办公桌的抽屉忘了关上,听到我叫他,顾不得关上就跑了过来。
“啊......哪里?”
“你好好想想,之前办公室里有这么一张桌子吗?”
“好像,没有吧,我也记不清啊。”张云汐挠挠头,“但是,但是这有什么问题吗?”
“也许第一眼看过去,我们肯定会把它当成一张普通的桌子。”我半蹲下去,更仔细地观察着,“但是你再仔细看看它的表面跟角落。”
的确,这张桌子跟其他的办公桌都不同,是老式的木头桌子,坑坑洼洼的表面已经积满了厚厚的一层灰尘,桌角处甚至已经结上了大大小小的蜘蛛网。看起来应该至少有十几年没被人动过了一般。
“这是......”
“我们现在只有两个选择,第一,相信自己的眼睛,第二,与之相反。”
“你是说,这张桌子也是死神为我们设下的局吗?”
我点点头:“不知道他到底用了什么办法,但是他能让我们暂时忘记显示中的人或是事,自然也能迷惑我们,让我们看到本不存在的东西,就像是吃了毒蘑菇的幻觉一般。”
打开第一层抽屉,已经生了锈的锁被轻轻一扯就掉了下来,里面是一沓已经泛黄的老照片。
由于年代久远,大部分照片上的人像都已经模糊,不过根据照片尺寸跟上面的人物占位,我肯定能猜到,这是一张张不同时期的毕业照。
好在毕业照最上方都会印刷有日期,年份四位数印的特别显眼。
我一张张地翻看着,但总觉得似乎哪里不太对劲。
按理说,这里的照片虽然是有黑白的,但是黑白的太多了也不对劲啊!
直到1999年的毕业照,居然还是黑白照片!
这就有点奇怪了,放在那个年代,就算再没钱,高中毕业照这种一年只照一次的东西,怎么说,也应该整个彩照,至少寓意比较好啊。
“1999年高三五班集体毕业照......”我喃喃念着上面的一行字,忽然想起了什么。
是啊,那次的穿越游戏!杨萱!还有......[R1]
没错,还有我的母亲,李玉薇。
可是在这张照片上找了半天,并没有找到我的母亲。
倒不是说时间久了,人像难以辨认。而是因为毕业照的下方都是有名字的,我却并没有发现我母亲的名字。
而且最诡异的是,毕业照里却唯独有一处是彩色的头像。
这是……我盯着那个彩色头像的女生。区别于其余人或阴沉或扭曲的表情,她满脸灿烂的笑容,似乎显得格格不入。
第二排第五个……她名字叫什么啊?我数了一下,接着在底下的名单里寻找着,可恰恰有意思的是,本来写着那个女生名字的地方却被恰恰被空出来了。
似乎是那里本就该空出一个人一般。
由于年代久远,我也不是很能看清楚她的样子了,不过应该挺漂亮的。
而在她周围形成鲜明对比的,则是那群黑白头像的人。
刚刚我还没有仔细看,只感觉他们的一脸阴郁。再看的时候却被吓得不轻。只见他们中面部表情阴暗扭曲那都算好的,有的人的脑袋被削下来一半,有的人甚至……没有头。那恐怖系数完全不亚于末世生存电影中的丧尸。
那场面异常惨烈,很难想象他们生前遭受了什么。此刻我突然有些庆幸还好是黑白照片,毕竟黑白照片见了顶多是晚上做噩梦,彩色照片真的会让人留下心理阴影的。
那么,那几个面部表情阴暗扭曲的估计也是死人罢了,可能他们的死因是药物之类的。反正有这种表情也不奇怪了。
而且,我基本上可以肯定,除了那个笑的灿烂的女生,剩下的人都是死人。他们此刻的样子,大概就是他们在二十年前那场死亡游戏中的死状。
也是,那人都死绝了,死透了,死无全尸了,还硬让他们的鬼魂过来拍毕业照,不生气才怪呢!
放下那张照片,我又随手看了看别的照片。
有点意思的是,这抽屉里所有的照片都是高三五班的毕业照片。每年一张。
1999年及以前都是黑白照片,而2000年的则是第一张彩色照片。
2000年的照片中大家的表情就很正常,我还在那些同学中一眼就认出了微笑的杨萱。
那小姑娘,倒是还挺想她的呢。
不知道她的命运改变后,能不能难逃最终的宿命呢?
……
2001年,2002年……我不停地翻找着,终于我又发现了一张黑白照片。
2009年。
要说1999年的毕业照是黑白照片这也就忍了。2009年的怎么还可能呢?
果然,照片上的学生们个个表情扭曲,或是惊恐,或是凶狠,虽然再没有断头或者被削掉半个脑袋的,但也有不少人满脸都是凝固的鲜血。
显然,他们已经不是活人了。
真不敢想象,那一年到底发生了什么。
而最可怕的竟然是,那张照片上所有人的脸都是黑白的。
这意味着什么,难道说这一年没有一个人幸存吗?
忽地,我的视线停留在了其中一个阴沉着脸,低垂着头的人身上。
难道是他吗……
我连忙比对了1999年跟2009年的两张照片,由于老照片太过模糊,比对起来极为困难。
不知怎么的,看着看着我的头就昏昏沉沉的,努力在太阳穴上按了两下,让自己清醒过来。继续翻找着线索。
“叮咚!”忽然,是我的手机响了,来了一条企鹅消息。
按理说,死神今天已经发布过任务了,不应该是他啊。
李欣然也不可能,她的企鹅账号我设置了特别关心的提醒音。
张云汐是班里为数不多偶尔会跟我聊聊天的人,但此刻他就站在我身后不远处翻找着东西,压根没有给我发消息的必要。
犹豫了一会儿,我还是决定放下手头的东西看一眼手机。
置顶的班级群里没有小红点,至少能放心了一半。
有点意外,消息居然是那个之前加我的,卖花圈寿衣的老肖发的:
“尽快离开!”
什么意思?他让我们离开?
等等!
他怎么知道我们在办公室的?
我环顾了一下四周,似乎这里并没有什么地方能藏的下人。
而且老肖他一个花圈店老板怎么这么神神叨叨的呢?我确定以及肯定绝对不认识他。
不过,这张桌子与周围太过格格不入,似乎是为了我们而特意出现的。我倒也明白此地确实不宜久留。
留的时间越长,感觉我们的肌肉就越发酸胀,记忆力也受到了不小的干扰。
“张云汐,收拾东西吧!我们先离开这儿,能带的都带上!”
说完我就开始翻箱倒柜,好不容易找出了几个背包,便将老旧办公桌抽屉里的资料一股脑儿地往那背包里塞。
张云汐见状也连忙过来帮我,这办公桌看着不大,里面的破烂东西倒是不少,很多纸张都已经严重泛黄发脆,或是潮湿发霉的无法辨认。可即使是这样,我仍然没有扔掉一张写有字迹的纸。
“这些都是旧书报啊……这都多少年前的老破报纸了,我们要它真的有用吗?”张云汐挠了挠头,有些疑惑地看着我。
“尽力拿,能拿多少拿多少。”我头也不回地说道,一边将几个落满灰尘的厚厚的黑皮大笔记本拿出,装进书包里。
如果这张桌子是死神为了故意干扰我们视线而设立的,那我们不是正好可以将计就计,把里面的东西都拿出来带走吗?
就算有些信息被篡改了,但是有总比没有强,以后的调查方向不至于再像现在这样两眼一抹黑了。
……
很快,桌子里的东西被我跟张云汐翻的差不多了,不仅装了两大个背包,甚至还塞满了一个约五十公分高的大纸箱子。
只剩下角落里一个上了锁的小抽屉。
我跟张云汐对视了一眼,都有些紧张,毕竟谁也不知道打开以后里面会遇到什么东西。
毕竟只有未知,才是我们最大的恐惧啊……
……
[R1]这里先对第28-33章里面的设定做一个更改,把2002年改为2000年,之前由于我的疏忽导致时间有点对不上,大家将就着看哈,谢谢你们啦。
呜呜呜这两天工作不顺心,工资低心情不好……宝子们久等啦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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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章 黑白照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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