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衣人被查明是吕贾后人,李裕命路伯德等人留在南越清楚余孽,自己则先携独孤瑾璃回京了。
由于独孤瑾璃伤势尚未痊愈,李裕舍弃了骑马走颠簸的山路回京的路线,而是选了行水路,先到平原地带的沙河,再乘马车回京。
李裕坐在船上,透过窗户看着外面的景致,感叹道:“此间风景甚好啊!”
独孤瑾璃因为是肩部受伤,不能躺着,侧身久了又太累,李裕便让他靠在自己怀里。
李裕不知道的是,其实他靠在她的怀里并不好受,本来他就高过她一截,这种姿势属实让他的身体不能舒展。但他见她开心,也就忍着没说。
“若是能常来这里看看风景,下下棋,暮春而去,兴盛而归,该有多好啊!”李裕感慨道,语气中带着些许失落,忽而有些郁闷地说道:“突然觉得一点也不想当这个皇帝了,若朕如阿端一样,只是个王女,就可以这样纵情山水了。最好带上三五好友,同往同归,岂不快哉。”说着,李裕脑海中都浮现出那种快活的景象了。
独孤瑾璃打趣她道:“我以为陛下这样纬武经文、励精图治者,定是心无旁骛之人,又怎会为美景所惑呢。”
“朕终究也是个人,总归不是铁石心肠,对任何人、任何事都无动于衷的。”
“陛下,我有一计,可以让陛下光明正大地游山玩水,却又不耽误国事。”独孤瑾璃故意卖着关子。
“何计?说来听听。”李裕迫切地想要知道。
“每年秋收季节,是农民最忙的时候,而秋末则是征收赋税的时节。陛下趁此时,便衣游访民间,既可体察民情,又可监察当地官员。”独孤瑾璃徐徐道来,觉得这真是个一箭双雕的好计策。
李裕思考了半晌,道:“听起来挺不错的,那就先这样决定了。”过了一会儿,李裕像是突然想起什么似的,拉住独孤瑾璃的手,问道:“瑾璃,那你愿不愿意陪朕一起?”
独孤瑾璃微微一怔,他未曾想过,她竟会想要带上自己,再次确认道:“陛下,您确定想要我陪您一起?”
“当然,有何不可?你只需要告诉朕,你愿意或者不愿意就行了。”
“那陛下也会带着崔清寒和首乌吗?”独孤瑾璃试探地问道。
李裕自然是察觉到了他的醋意,却也不说自己就是真心只想带他一人,而是有理有据地说道:“清寒是皇后,后宫虽小,但事务繁杂,他定是脱不开身的,首乌身体娇弱,肯定受不了这远途跋涉。再说了,既然是便衣游访,带那么多人做什么。”
听了她的话,独孤瑾璃有些失望,便又默不作声了。这些日子,他一直想问她,在他昏迷之时说的那些话还作不作数,但是他又不敢问。连他自己也想不明白,自己到底是愿意,还是不愿意留在她身边呢?
想着,想着,他迷迷糊糊地,合上了眼睛。
半睡未睡之间,他感觉,她轻轻地抚着他的眉眼,他听见,她在他耳边轻轻呢喃。
待回到京城,你的去留,朕都依你。
因为要照顾到独孤瑾璃的身体状况,返京用了足足两个月时间,待赶回京城,已将至腊月。
回到宫中。
李裕先送独孤瑾璃回了永昌殿,自己则又召集了长孙辅国、田汾、夏颜等人,在御书房商议国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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