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书房中的软榻上坐着两个人。

“最近不知怎么，容易犯困了。”李裕打着哈欠，直接靠在独孤瑾璃的背上眯起了眼睛。

因为修建运河的相关事情是独孤瑾璃出的主意，李裕便特许他与自己一同处理修建运河中出现的相关问题。

“可能是春困吧。”独孤瑾璃说着，手中仍旧不停地翻阅着奏章和书籍。

“真是奇怪，前些日子通宵批阅奏章也没觉得这样乏。”李裕闭着眼睛，喃喃道。

樊篱正认真地记录着李裕的一言一行，陡然想起一件很重要的事情，便暗暗叫了帮李裕记录月事的侍女过来询问，才发现，李裕已有一个多月未来月事了，随后便叫了太医过来诊断。

“恭喜陛下，您将再添一位小皇女或小皇子。”太医毕恭毕敬地道。

“你怀孕了！”独孤瑾璃激动地握住怀中昏昏欲睡的人的手，这个孩子很有可能是她和他的，但她又不止自己一个侍夫，思及此，独孤瑾璃略带着沮丧。

李裕虽昏昏欲睡，但也能感觉到被自己当作肉垫的那个人的心情，由狂喜向平静，而后又向失落转变。她知道，他害怕他不是孩子的父亲，但只有她自己知道，这一段时间以来，她只与他同房过。

李裕也没有直接说破，反而装作不在意的样子，在独孤瑾璃怀中找了个更加舒服的位置，慢悠悠地道：“反正朕都已经有三个孩儿了，也不缺这一个。”

“陛下，民间有言，子嗣众多，家族才能兴旺。您诞下的每一位皇女、皇子都非常重要。”樊篱一板一眼地、语重心长地说道。

时间久了，李裕觉得这个樊篱也挺有意思的，她反倒故意说些、做些她会反对的话和事，这样她的话也会多一些，而不是呆板地只顾着记录自己的一言一行。

不一会儿，侍女又过来禀报道：“参见陛下、独孤贵侍，我翻看了陛下的房事记录，孩子是陛下与独孤贵侍的。”

“我的？”独孤瑾璃有些不可置信地问道，心中有说不出的高兴。

“你开心吗？”李裕缓缓睁开眼，抬眸看向他，却见他的眼中竟闪着泪花，“你哭什么？”

李裕伸手拭去他眼角的泪水，才听见他说道：“以往，我看见皇后怀中抱着睦修王主的时候，就在想，陛下有一天会不会愿意同我一起孕育这样一个可爱的小生命，没想到真是成为现实了。”他紧握住她的手，颤抖着说道。

看着他又哭又笑的样子，李裕突然想起她在第一次怀孕的时候，崔清寒也是这个样子。

李裕靠在他怀中，呢喃道：“你希望是个皇女还是个皇子？”

“我希望是个皇子，这样我能陪他的时间多一些。如果是个皇女，在她十二岁的时候，我便要放她离开，出宫立府，但如果是个皇子，我可以陪着他一直到他娶妻或者下嫁良人。”

听着他满怀期待的憧憬，李裕意识到，其实，她与她的三个孩儿相处的最长的时间反倒就是这十个月的时间，她辛苦地将她们生下，而后便交由乳母喂养，由崔清寒陪护，而她则稍作休息便又投入到了国事中，对孩子们并无太多的过问。

她突然想起，她强逼着长女李霩搬去东宫的时候，崔清寒哭了一宿，她当时只觉得他是过于溺爱孩子，或是预谋让李霩对他言听计从。现在想想，他可能只是单纯的舍不得而已。

李裕苦笑一声，作为帝王，她不仅要为国事操劳，还要为人心担忧，只为创建她的永泰盛世，守住大汤的国本基业，能为后世开太平。

与独孤瑾璃的欣喜若狂不同，崔清寒在听闻李裕怀孕之后，心情却异常烦躁，但还是努力让自己平复下来。

陛下不属于他，亦不会属于独孤瑾璃。

在之后的很多个夜晚，崔清寒逐渐有些后悔，他想，如果当时他没有那么倔强，是不是就不会将她推向独孤瑾璃呢？可是，哪有什么如果，他爱她，爱得纯粹而执着，眼中容不得沙子。但是，他也早该知道，爱她没结果。

九个月后，李裕诞下一子，取名李霄，字睦仪，封睦仪王主。

预告：下一章，高能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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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 怀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