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真正的家并不是一座房子,而是路,生命本身就是一段需要步行的旅程。——布鲁斯·查特文
庄飞星接手了「译林」的一切工作,她以为庄天文已死。杂志社的人,都认为庄飞星是庄天文的另一面,对她依然信赖。可胡梦知道庄飞星不是庄天文。庄飞星本来喜欢庄天文,却因为胡梦而对庄天文产生了极强的恶意,一定要置庄天文于死地。因为胡梦说出过一段话,大概内容是:庄天文的亲近,是为了让女人满腔的柔情得到滋养与释放,所以其实,她从不曾真正地触碰每一个女人。可庄飞星不同,她学不会庄天文那样的本事,她只会去强力占有,她也不会吻,她只会侵占每一个女人的身体。
所以,她实打实地去跟女人亲近,可收获的结果,完全比不得庄天文。庄天文会去满足女人们,自有她的目的和计划,是带着任务和使命的。而这种伟大使命的崇高,降临到庄飞星面前,她完全接不住。
胡梦越来越思念庄天文,庄天文曾许诺,她会一直在,她对她的期待永不会落空,她永不会让她失望。女人们可以对庄天文予取予求,可现在,她已许久不见庄天文。
胡梦睡眠越来越浅,她总能听到似远似近的柔和的鸡鸣一直在夜色中清唱着,清晨到来,日光浅绿淡金,她来到屋顶上,打算去爬云。
清晨光逐渐清晰,鸟儿欢快婉转叽喳,逐渐压过似乎慢慢变遥远的鸡鸣。
胡梦这一去,其实抱着自我毁灭的心态,因为她不是云世人,她无法爬云,如果她坚持要去爬云,只可能会从楼顶摔下来,与幻想中的奇迹一同灭亡。
可她没摔死,她爬上了云。开阔之风景沁入她的心扉,和灵魂。
她像小美人鱼,一头游进云里,这叫「清新泳」,她曾听云上传来过他人讨论这个运动的声音。胡梦一头钻进云里,冰冰晶晶泞泞透透,她张口,好像吃进大海的味道。又糖果一样清新。接着,她突然回想起来庄天文曾带给她的一些好吃的东西,有树莓味稀奶油酸酸甜甜不腻蛋糕,开心果味奶油冰淇淋蛋糕等等。庄天文说是为了回报她给她做的冰淇淋。可如今想起来,再结合她后续得知的一些信息,她几乎可以肯定,庄天文带给她的不是普通的蛋糕,而是云彩。而吃云彩,可以飞。
胡梦在云中飞翔,感觉自己莫名充满侠气,好像对云下的世界的不公充满了清白的正义感。她好像,很想推翻那云下的旧世界,去建立新世界。
胡梦躺在楼顶上,看着云,她最近突然才比较清晰地意识到,云是立体的,是三维世界中的三维立体存在,多巨大多奇形怪状都有可能,但还是会被风以完全不慢的速度给吹走吹散吹变形~
胡梦不由得想起了自己的母亲。
母亲教训家里撒尿的小狗,按着它的脸在尿旁,质问它是不是你尿的,训斥它,然后打它,让它不敢再尿。我就想,如果她能这样狠狠按住父的头,将他的脑袋狠狠按在他吐的痰旁边,质问他是不是你吐的,再训斥他,打他,让他不敢再吐,这样她该多酷啊。可事与愿违,在家里被这样对待的,从来只是母亲,只有母亲被父这样对待,或者我被父这样对待。而他这样对待我们的原因,全部来自他的自我投射的欲加之罪。我有小伙伴看不下去,帮我说话,也被他像训狗那样,凶神恶煞的狰狞如地狱阴鬼的模样骂回去了。因为我们是小孩子,在他眼里是绝对的弱势方,是没有人权以及任何权利的一方。如此可知,他崇尚什么就不言而喻了吧。只是这样一个只讲究绝对力量的人,对外界与他人的恐惧和畏缩,表现出来时,真是让人万万万分的恶心。太过于丑陋恶心令人作呕。他这样虐待被困在他那深井一般家里的人,然后如最贱最傻逼最谄媚最胆小的狗一般惧怕他人和外界。那畏缩的样子,从没担当过任何的样子,从没有一点担当的样子,真是恶心好笑丑陋。也得是男性之耻了吧。哦不,他们是“朋友”。
我从小厌恶他们粗鄙麻木愚蠢。
完全不了解女儿的母亲,不知道自己女儿的宝贵,依然用那些老旧想法去评判她。其他女性也是,就遇见个单身男的,就想把女儿或女同胞给配对,完全不知道自己女儿和自己同胞的宝贵。那种男的,根本就丝毫配不上她。配对这种想法、提议、评判,全都是巨大的侮辱。这种无可救药的愚蠢,真的令人作呕。一般人根本没人配得上她,一次又一次这种配对,就是一次又一次莫大的侮辱。用她们的评价标准,女儿就是个跟她们一样的贱货,可以随便百搭贱卖。这种低能量环境,女儿避之唯恐不及,所以沉默疏远绝不加入他们的生活、环境、圈子。也从不去迎合她们的标准、规则。如此一来,她们却只会认为女儿没有能力,什么也不行什么也不是。直到来到女儿所处的高能量世界,看到女儿真正的样子,真正生命力活跃起来的样子,在事业上闪闪发光那认真专业高贵的样子,被所有人尊重的样子,即使只是做人,没有任何事业光环,依然倍受大家尊重和喜爱的样子,才会有一丝浅浅的触动。
对父来说,母亲永远都是外人。父总会充满警惕傲慢丑恶地去质问母亲:“你以为你是谁啊?你以为你是个什么东西!”父的意思就是:你别想讨到一点好,占到一点便宜。他这么寸步不让地计较着监视着母亲,可平常,他是跟着她亦步亦趋的,就像她养的儿子,他是那样的依赖依靠着她。其实就是她养着他,经济上,精神上,情感上,健康上……
就这么恶心令人作呕粗鄙恶俗到不能再突破下限的可怕的夫妻关系婚姻关系家庭环境,还他爹地生孩子……那些傻逼对自己妻子孩子的虐待,已经从不可思议难以想象的愚蠢质变为极大的恶毒。当然,彻底投降投身入丈夫阵营的母亲和女人,也是同样的傻逼。
生而就可以免费的趾高气昂的做她爹的,那个一张逼嘴畜生畜生骂没完的大傻逼,才操他爹的是绝对的畜生!大畜牲!不配被用带人味的字眼描述。
世界上没有奇迹,没有好父母的孩子,没有一个温暖港湾的孩子,一定会夭折,度不过少年时期。而爱情,他们能遇到的爱情,根本拯救不了他们,甚至会加速他们的灭亡。
真的有孩子会怪父母吗?没有。反而是莫名其妙承载着父母对他们的仇恨的孩子,多如繁星。
不要再感激了,孩子们,去做你们自己真正判断下的好人。
我逃离父母黑暗深井一样的家,来到外界,进入社会,起初,我真的什么都不懂,没有任何人可以帮我。我都得把自己卖一卖,去请教别人,才能得到一些帮助。而我能请教的人,只有男人。女人们什么忙都帮不上,一点用都没有,她们心甘情愿地做着男人的附庸,任由那些男人靠着这种方法,欺侮其他女人。我找不到女人帮忙,她们都像鹌鹑一样藏在破家里,防贼似的对待你。
男的才是彻骨彻头彻尾的贱人,散发着浓烈的绝挥散不去的老旧腐烂的僵尸味,没有奇迹,僵尸灭绝,就是奇迹。
庄天文曾说,云世的列车不载男人,除非是死人。
男人的英雄促使他们去幻想更恐怖地存在于男女同在的世界。女人的英雄呢?也许还是在促使她们去更美丽地迎接不存在的爱情化身的男人。我看着他们就觉得恶心头嗡嗡响。
女人的正义和男人的正义也不一样,要保持怀疑敏感敏锐,不要被牵着鼻子走。
如果我不紧张,不被永恒莫名夺命追赶着无法喘息停歇,不觉得自己永恒不配不足不够,我早就成功了。成功会像呼吸一样简单,自然而然。
因为我选择做了一个懒惰的胆小鬼,连幸运都惧怕,于是变成了今天这样。
别害怕自己的天赋,别害怕自己的幸运,让它们自然而来,它们自行会融会贯通。
你要做大海,让它们自由穿梭、进入、沉淀、铺开、翻涌、绽放。
人是会死的。
我在外奋斗的时候,房东阿姨的侄女有一个外地男朋友,他们两个领证在一起,女方几乎提供了一切。我想在很大程度上,同是谋生存的人,男的几乎都会有女朋友老婆父母等人的陪伴和支持,很少见到和女人一样,真正孤独一人对抗一切的男的。对女人来说不一样,一时一刻都不能放松,不然就是掉入陷阱万劫不复。从小见到的男的,下到九岁上到九十岁,几乎都是同样情况。女人光是要推开各种阻力,就真的要累死了,成功率相比,真的低很多很多。而母亲的存在不但不能减少一分这样的孤独,反而让这份孤独,更加难以忍受。我那位爹就明摆着说,妻子要为丈夫活。而我是真的不想再多劳累我那个母亲了,我想至少在我这边,让她去自己活吧。后来我其实也确定了,她也是这么想的。这生的缘分,就这样走吧,我只想好好活着,将来死在与前半生所有人都无关的缘分和自由里,干干净净,自由自在。
也许等庄天文实现了她的大计划后,我可以终于拥有一个理想中的新妈妈。新妈妈强大又温柔,我也终于可以呼唤她了。
我也可以终于给她看那一首诗了:
妈妈
你是我最崇拜的人
每当我崩溃时只要想一想你的力量就能变得坚强
我觉得你是一个魔术师
我想要让你在余生每一天好好享福
你是英雄中的英雄神祇中的神祇
| 露比·考尔
我曾怀疑,庄天文就是因为傻逼父母而要毁灭和侵略旧世界创造新世界。也许,她也在盼望,终有一天,她可以撒娇般地展露真实性情,跟妈妈咬耳朵说:“妈妈,我跟你说点儿话~”
胡梦叹了口气,她想到她最走投无路那段时间,又被父母施舍的那口吃的给钓上了……那真是地狱一般的时光。
真就是一口吃的,给儿子的是什么呢?她的儿子就是我的亲父。
我虽然是独生女,没有亲兄弟,可我的爹地就是我那个亲兄弟。他夺走了我的母爱,原生的家,一切财产资源,包括每一分钱。我的母亲一向是向着他的,即使她也因此有所不满,但她的不满没任何意义。
我还记得很久前我回去,他不停进出我房间,然后在我一声不吭一如既往的沉默中,和我那个其实跟我没什么关系的母亲的不满中,愤怒地宣告这是他的家。那么个茅坑一样的破地方,他也够可怜的。姥子我不玩了,你们俩好好母慈子孝吧。
父母跟祖国一样,见一家见全国。
宿命也许只有爱这一件事,爱天地,爱自然,爱祖国,爱父母……不爱几乎是不可能的。只是,希望,可以不要只有这样。
爱父母就跟爱祖国一样,若是刻意去控制,反而会痛苦。可不管是父母还是祖国,如果他们借此身份作威作福自暴自弃,就不值得获得爱。
突然想到资本主义,稍微算是接触过一点点,那是种感觉与味道。冰冷如铁锈工厂,泛着凉光,一点人气都没有。虚伪,伪装,形式主义,是它的衣服。可若是太滥情了,理被淹没,那就更加暗无天日了。
对国家的崇拜
就是对权力的崇拜。
对文明的威胁
没有比无能、**
或卑鄙的政府更危险的了。
人类所遭受的最严重的罪恶
都是由坏政府造成的。
——路德维希.冯.米塞斯
男性是没有情感的种族,表现得再感性,心中也都锱铢必较纤毫毕现地明码标价着。
不要在男人的自我投射和索取中变得盲目。
也不要被利用。
不管是被父母还是被男人。
为了切断与母亲的连接,也就是切断和那个家的一切连接,我曾想饿死自己,在绝食后,迅速变得极度虚弱。我蜷缩在一个角落,无声无息,像一个摆设,也像一株植物,我脆弱地呼吸着,能清楚地感觉到自己生命力的快速流失。我以为我已经很习惯饥饿,没想到,却还是如此艰难、痛苦。后来还是觉得不甘心,不能就这么死了,于是在几乎没有力气抬起手指的情况下,拼尽全力去吃了东西。差点在路上晕死过去。但我想,这次革命,并不算失败,反而是种成功。
好吧,我的确是想加入庄天文,改变这个世界。
从来没有在这里通过“服从性训练”,很刚很坚强,但确实也很“应激”,这个“应激”就是我作为一个血肉之躯的人无法抵抗的部分,也是永远的恨。但愿我永远都不会再因为这里而感到恐惧和伤心。我会走得远远的,忘得净净的。
女人们在故事里被塑造得如神女,在真实世界中,却被欺辱至强行送下地狱,男人们本身永远在重新定义真实的下贱,他们用卖屁股买通了地狱,可地狱,将回归正义。
哦,对了,庄天文曾很努力地试图让她相信,她就是一个普通人类,很多话都是胡说的。例如,与眉无关,她只是喜欢好看的眼睛。还有,这一切和科幻没有任何关系。但她没有成功,胡梦才不信。
还有,庄天文告诉她,语言是可以创造出来的。
另外,她所做的一切前期,都是为了营造一种噱头,只有能让人们凑热闹,这个东西才会火。
Have you ever heard how she laughs? Let's 旋转and dance~ 神秘的东方国度,也许本来就是这个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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