冥王雷利，听起来就是个很厉害的名字，她好像在哪听过？
蒂希皱眉思考了几秒，在记忆角落里找到了一个片段。
那是在风车村马琪诺的酒馆，吃着晚饭的她秉着了解异世界知识的谦虚心态，认真听一旁天还没黑就喝得满脸通红的大叔吹牛。
‘哥尔多·罗杰算什么，被海军抓了后没一个同伴来救他，别说海贼王了，正经海贼团的船长都没这么惨吧哈哈哈——’
‘就是，海军把罗格镇围成那样，结果别说海贼团全员，副船长冥王雷利都没出现，说不定他们就是分大秘宝的时候没谈妥，联手把船长送给海军保平安了。’
‘有道理！你小子脑袋真灵，不过真是这样罗杰也太逊了，连同伴都背叛了他，算什么海贼王啊……’
唔所以说，这个叫冥王雷利的就是海贼王的副船长？
“我已经很久不用那个名字了，在这个岛上大家都叫我镀膜工匠老雷，别叫错了啊。”
知道了对方的真实身份后，蒂希再看雷利，就多了一分审视。
这家伙看起来不像是会丢下同伴逃走的样子啊，难道是真的和罗杰决裂了，所以才连处刑场都没去？
“不，罗杰海贼团是在航行到尽头后，在船长的命令下解散的。”
像是听到了她的心声，正和艾斯对峙的雷利转过头，认真地摇头否定了她的话。
“罗杰海贼团的每一个人都以自己是这个海贼团的一员为荣，没有和船长决裂这种事。”
连决裂这具体词都知道！这就是马尔科说的高级见闻色霸气？
第一次直面这种高端霸气，蒂希谨慎地封闭了思考，让之前在白胡子海贼团玩闹的记忆占据大脑。
她如此迅速的反应，引来了冥王饶有兴致的一笑，刚想迈步走过来和她继续聊天，一道赤红的火焰忽地在他面前燃起，差点把他的袍子给点着。
“离我的同伴远一点。”
黑发少年挥着拳头从天而降，烈焰包裹的拳头把地面砸出一个大坑。
被火焰烧焦的尘埃飞溅，又被少年周身的火焰烧成更细碎的灰烬。
“而且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你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我？我只是没钱了又想喝酒，就来看看有没有愿意把我买回去给我口酒喝的好人，可惜没人愿意买我这种老头子哈哈哈——”
与神经紧绷的艾斯相反，雷利笑容轻快，一边拍自己衣袍上的灰尘，一边和艾斯解释：“少年你不用紧张，我虽然喜欢年轻的小姑娘，但没有恶意，不会对你的同伴做什么。”
虽然雷利和他说的一样表现得没有敌意，没有武器没有杀气，但他放松又毫无破绽的姿势还是给了艾斯巨大的压力。
能赢吗？不，他必须赢！
这家伙一上来就和蒂希打招呼，还说什么喜欢年轻的小姑娘，一看就特别可疑！决不能让他接近蒂希！
各种乱七八糟的思绪涌上心头，艾斯想和马尔科萨奇等人训练时一样控制自己的脑子，但是在无法遏制心绪，小时候在酒馆听到过的关于罗杰的话，一一在脑海中浮现。
‘哥尔多·罗杰是怎样的人？除了垃圾还能是什么？’
‘都海贼了，肯定是在老家犯了事待不下去逃出来的，都是烂的不能再烂的渣滓。’
‘引得海上这么多海贼的还能是什么人？子子代代都要下地狱的恶魔！’
海贼王又怎么样？不过是被世人更加厌恶的海贼而已，他一定会超越他们成为最强！
“想成为最强是个不错的追求，但少年你对人的判断有点草率啊。”
雷利走到瘫在地上不停后退的迪斯克面前，脚尖一踢，把他腰间佩剑踢了下来拿在手中，接住了艾斯燃着火焰的一拳。
明明只是普通的剑，在他手里却成了世上最坚不可摧的盾牌，艾斯的火焰像是碰到了高墙一样一毫米也无法推进。
经过与白胡子海贼团的对练，艾斯已经知道这就是武装色霸气，他的烧烧果实在他面前没有任何优势，想要和他对战，只能也使用霸气。
艾斯的武装色远没有到可以实战的地步，但他没有一刹那的犹豫，化作火焰的左脚在地面一点，借着火焰的冲力冲了出去，霸气汇在右拳汇聚。
他早就决定了，要成为最强让自己的名字传遍世界，决不能在这里后退！
肾上腺素飙升，艾斯只觉大脑一片空白，各种乱七八糟的回忆在脑海中飞速闪过，身体却意外地轻，握紧拳头，本能地超期挥出一击。
‘哥尔多·罗杰如果有儿子？那当时是垃圾中的垃圾，绝不该出生在这个世界上的东西。’
‘政府肯定把他抓起来处刑的时候，希望他能哭着说对不起我来到了这个世界上哈哈哈！’
不对，他活着是有意义的！他有路飞，还有——
“等等，少年你是——”
上一秒还在感叹年轻人进步快，下一秒就读到了不得了的东西，雷利脚下一个踉跄，挥出的剑差点没有拦住艾斯带上了武装色的拳头。
不是，这小子是罗杰的儿子？他就说有股熟悉的感觉。
罗杰这家伙，真是死了也不让人安生。
知道了艾斯的身份，雷利立马放弃了教训小辈活动筋骨的打算，丢开手中长剑，直接扭住艾斯的手臂一扭，强硬止住了他的攻势。
“冷静点，海军要到了，你不想被他们追着跑吧？”
马尔科赶到时，看到的就是这一幕。
和艾斯蒂希一起旅行这么久，他早已把两人当做朋友，见艾斯一脸不服地被制住，立即上前阻止。
“欺负小孩子不太好吧雷利，你什么时候有这种坏习惯了？”
“哦，是马尔科啊，变成不错的男人了啊。”
看到旧识，雷利点头算是打了个招呼，但压着艾斯的手没有半分松动。
“别担心，我只是有点事想和这个少年谈，不会拿他怎么样。”
雷利语气平静没有杀意，仔细一看他制住艾斯的姿势也确实没有伤害他，而且再四处张望一下就发现蒂希正悠哉地靠着一棵大树站着，看到他们来了还笑容灿烂地挥手和他们打招呼。
“哟马尔科，正好艾斯他要和雷利聊天我没事干，要不你带我去天上飞一圈玩吧？”
马尔科：“……”
他就不该过来！这两人别说冥王就是古代兵器也奈何不了，他为什么要担心地冲过来！
马尔科转头就想走，但已经晚了，蒂希抓住机会冲到他面前，推着他的肩膀把他推走，同时不忘和艾斯挥手告别：“艾斯你就和雷利先生聊一聊，说不定能学到新东西呢，我努力让你回来的时候看到马尔科加入。”
“等等蒂希，我和你说过我不可能加入……你倒是好好听人说话啊！”
艾斯看着蒂希和马尔科远去，最终还是什么都没说，只是轻轻地点了一下头。
现在冷静下来，清楚地认识到自己和雷利的差距后，他也没了一开始的冲动。
他输了，想也是，他连白胡子海贼团的战斗员都打不过，怎么可能打败罗杰海贼团的副船长，刚刚确实是被过去的一些回忆冲昏了头脑……蒂希和马尔科一起离开了也好，留下来被他牵连就不好了。
“这一点，你可不像罗杰。”
钳在脖子上的手松开，艾斯踉跄了一下才站稳，转头面无表情地和雷利对视：“我和那家伙没有关系，别把我和他放一起比较！”
结合刚刚用见闻色听到的话，雷利明白艾斯为什么会这么说，当即点头表示知道了并承诺不会再这么做。
“但是，你想知道和那个男人有关的事情吧？”
海军的脚步声已经可以听到，艾斯盯着雷利看了一秒，最终咬牙迈开脚步，和雷利一起离开了这个被砸烂的人口拍卖会。
他大概能猜到雷利想和他说什么，无非是罗杰海贼团过去的事情，向他证明他的船长很厉害什么的。
啧，他其实一点兴趣也没有，只不过因为输了才跟过来的。
虽是这么想，跟着雷利走到酒馆坐下后，艾斯没有碰漂亮黑发女人给他递的啤酒，只是盯着朝吧台内走去的雷利。
水汽汇聚在杯壁边缘，触碰时啤酒的冰凉触感从指尖传到心脾，却丝毫无法安抚艾斯心头的焦躁。
雷利和吧台后的人说了什么，他没听清，女人惊讶地看了他一眼后离开了。
为了不显得自己过于在意，艾斯把视线收了回来盯着杯子，像是过了一个世纪那么久，他听到了身旁人的声音：
“我是不会死的，这是罗杰留给我的最后一句话。”
“所以我没去看他的处刑，不过在那之后，我也知道了这句话的含义。”
“他活着的方式，就是这个让平民更加受苦的大航海时代？”艾斯冷哼了一声。
他喜欢海贼，决定要成为海贼，但他也知道这个世界上大部分海贼都和大家说的一样是渣滓中的渣滓，海贼的增多，只是让这片大海变得更加污浊了而已。
艾斯的反应在雷利的预料之中，他端起已经没了泡沫的酒杯一口气咕咚咕咚地把酒喝完，目光掠过旁边低着头的黑发少年，压着他的脑袋把他往下按了按。
“这是东海的酒，我觉得有点淡但罗杰说我不懂，东海人都喜欢这个。”
“你也是东海人，尝尝看吧。”
东海的酒？闻着是一股熟悉的味道……
和大部分小孩子一样，艾斯小时候把喝酒视作成为大人的标志，经常和萨博路飞一起从达旦那偷酒喝。
可惜达旦的家底还没四处打劫的他们三兄弟厚，除了他们三人喝结义酒那次偷到了好酒，其余都是和面前一样最普通的啤酒。
这么熟悉的味道都没能发现，他真是——
艾斯低着头，喝了一口久违的东海啤酒，意外地发现，这普普通通的啤酒竟比路上尝过的各种酒都要好喝。
“看你的表情，你果然也和他一样啊哈哈哈——”
见艾斯又有皱起眉头的倾向，雷利收了笑，侧过身看着他正色道：“放心，我不是在把你们放在一起比较。”
“罗杰是我这辈子唯一认可的船长，我怎么可能会拿你这种小鬼和他比。”
在艾斯逐渐睁大的眼眸中，雷利低声笑了笑。
“想听吗？哥尔·D·罗杰成为世人厌恶的海贼王之前的故事。”
我是特别想听，海贼王完结后出个前传好么TAT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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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章 第三十七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