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我是,你们,找我——干什么?”
“你的电话号码,给哥们说一个。”
“啊?电话号码?你们什么人?”我紧张而又疑惑地看着他俩。
“少废话,快说!”拿着手机的有些不耐烦。
“搞什么呢你?!”另外一个指责拿手机的说话语气太生硬,“嗯,是这样的,有人要联系你,留个电话方便。”
“哦,好吧,你记着啊,187100……”
我不知道谁要联系我,总之是有不好的预感。
“他们谁呀?”陈琳跳到我跟前,很八卦地问道。
“不知道啊。”我耸耸肩,有些无奈。
“是不是有人追你啊?”王瑶低声地说道。
“不是啦,你们别八卦啦。”
……
陈琳和王瑶像跟屁虫似的,非要刨根问底。
我甩开她俩,一个人跑到学校的后花园,坐在那儿发呆,从上午被人要走电话号码后,我就一直留意手机,果然当天晚上就有陌生来电。
“喂——”
“干嘛呢?”标志性男低音。
“是你!”我吃惊不小。
葛岩说:“是不是有人去找你了?他们是我朋友。”
“早上是你叫人要的电话号码?两个混混摸样的人!”
葛岩说那俩人是他朋友,他们怎么也不是有关联的人,葛岩虽然沉默寡言独来独往,但怎么看也还是学生摸样,但那俩人说话粗神粗气,没有一点礼貌,一副混混摸样。
之后几天我预想的糟糕事并没有发生,那个鼻梁塌了的可怜家伙依然躺在医院里,本来是想去看看他的,但想到捅葛岩晃晃的刀子,就怕了,只得作罢,还是缩着头做只安全的“乌龟”吧。
任何被打的人都是不爽的,都会伺机报复,我在人家面前简直就是任人鱼肉。
我称之为混混的那两个人再次找到我,他们开着一辆马自达,直接停到了校门口,待我和王瑶陈琳经过时,拼命喊我的名字。
“上次跟你要电话号码的那两个人!”陈琳仰着双下巴,担心地看着我,希望我予以肯定,并解释他们等我的原因。
“你们先走吧。”我对王瑶陈琳说道。
“你自己小心点啊,有什么事给我们打电话。”王瑶看到那两个人的着装,怕我交友不慎,担心归担心,她还是拉着陈琳走了。
“找我有事么?”
“上车再说。”
“找我有事么?”我站着不动,跟他们不熟,看着像坏人,所以心里很警觉。
其中一个看着还算憨厚老实的从车里探出脑袋,无奈地看了我一眼,摇摇头缩回车里给打着电话。
“哥,你跟她说吧。”
我正疑惑,他的哥哥我不认识,难道是葛岩?
“喂——”
“闯了祸就不管啦?”电话那头传来葛岩低沉的声音。
“有什么——事”我话还没说完,那头电话就挂了,惹得我相当鬼火,怎么变成我惹麻烦了,要不是葛岩风流成性,外加品质低劣,挖人墙角,还出言不逊,大打出手,能惹出着许多的事么?我救了他一命,他反倒把责任推到我身上了,肯定是那男的找上门了,把我当成了替罪羔羊,我心里咽不下恶气,本来不想去,他这么说,肯定得去找他理论,这个没人性的东西!
“嘭——”我坐上车狠狠关上门,动作幅度太大车都晃了,惹得坐前排的俩人回头看我。
走了十多分钟车停了,坐副驾驶的人下车买了个披萨,刚上车肉香味就弥漫整个车厢,车继续走着,期间停了好几次,坐副驾驶的人空手下,隔几分钟又空着手回来,我看不出他干了什么。上车快四十多分钟后,我透过车窗看到外面都是商业大厦,根本不像是有人住的小区,心里开始有些着急,跟这两个人不是很熟怎么就跟着出来了呢,万一出了事怎么办呢?
“快到了么?”
“马上就到了。”坐副驾驶的透过后视镜看了我一眼。
听到快到了,我的心得到了点安慰。
又走了七八分钟后,车终于停住了,天也黑了下来,我提心吊胆跟着他俩,偷偷给葛岩发了个短信,大致内容如下:
“你跟那两个人很熟么?他们很怪啊,你确定他们是好人么?”
葛岩迟迟没有回短信,我骑虎难下,想要原路返回都找不到路,只得硬着头皮跟他们走。
两人带着我来到一个漂亮的小区。
“葛岩呢?”我环顾了一下房间,整体的黑白两色,灰色的地垫,灰色的沙发,灰色窗帘,大大的茶几上除了烟灰缸什么也没有,烟灰缸里有还没灭的烟头。
“谁说来找葛岩了?很想他啊?”刚才坐副驾驶的那个人将披萨放在茶几上,玩味地看着我,脸上露出不怀好意的坏笑。
“我说老牛你看就你坏,小妞你别怕,在这哥最大,只要叫声哥我罩着你,没人会欺负你,来来叫声哥?”刚才开车的那个人凑到我跟前,嘴里喷着热气,一股浓烈的烟味直刺入鼻孔,我本能地向后仰靠到了沙发上,意识到氛围不对,警觉地看着他俩问:“葛岩呢?他叫我来干什么?”
“你把人家鼻骨都打折了,哎哟,我看了都心疼啊,怎么着不该付出点代价啊,告诉你吧葛岩把你交给我兄弟俩啦,怎么办就看咱哥俩的了,小妞你说怎么办才好呢?”刚才开车那个人边说边把外套脱了,光着膀子向我走来。
我迅速抓起烟灰缸,不过在半空被另外一只手死死抓住了,我一点反抗的余力都没有。
“小妞别呀这么暴力,想拿烟灰缸砸我呀?”坐我旁边的那个男的一只手抓着我瘦小的手腕,顺便腾出另外一只手拿了根烟含在嘴里,点了火吧嗒吧嗒地抽着。
“放开我!”我喊道。
“不放。”
“救命啊!救命啊!救命啊!”我撕心裂肺地喊着,拼命挣扎中还向抓我手臂的人的要害踢了一脚,只听他惨惨地叫了一声。
我没喊几声就被另外一个捂住了嘴巴,他嘴里不断重复一句话:“我的姑奶奶,想害死我们啊,开玩笑的,你别叫了!”
“救命啊!救命啊!”他刚一松手,我又凑准机会拼命地喊着,挣脱中掉了一只鞋。
“我的姑奶奶,跟你开玩笑的啦!开玩笑的,我松手了,别再叫了哦!”
“真的是开玩笑的!”刚才被我踢中要害的那位补充道。
“行啦!你俩别逗她啦。”葛岩不知什么时候神奇地出现了,他披着黑色的浴袍,头发湿漉漉的,面无表情地看着屋里发生的一切。
那俩男的松开手,我迅速窜到了葛岩身后,探出脑袋,警觉地盯着那俩人。
“他们逗你玩的,别害怕。”葛岩扭头看我,淡淡地说道。
听到的他话二次世界大战即将爆发,我从没有如此窘迫过,头发披散鞋掉了一只,泪珠和鼻涕还挂着,完全没一个女孩的摸样。
“什么?!开玩笑?你知不知道差点就出人命了,你再不出现我就从窗户跳下去了!都几岁啦还开这种幼稚的玩笑,一点都不好笑!才认识你几天为什么你干过所有龌龊的事都让我碰上了——”
“都是我们不好,玩笑开大了,不关阿岩的事,真的是我们不好。”送我来的那俩人看势头不好,点头哈腰赔不是,极力解释着,想避免一触即发的大战。
其实呢,我称为混混的人都是葛岩的朋友,他们之间互称为兄弟,憨厚老实脸方方正正的叫老牛,穿着花里胡哨吊儿郎当的叫大山,真名是什么没问过,葛岩这么叫我也跟着叫了,都在葛岩的修理厂上班。
“你说什么呢?龌龊的事?”葛岩惊讶地看着我,见我支支吾吾没说什么,又转头对老牛和大山说:“你俩先回去。”
“什么事不能在电话里说,非要我到你这里来。”
“我——我——”葛岩躲避我的目光,慢慢坐到沙发上。
老牛和大山走了,房间里只剩我和葛岩,我为刚才的事生气,没搭理他,坐了一会儿见他不说话,准备起身走了,“你好好养伤,我先回去了。”
“你确定要回去?”葛岩抓住了我的手,我迅速闪躲开,涨红了脸,局促不安地揉搓着手指,又偷偷看了眼他。
“这是哪儿呢?”
“星河湾小区。”
我在脑海里努力搜索关于这个小区的一切有关信息,除了知道它在朝阳区外,其他的一无所知,我回过神开始环顾自己所处的房间,相当简约!整个房间成灰白两色,浅灰色的墙壁,极具现代风格的深灰色转角沙发,上面几件黑色的外衣卷成一团,白色的地垫上是玻璃茶几,玻璃茶几上摆横卧着一本杂志,封面是一辆银色的轿车。
“就你一人住么?”
“一个人住着舒服。”葛岩杵着墙壁,淡淡说着。
“真有钱!一家子还一个人住一套房。”我小声嘀咕着,又想起舍友们曾讨论说他家境贫寒,很难相信那是他的公寓,还抢了别人的女友,他沉默寡言也不爱说笑,不像那种花花公子。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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