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第 6 章

这个世界千万别招惹被抛弃的女人和被戴绿帽的男人,他们跟你拼命的几率绝对在百分之九十以上,这是被实践证实颠扑不灭的真理。可惜那时的我并不理解其中的玄机,提着一袋子苹果去见了那个被戴绿帽的老兄,他孤零零地躺在病床上打着点滴,并不见其女友。我都觉得他不值得为这么个女友跟葛岩拼命,真是太不值得了。

“你看起来好多了哈,嗯——”我站在那老兄的面前没话找话说,葛岩双臂交叉抱在胸前,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摸样,我给他使了个眼色但他并不领情,“是这样的,我们之间可能存在点误会,对你造成的伤害我表示道歉,希望得到你的谅解……”我努力努力陪笑着语气尽可能温和。

“假惺惺做什么,有屁快放!”

我想到事情可能会朝着很糟糕的方向发展,但没想到发展的那么快,那老兄一开口就咄咄逼人,也难怪会和葛岩打起来。

“怎么会有脸来,你们不害臊我都替你们害臊,管不住□□里的东西怎么不去找小姐,没钱我给你,我草你妈!”那老兄指着葛岩的鼻子骂道,由于激动脸又开始涨红。

“老子来就是告诉你,那小妞我睡了也玩了,你呢鼻子也是我打歪的,倒要看看你怎么着,狗急跳墙是吧……”

“马上爬出去!爬出去!”塌鼻子老兄气急败坏吼道,吊瓶被他扯得咣咣作响。

不到短短的几秒事情已到了无以缓解的地步,我的大脑几乎停止了运转,葛岩与那老兄的梁子就这样结下了,这辈子他们是没法解开了。

“走啊!傻啦!”葛岩粗暴地抓着我的手臂往外走,弄得我生疼!

老牛有事无法驱车接我和葛岩,我建议原地等待主要是考虑到有病号的存在,没想到葛岩不领情偏要走回去,我们就像老奶奶散步在首部北京的大街上移动着。

“哎——这女生是怎么想的,这么痴情的男朋友都不要!”我闲着无事感叹道。

说实话躺在医院那老兄确实不错,据说是校篮球队的队长,人长得高大威猛英俊潇洒,难得对女孩还那么痴情,这女孩是瞎眼了么,怎么就看上葛岩了?!

之后的将近一个半小时我们都在讨论葛岩勾引别人女友的事,虽然他一直强调是那女的勾引他,但我给予坚决否定,他说他不喜欢那女孩也对那女孩没兴趣,压根就没碰过她一根手指头,只接受了几盒巧克力还无偿给了我。

“你们没关系?那——那——那你怎么跟他说你睡了她?”

“你不是怕人家报复么,这么一来人家怨气就只冲我啰,找我报复好了。”

听着葛岩无所谓的口吻看着他的背影,猛然间有种东西撞击着我的心脏,我就那样傻傻站在着不动。后来我一直在想那是什么东西,是爱情吗?苦苦思索究无果。每个人心底的某个人身上总会有特殊的东西,它只属于你,葛岩留给我并不是那张英俊的脸庞,而是那无所谓的口吻和孤寂的背影。

我是班长,常常组织班里的同学聚会聚餐郊游,才入学不到三四个月就开展了几十次活动,但是从没见葛岩主动参加过,有几次我强迫他去,他非常抵触,要不是和班里其他同学发生冲突,就是一个人默默蹲在角落,完全忽视周围的一切。

从认识葛岩的第一天起,他的独特的眼神和奇怪行为就吸引了我,后来舍友说他家境贫寒,而他却有自己的公寓自己的车,他是跆拳道冠军和优秀的赛车手,却总是喜欢躲在角落里,认识他越多他就显得越神秘,尤其是提及他父母,他的脸色就会很难看,这让我非常想知道他父母什么状况。

我利用班长的职务便利,偷偷查看了葛岩的档案,他的监护人是一对上了八十的耄耋老人!其中一个还是法国人,那绝不可能是他的父母,难道他是领养的么?是孤儿?!想到葛岩那空虚的眼神和卷缩在角落里的样子,我的心纠结成一团,对他也格外关心起来,每次活动都要拉上他,他也渐渐的不在那么抵触了。

因为葛岩的伤,我常常去他的公寓,基本周六日都在他那儿。将近一个月多的时间每个周五中午,当我和王瑶陈琳背着包走出教学楼时,老牛和大山就会狂喊我的名字,于是堂堂当代知识分子的代表号称女大学生的我,屈服于两个社会青年,乖巧地爬上那辆黑色吉普车。

又是一个周五的中午,王瑶和陈琳谈论着网上疯传的视频,三辆轿车撞在一起瞬间变成废铁,其中一辆载着五个二十多岁的大学生,事故也是由这两载满大学生的车造成,最后判定为超速醉酒驾驶。

我和王瑶陈琳三人偶然间看到了那段清晰的视频,清晰地看见车整个被掀翻,远远地滑了好一段。

“这些人自己不要命就罢了,还连累其他人,最近交通事故可多了,不是死了就是残废了,哎太悲惨了,我在电视看过一个节目,一个司机撞了人开车逃匿了,被撞的人还是个和我们一般的大的女孩,就这么被截肢了,一辈子再也无法站起来,她父母又都是民工,往后的日子都不知道怎么过呢?哎,这些开车的太不负责了!”陈琳极度愤愤不平。

“就是就是——”王瑶破天荒在上课时间和陈琳闲聊起来,也破天荒的和王瑶这么快达成共识,“前几天我打电话回家,我妈跟我说我奶奶去买菜,让一个开本田的女人给撞了——”

“啊?”我和陈琳都惊讶地看着王瑶,“后来呢?”

王瑶做了个禁声的动作,示意我和陈琳的声音太高,差点引起老师的注意,“我奶奶倒没怎么伤,只是自行车刮坏了——”

我和陈琳深深吸了口气,还以为她奶奶怎么了呢。

“你们知道么那女的实在是太可气了,居然硬说是我奶奶撞上她的,简直是颠倒黑白自行车撞本田那不是鸡蛋碰石头能有活路么?最后还非得要我奶奶赔偿她二百块,太可耻了!”王瑶很少激动很少用这种口吻说话,这说明她很激动很愤怒,“太可耻了!一个三十多岁的富婆居然跟一个七十五岁的老奶奶要钱,不不——应该说一个三十多岁的富婆讹诈一个七十五岁的老奶奶!”

“那两百块赔了没?”陈琳单手托着小脑袋傻乎乎地问道,人家王瑶跟她说这个事可不是强调那两百块的事,希望引起共鸣一同咒骂那女的,结果是她关心起那两百块的去向了。

放学了,王瑶和陈琳还你一句我一言聊得正火热,走出大门的时候我习惯地竖着耳朵等待大山的喊叫,不过先看见的是那辆黑色吉普车,里面坐着的也不是大山而是葛岩。

葛岩向我招手说要请我吃饭,感谢我在危机时刻救了他,我犹豫了片刻坐到了副驾驶的位置,以前通常是老牛开车大山坐副驾驶我坐后排。

葛岩带着我到了一家新开的饭庄,吃完饭他们说要去疯狂一下,我说要回学校,葛岩不听我的话。

大山很兴奋吵吵嚷嚷要去洗浴中心,被大牛狠狠敲重了额头,他们不再是往日的三人帮了,车里多了一个女生,有些言语必须得注意!

车后响起了喇叭声。

“是马文博那小子!”老牛突然说道。

“快追!整死他!”大山将手指关节捏的咯咯作响。

我只看见一辆黄色的跑车“嗖”的过去了,根本没看清开车的人长什么样,更不知道他们说的马文博是谁,葛岩就猛轰油门追了上去,当时我还不知道他们正玩公路赛车,在大街上疯狂追逐彼此。

后来才知道马文博就是多次和葛岩打群架的男生,鼻骨被我打塌过,是学校篮球队的队长,痴恋某女生,也因为嫉妒常常和葛岩过意不去,俩人见面就掐,结下了一辈子解不开的疙瘩。

那辆黄色跑车始终在前面,好像一开始就知道葛岩的车跟在后面。

葛岩始终紧追不放,但人家那是跑车怎么可能轻易被超越!

车左右晃动,在一个弯道处葛岩猛轰油门,准备堵住黄色跑车,不过那跑车更快再一次将我们的车甩在后面。

“Shit!”葛岩握着方向盘骂道。

拐过弯道葛岩的速度加快,在车辆间左右穿梭。

车子不稳,我渐渐感到害怕,紧紧抓住了扶手。

想起王瑶和陈琳谈论的交通事故,以及那段可怕的视频,我忍了很久终于说:“慢点!”

“你懂什么!”葛岩冷冷甩给我这四个字,继续追着那辆黄色的跑车不放。

我不再说话只是紧紧抓着扶手。

“慢点!”我实在担心的不得了。

“闭嘴!”葛岩握着方向盘只顾着盯着眼前那辆黄色跑车,全然不顾车上载着三个人,不过老牛大山看起来很兴奋,巴不得油门一踩到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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