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接嫁祸给易叔。
易叔在家看见并误会实在是太正常了。
误会完再知会自己,产生一幅等佳人归来“兴师问罪”的情节。
就是得窝囊的等岑胤亮明天回来,不过他在岑胤亮身上窝囊也窝囊这么多年了,不差这一会。
心急吃不了热豆腐,他能等,就怕理想很丰满现实很骨感,不过他坚信这样做没有任何问题。
蒋乾阑捂着自己的心脏,这还是他蒋少生涯第一次干嫁祸这种事呢。
怪兴奋的。
反观岑胤亮这边,正枯燥的坐着开会。
“噗丝噗丝,噗丝。”
岑胤亮淡定的在纸上写下一段话:展示口技请滚出会议室。
斜晴芜嘶了一声,在后边写:凭啥。
岑胤亮:凭你嘴有病。
斜晴芜老实了,本来岑胤亮开会就困,没老斜捣乱,更是睡得醉生梦死。
郑和边说,一边绕到他身后,啪一下打在岑胤亮的左肩膀和斜晴芜的右肩膀。
“哎,所以我说,这次的任务还是比较艰巨的,不过我对咱们蓝笔组织一直很有信心。
就这样啊,分工明确好,负责人把自己手底下人安排明白,下周开工。
散会。”
岑胤亮被打一巴掌没醒,斜晴芜被打一巴掌憋笑憋的辛苦。
两人都低着头,郑和把头伸到桌底看他俩。
“你俩什么意思,一个嗜睡症一个多动症。
斜晴芜!再笑你给我滚出去!”
郑和没压住他俩,岑胤亮脑袋已经着桌儿了,斜晴芜实在憋不住了,“我…我这就滚,噗哈哈哈哈哈哈。”
边笑边跑出去,真的很像个傻子。
岑胤亮被吵醒了,蹙着眉睁开眼,感觉肩膀重重的。
高低肩了?他也不老单肩背双肩包啊?
他缓缓转过头,猛然和郑和对视。
“诶哟我靠。”
“你也跟我滚出来!”
郑和揪住他可怜的后脖颈,把人拎出会议室。
“你结婚了是吧。”
“是。”
“这次卧底任务,暂定是你去执行,你这两天回家该说的说,不该说的不说,明白吗。”
“卧底任务不是小葵他们做?”
“小葵他们在执行另一个,这次是因为任务比较急,你之前有过这方面经验,还是让斜小子跟你对接,行吧。”
郑和轻拍了拍他的左肩膀,“F国那边事情多,乱,拿到U盘就回来,记住,U盘回来,你人也得回来,知道了吗。”
“明白,听从组织命令,保证完成任务。”
“行,去吧,让斜晴芜滚回来再。”
岑胤亮忽然意识到自己仿佛错过了一场好戏,从裤兜里掏出手机给斜晴芜打电话。
“喂?”
“正使太监让你滚回来。”
等说完话,他们彻底到斜晴芜家,已经快三点了。
斜晴芜一进家门就跳上沙发,以一个自由落体的大字型睡死。
岑胤亮任劳任怨的帮他脱掉外衣,往他身上拽了一条毛绒厚毯。
“我真该你的。”
斜晴芜迷迷糊糊回了一句:“不用谢…”
岑胤亮边点烟边自来熟的走进卧室阳台,没注意到蒋乾阑在五个小时前给他发了一条消息,问他什么时候回家。
再走进厨房,百分之零的食物,能饿死蚂蚁。
又走进卫生间,沐浴露洗发水都剩一个底。
呵呵,行。
他坏笑着脱衣服,打算全部用光。
结果一开花洒,没水。
他发誓,他最讨厌脱完衣服打算洗澡结果没水还得把衣服穿回去了。
像网上某些美食挑战赛,每样只吃一口,光搁那馋人。
他利索的返回客厅,从斜晴芜的裤兜翻出来手机,给自己转了五万块,并备注打车钱。
然后潇洒的走了,如果此时斜晴芜醒着,就会发现岑胤亮的身影是多么决绝。
被气成孙子的岑胤亮边打车边下楼,终于发现了来自五个多小时前的消息。
“明天几点回家?”
来自五个多小时后的回复:“现在。”
“我在公司,用不用去接你?”
“不用。”
岑胤亮要是有上帝视角,现在肯定是不会回家的,批斗大会马上开始,仿若场景重现。
岑胤亮让司机把车停外面,自己下车慢慢往回走。
手下意识摸到烟盒,想到这条车道肯定连着别墅的监控,不动声色藏了回去。
猛然见到室内的灯光,岑胤亮诧异了一会,半阖了阖眼,慢慢走了进去,只见蒋乾阑在客厅捧着一个文件夹,正专心致志的看文件。
“舍得回来了。”
蒋乾阑没抬头,尾音上勾,似乎只是关心了一下大半夜回家的家夫。
就是去掉“舍得”就更好了。
岑胤亮挑了下眉头,本来就被气的不轻,回家被阴阳师狠狠来了记当头一棒:“那我走?”
听及此,蒋乾阑手一顿,蒋文件夹往旁边一放,翘着二郎腿招呼他过来。
岑胤亮虽然站着,但蒋乾阑气势明显胜过他一点,不爽上加不爽。
“那要不别坐着了?”蒋乾阑见他没过来,提出了一个友善的建议。
岑胤亮没发一言,抬步走过去。
实际上他只是在想该怎么合理的提出自己即将彻底消失几周或者几年的消息。
“先生,这是夜宵。”
易叔已经将抹茶小蛋糕端过来了,附带一瓶苹果汁。
蒋乾阑接过果汁插上玻璃吸管,递给一旁坐着的岑胤亮。
“吃点东西,等我看完文件就去睡觉好吗?”
“你调查我?”他接过,几乎是笃定的语气。
蒋乾阑惊叹他的敏锐,随即拿出手机打开设置,握住岑胤亮的手指一点点录入指纹。
易叔放下东西早走了,蒋乾阑的信息素有些泄露,岑胤亮闻到了无比熟悉的烟草味,只是闻到后面像有人吃了橘子,他不知道蒋乾阑是否抽烟,只能轻蹙眉头等他录完。
蒋乾阑摁灭手机,示意岑胤亮指纹解锁,他手指轻点,屏幕亮出蒋乾阑与自己之前保姆的询问与对话。
“他很喜欢喝有虾滑或者抄虾的菌菇汤。”
“您猜的确实不对,我们少爷更爱喝苹果汁,必须是玻璃罐子装的。”
“不能少了吸管的,最好也是玻璃的。”
“什么水果都喜欢脆的,那个西瓜,软水果就是榴莲。”
“除了五花肉和烤肉能带肥肉,其他肥肉接受不了。”
“是啊蒋总,他作息确实不好,还有就是不爱喝咖啡。”
“忌口啊…猕猴桃和菠萝过敏,鱼已经二十来年一口不吃了,还有豆腐,也不过敏,就是一口不吃。”
“甜牛奶他爱喝,纯牛奶勉强吧。”
……
诸如此类,加好友不到一周,聊天记录却一划拉能划拉出一筐。
他爱吃的,不爱吃的,喜欢的,不喜欢的。
蒋乾阑愿意去知道,愿意去了解,愿意去做。
亮出这篇聊天记录,其实更像是一种变相表白。
即使两人联姻,即使两人互不知心意,即使这是刚刚接触的第一周。
比起那些光说不做,只有一句的我爱你的空话要好的多。
就算是蒋乾阑的单方面付出,就算全靠蒋乾阑当年的暗恋余情强撑,就算蒋乾阑付之东流。
那么他甘之如饴。
一切的一切没关系,一切的一切他接受,只是他愿意。
岑胤亮有些发愣,他是什么意思,坦白,用得着这么深情?
岑胤亮往后挪了一下,不知道该说什么,他已经很多年没有发出谢谢的读音了。
“有心了。”
“不过我有件事要问你。”他就这岑胤亮的手打开易叔的微信,从里面扒拉出一段视频。
画面里斜晴芜立正时的眼睛入党般坚定的眼神看着监控。
岑胤亮一跟他对视就绷不住了,连忙移开眼睛,看向蒋乾阑。
“本来我要今晚过夜的朋友。”
他还没意识到有什么不对,蒋乾阑一听,更不是滋味。
照他这么解释,谁来都得误上三会。
“那你过得挺滋润,既有老公还有男朋友。”
岑胤亮轻嗤,回:“那确实滋润,不过我没那个时间。”
蒋乾阑脸色比之前严肃的多,沉沉的叫了他一声,静静看着他的眼睛,仿佛今天岑胤亮不给出真实答案就去悬梁的挂科大学生。
“我不接受婚内出轨,我需要一个解释。”
岑胤亮不知道蒋乾阑心里的小九九。
看人有点急,逗弄的心思又起来了,手插进兜口摩挲着烟盒的纹路。
“你觉得,是我的什么朋友?
男朋友是一个,情人朋友?小三朋友?亲爱的朋友?”
岑胤亮翘着嘴角,低马尾随着坐姿的变换水一样流到胸前,他用胳膊撑着膝盖去挖小蛋糕吃,蒋乾阑的眼睛一直黏在他身上,他说:“普通朋友。”
“perfect.”
岑胤亮轻轻鼓掌,夸道:“恭喜,生死之交。”
蒋乾阑闻言有些愣,这些天他几乎问遍了岑胤亮的前半生,从没听说他曾经遇到过什么生命危险。
还是和别人一起经历的生命危险。
他不曾看过他的身体,也不曾闯入他的心,不知道他身上有什么疤,心上有什么疤。
蒋乾阑很突然的想到他们这段勉强可悲的婚姻关系。
有名无实,有名无爱,自始至终,都没有爱。
只是自己一直苦苦哀求,辛苦维持。
岑胤亮伸手递给他文件夹,蒋乾阑接过,坐直,发问。
“如果想做,也得找我,可以吗。”
岑胤亮有些震惊,又挪屁股离他远了些,他看起来像那种婚内出轨□□很重的人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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