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溯”洛赋的声音在空荡的空间中响起,方才还在激烈打斗的地方此刻一片寂静。
视线仔细搜寻着,没有人影和留下的痕迹,将手中的剑插回腰侧,洛赋起身面色凝重。
走时最后扫视一眼,她的身影消失在这寂静的地方。
“洛姑娘”天色已经很晚,柳絮手中提着盏灯笼迎了上去。
“柳姑娘”洛赋点了下头,面容沉静经过柳絮身旁。
“带回的人在哪里?”在院中看到坐着的谢绫和谢安,洛赋朝着两人询问。
谢绫放下手中擦洗的长鞭,她向着一处房屋指了下。
“别让人进来。说完洛赋进入了那间关押着驸马和道长的房间。
伸手合上房门,洛赋眼中蕴含着浓烈的杀意。
“她进去,应该可以吧”谢绫抚摸着手中的长鞭向一旁的谢安询问。
谢安平静的坐着,视线在谢悯的房间上。
“你我拦不住她。”
“也是。”重新坐下谢绫轻快开口。
走入房中,洛赋淡漠的看着躺着的两人,冷声道:“说。”手中晃动着长剑,盯着面前瘫在地上的两人。
身体颤抖着,驸马眼中透露着阴狠与恐惧,就是这个女人砍了他一条腿。
“我说,我都说……”老道长跪在地上祈求的看着洛赋。
“你敢!”躺在地上的驸马模糊出声,面容阴狠,口中塞着防止自尽的器具。
噗嗤一声,驸马惊恐的看向自己放在地上的右手,有鲜血喷洒而出。
后知后觉的巨痛袭来,他哀嚎呜咽:“我的手指,啊啊啊啊,我的手指。”
洛赋收回自己的长剑,淡漠的看向跪在面前的老道长。
老道长脸色煞白,嘴唇哆嗦着出声。
“我在此处有十年之久,真正做这害人之事则是在三年前。”
“三年前驸马来到观中,带着天主的命令,让我在此处搜寻功德之人。”
“李郁就是其中一位。”洛赋出声打断。
“取这些人性命是为了功德?”把擦拭过得丝帕扔在了地上,洛赋笃定道。
“是为了功德。”扫过驸马断了的三根手指,他擦着额上的汗水。
“一些人有需要实现的心愿,会让他们自己说与天主听,若是功德颇多达到天主的要求,天主则会实现这些人的心愿。
我们要与这种人签订契约,契约是为了防止地府大人发现端倪,等这些人再来还愿时则会下杀手放到方才大人看到的地方吸取功德。”
洛赋看着地上的人,她神色平静,心中焦急着关于其他消息,她好凭借这些消息找寻姜溯。
地上跪着的道长神色惶恐,见洛赋不说话一直冷着脸盯着他,额头上的汗水浸满。
“还有呢?”
听到洛赋的逼问,老道长磕着头求饶:“大人,老道所知的就是这些了,其他的老道都不知晓。”
“那我说的明白些,人被你们弄到哪里去了?”用力把手中利剑插到地上,冷声问道。
老道一脸茫然,“大人,我就知晓这些,归者大人……语气含着恐惧,低着头道:我真的不知晓归者去哪里了。”
“他呢?”洛赋视线轻瞟一眼昏死过去的驸马。
“驸马知晓的多些。”
洛赋冷淡的看了眼昏睡过去的人,走过去拿起手中剑朝着他的手掌穿去。
“唔……”剧烈的痛意让昏睡中的人刷的一下睁开了双眼。
“幕后之人是谁,人被你们弄哪里去了?”
“呵呵,地上躺着的驸马扯着唇角,我怎么会说与你呢。”声音虽然模糊但能听清楚。
“好。”洛赋冷淡出声,站起身向着门口走去。
“大人……”老道紧张着喊着。
洛赋身影未停,老道长焦急祈求。
“大人,能否让归者网开一面,让我死后不要去炼狱。”
对于身后的请求,洛赋漠不关心,“小溯失踪并不是常人能找寻到,需得另寻他法。”
“洛姑娘如何?有问出姜姑娘的行踪吗?”柳絮提着盏灯站在院中等待着。
在谢绫回来时她就出来了,没看到姜姑娘和洛姑娘看着谢绫神色有异,她在一旁都已知晓。
在门边等着她们两位可只等来了洛姑娘,柳絮心中涌现出无边的不安,天色已经很晚了,她放心不下一直在院中和谢安谢绫等着。
“并未。”扫过柳絮身上单薄的外衫,洛赋语气缓和一些。
“柳姑娘先回去歇息,小溯会没事。”
柳絮借着微弱的烛光看向洛赋,洛赋神情坚定。
被她身上的这股情绪和以往对姜溯的认知,柳絮焦急的面容逐渐平静些,她睁着眸子,坚定道:“我也相信姜姑娘会平安回来。”
洛赋并未留下,她向着柳絮点头示意后,身影消失在这茫茫夜色中。
柳絮站在原地出神的望着,洛姑娘与姜姑娘都好生厉害,虽身为女子却是与她们这些闺阁小姐不同,活的洒脱又自在,她眼中有着向往。
“表小姐夜里更深露重,您该去歇息了。”见是谢绫,柳絮朝着她点了下头,抬脚正要回房中。
“若是听到什么声响,小姐莫要出来。”再次出声谢绫语气恭敬。
柳絮眸中暗色一闪而过,她朝着谢绫点了下头身影动作着回到了房中关紧房门。
“走吧。”见院中已没有其他人,她身后出来的谢安手中拿着托盘,谢绫回身两人身影一同向着方才洛赋出来的屋中而去。
门再次被推开地上的两人神色惊恐的望去,见是谢安两人他们神色缓和下来。
“知道的都说出来。”将手中的托盘刚到桌子上,谢安揭开托盘上盖着的绢布,拿过盘中的纸笔,冷漠犀利的眼神扫向两人。
托盘上绢布拿开的一瞬地上两人面容惊恐,老道长拖着颤抖的身子跌在地上。
“我说,我全部都说。”
谢安执笔,谢绫站在一边看着两人。
老道长把方才与洛赋坦白的又仔细讲了一遍,谢安望向地上躺着的驸马。
驸马咬着牙阴恻恻的眼神看向谢安,
“谢安,你不过是谢家的一个奴,我的身份可是驸马,与圣上关系紧密。”
他说话费力脸庞扭曲,口水直流,谢安平静的望着他,视线居高临下。
谢绫玩味的走了过来,拿起托盘上的一种刑具套在了地上人剩余的手指上。
缓慢扣紧着机关,地上驸马哀嚎着,身体抽搐着。
手中力道加大,谢绫笑着看着地上扭曲的人。
“我说……我说……”虚弱的气音模糊不清,地上的人说了两遍。
松开手中的刑具,谢绫起身站定。
“幕后之人我也未曾见过,我与他只有信笺往来,只有他发信与我,我没有与他回过信。驸马喘着气发出不甚清晰的声音。
“李郁的事?”见他并未说李郁,谢安出声质问。
李郁是朝廷命官,按理来说驸马应该有些收敛可他并未,依旧谋害。
“他……啊。”地上之人阴邪的面容上诡异浮现。
“谁让他在公主面前出风头,公主的注意力只能是我,谁也不能抢走分毫。”他语气阴狠。
“什么风头能至于谋害一个为民请命的好官。”冷声质问,谢绫一贯笑着的眉眼罕见的收起。
“我管他什么好官,他抢走公主的目光他就该死。”说这话时他语气随意,并不把李郁的性命放在严重,谢绫冷眼看着。
谢安手笔起身打开房门,谢绫跟在他身后,两人出了房门。
“蠢东西,什么都说,等我出去先杀了你。”驸马视线转回到道长身上,他语气恶毒,面容阴狠。
“出不去了,出不去。”神色恍惚老道长喃喃道。
“谢家怎么敢杀我。”驸马心中认定谢悯不敢杀自己。
“先回去歇息,等明日公子醒后呈与公子。”谢安对着谢绫说。
谢绫招手,两道身影出现在她身前,“看好。”她视线看向身后的屋子,两道身影躬身,随后身影消失。
“歇息了。”谢绫身影逐渐远去,谢安端着托盘的手收紧,冷漠的面上带着些忧心,心中忧虑:“不知道姜姑娘如今怎样了?”
山中的一栋别院中,清晨的阳光透过打开的窗户照在床榻上的人。
床上人浓密卷翘的睫毛轻眨似要苏醒,可眼皮滚动后又恢复了平静,床上人的呼吸微弱,面容苍白。
一道身影走了进来,穿着一身月牙白锦袍,身形清瘦,容颜温润,落在床榻上的眸光温柔。
“公子,”
眸光一顿,白色身影收回半空中的手,温和道:“进来。”
有婢女端着洗漱用品进来,“动作慢些。”他缓慢吩咐。
婢女打湿锦帕,“是,公子。”
婢女动作轻柔的擦拭着姜溯的面容,在擦她的脖颈时动作顿了下,一直望着这里的白衣男子转身出去。
婢女这才掀开一些姜溯的衣衫,轻缓的擦拭着,随后又擦拭着手脚。
姜溯眉头微皱,抿着唇,婢女看到捂嘴轻笑,心想道:“姜姑娘怎么都昏迷了还不习惯别人触碰她。”
盖好锦被,婢女端着用具出来,门边站着白衣公子,他眉眼清润看向她。
“如何?”
“姑娘今日恢复了些感知,眉头都皱着。”语气透着欢喜。
“继续给阿溯服用那些丹药。”眉眼温和也带着愉悦。
婢女低头应是。
虽然那血丹药价值不菲留给公子必要时服用,可他们这些亲近的仆从都知晓姜姑娘在公子心中的分量,不过就是几瓶丹药。
另一处房中,谢悯面容阴沉,撑起身看着身边的景象,此刻脑海中姜溯的身影再次浮现,忆起两人初遇,一些其他片段也掺杂其中,想要见到姜溯,这个念头愈加强烈,此刻倒像是他谢悯的“魔障”。
“谢安。”忍耐着克制着,他低声唤人。
谢安守在门外听到声音推开门进来,将手中的纸张恭敬的递给床榻上的人。
“公子,这是昨日审驸马两人所得信息,,请公子过目。”
谢悯揉着眉心,拿过他手中的纸张,一页页翻着看。
越看面容越沉,眸子沉郁,“阿溯有消息吗?”
“并未。”谢安面低声回他。
“公子,这二人如何处置。”
“杀了。”
谢悯语气平淡,他那张俊美妖冶的面容此刻虽苍白虚弱,但周身却有着浓烈的冰冷杀意。
“玄道观有其他人参与其中吗?”想到玄道观的观主,谢悯平静问道。
“还未有消息。”昨日已经传消息给京中谢家本部查探,今日并未有消息传来。
“回京。”谢悯出声吩咐。
谢安没有劝他留下修养,行礼后转身去吩咐回京事宜。
在京中他才能更快速的用谢家的势力搜寻阿溯的下落。”
手中纸张被紧紧撰着,谢悯深邃漆黑的眼底酝酿着无法平息的暴怒。
下章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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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章 此刻分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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