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认识。”姜溯随口回他。
谢悯神色沉下来,手里握着的筷子也被他放在了桌子上,哒,很轻的一声。
抬头看着谢悯,好像惹他不高兴了,姜溯心里有些恍惚,此刻面前的谢悯她三年未曾见过,她应该拿怎样的态度去与谢悯相处?
“是我多想,我有些事需要去办,就先走了。”姜溯站起身看着谢悯说着
前厅里谢悯姿势为曾有变化,他平静坐在那里,但转瞬间面上平静消失,他眼里如寒潭一般。
“去查,我要她所有信息。”
站在他身后的谢安神色谢一禀,他答道:
“是,公子。”
看着面前的饭食,半晌谢悯伸手重新拿起一旁的备用玉筷。
全然不知今日自己离开后发生的这些事,姜溯也不会知晓为查她的信息,所有谢家隐卫出动,不管是任务中还是闭关中。
谢悯这番动作并未瞒着谢家家主,但谢家主对谢悯一直心怀愧疚,对谢悯做事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京城一众势力只知晓谢家暗处势力出动但并不知晓其中内情。
院里烛光随着风微微晃动,卧房墙面上忽隐忽现有道影子浮现其上,那身影一动不动,寂静中有道轻微的声响打破了房中的寂静。
空灵的一声“铮”,听到这道声音姜溯伸手从腰间去下那枚红色的小阴铃,注入自己的魂气后小阴铃中出现丝丝缕缕的烟雾飘向了半空。
烟雾在半空很快形成了文字,姜溯起身左手的大拇指插入右手虎口之内,掐右手子纹,
她的右手大拇指趋于左手的下面,掐住午纹,向着前方双手自上而下配合着躬身拜了三下,随后视线看向半空中的城隍冥令。
李郁事已了,请姜溯归者尽快为之圆满值匹配,以下是可匹配之人名单,请归者尽快同李郁一起挑选合适之人,总城隍处冥令。
视线中出现眼熟的名字时,姜溯抬手收回空中小阴铃的动作一顿,只一瞬小阴铃已经悬挂在腰间,她面容神色沉静。
向着屋外走去,在院内身体向着空中而,到了谢悯的房屋上空她身形停滞了下,指尖轻点有东西朝着谢悯的院落而去,随即她收回视线身影消失在道观之中。
浅眠中的谢悯眼睑微动随即睁开了双眼,抬手抚上心口,他指尖用力,脸色顷刻间变得苍白。
此次阴气竟来的如此凶悍,难得的让他有些受不住,眼神恍惚间他看到了窗边泛着点点白光的信笺,在黑夜里如此的晃眼。
踉跄着撑起半边身子靠在了床头,苍白的脸上泛着点点汗水,他伸手用力的朝着信笺而去,
手指碰到信笺时身上的阴气竟如潮水般退了山,他神色平静但在看到信笺上的内容时神色突然阴沉的可怕,身上的暴虐之气逐渐袭来。
“呵”轻声一笑,谢悯闭眼半靠在床榻上。
“公子”门外谢安拿着手里京城传来的关于姜溯的情报,敲着门。
公子交代过,关于姜溯的情报要第一时间拿给他,所以才在公子休息的时候来扰他。
“进来。”谢悯椅靠在床榻上,神色如常,拿过谢安手中的信笺。
“下去吧。”抬眼道。
谢安躬身退下,带上了门。
拿着手中的信笺,谢悯指尖微动,抬手打开信笺,里面只有一张信纸,谢悯唇边带起笑意,早该想到,她那样的奇人,岂是凡俗之人能探查的到的。
黔州的一处村庄里出现了两道陌生的身影,姜溯穿了件玄黑色的普通衣衫,
两侧没有护腰只有简单的黑色腰带绑在腰间,她身后站着的男子身材高大戴了顶斗笠看不清面容。
刘家村的村民看到他们也都神色如常,有人带着用具去农田里忙活,
还有些人则挑着货物向着村里的外围处走去,这些人三三两两的结伴不时的说几句话。
“听说刘老爷的身体好转了,你昨日去可见到刘老爷了吗?是真的吗?框里挑着新鲜的猪肉,这中年汉子问完把扁担往肩上又抬了抬。
“没,我连刘老爷的面都没见到。”结伴而行的的人有人出声回复。
中年汉子听他这话叹了口气,神色有些担忧,“希望老天开眼,让刘老爷的身子快些好起来。”
其他人也纷纷点头,也都是担忧的神色。
“去里面。”姜溯看着这一幕然后轻声淡淡的对着身后说着。
在姜溯身后看到面前有些疑惑,跟着姜溯的脚步向着村子里面走去。
村子里的路都平坦好走,视线扫过去房子也都错落有致,屋檐上茅草瓦片覆盖其上,填满了屋檐,屋檐下挂着的吃食也都种类不一。
村子里头的繁茂的大树下聚集着好多位农家妇人还有小姑娘,她们手里拿做着活计,嘴里说着闲话。
“这刘老爷的病也不知什么时候能好?”其中一位穿着褐色的农家妇人愁容满面的对着其他几位妇人道。
坐在她右边的妇人手下绣了一针,抬头道:“好人都不长命!”
“怎么说他还是好人了?”从另外一条路上走来的老妇高声喊道:
“连父母都不养的人可是个白眼狼。”
褐色妇人脸色怒气浮现,把手上装着针线的框子扔在了旁边,站了起来道:
“我当是谁,原来是你这个不要脸皮的后来的,还敢称刘老爷的母亲,我呸,刘老爷的母亲可是一早就在土里了。”
想到什么她撸起袖子神色愤怒:“我倒要好好说说,刘老爷幼时你让他早早的放弃他母亲为他置办好的学业,
让他去酒楼里做小工,他的工钱全被你拿来给你亲生儿子用了,这还不够。
刘老爷自己上进顾着学业,一有闲暇就苦读童试时被录取了。但他要参见乡试时你怕刘老爷出人头地后回来报复,
与他父亲合谋在他饭食里加了蒙汗药,让他错过了乡试,后来你又以他小妹做威胁。
让他受你控制,若不是你们太过分,要把他小妹嫁给老翁做续弦,刘老爷会这么对待你们?”
那老妇听闻却是不以为意,粗着嗓子喘着气道:“他父亲生了他,我也出力养他了,他不养我们就是个白眼狼。”
刚来找自己媳妇的一位老翁看不过眼,她瞪着这刘姥爷的继母:
“刘老爷的祖父当时跟着他一起走了,张翠花当时你们怎么拦也拦不住,你是不是觉得这些事这些小辈不记得,我老婆子就也不记得了。”
看到她的时候,这张翠花嚣张的气焰消了下去,她脸色不好的向着一边走去。
姜溯安静的站在树的一旁,李郁在她身后,两人身影消失在原地。
“这是哪?”李郁疑惑地问出声。
“刘章家。”简短的冷淡回复。
两人身形被姜溯早已扔了隔绝番隐匿了身形,他们现在站在刘章家的前厅中。
前厅中坐着为中年妇人,她穿着朴素身上的首饰佩戴不多,神色面善,看着手里的账册语气里泛着担忧。
“往常都是当家的去跑这些买卖交易,现今他身体实在支撑不了。”说到这话锋一转。
“但若是停了这些买卖,当家的肯定不同意。”
站在她身后的上了年纪的嬷嬷道:“可这也不是没办法吗?”
“没法再与这些客商谈价,村民们的东西也都交易不了,老爷肯定会不顾身体跑着一趟的。”
刘夫人叹了口气,“我去劝劝他。”
说完起身向着里屋走去,走到门边看到了刚出来的几位幼子。
他们见礼道:“母亲。”
刘夫人拍了拍他们折皱的衣服,“来看你们父亲了?”
“是的,我们都很关心父亲的身体,所以就一起来了。”
最大的女儿刘瑶眼里带着泪水看着自己的母亲,刘夫人揉了下她的头,“带着弟妹们回去吧。”
她强忍着不哭,牵着弟妹离开了这里在半路时回头望了眼母亲,眼泪从眼眶里落了下来。
身旁的幼妹拉着她的衣袖开心道:“阿姐,刚刚父亲答应我与阿弟等他好了咱们一起去放纸鸢。”
“父亲说要给我做大虎子模样的纸鸢。”弟弟也在一旁开心道,刘瑶摸了下自己尚不知事幼小弟妹的脑袋。
轻声道;“等父亲好了我们和母亲一起去。”
姜溯淡淡的看着这里发生的一切,李郁跟在她身后神色认真,身形转换间,两人来到了刘章的卧房处。
“老爷,你听我这一回。”刘夫人手里拿着温热的帕子在床榻边坐着擦拭着榻上之人的脸庞。
榻上的人神色虚弱,脸庞隐隐有青灰之色,身体虚弱的不成样子但依旧大喘着气宽慰着夫人。
“夫人……夫人放心,我只叫咳咳咳,刘夫人神色更加担忧,用手轻轻顺着他的背。”
“我一直在马车里,一来一回也就三天,夫人咳咳,放下心来。”刘章病容透着温柔,他的手盖在刘夫人的手上开口道:
“夫人知道的,若是我不跑这趟,周边的村民的货物都不能出手,只能积压在手里。”
刘夫人一向知道自己的夫君心善,可这时候她再也绷不住了,趴在刘章身上哭诉道:
“可你的身体怎么办,我只要我的夫君!”
刘章握着刘夫人的手,神色黯然道:
“可能,这就是上天对我不孝的惩罚。”
说完他神色又变得坚定:“可夫人,我不曾后悔过,若再来一次我还是会那么做。”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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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黔南委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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