告别时,度恒说要给南门昌告别礼物,南门昌受宠若惊得停下。
度恒目光投向边上的丛树,丛树上开满艳丽怒放的花,手指向掉落在地的一朵。
对南门昌道:“你的礼物,一朵花”
南门昌神情还没来得及变化,度恒补充道:“你身体不好,这朵花的名字叫药花,别名健康,我送给你希望你身体能健康,怎么样,开心吗? ”
南门昌嘴角浮现出微笑:“很开心”
他是真的开心,他从来没有收到过这种祝福,其他人都是表面希望他健康,背地里恨不得咒他早死。
他的朋友们也从来没有送过这种礼物,以及这种话。
景绍如果知道南门昌是这么想的话,定会气的暴揍他一顿,他们那不是担心说出来刺痛南门昌吗,现在变成他们的错了?啊!
度恒用脚踢了踢花,凋敝的花受不住外界地碰撞,花瓣被蹭得更是变成糜烂,黏腻花汁流出,瞧着可怜极了。
疑惑女声响起:“既然喜欢,为什么不来取”
度恒问完,表情无辜得望向南门昌,好像送礼物就是要收礼物的人自己去拿,她只负责送就行,送得还很敷衍。
南门昌没觉得是她的问题,这个地方环境不好,她待在这里认知跟外界不一样也很正常。
如果能出去的话,南门昌想带上她一起,当是回报她的好心,帮人帮到底,到时他会帮她把错误认知纠正。
脑中思考着,身子靠近度恒,弯腰将度恒脚前那朵花捨取在指间。
度恒低头俯视这一幕,抬手打掉。
“我不是故意的,你重新捡下吧”
南门昌重新弯腰捡起,起身时及时撤退半步。
度恒叹了口气,收回手,“好了,礼物你拿了,你自己回柴房吧,进不去就去后院门哪里找守夜人给你开门”
南门昌捻着花低头感谢度恒,转身向柴房方向去。
度恒盯着南门昌提拔又过于消瘦的背影,不知道想些什么。
舒盂低头看着度恒脚边的花,纠正她刚刚说得话:“这花不叫药花,它名木带”
至于守夜人今天不在的事,舒盂没说,那不是重要的事。
度恒转身面对舒盂,点了点头道:“我知道啊”
她有召唤者记忆,这些当然知道。
舒盂视线从花上移开,沉默寡言的跟随着度恒走在小道上。
——
乖乖回到柴房门口的南门昌,毫无意外看到门上挂着锁,转身准备去找守夜人拿钥匙。
一道声音在身后响起:“你…终于…回…来…了~”
声线很低,每个字都拖长着音,配合昏暗环境,吓得南门昌跳起来,随后下意识回头想看看是谁。
对上门缝里的眼睛,又再次吓了一哆嗦,眼前一黑。
惊吓过后,想起来刚刚的声音很像全诸,南门昌上前拍了拍门:“你不要吓我,差点晕过去了”
全诸玩过头了,连忙道歉:“对不起,下次我换一种”
“你怎么这么晚才回来啊,白天你都跟她干嘛了呀”
“问题太多了,我现在要去找人开门”
南门昌不想回答全诸的问题,找借口离开。
来到后院处,没看到门口有人,以为守夜人因为其他事离开了,南门昌便走到门边等。
夜露微凉,朗月星稀。
站了许久,南门昌反应过来守夜人应该是不会回来了,步伐缓慢僵硬的回到柴房门口。
全诸靠着门昏昏欲睡,听到动静,抬头通过门缝看到外面看起来不太好的南门昌。
声音中带着困倦:“你找人找了好久啊”
景绍听到声音站起身,看了一眼角落,何天禄靠坐着在那神情恍惚,自从度恒走后他就在那没动一下。
景绍烦躁地抬手抓了抓头发,走向门口,通过缝看到外面的人,南门昌跟全诸的对话他听见了。
目光移向南门昌手上,只看见一朵糜烂的花,没有钥匙。
压低音问:“钥匙呢?”
南门昌走近门,身体靠着门,微弱回复:“没有”
没有钥匙又没有去处,那南门昌只能在外面待一夜,要是他们中的其他人都还好,偏偏是身体弱的南门昌。
景绍更烦躁了,“你退后点”
南门昌猜到他要干嘛,起身退后许多步,直到离开门好砸下来的范围。
景绍确定他不会被伤到,蓄力撞向门,全诸连忙猫着腰绕开,差点撞他身上。
门咚咚响得厉害,全诸跟着一起撞,连角落里的何天禄都强撑起来翻找出夹柴火的铁夹,对着墙面开始敲击。
全诸注意到忙出声,“诶,你来撞门啊,就那个小夹子敲不开墙啊”
何天禄没精力给他解释,手上不断地敲击墙面发出动静,偶尔还加上两句走水的话。
没一会,后院多了不少人,南门昌同他们面面相觑。
领头人神情不悦:“你们这是干嘛,半夜发出这么大动静”
因为过于吵闹,他们都不认为他们是想逃跑。
南门昌讪讪一笑,手不自在地交叠在一起,试图解释:“我进不去,他们想发出声音让人来帮我开个门”
一开始他是认为景绍想砸开门,后面听到何天禄的声音,理解过来何天禄是想把人吸引过来。
至于景绍是不是想砸门,南门昌觉得以他的性格来说,是想砸得,但是能在别人地盘说这个吗?
南门昌从心,他决定说体面点的理由。
这边南门昌说着,后边的门还砰砰砰地响,南门昌埋头心已死。
全诸终于反应过来刚才何天禄为什么敲墙还说走水,原来是吸引人来开门。
看了眼还一个劲撞门的景绍,全诸拉了一把:“好了好了,外面有人来了,没必要撞了”
景绍停下动作,吐出郁气。
最后领头人骂骂咧咧打开门,在南门昌进去后重重将门关上。
南门昌找了个地方坐下,盯着手上的花,余光中出现一只手想拿花,南门昌避开。
全诸扑了个空,嘟囔道:“这朵花又不好看,这么宝贵?碰一下都不行”
南门昌用手盖住花,闭上眼,不理睬全诸。
————
娄玉玲房中亮着橘黄色烛光,细小交谈声在房内响起。
“平芸小姐有问过度恒姑娘的事,没得到回答后就没在问了”
“嗯,你一会去跟舒盂说,别让平芸发现度恒”
“是”
婢女退下,拉开门迎面撞上过来得度恒,动作顿了一秒,拉开门让路。
度恒进了门,婢女将门关上,侧头看向舒盂:“舒盂大人,主子有话吩咐”
说完向外面行去,舒盂看了眼房门,跟上婢女。
房内度恒跑到娄玉玲边上,仰头望着娄玉玲,拉着她的衣袖说:“我想要柴房那几个人,可以吗”
娄玉玲跟舒盂了解过,度恒调孝夂人也不错,脸上挂起笑:“度恒喜欢的都可以”
完全一副溺爱模样,好像度恒无论提出多过分的要求她都会满足。
达到目的,度恒抱了一下娄玉玲就溜了,她也不喜欢娄玉玲,自然不会跟她多待。
要不是她在花楼有用,她是不会来找她的。
那几人现在归她所有了,她这个主人要给他们个好结局呢。
度恒出来没看到舒盂,没管他,丢下他自己回住处。
一进门就有人迎接,一人给她解衣,一人端着水果零食在边上。
度恒享受着,想着以后有自己的宫殿了,她要找很多个仆人,像现在一样伺候她。
哥哥当仆人长,不然他要是知道自己位置比别人低,就得在她耳边说个不停,吵死了,她还不能吃了他,烦。
等以后粮食够多了,她第一个吃掉他。
度恒脱完衣服,穿上质感丝滑的睡裙,窝入柔软怀抱中,耳边轻柔的声音念着故事,嘴边投喂着食物。
舒服的眼睛眯起来,正悠闲时,度恒听到一道并不想听见得声音。
【你到人间了吗?】
幻听,一定是幻听,不然她怎么在人界还能听到哥哥的声音,她可是确定身上没有能联络的东西才进传送阵的。
度恒装没听见,咬过碧玉递过来的葡萄。
碧玉手上除了水果的黏液,还有湿润光泽,她脸颊红得跟暮色间的霞光一样。
姑娘没学过咬不露水,轻触撩拨,却比那些技巧更让她受不了。
【我知道你在听,回我,不然我现在就去找你】
度恒不理会,她才不信呢,没有媒介他怎么来,一点魔的常识都没有。
来这里第一天她就摸清楚了,这花楼里没人知道召唤阵,都是普通人。
至于召唤者怎么得知的,度恒从她记忆中了解到是她母亲的一位客人赌输了,欠给她母亲的。
召唤者在母亲去世后收拾遗物发现画着召唤阵的纸张,她没当回事,放进箱子里关了几年。
直到受不了欺压,这张纸被她想起来,这才得以重见天日。
度恒因此获得了出来的机会。
声音消寂下去,度恒翻个身,看吧,就知道过不来,找个可信点的理由她都能信点。
辛绿柏脑中突然响起嘈杂声,世界被隔离在外,她进入一个奇怪地方,边上都是黑暗,她迷失了方向,她找不到路。
在慌乱时周围出现一道低磁充满迷惑的声音,全方位无死角地说着什么。
辛绿柏努力去听,声音越来越清晰,终于她听清楚了。
那道声音说得是:“迷途的羔羊,祈祷救世主的降临,我将带你走出黑暗寻找光明,代价是付出你的身体”
“你同意吗”
辛绿柏迟缓地眨了眨眼,低头看到腿上的人,嘴角上扬,慢慢俯身神色晦涩地盯着度恒。
手上给她调整成更舒服的姿势,低头唇贴上她的耳垂,头发掉落遮盖住度恒的视线,蛊惑人心地低语在耳边响起。
“不听话”
1.
南门昌的兄弟们:“你是真缺爱啊,一朵花就把你给骗了”
南门昌星星眼:“可是她给得花是药花诶,别名健康,她希望我健康”
另外三人“……”
2.
哥哥:“回我,不然来找你”
度恒:不信,就不回
哥哥立刻出现度恒身边
度恒:……
作者碎碎念:
大人们请吃~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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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不听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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