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沅汐愣住了，半晌，她噗嗤笑了出来：“你刚刚出去，就是去拟协议去了？”
“是。”
“洛先生，开玩笑和认真的话，你不会听不出来吧？”
“我是认真的。签了这份协议，我可以给你提供住处和生活保障。但你要和他分手。”
林沅汐拿起那份协议看了看，内容倒是很简单，每个月甚至要给她20万元作为生活费。这确实很诱人，但有一点让她觉得很奇怪：“这份协议...是挺诱人的，可是...好像只写了给我的权利，没有写对我的要求，也没有写你的权利和义务。这份合同真的具有法律效益么？”
“你觉得你应该有什么义务，我又应该有什么权利和义务？”
“一般来说，包养关系也应该是等价交换。你这里不提，是默认了我要和你经常......”她的手指伸出，轻轻戳了戳他的胸口。
“没有！我...我没有这方面的要求。”他瞬间红温，因为皮肤白皙而尤为明显，不自在地推开了她的手。
“给我钱，还对我没有任何要求，洛先生这是......精准扶贫？”
“有要求。”他指了指其中一条，“在合约期间，不准在没有我的允许下和别的男人保持恋爱关系。”
“就这？”
“对你来说应该不简单吧？”
林沅汐蹙眉，倒也不是说做不到。只是没必要，她又不是真缺钱。一个月20万固然诱人，可谁知道这天上掉馅饼的事有什么陷阱？
见她犹豫，他拿笔圈出了那20万：“这20万只是零花钱，以后当季最新款的衣服，鞋子和包是直接走我的账。另外我给你的信用卡是有30万的透支额度。在额度内，我都可以替你还卡账，超出的部分你自己付。”
“打住，打住，我可没说跟你签约。”
洛济川蹙眉，她还不满足？
“你还想要什么？”
“我...我要以你女朋友的身份来面对陆皖奕。还有，你给我找一个住的地方。”
林沅汐眼下最头疼的就是陆皖奕，上次的事情让她心有余悸。她直觉他不会善罢甘休，所以她需要双重保障。一来确保他找不到她，即使找到了，也忌惮洛济川，不敢对她动手。
洛济川了然，原来是想要房子，果然初心不改。
“房子可以给你，但得等分手之后。”
“我不是要你送我房子，就是要一个住的地方，你总不能一边包养我，一边让我和我J——咳咳我家那位还住在一起吧？”
洛济川抿了抿唇，显然不愿意听到她提起江羽行：“好，我会尽快安排。这里有打印机么？”
林沅汐接过他手里的合约：“交给我。”说着推开了书房，进去飞快打印了一份协议。
洛济川仔细看了一遍协议，刚刚提出的地方都修改过了。
“你再看看还有什么不满意的，一次性提出来。”
林沅汐知道这种协议根本没有什么法律效益，她愿意陪他玩儿这过家家的游戏，不过是因为出现了生存危机。加上他确实长在了她的审美点上，身材也很完美，她不吃亏。
所以协议内容不重要，渡过了眼下危机，这东西对她没有任何效力。所以大手一挥就签了。
洛济川也一笔一划郑重写下了自己的名字。看着两人的名字挨在一起，他舒了口气，有种尘埃落定的感觉。
眼前这个女人行事做派完全超出了他能掌控的范围，好在他还有钱，他此生没有一刻比现在更庆幸自己有钱。她喜欢钱，他就用钱来为她造一只牢笼。
搬出去住也好，放在眼皮子底下他才安心，正好也能斩断她身边那些乱七八糟的孽缘。
他的目光落在她脸上，林沅汐莞尔一笑，忽然挽住了他的胳膊，“洛先生今晚有没有空，陪我出去约个会？”
他抽回胳膊：“我和你并不是正式恋爱关系，没有义务陪你约会。”
“好吧。那慢走不送。”她拿起一旁的包站起身来。
“你——”
他打量了她一眼：“你今晚还要出门？”
“对啊。”
“去哪儿？”
“出去约会。”
“我说了不去。”
“有没有你，我都会出去约会。”她忽然伸手要去捏他的脸，却被他一把握住。
“才签了协议，你就想违反约定么？”
“那你陪我去。”
洛济川本来想用这个协议来约束一下她的个人行为，毕竟她和自己身边的很多人有不少牵扯，他不希望她挑起太多的事端。尤其是对陆皖奕，那小子现在脑子不清醒，他也想借由自己的影响让这小子离林沅汐远点儿，免得做出什么不可挽回的事。
只是现在感觉，他好像反倒是被她狠狠拿捏了。
“好吧。”
“不过你不能穿成这样去。”她牵起他的手，她的手软软的，握起来很舒服。
洛济川难得亲自开车，在自家车库里挑了一辆低调一些的路虎，依照林沅汐的指示来到了一家商场。
来到商场的刹那，洛济川反倒是松了口气。她的这一行为果然符合了他的心理预期。他不介意花点钱，而且包养关系...应该...就是这样的吧？
可林沅汐进了商场，却带着他径直来到了男装那一层，挑了几件休闲的T恤比了比：“这几件不错，你试试？”
“我...试这个做什么？”
“那你总不能穿西装打领带地跟我去约会吧？这样会让我觉得自己在加班。”
洛济川哭笑不得，无奈地换好了衣服。他身形高大，常年健身，穿什么都好看。站在镜子前，店员忍不住啧啧赞叹：“您穿上这件衣服比我们模特还好看。”
林沅汐看了一眼，代言人是叶青帆。诋毁她的偶像，她撇了撇嘴：“不同风格好吧，帆帆穿了也好看的。”
洛济川也是从陆柏舟口中知晓了这世上有CP粉这个物种的存在，而林沅汐也是其中一员。他实在是无法理解她们对于嗑CP的狂热，但也没有置喙和反对。
刷卡结账完，出了店，他低头问她：“还要买什么？”
“鞋。”
她又带他去买了一双运动鞋，但和他自己平时买的运动鞋不一样，花里胡哨的。
看着镜子里的洛济川，林沅汐笑道：“运动装可真是减龄，你这样冒充大学生都有人信了。”
这是...夸他年轻的意思？
他明明也不老，在他的圈子里一向都是以“年纪轻轻”就如何如何作为被谈及的。不过跟林沅汐比起来，他们之间确实有些年龄差距。
买完了一身行头，洛济川觉得这欲扬先抑的时长未免也太长了些，索性直接捉住了她的手腕：“好了，直接去你想去的地方。”
她扬起嘴角，拉起他的手和自己十指紧扣。洛济川移开了目光，耳朵微微发烫。
进了电梯，她按下了B2，他疑惑地“嗯”了一声。
“怎么了？你还有想买的东西？”她抬头问他。
“你...不买东西么？”
林沅汐一怔：“哦对了，还忘了一样。”
洛济川觉得好笑，这家伙还挺会作戏。
但没过几分钟，他看着镜子里自己脑门上的鸭舌帽一脸费解。
怎么还是给他买衣服？
她到底要装到什么时候？
洛济川决定沉下气，看她一个人能演到什么时候。
一直到上了车，她都丝毫没有要给她自己买衣服买包的打算。她低头刷着手机，洛济川扶着方向盘转头看她：“你今天到底什么打算？”
她竖起手机：“去这儿。”
“这——”他顿了一下，Ares俱乐部。
“去这儿做什么？”
“见几个老朋友。”她笑着靠近他，“而且公司最近的项目方向不就是电竞么？你想不想看看，什么是真正的电竞？”
洛济川没有说话，只是默默发动了车子。
他眼角的余光能瞥见她正聊着天，修长的手指敲击得飞快。
终于在一个红绿灯路口，他忍不住问：“你怎么会认识Ares的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