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句话把Liar问住了，他怔忪良久，声音有些沙哑：“如果这世界能单纯到只有比赛，就好了......”
“我听说是因为感情问题。”洛济川对这些八卦不感兴趣，所以关于Killer私生活这块的绯闻八卦并没有去看。只是隐约记得是和队里的什么人恋爱分手了。
从着战队如今分崩离析的状态来看，极有可能是现在风头正盛的Zeus的钢枪王Tale。
“我们K神才不是那么肤浅的女人，男人对她来说就是调剂，怎么可能影响她架枪的速度？！还不是因为你们这些资本家！”Liar咬牙切齿。
似乎是才意识到他是个资本家，Liar有些迁怒，没有再跟他多说什么。洛济川微微蹙眉，Ares的上一任老板是宋熠，圈子里都破为鄙视这个人。一是因为他当赘婿，二是因为他心术不正，做什么败什么。
而这个人跟宋予柒是亲兄妹。宋予柒的行事作风看起来矜持，但跟他见惯了的想嫁入豪门的女孩儿的行事做派如出一辙。话术都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他不觉得这些女孩儿这么做是什么滔天大罪，但凡能结婚的，都是一个愿打一个愿挨。只是他不喜欢而已。
相较起来，林沅汐就让他更加捉摸不透。她确实段位更高，更擅长伪装自己的意图。尤其是欲擒故纵用得炉火纯青。
最麻烦的是，他好像...并不在意她花他的钱。甚至今天她没有花他的钱，让他心中莫名忐忑。也不知道她喜欢什么，是不是该买个什么礼物作为他们在一起的纪念品呢？
而此时此刻的楼上，林沅汐耷拉着一张脸，一脸不痛快。
Swing兴奋地满脸涨得通红：“你们看到没有！我刚刚把K神打到残血了！”
林沅汐看着脚下的盒子撇了撇嘴：“那你不还是被我击杀了。”
“K神，你水平退步了。”
“你要是一年多不玩儿，还不如我呢。”
“输...咳咳，险胜就是险胜，别找借口。”
“你什么时候能打败我再说这句话吧。”林沅汐摘下耳机，拍了拍Swing的肩膀，“你再练练，等我再退化几年，你就能打败我了。”
说完她看了Slay一眼，两人默契地一同出了门。Slay带着她进了隔壁的作战室，面前是偌大的海岛地图。
两人坐在沙发上，Slay给她倒了一杯红茶，她喝了一口，甜度刚好，若有似无。他一直记得她的口味，以前她觉得是因为他很爱她，后来才想明白，这不过是他的习惯罢了。他习惯照顾所有人，会记住所有人的口味。她并不是特别的那个。
“那两个家伙，跳槽了？”
Slay摇了摇头：“一个跳槽了，一个考上公务员回老家了。”
“谁跳槽了？”
“Tale，去了Zeus。”
“啧啧，帮着老对手打曾经的战友，不厚道。”
Slay苦笑一声：“谁让人家能出两倍的价钱呢......”
“咱们战队好歹也是出过世界冠军的，不至于穷到揭不开锅吧？”
“你走了之后，大家的士气就有点低落，去年洲际赛都没有突围。而且...为了把战队从那个人手里赎回来，我们...花了很多钱......”
“所以你们现在在考虑找新的老板？”如果战队还在宋熠的手里，林沅汐根本不可能回来。
Slay点了点头：“没办法了，战队要继续维持。可现在的问题是......想投资的那个老总野心很大，想把国内数得上号的俱乐部都合并成一个联盟。”
“他要真能做成，也不失为一件好事。”
“我...我只是怕他又是另一个他......”
“所以你提出要那个老板亲自去玩儿这个游戏？”
“嗯。最近不是有个综艺在这儿录制么，他到时候会当飞行嘉宾去和陆柏舟比一场，赢了再谈收购的事儿。”
林沅汐思忖了片刻，凑近了Slay：“哥，你是不是被嫂子拉低了智商？”
Slay无奈：“你怎么逮着机会就损她？”
“实话告诉你吧，那个野心勃勃的老板，也是我现在公司的老板。最近全公司都在搞这个项目。”
“什么？！那...那这个公司靠谱么？”
“公司靠不靠谱是你应该考量的。但你是真不靠谱。”
Slay被怼了完全不恼，自从劈腿的事情之后，他事事都矮了她一头。除非是骂他老婆，否则林沅汐怎么对付他，他都默默忍了。这些年林沅汐的粉丝一直在骂他渣男，骂他逼走了她，他也从来没有解释过。
虽然在各种场合都表达了自己的歉意，坦白承认了自己的错，最后她退役的时候，即使很艰难，也还是给了她几千万的补偿。那时候他自己已经穷途末路了，却还是拿出了一大笔钱给她。
这些林沅汐都是知道的。其实相较于宋熠给她的职业和战队带来的伤害，Slay做的事情，林沅汐觉得也不是那么无法原谅。
“为什么这么说？”
“这个老板和陆柏舟是发小。”
Slay瞪大了眼睛：“那...那......”
他竟然没有做这一个层背调，真是大失误。
“所以你可以提议更换对手，看他的反应。但他最近...确实也有在练习。董事会开会的时候，还会分析复盘，搞得跟真的似的。”
“他们还复盘？”
林沅汐点了点头：“你可别小瞧这家公司，他们的总经理是普林斯顿大学的博士，分析起这个来，简直手拿把攥。不比你当初分析得差，幸好他不是咱们.....不是Ares对家战队经理，否则......”
Slay笑了：“我能得到金牌经理人的头衔，还不是靠你们厉害。不过——”他叹了口气，“眼下国内的选拔赛报名在即，我们能上场的，你都看到了......还是些老人......新人都在二队，一个能进一队的都没有......”
“今年的青训生呢？”
Slay拿了一张数据给林沅汐看，她瞧了瞧，忽然看到了一个熟悉的名字，排在第二。
“简星河，黎梦蝶，这两个看起来不错。”
“是啊，黎梦蝶还是个女生，有点你当年的影子。”
“那不是好事么？”
“可他们正式的比赛一场没打过，怎么能就此上场呢？再说了，简星河才来没多久，表现是很亮眼，但...训练时间也太短了。”
“难不成你想找我回来？我都上过一次神坛了，再上不是等着从神坛跌落么？”
“我是想...你回来带着队伍往前冲冲，如果能把这两个新人带出来...以后的路，我们可以自己走。”
“这两个新人靠谱么？他们的数据是不错，可隐患也不少吧。就说简星河，他的家里最初让他来打比赛，是希望能劝退他，结果走上了职业路子，你能确保他走很远么？”
“你...认识他？”
“嗯，来这儿是我说服的他妈妈。不过他们家不怎么支持他。要打比赛，他可能还得休学。”
“我...我再去了解了解。”
“黎梦蝶呢？”
Slay打开了监控，镜头对准了一个缩着脖子眯着眼睛挥汗如雨的女生，能看得出五官很清秀，就是不修边幅。不过训练的时候就是这样，没有人有闲工夫打理自己。
“看看她的实况。”
这里立刻转播了起来。林沅汐看了一会儿，抱着胳膊：“她的能力很均衡，不过还不够拔尖，也没什么团队意识，没有章法，得多训练训练。”
“要不，你回来带这两个孩子？”
林沅汐想了想：“哥，你开口了，我本来也不想拒绝的。但我白天上班真的挺忙。而且我也没想好要不要回来......”
Slay的眼睛垂了下去：“我懂...我懂...”
“不过，我可以每天晚上抽出两个小时的时间带他们。别说我是谁，只说是你一个朋友就行。必要的时候可以约一些比赛。”
“好！好！”Slay激动地握住了林沅汐的手，“汐汐，谢谢你还肯帮我！”
林沅汐挑眉，下意识想去捏他的脸，手伸到一半忽然顿住。习惯真是一种可怕的东西。哪怕感情不在了，还是会做一些下意识的动作。
忽然，敲门声响起。半敞开着的门外站着一个身影。
洛济川后槽牙几乎要咬碎了，刚签了合约，这就要旧情复燃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