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世间总有那等之人,其野心仿若吞天噬地,远远凌驾于自身能力之上。那华服公子,看似坐拥些许资源与人脉,可竟妄图统一三界?此乃玉皇大帝主宰之事,区区一介凡人,怎可能触及这等伟绩?邪月对此,既无法理解,亦无心去理解华服公子这等疯狂的念头。
“太子殿下,这老道好不识趣啊。” 四妖之中,有一妖开了口,那语调透着一股说不出的诡谲。至此,邪月方知晓,这锦衣公子竟是当朝太子。
这四妖虽说行动整齐划一,然身形却是千差万别。东北角那妖,个子矮小,脸形瘦长似刀削,身着一件灰蓝色大衣,那衣襟仿若被神秘力量牵引,向外肆意飘扬,好似一阵微风拂过,便能随风而去;东南角的妖,脸盘略显圆润,身材矮胖敦实,一件黑底红点的外套裹在身上;西北角的妖,身形最为高挑,双臂高举,一袭长袍垂至膝盖,袍上似有一些模糊难辨的神秘图案,隐隐散发着幽光;西南角的妖,法力波动最为强烈,身裹棕色盔甲,手中紧握着一把分叉的武器,四肢粗壮有力,仿若洪荒巨兽,且这妖似为四妖之首,先前开口说话的正是此妖。
邪月被困于那金蚕茧之中,目光却犹如冷电,直直地射向那四妖。四妖将他团团围住,身上的妖力波动如同汹涌的暗流,不断地向四周扩散。
西南角那法力最强的妖,率先开口,声音仿若从九幽地狱传来,透着一股森冷:“邪月,你莫要挣扎,今日你落在我们手中,还是乖乖听话为妙。” 邪月冷哼一声,道:“你们这等妖邪,助纣为虐,难道就不怕遭受天谴吗?”
东北角的妖听闻此言,发出一阵尖厉的笑声:“天谴?在太子殿下的庇护下,我们行事无所畏惧。你这老道,还是多操心自己的性命吧。” 说着,他挥动衣袖,一阵狂风呼啸而起,吹得邪月的道袍猎猎作响。
邪月不为所动,目光扫过四妖,平静地说:“你们以为凭借这金蚕茧就能困住我?这等宝物,怕也不是你们所能掌控之物。”
东南角那脸略显圆润的妖有些恼怒,大声喝道:“少在这里故作高深,我们兄弟四人今日定要将你制服。” 说罢,他双手结印,一道黑色的妖光朝着邪月射去。邪月双眼微闭,口中念念有词,身体周围泛起一层淡淡的金光,轻松地将那妖光抵挡在外。
西北角的高个妖见状,手持那分叉武器向前踏出一步,那武器上闪烁着幽冷的光芒:“邪月,你虽有些道行,但也莫要逞强。太子殿下的宏图大业,你若能参与,定有享不尽的荣华富贵。”
邪月冷笑回应:“你们所谓的太子殿下,妄图统一三界,简直是痴心妄想。我邪月虽是一介道士,但也不会与你们同流合污。”
四妖互相对视一眼,皆从对方眼中看到一丝狠厉。西南角的妖再次开口:“既然你如此不识好歹,那就休怪我们不客气了。” 说罢,四妖同时发力,那金蚕茧开始闪烁起刺目的光芒,不断地收紧,似要将邪月的骨头都碾碎。
邪月感受到那股强大的压力,却依旧镇定自若。他集中精神,调动体内的灵力,试图寻找金蚕茧的破绽。突然,他察觉到一丝微弱的灵力波动,那是金蚕茧法术连接的关键之处。邪月心中一喜,暗暗积蓄力量,准备给予四妖致命一击。
就在此时,太子的声音传来:“仙师们,莫要伤了道长性命,先让他好好思量一番。” 四妖听闻,虽心有不甘,但还是停止了动作。邪月则趁机调整气息,心中思索着如何摆脱这困境,一场更为惊心动魄的对峙仿佛即将在这短暂的平静之后爆发。
邪月瞅了瞅这四人,心中暗忖,莫不是这四个蠢笨的家伙给了太子这般狂妄的胆量?还来不及多想,四妖竟掏出法器,向着天空猛然一掷,刹那间,雷火乍现,那火焰噼里啪啦作响,好似要将天空撕裂。原来太子坐下竟是动手的暗号。
恰在此时,一旁的时无羁突然大声叫嚷起来。“你们在搞什么鬼?你们答应要帮我找回时无双的,现在我叔父都气昏了,道士也被抓走了,我妹妹到底在哪儿?” 时无羁就似一个莽撞的武夫,真不知时家庄这世代耕读的家族怎会养出这般人物,不过他倒不失为一个好哥哥,一直为了寻回时无双而竭尽全力。
太子见时无羁如此吵闹不休,未等旁人动手,轻轻挥动袖子,刹那间,时无羁的声音戛然而止,任他如何呼喊,皆发不出丝毫声响,就如同一个粗壮的木偶,只能在原地徒劳地摆弄着自己的手脚。这一下,时无羁愈发急躁起来,也不知他从何处摸出一把斧子,朝着太子猛地砍去。
太子虽说有些修为在身,却未料到这莽撞之人竟敢对自己出手。四妖见太子遇袭,急忙施展妖法神通前来营救,慌乱之中竟忘了收起手上的法器。一时间,四妖皆被法器反噬,东南角的妖更是喷出一口鲜血,那血在半空中竟散发出幽黑的光芒。太子本还故作悠闲,谁料被时无羁一斧劈在左臂之上,鲜血飞溅而出,那血仿若蕴含着奇异的力量,滴落在地,竟冒起丝丝青烟。
时无羁竟能伤到五个修为高深之人,真可谓天下武功,唯快不破。这一幕让邪月大为惊愕,不过他瞬间回神,趁着四妖和太子受伤之际,猛然挣脱金蚕茧的束缚,顺手抄起方才那霹雳雷法器,转身裹挟着时无羁,一脚踹开大门以及四妖设置的结界,回头抛出一枚烟雾弹,那烟雾弹瞬间爆发出滚滚浓烟,邪月带着时无羁脚踏云雾,疾驰而去。
时无羁被邪月裹挟着腾云而起,飞升至半空之时,才回过神来。想他一介凡人,哪里见过这般腾云驾雾的仙家道行。只见他紧紧揪住邪月的道袍,双腿跪在白云前端,两腿如筛糠般直打哆嗦。乍一看去,倒似邪月骑了个什么奇异之物在云端飞驰。不多时,时无羁开始叫嚷着要下去,却又不敢自己纵身跳下。
腾云许久之后,飞过一座道观,却发现自己那原本破败的道观竟被一群武士占据。从武士们的服饰来看,他们绝非寻常衙役,那服饰之上似有神秘符文闪烁,隐隐散发着一股压抑的气息。
“原来这人当真就是太子?” 邪月暗自思忖。那云最终在山腰缓缓停了下来。此时时无羁已恢复了些许体力,他抱住一棵大杉树,开始剧烈呕吐起来。杉树旁边忽然闪现出一个身材高大之人,此人身材魁梧壮硕,只是皮肤粗糙,犹如历经岁月沧桑的老者。
“邪月,发生何事了?哎呀,年轻人,莫要把此处弄脏了。” 老者伸手将时无羁拖开,此时时无羁的蛮力早已消失不见,老者轻易地便将他推倒在灌木丛中。
“铁师兄!今日恐怕要在你这儿暂避一阵了。” 邪月对老者甚是恭敬。
“怎么了,进来详说吧。” 老者伸手掀开一堆灌木,竟露出一个巨大的洞口。邪月扶着时无羁,跟随老者进了洞。进入洞内之后,时无羁才发觉,这并非普通树洞,而是一个神秘的溶洞。老者将门口的灌木重新盖好,领着二人往里走去。一路上,刚生长出来的石笋从头顶悬垂而下,有些地方甚至需要弯腰才能通过。沿着一段山坡前行许久,才来到一个较为宽阔的溶洞。
外面阳光正好,溶洞内亦有几缕微弱的光线透入。虽说光线微弱,却足以将整个溶洞照亮。借着这些光线,时无羁看清了溶洞内的情形。溶洞位于山崖一侧,约有二三十尺高,头顶之上有一块巨大的岩石,仿若一块天然的穹顶。在山崖的另一侧,有一条幽黑深邃的河流,隐隐能够听到潺潺的水声,那水声似在诉说着古老的秘密。
邪月见时无羁已然恢复,便不再理会他,与铁师兄一同走到溶洞大厅的一处阴暗角落,坐下商议起来。时无羁虽说生得身强力壮,可此时却觉得浑身发冷,赶忙三步并作两步地走到邪月身边。这时他才瞧见,二人对坐之处摆放着一对石椅和一张石桌。那石桌形状不太规则,却没有尖锐的边角;石椅则是两块大石头,被水流长年侵蚀出一大块空间,中间留出一个可供人坐的位置。一把石椅较大,老者坐在上面;邪月身形消瘦,便坐在小一些的石椅上。时无羁见没有自己的位置,又不敢离开,只好在石桌旁一米开外的地方坐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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