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密码吗?”李屿晚问到身边的周舒然。
“不知道。”周舒然说到,“我从来没进过书房。我都不知道这里还有一个保险柜。”
“你试试她生日。”李屿晚说到。
周舒然上前输了一串数字,结果保险柜发出了“嘀,嘀”的报警声。
“不对。”周舒然看着李屿晚。
这种保险柜好像只能输三次密码,如果错了就永久封锁了。李屿晚思考着曲玫玫可能用什么数字做密码。
“密码通常会用一些有特殊意义的数字组合。”李屿晚自言自语地说到。
特殊意义,什么数字对曲玫玫有特殊意义?难道是陈循仲的生日?李屿晚突然想到。
对了!刚才看到了曲玫玫的结婚证,上面应该有陈彻一的生日。陈循仲和陈彻一是双胞胎,生日也是一样的。
李屿晚打开结婚证,然后输入了上面的生日,结果又是报警声。
周舒然大气都不敢出,咬着嘴唇看着李屿晚,生怕影响到李屿晚思考。
李屿晚又想了一下,重新输入了一组数字,结果没想到,保险柜门开了。
“哇塞!屿晚姐你厉害啊!这是什么神奇数字啊!”周舒然惊呼道。
“这是罗俏的生日。”李屿晚轻声说到。
之前调查罗俏的时候,李屿晚记住过她的生日。没想到,热夏那个给自己使绊子的罗俏真的就是曲玫玫的母亲。
李屿晚打开了保险柜,出乎意料的是,里面并没有什么值钱的东西。只有一些照片和几张纸。
周舒然拿起照片,里面是一个笑靥如花的女人推着年幼的曲玫玫荡秋千。
“这就是我那位早逝的舅妈吧。”周舒然说到。“我只在很小很小的时候见过她,对她已经没有什么印象了。”
李屿晚拿出那几张纸,打开一看原来是借条,上面清楚地记录着曲玫玫分别向三个人借了钱。
“屿晚姐,现在应该怎么办啊?”周舒然问到,“怎么才能救表姐?”
“欠债还钱。”李屿晚说到,“先把欠别人的钱还了。”
“那我这就去看看我有多少钱。”周舒然立刻就往门外跑。
“没有用。”李屿晚拉住了周舒然,“曲玫玫欠的这些钱,就是把我俩的身家都搭进去,也还不了她欠的十分之一。这件事,还是得找别人想办法。”
李屿晚把欠条收好,对周舒然说。“她借钱的这三个人,我恰巧都认识,都是福城有头有脸的企业家。这件事就靠我们两个不行,我得去找曲建平一趟。他毕竟是曲玫玫父亲,很多事情他出面,比我们出面要方便得多。”
李屿晚让周舒然呆在家里,自己开车就去找曲建平了。
这件事透着古怪。根据借款的日期,那时候曲玫玫刚结婚,曲建平也没有破产。曲家,陈家两边给着她生活费,曲玫玫为什么要跟别人借这么多钱?她究竟要干什么?
李屿晚带着满腹的疑问向曲建平的家开去。
到了曲建平的家门口,李屿晚见屋内灯火通明,就知道曲建平估计也在为这件事着急,没有睡觉。李屿晚停好车后,就向屋内走去。
摁了门铃,出来了一个人。
“李总怎么来了?曲总现在在跟朋友谈事情,可能……”
李屿晚顾不得许多,便直接向里面走去。
“李总,李总这不合适!”门口的佣人一直在拦着李屿晚。
李屿晚没有理会,大步走到了客厅。只见曲建平坐在沙发中间,身边围着三个人。那三个人李屿晚都认识,正是借给曲玫玫钱的人。
“哟!李总来啦!”曲建平似乎对李屿晚的到来并不意外。转头,曲建平对身边的三人说,“那咱们今天就聊到这里。”说完,那三人起身离开。
“张妈,送送客。李总,来,坐!”曲建平对李屿晚说到。
“曲总,那三位是?”李屿晚问到。
“害。玫玫这个孩子真是的,竟然敢背着我向别人借了这么多钱!真的是气死我了。她如果做了错事,我自然是不姑息的。但她毕竟是我的女儿,我也总得为她卖卖我这张老脸,说一说情。刚才我请那三位到家里,就是看看还能不能有缓和的余地。李总,您真的是够朋友的。为着玫玫的事,这大晚上还在东奔西走。我替玫玫谢谢您。”
曲建平装的是情真意切,竟然说自己毫不知情。李屿晚看的只想发笑。凭着曲建平在福城商场的身份地位,给那些人一百个胆子,他们也不敢跨过曲建平,直接借给曲玫玫钱。
“曲总,咱们现在当务之急是先救出曲小姐,您看您这边?”
“哎!我老了。”曲建平心痛地说到,“您也知道,我现在大不如前,建平果业前段时间又遭遇了那样的事情,我现在真的是心有余而力不足了。”
曲建平这意思是要放弃曲玫玫?李屿晚之前觉得自己那个爹已经够魔幻的了,可是跟曲建平这一对比,李大海似乎都和眉善目了。
“那曲总知道曲小姐为什么会跟别人借这么多钱吗?”李屿晚耐着性子问到。
“还不是因为她那些不争气的舅舅,姨妈!”曲建平生气地说。“我早就说那些人不是什么好人,可是玫玫看在她亡母的面子上,还是拿他们当亲人。现在倒好,为了他们借了那么多的钱,结果把自己坑了。”
李屿晚见也问不出什么了,便跟曲建平告辞。
回去的路上,天已经见亮了,李屿晚顺便买了一些早餐,准备拿回去跟周舒然一起吃。
餐桌上,李屿晚又翻了翻手机里存的友德果业的文件。李屿晚突然发现,友德果业的所有重要部门的管理人员,都姓罗。
“舒然,你认不认识这几个人。”李屿晚将姓罗的那几位都圈了出来,拿给周舒然看。
周舒然看了一会儿,仔细地想了想。“哦。对了。这些人好像都是我表姐母亲家那边的亲戚,就是她的舅舅和姨妈。但是我们都没什么来往的,我妈说那些人都特别坏。怎么,我表姐的事情,跟他们有关系吗?”
这就对了。难怪友德突然能有那么多的钱搞投资,合着这些钱都是曲玫玫借来的!罗家人用曲玫玫借来的钱搞投资,赔了就都让曲玫玫一个人担着,这些人可真的都是好算计啊!
“曲玫玫有没有跟你说过,去国外搞投资这种事情?”李屿晚又问到。
“这倒是没说过。不过她那些舅舅,姨妈好像就是搞投资的。但是他们的那个投资跟你们的投资好像还不一样。他们就是看什么火就干什么,有钱了就拼命花,没钱就管表姐和表舅哭诉。我表舅和表姐其实就是因为舅妈的缘故,才对他们多有容忍。”
李屿晚已经吃完了早饭,她坐在餐桌旁,仔细地思考着。究竟怎么样,才能救出来曲玫玫呢?
福城拘留所的门外,停着一辆黑色的加长版豪车。
一名律师从拘留所里走了出来,直接上到了黑色的车上。
“陈总,见到了曲小姐了。但是她一直不肯多说什么,只是希望您不要介入这件事情。”律师对车后座的男人说到。
陈循仲握了握拳,开口道,“麻烦了。现在调查出来她到底欠了谁多少钱吗?”
“已经查清楚了。”律师将文件递给了陈循仲。
“辛苦了,你先回去继续准备吧。”律师闻言点了点头,就从车上下去了。
“小张。去清查我名下所有的房,车,股票。做一个汇总给我。”陈循仲对前面的助理说到。
“陈总,那老陈总那边?”助理犹豫地对陈循仲说到。
“你是我的助理,自然要听我的。这件事要悄悄地做,不能让父亲知道。”陈循仲不容置疑地说到。
他已经失去曲玫玫一次了,绝对不能再有第二次。陈循仲看了看拘留所,又握了握拳头.
过了几天,曲玫玫不知道怎么了,被放了出来。
周舒然和李屿晚一起约好去接曲玫玫。
几日不见,曲玫玫好像瘦了一些。
“表姐。”周舒然看到了曲玫玫,直接扑上去,紧紧地抱住她。
“来,扫一扫,去去晦气。”李屿晚拿起一把桃木枝在曲玫玫的身上掸了掸。
“这几天辛苦你们俩了,谢谢。”曲玫玫对李屿晚和周舒然说到。
曲玫玫和李屿晚默契地没有多说什么,两个人其实都知道,到底是谁替曲玫玫偿还了这巨额的债务。
“我定好餐厅了,咱们今天好好吃一顿。”李屿晚帮忙给曲玫玫和周舒然开车门。
在转身上车的一瞬间,李屿晚好像看到了一件风衣的衣角消失在了墙边。
深夜,陈循仲按照陈卫国的要求回到了陈家老宅。
“二少爷。”管家对来人毕恭毕敬地说到,“老爷在书房等您。”
陈循仲点了点头就直接去了书房。书房里,陈卫国正站在桌子后,背对着大门。
“跪下!”没等陈循仲完全进到门里,陈卫国就愤怒的大声喊着。
陈循仲听完并没有什么反应,而是按照父亲的话做了。
“你脑子是让狗吃了吗?”陈卫国转过身来,满脸通红地指着陈循仲,“你都干什么了?那么多钱啊!谁让你自己擅自做主的?陈循仲,老子还没死呢?你做事情之前不知道问过我吗?”
陈循仲一言不发,任由陈卫国骂着自己。
看着陈循仲这个样子,陈卫国更生气了。他拿起手边的摆件和书本,都砸在了陈循仲的身边。
“愚不可及!我怎么就生出来了你这么蠢的儿子!人家给你挖个坑你就跳,你长没长脑子!”
陈卫国气得语无伦次。半天,他砸累了,瘫坐在沙发上,直喘着粗气。
“我不后悔我做的任何一个决定。”陈循仲看着身边满地狼藉说到,“我只是在救我最爱的女人。”
陈卫国好像听到了什么大逆不道的话语,他弹坐起来,哆哆嗦嗦地指着陈循仲,“你!你给我闭嘴。你在胡说些什么?她现在可是你嫂子。”陈卫国特意压低了声音说的后半句。
“我只是想要她好好生活,我不会允许任何人伤害她。任何人都不可以。”陈循仲直视着陈卫国的眼睛,声音很轻但态度却十分坚决。
“你!你!”陈卫国让陈循仲气得半天说不上来话。“那个曲玫玫到底有什么好的呀?她值得你为她付出那么多?要不是我和她爹有点交情,他们家的女儿还想进我们陈家的门?做梦!”
“循仲你是知道的呀!”陈卫国迫切地对陈循仲说着,希望他能明白自己的一番苦心,“我对你,和对彻一,包括小国是不一样的。凭着我们陈家的背景,还有你的条件。我不求你找一位贵族淑女,但最起码也要找一位门当户对的名门闺秀吧?那曲家是什么人家?他们家怎么起家的你不会不知道吧?曲玫玫她从小就没有母亲管教,她爹又是那么样子的一个人,这种人家能教出来什么样的好孩子啊!”
“所以你就让她嫁给了我大哥是吗?”陈循仲满脸讥讽地看着陈卫国。
陈卫国慢慢地熄了火,靠在沙发上没有再说话。
“你想彻底断了我的念想,所以你就可以不顾任何人的想法,一手毁了三个人的一生是吗?”陈循仲眼眶已经渐渐泛红了。
“我们不是你的孩子,我们都是你的玩具,是你的棋子。我是,大哥是,包括你最爱的那个儿子-陈小国也是。我们生下的使命,就是陪你去玩你想象中的游戏。”陈循仲单手扶着地,歇斯底里地向陈卫国怒吼着。
“我母亲在这场游戏里,已经耗尽了她的所有,包括了她的生命。那我们呢?你希望我们拿什么陪你玩?”
陈循仲说完这些话,陈卫国并没有回应。
过了好一会儿,陈卫国瞥了一眼跪着的陈循仲,面无表情地开口说道,“我只当你是喝多了才说出这些话来。你要知道,你永远都是我陈卫国的儿子,是陈家的二少爷,是绛念的总裁。今天这件事,算是我对你最后的容忍。你原来的那位助理不太懂事,我已经帮你辞退了。我会给你多安排几位专业的助理的。不要再去挑战我的底线了。做任何事情之前,多想想你母亲和你大哥,你不是最在乎他们吗?记住你自己的身份,做好你该做的事。”
陈卫国起身出了书房,只留着陈循仲孤独地跪在那里。
点击弹出菜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