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纱篇】
太虚宫。
天光大亮,将太虚宫的一片雪白映照得颇为刺眼。虽并未飘雪,但看似柔和的风中,却含着些微冰凉而极小的冰晶。一高挑男子,头戴鹤翅錾银冠,冠上坠银色丝绦无数,身着蓝白色鹤翅纹劲装,站在太虚宫顶层栈道,负手而立,看着远方的云海聚散,冰蓝色的眼眸[3]中,流淌着些微应当叫做温柔的情绪。此时,太虚宫顶层栈道的一侧出现了一个身影,墨发及腰,头戴凤翅大红琉璃珠钗,钗子坠下金色流苏无数,一身红色为底绣金色凤翅纹劲装[4],臂弯上搭着一件雪色蛇鳞披风[5],看着那蓝白身影,微不可查地摇了摇头。在心下轻微叹息之后,这才迈着稳健的步子来到蓝白身影的身后,将臂弯上搭着的披风取下,轻轻一抖,又给蓝白身影披上。如此一番动作,打断了蓝白身影欣赏云海聚散的雅趣,感觉到身旁的气息,蓝白身影主动的把披风披好,系上带子,转过身来,看着红色劲装身影。正想开口,却被红色劲装身影一句话给堵了回来。
红色身影抄着手,伸出手指点了点蓝白身影的心口,蹙着秀眉:“你这前些日子的伤还没好,又跑到这里来吹雪风,是上赶着生病吗?”
被红色身影这类似于抓个正着的情况,蓝白身影微微偏了偏头,有些许回避的意思:“我...没有那么弱不禁风。”
然而,红色身影此时关注的可不是某些家伙儿的别扭,而是某些家伙儿身上那惨烈的剑伤和鞭伤。红色身影纤手一伸,就拉过了蓝白身影藏在披风下的手。这般一拉不要紧,立刻红色身影就感觉到了沁手的凉意。蓝白身影触到这么温暖,甚至在此刻对他来说还有些烫手的温度,是怎么着都不愿自己的凉意将对方熏染,连忙把手往回缩。但红色身影却不许蓝白身影这么做,强硬地攥紧了蓝白身影的手,还给蓝白身影渡去一些裹着凝冰诀寒意的炎息[6],态度不容抗拒:“不管你有没有,现在跟我回去上药。”
想到自身的伤情所处的位置,虽然自受伤以来,日日都是红色身影给上的药,但仍旧的还是想要拒绝,蓝白身影的脸色微变:“...此事,我自己来就行,你...你不用费心了。”
就这般别扭的家伙儿,不是红色身影的夫君——慕容紫英,又是谁?
尤其是现在慕容紫英偏头的动作,更是将自耳朵延伸到脖子甚至延伸到披风下的烧灼着的皮肤给暴露了出来。
红色身影瞅着这都快变成个熟虾米的自家夫君,是相当不地道地笑了起来:“噗嗤~紫英,你耳朵红了~”
一听到说自己的耳朵竟然红了,慕容紫英并没有察觉到,他的脸也跟着晕上了一层粉色,若初绽的桃花。
要说被说了,也就罢了。
可红色身影不止想笑,还想去尝试尝试,慕容紫英这害羞的程度是否可以将鸡蛋给煎熟?如此,待会儿做饭就不用那么麻烦了,把有些家伙儿逗炸毛就好了呀~
红色身影绝对不止嘴上要说,还要伸手去弹慕容紫英的耳朵,瞅瞅熟了没。
瞥见这红色身影伸过来的罪恶的小爪爪,慕容紫英连忙往后退了一步:“菱纱,你别...”
看着慕容紫英真的要熟了,被唤作菱纱的女子识趣地收了手,轻微拽了拽现在已经稍微回温的慕容紫英的手,倾身凑近,笑意灿然:“不逗你啦~赶紧回去上药~你应该不想让他们那些小辈知道你被东君[7]给欺负得死死的吧?”
对于这件事,慕容紫英自是不愿意在小辈面前失了礼数的:“...走吧~”
日日霸王硬上弓[8]地给慕容紫英上药,韩菱纱知道慕容紫英身上每一处伤痕的模样。想到那些伤痕,再想到自己方才提到的小辈两个字,此时的韩菱纱瞅着已经彻底变成熟虾米的慕容紫英,忍不住地想要调笑:“嘻~小紫英呀,你这个面皮儿薄的毛病,怎么就这么根深蒂固呀?”
然而,这次,或许是一而再,再而三,熟了的虾米都能给跑了~~~[9]
慕容紫英挣开韩菱纱的手,难得没什么仙气飘飘的模样,反而是似东君般炎气逼人,匆匆离去。
但那模样瞅着,或许更像是熟了的虾米,在冒着热气。
站在原地的韩菱纱都只能瞅见那雪色披风在地上留下的残影,跑得也忒快了~
瞧着那残影,韩菱纱不由扶额:“喂!你跑什么?!”
轻微摇了摇头,有些无奈的韩菱纱还是快步跟了上去,否则,慕容紫英背上的那些伤口怕是无法得到良好的照顾了。
回了房,韩菱纱也不再调笑慕容紫英,帮着慕容紫英褪去衣衫,让人坐在独凳上,上身趴伏在桌上,取了青玉芙蓉膏,给人背上那些此刻仍旧还是很显眼的红痕细细涂上,既能缓解疼痛,也能促进伤口尽快愈合。
许是药性还有些烈,韩菱纱能清晰看到慕容紫英不断收紧的肌肉,但又没有听到人吭声,知道是某些人又在极力忍耐,不愿让自己担心了,不禁心下叹息[10]:为什么总是喜欢什么也不说?你这什么也不说,谁会知道你心里在想什么?这般隐忍的模样,你这家伙儿到底知不知道你这好意是南辕北辙啊?你这样,只会惹得关心你的人更担心~也不知道古钧他们跟着这家伙儿的那么些年,究竟有多头疼这种四季豆?哎~
虽然心下可说是无限叹息,但韩菱纱也了解这慕容紫英的性子,那简直就是继承了那种一条道走到黑的性情,别提有多爱钻牛角尖儿了,无数规劝的话语,不过是在浪费口舌罢了。他这真是...分明跟东君就快水火不容了,但这性情却是和东君一个模子刻出来的,也真是玄妙得很。半点儿不像圣君[11],除了那张冰冷而绝色的脸,以及那种极度隐忍克制的性情。
实在也是什么都说不出口的韩菱纱在心下轻微摇了摇头,放下青玉芙蓉膏,取来一张丝帕递给此刻脸上明显泛着水光的慕容紫英:“还行么?”
对于韩菱纱递过来的丝帕,慕容紫英没有第一时间接过,而是缓了缓,暗自调息了三轮,这才取过韩菱纱手中递来的丝帕,脸上全是汗,就连手心也像是刚洗过一样,但即使这般,仍旧的还是给了韩菱纱肯定的答复:“...行。”
但那声音,也是沙哑的可以。
听得韩菱纱耳朵难受,心里更是难受。
但韩菱纱也知,如此情形下,再去说那些废话也没什么意义,索性也就什么都不说了。
只是,她有些好奇,分明都要到这人界的年关了,也明知人界有在过年除夕这天团圆的习俗,天界也没什么事儿,怎的这自家夫君就被这东君给找了茬儿?
自家夫君身上的那些伤痕还残留着至少是两分的炎息,这不用看都知道是羲和剑[12]在他家主人的授意下这么干的。仅是一般情形,应该不至于让自家夫君回来这太虚宫的时候,那么一副狼狈的模样。那分明就是东君的阳性功体太过烈性,太过强大,凭借着这种力量来压制自家夫君的还没彻底大成的阴性功体,这玩意儿是妥妥的吊打。现目前,能够跟东君在功体上可以一战的,可不多,也就重楼兄,飞蓬哥,分叉眉那几个[13],长琴哥哥[14]么...多半是拉着谢衣哥哥早点儿坐个飞鸢跑远点儿,拒绝打架。不过,长琴哥哥还是可以跟东君一战的次一级的对手。长琴哥哥和谢衣哥哥联手,应该能够跟东君打个偏义上的五五分。东君会让着这两个小辈的。谁叫他和这两个关系比较好[15]呢?只是,若是如此,分叉眉估摸着得夜袭圣殿[16]了。当然,还有圣君,不过东君肯定是不可能跟圣君打的,除非是想去重楼兄的魔界薅草[17]了。虽然吃亏是肯定的,但这已经明显不是吃不吃亏的问题了,而是被压制得死死的,一点翻身的可能都没有。望舒那家伙儿也不听话,不肯好好听自家夫君的差遣,还帮着羲和那家伙儿反制[18],真是妥妥的有了伴儿了,就没心没肝了!
还有那鞭痕,没看错的话,一定是追魂蚀骨鞭[19]。
他这吊打也就算了,还仗着长辈的身份[20]这般为难,也太过分了些。
就他的那个手劲,也难怪自家夫君回来的时候,真跟抽了魂碎了骨一样。
就这般模样,也忒没做长辈的样子了。
难道...和圣君有关?
似乎也只有和圣君有关,自家夫君才能惨到这种地步了。
有了这种推测的韩菱纱,斜倚着桌子,跷着脚,抄着手,看着慕容紫英细细将汗液拭去,气息都还没有彻底平复下来,等着慕容紫英开始擦手的时候,这才有点儿笃定意思地开了口:“你这是又怎么着惹到东君了?”
从慕容紫英受伤回到太虚宫以来,韩菱纱都没有问过这个事情。
只是尽量地帮着疗伤。
但那在伤口上盘踞着的炎息,没有望舒的配合,阴性功体也没有完全大成,凝冰诀对于此,连扑灭的作用,都叫做微乎其微。
当然了,凝冰诀是他自创的武功,究竟这其中还有什么并没有被参透的奥秘,这是不知道的。
凝冰诀,究竟止步在什么位置,也不知道。
真的是如菱纱所言,被压制得死死的。
听到韩菱纱的询问,慕容紫英擦拭的动作都因此顿住,垂下眼睫,似乎是在隐匿着什么。即使伤痕上是明显的羲和剑的痕迹,也很明显地这是被故意找茬儿,甚至是很明显地希望自己在小辈那里跌份儿[21],但慕容紫英还是不愿意这般来说,只是沉默了很久,选择说出“实情”:“......是我学艺不精,连平常的切磋都弄得如此狼狈。”
韩菱纱一听就知道,这是某些家伙儿在美化找茬儿的事儿。对此,韩菱纱真的很想赏给某些家伙儿一个暴栗[22],真是忒能...敬重长辈了。
但对此,韩菱纱也不能说什么。毕竟,就算再气,这玩意儿打不过对方,就是最大的掣肘。
这种事情,应该智取才对啊~
此时,韩菱纱满脑子里想的都是该如何智取。否则,按照这种情况继续下去,也不知相同的情况要上演多少次了。
在大致有个方向之后,韩菱纱点了点额角,眼眸中荡漾着精明:“...又是圣君议事耽搁,放了东君的鸽子吧?”
面对韩菱纱的猜测,慕容紫英什么都没说。只是沉默着走到桌子一侧的柜子旁,重新又取了一些丝帕,继续打理并未完全擦拭干净的汗水。
对于这么个所谓猜测,慕容紫英并没有吭声,韩菱纱不用想也知道,自己的猜测是百分之百准确的。并且,还可以进一步地推知,那日定是因为书房述职一事耽搁了许久,圣君没有在应该归去的时间回归,而参与这场会议的人有自家夫君,自然嘛...
既然这么一个推测是成立的,韩菱纱拿着慕容紫英的里衣,来到慕容紫英身边,给慕容紫英披上:“这事儿你为什么不换个方法去做?”
慕容紫英一边拢了拢衣襟,系上带子,一边疑惑不解:“换个方法?”
韩菱纱来到慕容紫英身后,将慕容紫英那一头柔顺的黑长直[23]给从里衣里理出来,还顺带拢了拢。但就是这么一拢,感觉到这家伙儿的头发都因沾染了过多的汗水而**的,更是坚定了要逆转这等被动局面的决心,出言献计献策道:“你替东君盯着圣君议事,在到时间之前片刻就把那些议事的家伙儿们全部赶出去,这样不就能保证圣君准时回宫了?如此,你和东君之间的关系也会更加亲密啊~他就不会借着帮你提高剑术这个由头,找你撒气了~”
慕容紫英低下头,暗忖片刻,有一点点迟疑:“...或可一试。”
“相信我,这办法绝对行~”然而,韩菱纱对于自己的主意,却觉得这是最好的办法,凭借自身这双看人的火眼金睛。韩菱纱来到慕容紫英面前,轻轻按了按慕容紫英的肩头,催促着,“好了,这事儿以后再说,先去更衣吧~屠苏他们也快到了,今年过年大家可以好好聚聚。”
想到大家要聚上一聚,其实慕容紫英心里还是很高兴的,那种在即墨第一次体会到乃至一生都难以忘却的温情终于又一次要真实地发生,心里真的难掩激动[24],但因着韩菱纱拍肩的动作,不由瞅见了在白色里衣上十分显眼的黑发,这让慕容紫英的眼色变了变。
察觉到慕容紫英的异样,再瞅一瞅这黑白之间的对比,韩菱纱福临心至:“怎么?在纠结你的头发?”
说罢,还执起慕容紫英的一绺头发,在指尖绕了绕。
质感相当的好,丝滑又强韧。
慕容紫英失神地看着在韩菱纱指尖像是波涛翻滚着的黑发,眉心隐约有了川字:“多年未见[25],这始终有些...”
慕容紫英话未说完,韩菱纱便已经明白慕容紫英的意思了。
韩菱纱心下十分感慨,竟那么多年过去了,慕容紫英还是那个慕容紫英,顾及别人的时候总是多些。哪怕那些人是他的徒子徒孙,甚至是曾徒子徒孙[26]。
他这般,和圣君又有什么分别?
莫非和望舒有关的,都是这般模样吗?
那自己又算怎么回事呢?
他们这些人如此顾及别人的感受,为什么不多为自身考虑考虑呢?
这般,其实有些像是冷血无情的刽子手,倒在刽子手脚下的,事实上是最爱他们的人啊~[27]
坦荡些,不好吗?
这家伙儿当年在见到自己的时候,还未回归天界。
自己在约定地点的山崖,远远看见拾级而上的他是一头雪色的白发,眼眸是淬着清冷的冰蓝色[28],甚至叫做跟自己记忆中完全不同。但一想到那么多年过去了,即使是自己都有不小的改变,更何况是他了。
面对他的改变,自己算是一种比较坦然接受的心态。但在来到山崖上之后,自己见到的却是自己记忆中的模样,甚至就像是自己和他从未分别那么多年。一样的黑发,一样的黑眼,一样的清冷白皙,一样的少年意气。
但他哪里知道望舒剑意已成[29],他的眼睛再也恢复不了自己熟悉的黑色。
他那时是为了让自己能够一眼认出他,能够不被他那被岁月洗濯的痕迹而吓住,能够让彼此感觉到从未分离,一切纷纷扰扰不过是过眼云烟。然而,过去的时间就是过去了,任谁也没有办法回溯,哪怕是圣君。
他是自己记忆中的模样,珍而重之地取下腰间一直坠着的九龙缚丝剑穗[30],那是曾经的懵懂,也是情深的见证,一步一步来到自己面前,执起自己的手,把九龙缚丝剑穗放在自己手心,黑眸中浸润着千年不移的深情,或许这应该是他千年难遇的直白了,他喊出自己的名字,千回百转。
自己听得他这一声呼唤,欲语泪先流。
他慌乱地想要拭去我越流越多的泪水,自是枉然。
他将我拥进怀中,轻轻按着我的头,让我侧耳倾听他有力的心跳,确认这一切绝不是幻觉!
那刻,也许是自己这一生最安心的时候。
泪水渐渐止息,虽然苦涩,可比之于这久别重逢中所经历的一切,却又味道寡淡了许多。
正当自己想要询问他这些年过得好不好,是否真的实现了当年他答应自己的事情的时候,虽然自己也明知道他那种报喜不报忧的性子,但就像是哪怕明知道他在欺骗自己,只要听到他说,过得好,三个字,自己也能安心一般。
说时迟那时快,完全没有征兆的,他竟一下子后退了三步,汗湿重衣,站立不了,单膝跪地,压制不住,喷了一地的血。
那场面将我给吓得惊愕不已。
自己连忙走到他身边去,按住他的肩,想要问,这到底是怎么了。但还没开口,就感觉到他的身子在激烈地颤抖,黑色的头发上竟似雾凇堆积般染上越来越厚的白霜[31],接着便是一股入骨的寒意自自己按着的他的肩头传来。
那种感觉,自己很熟悉,就是望舒寒气!
自己讶然,竟在自己离去之后,他...[32]
和望舒......
天啊!
千万不要!
没有叔父[33],他定会...
当年他...
自己完全不敢想下去,却忘了那时的他已是真正意义上的仙体[34],只是还没有回归天界罢了。否则,怎么可能让肉身存活那么长的时间?
像是察觉到什么,他抬起头来,那满脸的汗水还没有流下已然因那深重的寒气而凝成了冰霜,眉毛上也是一抹白霜,整个人显得憔悴又易碎,嘴角的殷红蜿蜒而下,脸色苍白若雪,却还是带着那般淡淡的温柔,嘴角微弯:我没事。
话还没说完,又是一口血。
看得自己的心都拧着疼。
自己让他不要再说话了,赶紧调息,否则,再这么下去,这一场久别重逢,怕是立刻就会变成一场永别。
然而,若是这般,其实自己的心里还是有些许释怀的。当年,自己就是在他怀里去的。若是见了这一面,意味着他也会在自己怀里去,自己似乎应该心满意足的才对。[35]
正当自己不知所措的时候,自己感觉到有一冰一炎[36]两种气息蓦地就出现在这附近,正提高了警惕打算迎战,却发现自己的羿日晗光刃[37]并没有在自己手边,如此,也只能是先行乾坤一掷,再烟雨夺魂了[38]。
这一切,直到见到那两种气息的本尊,自己才发现是自己顾虑太多了。
来者是东君和圣君。
东君居高临下地瞅了一眼此刻狼狈得不行的他,张口就是一把利刃飞出:真是长本事了![39]竟敢完全压制望舒?!看来,是做好了去鬼界当判官的准备~怎么?这么急着赴死,是真的要断情绝爱,让菱纱也去感受一番孤寡之人的乐趣?
原本这情势那么紧张,但拗不住东君这犀利的口才,竟惹得自己都忍不住地想要苦笑。
这种榆木脑袋的家伙儿要真能断情绝爱,怕是愚公移山也能变成个笑话。
还是圣君最靠谱,来到他面前,先是一股温暖的劲气打向自己按住他肩头的手。
此刻,自己并没有发觉,其实也没多少时间,自己竟被仅仅只是巴掌那么大的一点点接触,而被他深重的寒意,顺着经脉就把自己的经脉都给凝滞了大半[40]。且因自己的手还算温热,接触到他肩头的寒意在最开始的时候,竟化了些水出来,而此刻却因这深重的寒意,已然将自己的手和他的肩头冻在了一块儿。若不是圣君出手,估摸着自己可能很快就会和他一起变成这里的一尊冰雕了。说不定,未消半个时辰,此处至少是方圆十里,也会慢慢变成冰雪的世界。
果然,无论在什么时候,都绝对不能小瞧了这望舒寒气的厉害。
当年,天河他...用神龙之息给自己驱逐寒意,但即使是神龙之息也抗衡不了望舒这般神兵对宿主的侵蚀,抗衡不了这自天地初开,分阴分阳而自然产生的即使是天崩地坼也无法消弭的源源不断的远古寒气。毕竟,即使衔烛之龙再厉害,他的岁数也超不过望舒存在的时间。更何况,望舒是帝俊的胤息,如此力量,岂是区区一条神龙可以比拟?尤其是天河也只得了一缕他的龙息,不过是能稍微让自己苟延残喘些微日子罢了。
然而,即使如此,自己也过得艰难。
那时,自己住在树屋,因那深重的寒气,竟整颗树都被那寒气给银装素裹,似大雪过境。且那树自自己住进树屋开始,便不再生长了,就像是被时光遗忘了一般,再不会有春华秋实。
天河虽然身负阴阳两息,也得叔父指导学会凝冰诀,还有神龙之息,但他对自己寒气的化解,真的是杯水车薪。甚至没过多久,他还出现了经脉淤滞的情况,且他并不能自行运动化解。这就是望舒寒气对入侵者的最轻微的惩罚。或许,他能得到这般最轻微的惩罚,也跟他是前任望舒宿主之子有着莫大的干系。他化解不了自己的寒气了,继续下去,只会...
面对如此情形,紫英他...替代了天河。或许是因紫英自小修习的心法以及他本身的能力,竟对望舒寒气能有不错的纾解。且望舒寒气还没有惩罚他。
这在当时令自己奇异不已。
自己好过了不少的时日,但自己料想不到,分明应该是最稳重的人,一旦疯起来,也委实是令人瞠目结舌。[41]
他竟...
在他师公留下的手记中找到了一种心法,这心法和凝冰诀类似,但和凝冰诀不同的是,这种心法是产生炎息,而不是冰息。[42]
他为了自己竟悄悄地修炼起那种心法来,谁也没有告诉。甚至因为这种心法,他似乎还染上了气脉不稳等问题。但一直以来,他都保持着沉默,什么也没说,就那般隐忍着。在他应该是略有小成之后,他不仅仅帮着自己化解寒气,还帮着天河疏通无法自行运功疏通的淤滞的经脉。一个人承担起两份望舒寒气的侵蚀。这般,他就算再是什么仙骨神魂,作为一个人的他,怎生遭受得起如此摧残?
最终,他...熬不住,还是出事了。
其实...若是有那一缕龙息,天河他...虽然不可能像紫英一样地跳脱轮回,但至少也会有个长命的结局。
可...终究的,他走了青叔的老路。
当年青叔就是因为给夙玉前辈化解寒气而...
也不知因为相同原因前往鬼界的天河,是否会得到青叔的一个暴栗,暗骂:这真是个傻小子!
也不知...青叔是否等到了那个道歉的机会[43]?
虽然自己应该是明白他的,但望舒与羲和本就是相伴相生的,都说宁拆十座庙,不毁一桩婚,青叔他违背了这天理,怎么会有什么多好的下场呢?
有些事情的结果,事实上是可以预见的。
在自己的手终于被解脱出来之后,自己却因身上经脉的滞涩动弹不得,还是东君运起凝冰诀,将炎息包裹在凝冰诀的冰息以内,给自己送来,将自己周身包裹。
很快,自己就“解封了”。
自己站直了身子,活动了一下关节,接收到东君让自己呆在他身后的眼神之后,就默默地来到了东君身后,接受他炎息的庇护。
自己知道,按照他这般惨烈的样子,接下来,圣君要给他调理,自己现在这种情况,在那里只会是碍手碍脚,还不如将空地留给他们。并且,自己也不希望他出事。自己还想和他长长久久呢!
果然,这想要冰炎混修确实是比在一途上修行更难。稍有不慎,便是极惨的结局。自己和东君,都是冰炎混修。只是,自己是因体质问题[44],可以冰炎混修,虽然自己进境慢,但自己心态好,不着急,等着自己的能力彻底恢复的时候,一切也不过是若搜囊探宝罢了。一切都只是需要时间而已。而时间么,在以后对自己来说,天柱不折,地不维绝,自己就不会消失。而东君,只能说是处于被迫的状况中,才冰炎混修。他已经很久没有运过凝冰诀了,就连自己都察觉出他那凝冰诀的手法有些生疏了。毕竟,现在有小白[45]在,有圣君在,凝冰诀更像是多余的那个。
现目前,他的情况应该和圣君一样,而他又必须冰炎混修,否则,他现在的能力应该无法...
而冰炎混修,这不是易事。
方才东君说,他现在这副模样,是因为完全压制望舒。
他这是...
莫非...
对了,九龙缚丝剑穗!
他是望舒真正的主人!
难怪...
可若是如此,他完全压制望舒...
难道方才自己见到的那个一头白发和一双冰蓝色眼睛的他,是望舒的完全形态[46]?就跟东君一样?头发和眼眸会因羲和而变了颜色?
记得青叔曾说,在他加入琼华派的时候,叔父是一个绝顶的美人,头发乌黑,皮肤冷白,面容精致,一双凤眼更是夺人心魄。尤其是愤怒的时候,黑色的眼睛都能映照出他内心的火焰,美极了[47]。
而在禁地见到叔父的时候,他却...是一头红棕色的头发,眼眸虽然隔着冰看得不分明,但能隐隐约约感觉是暗红色。后来他破冰而出,自己看得真切了,也确实是暗红色,只是非常的不明显。在卷云台上,那是彻底的暗红色,像是鲜血刚刚干燥的样子。
现在,东君是一头黑发,圣君也是一头黑发,从自己的角度看去,圣君的眼睛也是黑色。
难道...他们功体已经彻底贯通?
冰炎平衡,所以才...
还是他们是压制着功体的?
就像他一样?
不过,若真是他们压制着功体,对他们来说,也是无碍的。
而对他...
想到此处,自己对他不由忧心起来。
自己看着他,眉头微蹙,正打算不错过他疗伤的一丝一毫的时候,自己感觉到脚底的涌泉穴有一股热流在窜腾。自己不由往脚下瞄了一眼,此刻在自己的脚下有一个炎太极[49]。自己暗道,难怪觉得那么舒服。东君就是这般,刀子嘴豆腐心[48]。其实,他是很关心这些晚辈的,就是估摸着被圣君宠得不像样,才如此锋利。
自己自然是接受这种关怀的,与此同时,也在猜测着这次给他疗伤,究竟会发生怎样的力量波动?分明依照现在东君的能力,自己站在他身后足矣了。但他还是给了自己一个炎太极,护着自己,看来是怕待会儿的力量波动影响到现在自己还尚不稳定[50]的情况。
这般...
他千万别出事啊~
自己为他忧心不已,圣君那边却显得非常镇定,抬手隔空点了他几处大穴,将这般呕血不止的情况先行控制住,再是自剑指流淌出两屡同样大小的冰息,两屡冰息相互交缠着,很像是两股交缠着的藤蔓。东君这边非常有默契地同样自剑指流淌出两屡同样大小的炎息,同样相互纠缠着,只是比之冰息细了百倍不止。在空中,炎息分别缠上了那两股冰息,像是在往冰棍儿上缠绕红色的丝线,但却绕得十分的松弛,彼此间的间隔至少有两寸。在炎息缠绕完成之后,东君这边就收功了。圣君控制着两屡缠绕了炎息的冰息,一缕注入他的百会穴,一缕注入他的会阴穴。缠绕着炎息的冰息在他体内应该是按照自会阴穴沿督脉到百会穴,再到圣君这边,接着自圣君这边又到他的百会穴,再沿任脉到会阴穴,完成似葫芦般的循环。毕竟,如果真的跟双剑沾上关系的,没有一个的经脉是正常的,全都会因此经脉逆转。此刻在场的几位,经脉都经过逆转,只是自己和圣君转得不完全[51]罢了。
此刻的他身上的冰霜都已经将他变作了一个雪人,自己都已经无法分辨他的穴位在哪儿了,也不知圣君是怎么能够那么顺利地找到的。
过了一炷香的时间,他周身的白霜全部褪了去,终于将他的身影再次显示出来。此刻的他,就跟他在石阶上自己见到的模样一样,一头不止及腰的白发,一双冰蓝色的眼睛。此刻的他,喘息不止,应是还没有缓过气来。见到他恢复成这样,却让自己莫名地松了一口气。或许是因为这才是他现在的本来面目吧。
也许是因为松了一口气,自己瞧见他这模样,竟不地道地在想,他若是再去整一顶和小白同样的冠冕来戴着,会不会被误认为是小白成精了?嘻嘻~
他恢复了本来的面貌,但那冰息与炎息交织的运转并没有止息。圣君单手画冰蓝色太极八卦符,将整个灵符立掌一推,从他的头顶打下的同时,东君这边立刻就把之前缠在冰息上的炎息给全部收了回来,仅仅剩下了冰息,且冰息还变粗了些。紧接着,自己就感觉到了一丝带着沁骨温度的冰风迎面吹来,感觉那冷不是冷在皮,而是冷在骨,其穿透力就像五毒砂。此刻,自己基本明白东君的意思了。果然,这一场疗伤,并不轻松。
冰蓝色太极八卦符自他的头顶落下,在脚下晕开。光亮的冰蓝色,映照得他此刻苍白的脸,甚至是泛起了几丝诡异的味道,很像是那些话本儿里提及的鬼怪。紧接着,竟从他的身体里自背心处往上三尺漂浮出一只光剑[52]来。
那光剑的模样,自己再熟悉不过,就是望舒!
自己对此感到讶然,竟他...
自己还未平复下来,那光剑就嚯的变出八只相同的光剑模样来,只是稍微小了些许。然后,那些稍小的光剑就漂浮到冰蓝色太极八卦符的边缘,一者占据一方,开始旋转起来,最中间还悬浮在他背心之上的那只光剑根据这些更小一些光剑之间方位的切换,一上一下。接着,又是一个冰蓝色太极八卦符悬浮在了那些光剑的上方,将他团团围住。光剑越转越快,越转越快,甚至快到像是那里本身便有一堵冰蓝色的光墙,而不是由这些光剑快速旋转而得。
东君这边瞧着这情况,抬手给了两团似拳头大小的炎息,一者往空中缓慢旋转着的冰蓝色太极八卦符正中心而去,一者往地面上缓慢旋转着的冰蓝色太极八卦符正中心而去。
两团炎息穿过灵符,砰然相撞,一切归零。
他也再次清晰地出现在自己面前,竟是一头黑发和一双冰蓝色的眼睛。
地面上的血迹全然消失了,他也不再那般狼狈,一袭冰蓝色的坠地长袍,将他衬得一副仙人之姿,只是这般模样,确实在自己的眼里是显得既不熟悉,也很怪异。
圣君上前几步,弯下腰,拉着他的手肘,将他拉起。
他应是还有些乏力,面对如此平常的动作,气息都因此激烈了不少。
站直了身子,瞧见是圣君,他立刻就想行礼,但圣君却止住了他,感觉应该是很难得严厉[53]地训斥了他:太过胡闹[54]!
在自己的印象里,圣君一直都很温柔,虽然是阴性功体,虽然应该是个冷冰冰的样子,但他却是个很温暖的长辈。就连有时谢衣哥哥胡闹,分叉眉都看不下去了,可圣君也从未出言训斥。圣君对这些晚辈都有他独特的温柔。而东君么,虽然是阳性功体,虽然应该是个激烈似火的样子,但他面上却是圣君应该有的冷冰冰的模样。虽然长得极美,但那么一张俊脸板起来,还是蛮吓人的。
被骂了,尤其是被圣君骂了,他低下了头去,十分惨淡的样子,真有点像是个被长辈训斥的做错事的小孩。
现在,自己是明白了他的心意,可仍旧还是觉得圣君骂得好。
自己是那种在意皮相的人吗?虽然确实还是比较在意的,可当彻底地爱上他这一根筋的时候,皮相不也成了个陪衬么?
这么长久的岁月流逝,任何人都会有改变,他却固执地守着旧,也不知是不是在曾经自己未知的年月里,安定、幸福、温馨离他太远太远,才那么固执地维持着旧样,就像是一切都没有改变,那些温暖也从未远离。[55]
这么想着,自己的心都涩涩的疼着。
他就是这样,让你又爱又恨。爱他的坚定执着,同样也恨他的坚定执着。真的很像是那话说的,成也萧何,败也萧何。
他被骂了,就那么静静地站着,什么话也不说,就那么沉默着。
可圣君却不允许他什么也不说,自己明显看见圣君抓住他手肘的手用了些力,手指都深陷了进去,厉声喝道:是不是不知道完全压制望舒是什么后果?
他仍旧沉默着,但自己看得出圣君对他这般冲动的心急似火,忧心如焚,也看得出他在默认,他知道这件事。
面对他这个样子,真的是能有把人给气得平地飞升的本事。
以前,自己还不是特别理解叔父对天河的青睐和对他的不满以及责罚,现在自己是真的有点理解当年叔父心里那种恨不得把他给抽死算了的心境。尤其,叔父的脾气并不好,叔父的脾气只对特定的人好。
被训斥,被责问,他什么也不说,就那么孤零零地站在那里,甚至让原本还觉得他该被训斥的自己都升起了几分恻隐之心。
自己知道他的心意,很想在此刻站出来替他解释,替他说话,但自己知道,圣君在这里,尤其是圣君在如此怒意之下,并没有自己说话的份儿。
此时,能够说上话的,就是自己面前的东君。但东君对此是俨然一副看好戏的样子,根本就是打算作壁上观的,说不定还会恶趣味地跑去添油加醋一把,让圣君更生气。
跟他讲,让他去说上两句话和缓和缓,他绝对还回来的是喜怒难辨的笑意,何必呢?
自己此刻,也只能沉默着。
时间就在这种静默中,流逝得缓慢,直到一组脚步声传来。
自己往声音来源的方向看去,竟是小白带着两个重甲在身手上还拿着束仙锁的圣殿[56]兵士到来。
自己意识到,这是非常善解人意的小白感觉到了圣君前所未有的愤怒,也大致猜测到他惹了圣君,下场是什么,这是来赶场了。
面对如此情形,自己竟不知道是该赶紧替他求情,还是该先阻拦小白他们,就那么愣在原地。
此刻,原本一直抄着手看戏,必要时出手协助的东君,没再沉默,走到了圣君身边去,冲着圣君耳语了几句,应该是劝圣君息怒吧。
也许,东君的话,对圣君来说,尤其是如此愤怒的圣君,还是相当管作用的。
圣君松了手,他的手迅速垂下。
紧接着,那两个圣殿兵士就快步上前,用束仙锁将他给捆了个结实。那束仙锁上的灵符在束仙锁上流动着,带着一种侵蚀生命的气息。然后,那两个圣殿兵士就一左一右擒住了他的手,将他押解。
圣君发了命令:押送圣墟[57]思过。
命令一下,那两个圣殿兵士就按令执行。
很快,他和那两个圣殿兵士就消失了。
小白来到圣君身边,用它的额头抵着圣君的额头亲昵地蹭了蹭,像是在安抚圣君的怒意。也许小白确实是很讨圣君喜欢吧,就是这么蹭一蹭,也让圣君那种非常肃杀的气息[58]全部褪去,只是留下了一如往常那种清淡的温柔。
圣君摸了摸小白的头,声音柔和了很多:好孩子~
那是一种长辈对晚辈的怜爱。
就连东君也难得的摸了摸小白的头,像是对它这般善解人意有点称赞的意思。
正当自己不知道该上前两步去打破这种温馨,还是该出声询问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之时,圣君转过了身,来到了我面前,留东君和小白嬉闹。
圣君来到我面前两步的位置站定,此刻的自己还是应该向他行个礼的,方才那般比较特殊的情况,自然是另当别论了。但自己这打算行礼的动作都还只存在于脑海中时,就活生生见到圣君他那一头乌丝变作委地银丝,黑色的眼睛也变作冰蓝色,头上的发冠也变成了和小白一样的冠冕,但精致了很多,眉间还有一个冰莲全然盛开的花钿。
这是自己从未见过的圣君,当即捂住了自己的嘴,生怕自己的惊讶会唐突到圣君。
小白感觉到什么,越过东君的遮挡,往圣君这边看来,眨了眨它那双冰蓝色的眼睛,此刻的它真的和圣君好像好像。
东君也察觉到什么,往这边看来。仅仅就是瞥了一眼,东君就瞬移过来站在了圣君身边,同样的,一头黑发立刻就变作了委地的红棕色长发,黑色的眼睛也变作暗红色,头上的发冠也变成和小白一样的冠冕,精致了很多,但颜色不同。小白和此刻圣君头上的冠冕上嵌着的是一大块六边形冰蓝色宝石,而东君的冠冕上却是暗红色接近鸽血干涸状的六边形宝石。东君眉间,也是全然绽开了一朵红莲的花钿,和圣君一模一样。但细细数来,却比圣君少了三片花瓣[59]。如此,应该有什么特别的意义。
小白看见东君的红棕色头发,往一旁躲了躲,绕着远儿来到圣君身后,把脑袋搭在圣君的肩头,非常轻微地蹭了蹭。
感觉到肩头的重量,圣君淡笑着反手摸了摸小白的头:先回去吧~
得了圣君的嘱咐,小白点了点头,就迅速的离开了。
很可能是这会儿东君的炎气确实很烈,小白在此呆着会难受,圣君这才遣了小白先行离开。
但从自己这方的感受来看,却并没有察觉到气息究竟有什么变化,而仅仅的只是一种很平和的温度,有点儿像是春末夏初那种感觉。
圣君和东君对视了一眼,双双变作了旧样。[60]
圣君来到我面前,按了按我的肩,待我回神,才和颜悦色地向我说起了这事儿的缘由:无论是望舒的心法,还是羲和的心法,只要过了第十七重的经脉逆转,只能往上修行,直到大成。但仅仅修行心法也是不够的,还要修炼剑意。剑意算是在修行过程中的一道关口。剑意已成,才能继续修炼到心法大成。在修行的过程中有很多重要的关口,每一个关口都对人体及其形貌有所改变。这样的改变是不可逆转,也无法控制的。强行改变的后果,就是方才那样。去掉大半条命都是最轻微的惩罚。望舒剑意一旦筑基,眼睛就会变作冰蓝色,并且是彻底的变作冰蓝色,因为那是望舒魂魄的颜色。紫英日后可用幻术遮掩白发,也可将那白发染黑,但在紫英融合期之前,都是那么一副白发蓝眼的模样。到了融合期,紫英的白发就会慢慢变黑,恢复成弱冠之年的模样。但眼睛的颜色是不会改变的。在这个时期,可以用幻术对瞳色进行改变,但不能长久运作,否则对自身百害而无一利。若是紫英能够修行到大成期的顶格,就能像他和东君一样,可以恢复到少年时期的模样,但这是已然掌控可以压制功体的力量而得,并不是自然形成而得。紫英现目前也只是剑意已成,距离融合期还早,他既然心心念念的都是你,只想让你见到并未被岁月摧折的样子,便算是了了他一桩心愿,给了他一部分维持黑发模样的力量。但眼睛,确实是无法改变了。
自己听罢圣君的解释,完全理解了圣君的愤怒从何而来,不由感到庆幸,抚膺叹息:幸好圣君他们来得及时,否则,后果真的不堪设想。
此时,东君走了过来,眉眼间也是柔和:此事,实乃他任性妄为。你也不需替他感怀。左右近来你还需要时间恢复和稳定,这般恰好可以得个安静。就让他呆在圣墟好生思过,认识到他此番任性妄为的后果之后,再说是否放他出来的事情。他也的确该在圣墟接受圣墟的锤炼,否则这般不长脑子,以后还怎么给圣君分忧?长琴,小衣都在,你一个人也不会无趣的。
听东君说长琴哥哥和谢衣哥哥都在,自己的笑容感觉都要止不住了。有他们在,确实不会无聊。
回忆起往事,知道慕容紫英的脾性,韩菱纱理解慕容紫英的纠结,也理解慕容紫英的为人着想,也只能是,既给人宽心,又给人出个主意了:“你无论怎样都好看~觉得这黑发太年轻了,你的徒子徒孙不熟悉,用个幻术变作白发,不就行了?”
被夸赞样貌,慕容紫英还略微有一点点不自在。
虽然他并不是很在意容貌的人,但他也知道在别人眼中,他生得极美,虽然确实还是比不上东君。
韩菱纱瞅着慕容紫英轻微泛着粉红的脸,心下有几丝愉悦,这是又在害羞了~
对于这个主意,慕容紫英也没有回应,韩菱纱感觉到慕容紫英在黑发和白发之间,还是在犹豫不决,很难下个决断。或许,在圣墟的那段时间,这家伙儿没少被东君给好生教育。毕竟惹得圣君如此动怒,东君不好生讨伐才怪了。并且,在这件事上,虽然圣君一向疼爱紫英,但东君这般做,圣君也会默许[61]。紫英既然难以决定,自己也一直都是黑发,那就索性自己替他下个决断吧~否则,等着今晚这守岁都过了,他还没个决定呢~
“还是留着黑发吧~要不看着我俩会很奇怪~”韩菱纱理了理已经被自己弄乱的慕容紫英的头发,似乎想起了什么,竟眼眸中忽然就显出了笑意,“说不定,他们也想见见年轻时的你,是何等的小古板一个~”
慕容紫英一听这话,再一看到韩菱纱鬼精鬼精的笑容,好像也被勾起了那些年的记忆,这不,恼羞成怒了:“胡闹!”
还不止恼羞成怒,还脚底抹油——开溜。
瞧着某些分明就是克己复礼到了让人憎恨地步的家伙儿,竟穿着里衣里裤就夺门而出了,韩菱纱完全能够想象到某些害羞的家伙儿,确实是恼羞成怒了,再难掩饰自己的笑意:“哈哈哈~”
心下感叹:哎~自家夫君怎么这么可爱呢?要不大年初一将这么可爱的夫君当做那香滑软糯的汤圆给吃掉[62],这一年是不是得财运爆棚[63]呢?嘻嘻~
1本篇不完全代表正篇,只是个贺文哈~但有65%的内容是正篇的走向。本篇中提及的CP,也是正篇中到时候会提到的CP。可以说是到时候,整个同人文下来,是个大团圆的结局(CP超多,全是糖,都是美满的结局)。大家放心,可以大口吃糖。刀什么的,在正篇中会有,但本篇没有哈~放心食用~新的一年嘛,还是应该在甜甜蜜蜜中开始~
2本篇中,一共有五个CP 的故事,这五个故事是一体的哈~大概的时间线是在天墉城第十五任掌门时期。本篇故事的时间点是在紫英已经回归天界,越苏成仙,玉泱成仙之后,具体是在紫英回归天界经过了一些事情之后,留在昆仑与天界交界的一处地方,叫做太虚宫。这个位置比较接近于幻瞑界那种情况,是独立的一个地方。人界可以进入,天界也可以进入。因为经过了一些事情,所以本篇的故事是在这些事情发生,紫英来到太虚宫和菱纱一道比翼双飞了一段时间之后的故事。因恰逢人界的除夕,就说邀请大家来过年,见一见很久没见的老朋友【梦璃】,见一见自己的徒子徒孙【越苏,玉泱和他家的,还有玉泱的弟子——熙钰(该人物出现在DLC《天墉旧事》中,玉泱跟熙钰回忆曾经的时候,提及的)和熙钰他家的,熙钰的徒弟就不写了哈,要不这个文章肯定是只能变成有生之年系列了~毕竟子子孙孙无穷尽也嘛~】。除了这些,就是那些剑灵和紫英的长辈们了嘛~基本上本篇是以紫英邀请大家一块儿过年作为背景的~顺便剧透一句,在正篇里,师尊尊是在苏苏离开天墉城前往蓬莱,又安排越越去阻止海啸之后,就卸任执剑长老之位,开始隐居了。他隐居的那段期间还发生了些关于他的事,但到时候肯定会写的比较简单,会一笔带过。因为从他卸任执剑长老开始,才是越苏真正故事的开始,所以这里就稍微说一下啦~他隐居之后,很长一段时间是谁都找不见的,因为又开始云游天下,收集矿石,寻访道友,搞搞事情了。后来,他现身过一段时间,就在燕山那边,本篇讲了的。在那段时间跟这些徒子徒孙过了一段含饴弄孙的日子,之后天界有召,就走了,再没出现过。一直到本篇提及的时间。本篇中,人物还是略微有一点点偏,就当个乐子嘛~去年一年已经够压抑的了,还是应该有个好的开始嘛~
3文中有解释,为什么现在的紫英眼睛是冰蓝色,而不是黑色哈~
4在这个时期,纱纱不再是妙龄女子了哈!之前已经讲过,她和紫英是缔结了连理的,女子出嫁前后的头发是不一样的哈!纱纱在跟着紫英以前,就是游戏里那个包包头的形象,嫁给紫英以后,头发就是绾上去的了。这是表示已经为人妇了。这里,是已经和紫英为仙了,算是仙侣,装束又不一样。他们夫妇俩都是劲装,这代表的是,他们的武器是剑,所以是剑客那种紧身的装束。如果以后还有他们夫妇俩的戏份,会出现那种长袍的装束,那又是代表身份地位的袍服了。
5这个披风有特殊含义,给个提示,在“见面浅谈少年事”中是讲过某些方面的原因的哈~大家去找找看~
6这个形容其实有点怪,但确实是有原因的。文中有部分解释。简单点来说,虽然紫英的确是望舒剑的主人,但是霄霄不管他,他就只能像当初霄霄一样,水火同修【游戏里的设定就是,霄霄是羲和剑的宿主,他又自创凝冰诀,确实是水火同修的哈~作者写这个同人文,一定是根据原版来的哈~至于这个贺文嘛,逻辑基本保证,人物略微OOC。】。在“见面浅谈少年事”中,提过一句,紫英为了化解纱纱的寒气,是去修炼过羲和心法的,但只修炼到第三层就不行了,同时也解释了为什么不行。而目前,虽然霄霄是嘴上说不管他,但还是会教他怎么修炼炎诀去平衡望舒的寒气【是炎诀,不是羲和心法哈~小紫花练不起羲和心法~纱纱可以(天水违行是易经中的乾上坎下天水讼卦。上卦为乾卦,代表天,代表阳刚。下卦为坎卦,代表水,代表阴柔。两者一上一下,相互背离,遂君子以作事谋始。表示遇到这种卦象,要小心这种相互背离的情况,尽量去提早化解。纱纱是带天水违行之象的极阴之女,明白?)~】。霄霄有霁叔【略微剧透一句,霁叔在正篇里面没有挂哈~难不成还真让霄叔去守寡么?嘻嘻~】,就不需要望舒了。所以,就只能让紫英学会炎诀,自行去解决。纱纱也在水火同修,要不咋能帮忙呢?但和紫英情况不一样。这个暂不剧透。
7东君就是霄霄哈~“白衣人顺狐狸毛”中是讲了的。
8这真不是纱纱太暴力哈~这真是小紫花太害羞了哈~虽然已经是很久很久的夫妻了,但小紫花确实是因为受到很好的教育【被琼华给压榨的~】,就很正人君子,所以就真的是和纱纱之间属于相敬如宾的那种样子。他克制着作为人丈夫的本分,遵守着敬重夫人的原则【所以,他才是被纱纱调戏的那个嘛~当然,还有因为曾经那段生离死别太过深刻,觉得能够看到纱纱的笑容很不容易,略微有点纵容的意思】,加上人又比较害羞,在很多事情上就显得不是那么主动。如此,才显得纱纱比较主动。但纱纱确实也是比较主动的那个。小紫花太被动了,才拿给霄叔想要用开水浇花儿嘛~霄叔已经被小紫花给气蒙了嘛~
9如此灵魂的波浪线,大家就知道纱纱心里是个什么感觉了哈~
10哎~爱上一个极能隐忍克制的人不易,纱纱叹气~~~
像小紫花这样的人,说实话,作者都不敢爱~真爱不动啊~他太能以天下为己任了,太能照顾身边的人了,想要爱他,这内心的承受能力真的是得无比彪悍才行。否则,你觉得他不爱惜自己,你生气,他看着你生气,觉得自己做的对,但又因为你生了气,而觉得十分内疚,又憋着自己难受,接着又开始做不爱惜自己的事情,你又生气,就是个一直停不下来的死循环。纱纱经历了韩家村的事情,心理也算是很强大了,才爱得起小紫花嘛~小紫花太需要关怀了~【这里插一句,其实小紫花很像剑三里面的洛风啦~对谢云流的事情就是那种身先士卒,奋不顾身,才有宫中神武遗迹挡刀的事情。这样的人,爱起来真的很难~只有像裴元元这种视死生为常事的人,才有这个接受的能力~】
11圣君就是玄霁哈,在正篇里面,他和霄叔还有出场的时候。下一章正篇里就有他们哦~他们很重要哈,是最后能够有个大团圆结局的重要人物哦~
12其实,羲和干坏事,不一定是霄霄指使的哈~他本身也有点坏坏的哈~
13纱纱称重楼是兄,飞蓬是哥,这两个字虽然是一个意思,但兄还含有尊敬崇敬之意,而哥的话,则更加口语化和地位平等化。从这里,大家就可以看出纱纱对两者的态度啦~至于分叉眉,大家都知道哈~就是阿夜嘛~这里关于纱纱心理的描写中,她对沈夜的称呼是分叉眉【当面,纱纱不敢喊哈~打不过嘛~】,这个是根据她喊云天河——野人来的。至于为啥出现了阿夜,跟霁叔和霄叔也是有关系的哈~正篇里面可能会讲,这里说一哈。无论是仙剑还是古剑,那些个悲剧都是伏羲造成的,神农呢都是不知所踪的。在古剑二里面,有关于沈夜和谢衣的最终结局,其实是个开放式的,到底谢衣有没有死在那个巫山神女墓中【还有个地方,谢衣和司幽究竟是什么关系?美术集说是早期设定谢衣为司幽转世,后来放弃该设定,但建模保留了下来(其实,感觉美术集这话是在此地无银三百两。)。可这个梗都丢出来了,要说他俩没关系,这阿阮对谢衣的那种依赖那种无比的信任又是怎么来的(注意,阿阮只是个露草哈~只是因为有了巫山神女的力量,才变成了人形的哈~从某种意义来说,阿阮其实是巫山神女意志的继承者,这能和司幽没关系么?还有,司幽对于神女的追求一直以来都是拒绝的哈,那种状态和性情其实蛮像后来的初七七,谢小衣真的和司幽没关系?还有,在最后大战的时候,阿阮是引动了劫火的哈,劫火火种是由司幽给神女的哈~)?古二的坑,明显比古一多很多,坑太多,严重怀疑他们自己埋的坑,自己都未必能够全部解释了。】,沈夜到底有没有真的殉城,事实上是一个没有标准答案的问题。主创这么处理,一者是悬念,二者是给大家发挥的空间嘛~~~之前都提了清和了,就是给沈谢这里埋伏笔的,还有就是前面也提到,紫胤退隐之后有仙踪不定的时候,就是接沈谢那边的事情。作者基本是把仙四、仙三、古一、古二都拉在一起了,确实人比较多哈~但越苏确实是主线,给他们完美结局这是初衷嘛~
14太子长琴出来了哈~这里纱纱这么想,是因为长琴也回来了嘛~至于称呼,是表示两者之间比较好的关系。这里算是剧透了。太子长琴会恢复仙身的【其实,在“白衣人顺狐狸毛”里面都剧透了的。】。因为焚寂的事情,事实上是人界铸剑师搞出来的事情,干长琴啥子事嘛?还有,玉衡这个东西,在古一里面是没有明确交代的,它到底是个什么玩意儿。大家注意,说魂魄这个事情的时候,作者给大家梳理一下,一共在这几个地方说过。一个是铸造焚寂的时候,一个是在说青玉坛的掌门厉初篁用人和畜生魂魄之力入药,还有一个是老板在加入青玉坛以后,针对仙芝漱魂丹的事情,以及乌蒙灵谷惨案苏苏片段回忆里有玉衡吸魂的事情。还有些,作者都记不太清了。大家不觉得,这玉衡才是正经八百的罪魁祸首吗?没有它,这些人想搞事情也不行啊~这个,到时候在正篇中会有交代。
15“白衣人顺狐狸毛”中提过一句霄霄对长琴的称呼问题,那个时候没说为什么,现在也不说,大家看正篇。至于谢衣的话,聪明伶俐,还是比较讨人喜欢的小太阳嘛~阿夜那个大冰山都能被小太阳给融化,霄霄也一样嘛~衣衣为什么和长琴关系那么好呢?你们猜~~~
16衣衣对阿夜是哪种重要程度,大家明白的哈~
最爱的人,要杀死三次,才能证明这种可以天荒地老的爱嘛~【开个玩笑~】
17霄叔的武力是干不过霁叔的,水克火~【但这个事情还是相对而言的哈~事实上,水克火是有前提的,那就是水的力量要比火大才行。否则,就是杯水车薪那个成语故事的来历了。小紫花也同样是水,但为啥拿给霄叔欺负呢?不就是杯水车薪么~】干不过,就会被丢出去的~不知道大家见过,把老婆给扔去睡书房的不?这对夫夫就是这么另类~至于被扔去魔界,主要是可以一脚从神魔之井踹到魔界去嘛~重楼就在魔界嘛~他俩刚好可以以武会友~
18望舒和羲和是一对哈~人家帮自己老婆,这有错么?
19又一次出现追魂蚀骨鞭了哈~说过了,这是连接霄叔、霁叔、紫英、菱纱、宗炼等人的重要物件儿~再顺便剧透一句,这个追魂蚀骨鞭后来没有流转到越越手里,包括小紫花的寒月冰魄剑匣及其藏剑。至于魔剑这个比较特殊的存在,到时候是要去蜀山的,不可能一直在小紫花手中啦~这些事情在即将上线的正篇中会有相应的解释,大家看正篇。正篇中也会解释,为啥小紫花是天墉城那么一片紫色海洋中的一点蓝~
20霄霄确实喜欢用身份压人哈~这个人么,特指克己复礼的小紫花嘛~当然,也就小紫花吃这一套,才被压得死死的嘛~
21典型,这就是霄霄的恶趣味~
22纱纱的暴栗是天河的专属哈~对自家夫君,当然是不能这么做的~
23为啥这个时候,小紫花是冰蓝色的眼睛配黑色的头发呢?本文有解释哈~
24小紫花的心情,大家理解哈~
25时间线之前提过了的哈~
26徒子徒孙是指越苏和玉泱,曾徒子徒孙有,但这里特指熙钰那一辈的。
27纱纱这个总结是相当的精辟哈~确实是这个样子的,个个都是爱不起爱不动的人~哎~
28正篇里,小紫花就是这个形象哈,跟游戏里一样。说实话,剧版中尧大大没用蓝色的美瞳,这真是个缺憾~
29这里提到剑意已成,事实上是指“辛酸过往”那一章中,古钧对红玉描述的那一段小紫花成仙的过程及结果。古钧提到,在冰蓝色的火焰燃烧了七七四十九天之后,小紫花从里边儿出来,就是白发蓝眼了。这个地方说清楚,这确实不是成仙,而是剑意已成。再提示一个地方,霄霄剑意已成是在第一次上卷云台的时候,现在大家就应该明白“白衣人顺狐狸毛”当中的说法了。玄霁剑意已成的时间是在小紫花认为他挂掉的时候【完球~又剧透了~糟心~】。再顺便说一下,“见面浅谈少年事”这一章里面说得有很多关于霁叔、霄叔和小紫花事情的伏笔,要仔细看,才能把线索给理清楚。这一章也很重要,后面很多事情都与这个地方埋下的伏笔是有关联的。
30在正篇里,这枚九龙缚丝剑穗登场时候是红色的,在“见面浅谈少年事”的回忆中是黄色的,为什么变了颜色,这个会在正篇里面解释,这个时候是最原本的黄色哈~
31这里不要觉得奇怪哈,在“见面浅谈少年事”中提过,小紫花重伤在地,自行调理的时候,头发上会有白霜。那是望舒寒气在运行的某种意义上的标识。这个时候,是小紫花为了让纱纱见到她所熟悉的曾经年少的样子,在已经知道双剑之事完整版本之后,将所有体内的望舒寒气收拢,用封印封住,这样不受望舒寒气的影响,就能是最原本的样子了。但这么干,是在找死哈~小舒舒怎么可能任人揉捏呢?
32整个纱纱在回忆有关小紫花头发往事的这一段,纱纱的记忆是有点错乱的哈,所以你们看着也有点乱。这个情况有点儿类似于老板在蓬莱,发动沧海龙吟前夕那一段前世今生记忆全部融汇在一起的状态。
33这里的叔父,指的是霄霄。之前讲过,霄霄破冰而出之后,还作为高堂给小紫花和纱纱当证婚人和长辈,这个叔父的说法,是在这个位置提出来的。相当于,比师叔这个称呼更把彼此之间的关系拉近。师叔这个称呼,是一种师徒传承关系。而叔父,则是亲人的关系了。当然,不能忽略霄霄的恶趣味哈~大家想想,霄霄让小紫花喊他叔父,也就相当于慕容承的弟弟,而霄霄又让天河喊他大哥,这又代表了什么呢?
34这里特指恢复天界身份
35纱纱对那一段记忆也刻骨铭心哈~
36这里区别一下,为什么说是冰炎,而不是水火,是因为冰是水更高层次的状态,炎是火更高层次的状态。
37这个时候,这双剑还在青鸾峰纱纱的棺椁里呢~
38这个战术就是先群体攻击,再直接逃遁。
39这算是霄霄待小紫花的口头禅了,主要还是从某种意义上讽刺小紫花那种一根筋和那种默默付出。
40这里和“见面浅谈少年事”中,夙莘和玄霁见面时的状态是一样的,望舒寒气真的是特别恐怖啦~
41小紫花和老板一样,都是内心温柔而执着的人,但天意却剥夺他们内心那温柔,自然...
42这是小紫花对纱纱的说法哈,“见面浅谈少年事”中有讲小紫花是怎么干傻事的。
43这里明确一下,纱纱确实是去了鬼界一段时间,但过了一段时间就离开了,她跟云天青有过交集。至于这个道歉,青叔确实没有等到。
44特指纱纱适合修行阳性功夫,但又是个女子,是个命格为阴的人。
45小白是谁?在即将上线的正篇中会讲的~这里明确一下,是它不是他哦~
46所谓完全形态,就是会因为功力的高深且发动某种技能而在面容上有变化。就像阿夜发动大招时候,会变白,会有茶树菇撑场面一样。
47有没有感觉青叔还是挺皮的?
48霄霄确实是这样,虽然比较傲娇,爱嘲讽,但这不是因为他身后有他最大的盾牌——霁叔么?当然,霄霄这么干,其实也是因为他武力值确实相当在线,就可以像楼哥一样,横扫天下,什么都不惧嘛~而豆腐心,并不是说霄霄内心是那种细细碎碎的样子,这只是个形容。事实上是说霄霄的内心其实还是比较温柔的,但这个温柔只给霁叔嘛~稍微不多的一点,就分给他所欣赏的晚辈了~
49所谓炎太极,就是在正常的太极图的情况下,只存在一半的情况,是霄霄发动炎息在地面上形成一个不断旋转的阵法而得。
50纱纱才回归,确实状态还不稳定啦~
51这个在“见面浅谈少年事”中有伏笔,暂不剧透了~
52这个光剑,就是剑意已成之后,在体内形成的一个产物。
53霁叔的脾气一直都很好哈~胸襟是很宽广的那种,对于这些晚辈,那都是相当疼宠的,甚至是会让霄叔吃醋的那种程度。但不代表他可以容忍他看中的晚辈,干这种蠢事,真气炸了~
54祖传口头禅哈~
55小紫花确实是失去太多太多,才是这般模样的啦~
56圣殿在天界,是很大的一个地方,霄叔和霁叔就住在那里其中的一个宫殿中,羲和也在那里。
57在圣殿的范围以内,但是个很偏僻很荒凉的地方,专门用于惩罚和思过的。
58这个在“见面浅谈少年事”中是有描述的,是从霄叔的视角回忆的,霄叔对霁叔的评价是“提笔片言郭城摧,振袖万里银冠危。”如此,大家就可以想想,霁叔开挂的时候得有多么厉害了。
59少了花瓣,是指霄叔的功力还差了霁叔一些,否则的话,他俩就会并称二圣了。类似于李治和武则天名义上共同治理国家期间的状态。
60这就是他们彼此之间的默契哈~
61毕竟,小紫花太乱来了嘛~
62纱纱估计也拿给梦璃教坏了,好攻呀~
63纱纱的乾坤一掷,就是用钱砸人哈~当然要多多益善才行咯~要不没钱了,还怎么砸人呢?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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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8章 元旦小贺文【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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