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辛万苦找个安静的地方,结果这安静的地方又是不是真的世外桃源呢?
脑子有病是吧?
不是会医术吗?
还是先把他自己个儿的脑子给打开看看,是不是缺根弦再说,行不?
一时之间,自己真的是不知道该怎么说才对,只能是轻微摇了摇头。
想起这次天墉城出了这种事,加之之前陵越的传信,自己感觉到陵越一回来,怕是得忙上好一阵了。作为陵越心腹的头头,怕是面对这么一场突如其来的事情绝对不会轻松。若是受了伤的事,让陵越知道了,估摸着虽然会少安排一些事情,但多多少少会让陵越觉得自己在拖后腿。在陵云还没有走到和自己平起平坐的地步时,有些事也是不能彻底交给他的。加上,这家伙儿还有一点憨憨的,真怕出点儿什么纰漏。遂自己做下了决定:我受伤的事情,现在已经好了很多了,谢谢你。不过,这个事情,不要上报给大师兄,就你我知道,可以吗?
当时,自己是用了点儿商量的语气跟他讲这个事情的。虽然自己知道,这不是商量,而是通知。很可能还是有些许隐约忌惮着他的内力,这才识时务地知道能屈能伸吧。
他瞅了自己两眼,直言:这种事情瞒不住。
自己又一次拿给他这直杠杠的话给噎到半个字都吐不出来。
这有什么瞒不住的?
这大晚上黑灯瞎火的,谁也没有看见自己身上受了伤,又没有到凝丹长老那里去走上一趟,给他瞧病,又只有陵云一个知道,这还不是天知地知你知我知吗?
怎的就瞒不住了?
只要伤口不疼,其他内息上并无影响的话,即使缠了裹布,不影响正常的行动,完全可以瞒住的。
这次的事情那么大条,就别给陵越添乱,多给他分分忧,不行么?
自己委实觉得这事儿确实是可以瞒过去的,但又想得陵云的态度,遂打算跟他解释一下,自己这么做的原因,这样他理解了,就应该会帮着自己隐瞒了。但自己还没开口,却被他抢了先:我知道你要说什么,大师兄安排的事情,我会帮着你分担的。但是,你受伤的事哪怕稍微延迟一点说,也必须要上报。否则,要是将你当做嫌疑人,大师兄也救不了你。
自己当真是被他给整得愣了,甚至是瞬间感觉到自己好像变成了个痴傻,竟都听不懂他在说什么了。
微微顿了一顿,自己冷静下来,将他的话琢磨琢磨。
这时自己才发现,他好像比自己还聪明些。
确实,自己只考虑到了陵越那边要用人,以及这么一件事情很可能整个天墉城都要有不小的一次动乱,而处理事情的人,必是陵越带头。若是陵越带头的话,又是这么大一件事情,肯定其他阵营的人会暂时听从陵越的调遣,但是否真的按照要求行事,却不好说。
很可能陵越会安排的便是他的心腹做领队,其他的人跟着。这般,很可能消耗是不小。
而自己的伤又是在那么一个位置,估摸着每走一步都要牵拉到伤口。虽然已经止血了,已经在慢慢地愈合了,但动作过多,肯定会影响到伤口的愈合。
这次,这些黑衣人来势汹汹,在明显对他们有优势的情况下,又忽然撤离,这其中定有问题。再加上这次天墉城的损失惨重,肯定是得找个罪魁祸首出来的。并且,这黑灯瞎火的,究竟是谁伤了谁,不好说。若是自己带伤,却又没有说明,万一在什么关键的时候,自己的伤口崩开流血,还真是有嘴说不清。
就算自己是陵越的心腹,陵越能够保自己,但这也得在他的职权范围以内进行放水,若是事态超越了他的控制,他也的确保不了自己。
更何况,这每天换药用的绷带,常备药的消耗等等,许多事都是无法解释的。
在暗自咂摸了些许之后,自己发觉,陵云的确是对的,遂点了点头,表示自己会老实上报的。也许可能会让陵越觉得有点儿折损战力,但清白最重要。
他看着自己会说明情况,还像是松了口气般。
自己都有点儿不太理解他那个样子,估摸着是有点儿奇怪地瞅着他吧。
他对于自己的奇怪,却有些欲言又止的样子。
这让自己不由好奇起来,他还想说什么?
自己问他,但他却像是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让自己早点休息。
那时,自己估摸着,他是想要再叮嘱自己一句,千万别瞒着吧。
对此,自己有点儿不地道地觉得他好像个老妈子。可心底里,却莫名有一种暖暖的感觉和踏实的感觉,尤其是在正门那里的时候,靠在他怀里,竟有种依靠着泰山的感觉,很稳很安心。就这么想着,迷迷糊糊地自己睡了过去。
也不知道睡了多久,陵云就来喊我起床了。
我有些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发觉这天儿都还没亮,怎么就要起来了?
陵云告诉我说,在我睡下后不久就有弟子过来询问伤情,我的伤情已经报了上去,他的左手手腕被割伤也事无巨细地报了上去。在询问伤情的时候,他向那个来记录情况的弟子套了话,那弟子告诉他,大师兄已经回来了,整个城中的情况都不容乐观,伤情严重,又很缺人手,凝丹长老那里都快成露天的病房了,估摸着有一番折腾呢!
他说完这话,自己眨了眨眼睛,缓了缓,觉得这都是掌教那些人很常规会做出的决定,没什么问题。但他昨晚不是说他没受伤吗?怎么他左手手腕上会有割伤?难道是为了别让自己担心就没说吗?昨晚在自己睡下之后,是他自己处理的伤口吗?一只手,方便吗?
一个个疑问,在自己的脑海中炸开来。
自己是一下子就惊醒了,坐起身来,踢了靴子下床,抓过他的左手手腕,查看他的伤情。
果然就像是他说的,在他的左手手腕上确实有一道伤,这伤还很深,差点就割到手臂的骨头上了。
自己见到他这伤,把自己给吓了一跳不说,还心里莫名地就窜了一股火儿出来,对着他就一通骂:你是不是脑子有问题?我昨天都让你先处理伤情,再说别的事,你当时做了什么?这么深的伤,你竟拖到我睡了之后再处理?是觉得不痛还是怎么的?啊?你是不是很享受疼痛啊?要不要我帮你?
那时,自己并不知道为什么一下子自己这火就跟要把自己烧着了似的,非得大声喊出来,这心头的气儿才能顺一些。
吼完,自己都能感觉到因为激动,自己的身体在打着颤。
但他却没被我这般似河东狮吼般的痛骂给影响到,只是说:出了这么大事,大师兄那边应该根本就睡不着。大师兄安定不下来,会去练剑的。你这个时候出门,应该能够碰上他。他弟弟的事情,你还是趁着早会开始以前跟大师兄说清楚为好。听说这次的事情,他弟弟也被卷入了。
自己为了他这话,又懵了。
自己分明是在责问他啊!
他这叫给的什么答案?
自己当即就还想再说些什么的,但他却不由分说地拂开了我拽着的他的手,走到衣柜边,打开衣柜,把我的衣服拿了出来,递到我面前,问我:要不要帮忙?
当时,真是被他这话,这态度给堵得要死不活的。
自己真叫气得七窍生烟的,但考虑到他说的也对,只能是愤愤不平地抢过了他递来的衣服,赶紧换上,准备去陵越那边,把事情交代清楚。
等着自己穿戴整齐,正准备出门的时候,他拉住了我,凑在了我耳边,很小声地告诉我:那伤是挺疼,我自己处理也确实不方便。等你回来,帮我。
自己当时真想白他一眼的,可不知道是他距离我太近,还是他呼出的气息太热,自己感觉到自己的耳尖都有点微烫,甚至于脚尖也感觉到发烫。就像是热锅上的蚂蚁,再也受不了那锅底的滚烫,遂匆匆提着脚步,夺门而出。
直到被房间外的冷风一吹,自己打了个寒战,这才稍微平静下来。
往碧云阁去的时候,自己知道自己的状态不是很对,遂刻意地调整着自己,且脑海中也在组织着该如何跟陵越汇报他弟弟和欧阳少恭之间的事情,以及还有那个对他弟弟简直就是有着莫名其妙“爱情”的风晴雪的事情。
想到陵越可能有的反应,自己是忍不住的觉得一激灵。
而也是这一激灵,自己蓦地回忆起头晚,陵云左手手腕的那个位置,自己是见过的。他为了给自己处理伤口,那道服又是个敞口袖,很不方便,他是把袖子挽起来,用带子扎紧的。那时,他左手手腕明明就是...
等等!
这老奸巨猾的家伙儿!
难怪他昨晚要那么说!
嘿!他这家伙儿到底是怎么个情形?他不是打算到昆仑山来清静的么?怎么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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