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着这样的画面,自己的嘴角向上弯曲了。
他动作也快,片刻就为我捧来了热茶。
还十分贴心地为我吹凉,才递给我。
看着他那个样子,自己真的不知道该说他是憨,还是蠢了。
怎么就没一点方才那个要吃人的气势了?
难道真是给气炸了?
呵~
端起他吹凉的茶,累坏了的自己也没有多余的心思去想其他,咕嘟咕嘟的就给灌了下去。
饮罢,长长舒出一口气——舒服!
自己还没把空了的茶盏递给他,他就自觉地接了过去,放到了桌上,又为自己准备好干净的衣服,拿去浴间。
忽的,自己有点儿被人宠的感觉。
并觉得很不赖。
说起来,自己都很久没有这种感觉了。
自从爹娘过世后,这种东西就离自己很远了。
现在重温,竟觉得眼睛又开始有酸胀的感觉了。
哎~
这家伙儿,可真是个谈判的高手,比之于陵逸都厉害。
自己的防线被他击溃之后,就再也筑不起那万里长城,来抵御他这个贼寇了~
哎~
输了输了~
不过,这种输,自己还是有点儿甘愿的。
正准备翻身下床去清洗,但却差点儿从床上给滚下来,倒是幸好被归来眼疾手快的他给扶住了,要不真的会凄惨。
他有点憋笑的意思。
自己狠狠地剜了他一眼。
这玩意儿,要不是他,自己能够那么狼狈吗?
还笑?
笑个屁啊!
自己并不满足于只是剜他一眼,自己还动脚踢他。
但自己还没踢到,他用小腿一挡,力气又大,立刻就化解了自己的报复。
这可真够可恨的!
武功不好,就是吃亏!
对此,自己只能是憋屈地咬了咬牙——迟早还回来!
在他的帮助下,自己和他一道去了浴房。
到了之后,他只说有事喊他就好,他在外间等着。
接着,他就留了我一人呆着。
对于他如此识趣,自己暂且原谅了他的憋笑。
接着,自己就把自己埋进了热水中,感觉到前所未有的通泰。
清洗干净,自己披了里衣出来,坐在了自己这方的铜镜前,擦着头发。
一直跟着我从浴室外间归来的他,来到了我身后,取过了我手中的布巾:我帮你把头发擦干吧~
正巧,此刻自己的骨头里都泛着懒,有人肯帮忙,还是不应该拒绝的:嗯~
接着,自己就任由他用布巾细细地擦拭了。
待得半干的时候,他取了我的梳子,为我把头发捋顺。
一边处理着打结的地方,他一边感慨又嫌弃:看你,根本就是做着卖白菜的生意,却操着去黑市做买卖的心~你才多大,这头发都没什么光彩,还焦黄焦黄的~
被他这般嫌弃,自己执起一绺发丝来瞅了瞅,确实没什么光泽,也确实焦黄焦黄的,还爱打结,略微对于自己这般发丝感到了些失望:...有办法让它变好么?
虽然作为男子不该那么矫情的,但看着陵越那一头乌黑的头发,肯定打内心里还是颇有些羡慕的。
他继续打理我的发丝,从铜镜中看了我一眼,转而又专心起打结的地方,不知是不是在一语双关:有~但这也要你肯听我的才行~
自己听出了他的弦外之音,他是希望自己能够多依靠他一些,多给他一些信任,多爱惜自己一些。
想到这些,那个在自己看来其实是有些别扭的称呼,竟就这样脱口而出了:...我...夫君~
他显然也惊了,梳子都顾不得放下,就按住了我的肩膀,激动万分: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
然而,被他这么一按,自己才恍然间发现自己说了什么,一下子就感觉到了耳尖灼热的温度,赶紧狐假虎威起来:没听见就算了~
他对我的反应显然是不满意的,立刻就把梳子往桌上一放,横跨一步到我身边来,再板着我的肩,强硬地将我转过来面对他,只可惜椅子的扶手阻止了自己彻底地面对他。他往下按着我的肩,再往后稍微使力,我就被他摁在了椅背上。他凑近我,有些许猎豹附身的感觉:你是不是很想把刚才的折磨再来一遍?
一听这话,自己特别想要把他给咬来吃了。
还敢提刚才的事!
简直就他娘一混球再世!
自己猛的一推他的胸膛,让这混球离自己远点儿:你...不许这么欺负我!
也不知是自己的力气在此刻很小,还是他这家伙儿是用铁铸的,丝毫都没有推动。
他还反而更靠近我,直到凑近我的耳边,热气缱绻:欺不欺负的根本,在于你听不听话啊~不知道‘君君臣臣,父父子子’么?
说罢,还稍微退开一些,冲我挑了挑眉。
言下之意便是,你不知道什么叫做夫为妻纲吗?
自己真想啐他一口唾沫,这玩意儿还蹬鼻子上脸了,是吧?
果然是个混球!
自己暗暗咬了咬牙,不怒反笑:怎么办?这还真的不知道~
他看着我的一脸假笑,顿了一顿。忽的,不知怎的,自己感觉到自己坐着的椅子腾空了一下,紧接着自己就被他死死锁在了椅子这么一方小小的天地里,正面对着他,他的双手按住椅子的扶手,整个人又似黑云般倾轧下来,那危险的气息又在他周身萦绕:哦?是吗?既然如此,那让为夫来慢慢教你~
被他如此对待,那危险的气息又像是引诱蝴蝶的花粉一般,方才的感受又在身体里蠢蠢欲动,打算卷土重来。自己有些慌乱地推搡着他的肩头,高声呵斥:滚啊!
他皱了皱眉,这是不满于自己如此对待他。
嘴角轻轻地扬了扬,语调看似温柔实则暗藏锐利:嗯?谁准你这般胡说八道的?
接着,他用膝盖往我的膝间用力,迫使我的双腿分开。
然后,他的两只膝盖用力地将我的两条腿分得更开。
那显然是要...
察觉到他可能的意图,自己更慌了,连忙拒绝着:真的不要~我没力气了,腰也很疼~
也许当时我的样子的确是害怕极了,他的膝盖没再用力,抬手摸了摸我的头,似乎还有点儿知事明理的样子:逗你的~就算要和你清醒地行周公之礼,这事儿也得在三天以后,我不是没有节制的那种人。
顿了一顿,他按住了我的肩,眼神炽烈:我...其实很想和你结为道侣。这样,此事就不仅仅是身心水乳交融的欢愉,也是促使我们修为增长的一种修炼之法。我希望我们彼此能够长长久久。虽然也许做不到像执剑长老那样,但能逾百岁乃去,白首相携,也是一桩幸事。
他的膝盖没再用力,也没一副凶神恶煞的样子,还安抚我。瞬间的,自己就感觉到身子一松,还有轻微的疲累之感。
自己将他的话听完,心底里有点儿难以言喻。
他竟然还是有节制的人?
在自己和他这般年纪的男子中,有几个是有节制的?
没颠鸾倒凤到他个三更天,恐怕都是件怪事。
难道这与他曾经学过医有关吗?
正常情况下,应该没谁会去讲节制这个事情。尤其是现阶段,自己和他这般年纪。
这般年纪,若真是有情,恐怕是恨不得日日耳鬓厮磨,交颈鸳鸯。怎的还有不愿和推诿的时候?
再言,男子的情动,那简直就是似天雷勾动地火,谁也不知在什么时候就会擦枪走火。
还节制?尤其是早上?这莫不是在开玩笑?
也就只有那些个捋着胡子的老医士会慢慢悠悠地感慨一句——现在的年轻人啊,真没节制~难怪如何如何。
若是如此,岂不是以后也会存在不尽兴的时候?
自己今天确实是没力气和他折腾了~
要是有力气的话,这张椅子怕是早就水漫金山了吧?
他这...
哎~这种事,可不是你想有节制就能有的~
我倒要看看,你究竟是不是真的有节制!
竟然...他还想和自己结为道侣...
这...
这个事情,自己恐怕是很难回应他了。
曾经,陵越跟自己提过这个修行的问题。
自己不是那种心思非常纯净,又非常喜欢钻牛角尖儿的人。自己心思偏向于活络,如此修行入世道,其实是对的。
但自己在静心方面还差了些,加上资质的问题,以及剑意的问题,自己想要在这方面大成,要走的路,恐怕十分的艰辛。
除非自己找寻到突破自己心境上浮躁的机缘,如此想要在道法上有一个质的飞跃,也不是不可期待的事情。
但恐怕经历了这种事,自己也会变上很多。
总之,还是那句话,塞翁失马,焉知非福。得与失之间,最终总该有个显而易见的结果。
若是真的如陵越所说,自己这一辈子怕是都不会在这方面能有陵越现有的程度了。
这般情形之下,自己最多也就是个有武功,会使剑,会点道法的人。
如此,恐怕比普通人多的,就只有可能是一些阳寿了。但也不尽然。若是遇到什么事,自己受了伤,且伤情又比较重,不还是同样会影响到阳寿么?只能说是,稍微长久些的寿命,对于自己而言,是可以期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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