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章 琴心道无奈,剑魄却体己。玉门关外阻,意外获惊喜。

而院落里,只留下欧阳少恭一个人。

此时,一直在房间里听闻两人聊天的屠苏,来到了欧阳少恭身边。

“少恭,我听闻你叫那个人小兰,你们认识?”

屠苏一副“少恭啊,你千万不要告诉我,你认识这个神经病”的表情看着欧阳少恭。

“实不相瞒,的确认识。”

原本想到巽芳还有点伤感的欧阳少恭,被屠苏这个表情瞬间就驱走了眉间的阴霾。

“...”

屠苏琥珀色的杏眸,瞪的老大。

“小兰,是我的发小。我们都是地地道道的琴川人,在我们很小的时候,就已经认识了。他还有个二姐,叫做方如沁,我们也是好朋友。小兰,现在年纪尚轻,这性子是活泼了些。可心地还是十分善良的,还望屠苏不要介意。毕竟,小兰正是这青春年少的年纪,多有冒犯,还请屠苏看在我的面子上,多多包涵。”

欧阳少恭说得极为婉转,眼神里也流露出些许无奈。

“少恭,我没有别的意思,只是...只是...”

屠苏被欧阳少恭这么一说,也不知道该怎么说,有些窘迫起来。

“我明白。屠苏,你比小兰虚长几岁,若是小兰日后有不当之处,一定要多多担待。”

此番,欧阳少恭收敛起了无奈,认认真真的叮嘱屠苏。

“嗯,少恭,我答应你”

屠苏面对欧阳少恭如此诚恳的态度,也只得应下。

“方才屠苏行色匆匆回来之后,就窜进房间里,就是为了躲小兰?”

得到屠苏的允诺,欧阳少恭原本神情很专注的样子,一下子就被嘴角的微笑所取代,可这样的转变,无论如何,在他欧阳少恭的脸上,都不会显得突兀。

“...嗯”

屠苏闷闷地点了点头。

“小兰性子活泼,话是多了些”

欧阳少恭看到屠苏那副样子,只能调和道。

“...少恭,你刚才说的都是真的吗?”

屠苏觉得被欧阳少恭调笑,有些窘迫,便寻了一个话题。

“屠苏是说,我和巽芳之间的事?”

虽然这屠苏的话,说的没头没脑的,可是欧阳少恭还是轻易的猜到了。

“是,我...我...巽芳姐,不是已经......少恭不是......”

屠苏一时之间,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总是词不达意。本来不想触及欧阳少恭伤怀的事情,但是却自己提起了这个由头。

“屠苏,你不必为了巽芳这件事感到自责。我早就已经,放下了。方才,屠苏所听,句句皆为实言。小兰年纪还小,对人的生老病死,并不能够轻易的接受。他本是鲜衣怒马的年纪,又为何要去承担这生命之重呢?我不告诉小兰,巽芳芳魂已逝,是为他好。虽然,我的岳父不准我告知外人,蓬莱仙岛的事情。可是,我不能因为我的原因,白白耽误了小兰的二姐--如沁啊。她是个好姑娘,不值得为我继续守候下去。而且,即使如沁愿意和我在一起,也只能为妾,这般实在是太委屈她了。我不能这么做,至少道义上不能。现在,我的日子也过的轻松自在,是我想要的。所以,没有必要让如沁参与其中”

此番,欧阳少恭语气之中少了平日里的随和,多了几分沉重。

“我知道了,少恭,我会替你保守秘密的。”

屠苏未曾想到,欧阳少恭一直以来都是这样一个心细如发的人。只要是他身边的人,都能得他如此相待,当真是幸运至极啊。

“那就谢谢屠苏了。现下时候也不早了,不如一同去用晚膳?”

欧阳少恭提议道。

“嗯,好”

屠苏微微扬起嘴角,点头应道。

清晨,金黄色的阳光,照亮了一片苍凉的地方。此地,是一片金黄色的沙漠,与那金黄色的阳光,交响辉映,让人分不清,究竟是阳光染黄了沙漠,还是沙漠覆盖了阳光。而今日,这天空却是出奇的湛蓝,仿佛前几日的风暴并没有发生,只是一个来自于远古的传说罢了。

玉门关,一家客栈内。

“咚~咚~咚~”

一阵敲门声,提醒屋子里的人,有人来访。

“请进”

一个沉稳而不失大气的声音响起,还伴随着些许不可侵犯的威严。

“是,大师兄”

一个紫衣弟子推门而入。

“陵云,何事?”

仍然躺在床上歇息的陵越问道。

并非是因为陵越离开门派之后,便放松了对自己的要求。而是,现在的他,就像是服用了软筋散一样,提不起力气。能够说出几句话,已是相当费神的事。

此时的陵越,总觉得在客栈休息的这几天,似乎是发生了什么不得了的大事。可这事情是什么,陵越却是不知。冥冥之中,陵越觉得有什么东西和以前不一样了,可又觉得没有什么和以前不一样。这样的感觉实在是怪极了,可这偏偏还无从说起,你说这恼人不恼人?

陵云,也是陵越的心腹之一。与陵越私交深厚,为人严谨,做事妥当,从不出现任何纰漏,是一个值得依靠的下属。正因为与陵越私交深厚,故而与陵越之间的关系,和陵阳并不相同。陵云与陵越的关系,更像是兄长和弟弟之间的关系。陵云为人机敏,陵越有意提拔,再加上陵云在情感上有些依赖陵越,便使得陵越在很多时候,对待陵云就像是自家的弟弟一般,虽然不如屠苏那般亲厚,但更像是普通家庭里的那种兄弟关系。

“大师兄,风暴过去了,天也晴了。今日,可以顺利御剑回天墉城了。”

陵云站在木质的屏风之后,对陵越说道。

也不知是为何,当他们几人参加完太华山继承人的奠基仪式之后,在御剑回天墉城的途中,到了玉门关这个鬼地方,就怎么都走不了了。

这是为何?

陵越一行人到达玉门关之时,很是不幸,正好遇到此地常年出现的风暴。

一时之间,黄沙漫天,让整个玉门关都在这风暴的肆虐下,无所遁形。当时,整个玉门关,可以说是暗无天日,日月无光。

陵越一行人,无法在这种暗无天日的情况下,辨识方向,只得在玉门关停留。而且,在风暴肆虐的情况下,也无法御剑。虽然陵越归心似箭,但也不能不顾及自己这些心腹师弟的安全。陵越虽有那个自信,自己就是硬闯,也能够顺利回到天墉城。可他的这些师弟,就没有他这个本事了。无法,只有先传回一封灵笺,等到风暴过后,再次启程。

“让其他师弟先行准备,未时启程。”

陵越自知自己这种情况,可能暂时无法御剑,只得把时间往后面延迟一些。现在才是巳时,还有几个时辰,缓缓过后,再图后事。

“是,那陵云就领命告退,大师兄好好休息”

陵云知趣的从房间里退了出来。陵云这几天,不知为何,也觉得心中不太安宁。这大师兄就像那未出阁的姑娘一样,整天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只是在房间里休息。这让陵云觉得有些奇怪,以往,陵越是不会这样的,就算是修炼,也不用急于这一时啊。毕竟,这个地方浊气这么重,还怎么修炼啊?忽地,陵云想起了那时执剑长老惩罚陵越的事,便觉得肯定是那个时候,执剑长老罚的太狠了,所以陵越留下了病根,这才出现了这种情况。

陵云为自己想通了这样一件事,还沾沾自喜。

只可惜,背道而驰矣。

此番,陵云就去告知师弟们准备未时启程。

可这说来也怪,陵云刚刚离开,还没有一炷香的时间,陵越周身那种像是服用了软筋散的感觉,就好像从来没有出现在他身上一般,很快就烟消云散了。陵越忽然有了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的感觉,这真是......

可这酸软无力的感觉消退过后,取而代之的是心口的位置,有些隐隐作痛。

陵越只道是自己归心似箭,思念成疾。

只是,陵越不知道的是,在心口的位置,早在前几天,就被一把名为剜心刃的狠狠割开,取尽了心头血。现在,那左侧的胸腔里,涌动的是仅剩下一滴的心头血。其余的,去了一个天寒地冻的地方。

天墉城,界碑处。

“哎,大师兄,怎么还不回来啊?”

芙蕖一个人坐在阶梯处,玩弄这种自己的小辫子,双眼直直的看着前方,望穿秋水,喃喃自语。

“哦?原来芙蕖妹妹在这儿啊?在等大公子吗?”

缀着一袭红衣的红玉,神不知鬼不觉的出现在芙蕖身边,笑着打趣道。

“...我...我...红玉姐,又取笑芙蕖”

芙蕖怎么经得起红玉的一番调侃,如同白色的芙蕖花般的脸,瞬间红了个透。

“想就是想,有什么好隐瞒的?莫不是芙蕖也是个别扭的人?”

原本,红玉是想说,莫不是芙蕖也是个和主人一样别捏的人?可想想,又觉得不妥,就咽了回去。要是紫胤听到自己这句话,岂不是得气的背过气去?

“不是...不是...”

芙蕖连忙否认道。

“芙蕖,这清晨,阴寒之气甚重,还是回去吧。大公子回来了,应该不想见到一个病怏怏的芙蕖吧?”

红玉一直以来都是一个善于利用他人弱点,达到自己目的的人。而这陵越便是芙蕖的弱点,只要是和陵越有关的,芙蕖都不会放过。就像是那个时候,明明芙蕖并不喜欢屠苏插在她和陵越之间,可为了能够天天见到陵越,还不是委曲求全,在陵越三言两语之下,就乖乖的去和涵素求情了吗?

“嗯,知道了,谢谢红玉姐提点”

芙蕖知道自己从小身体就不太好,很容易感染风寒。于是在这偌大的天墉城里,个个弟子都能够在寒冷的冬天利用修炼的真气护体,只是穿着单薄的弟子服,而自己却还要披上御寒的斗篷。

说完,芙蕖就一个人离开了。

界碑处,只余一袭红衣,仿佛是在等待宿命的来临,又像是在等待着为迷途之人,指点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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