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第 6 章

舒画看向始作俑者,他倒是又气定神闲地坐下了,因为身体原因,楼至向来都是允许他坐着听朝政,这几日上朝都没有瞧见他,怎的今日忽然过来了,还坏她的事。

“陛下,这工程还未开工,暂时不会影响到婚礼,臣认为臣有这个能力。”舒画还是想为自己争取一下。

“舒将军,朕很肯定你的能力,但是方才霁王说的也不无道理,你本就常年在外带兵,如今好不容易趁着大婚休息一下,这件事朕就另外再找人吧。”

“是,陛下。”舒画已经知道多说无益,索性不再多说。回到原位,随即又不见情绪地看向楼霁。

被看的人似乎是知道舒画会望向他,于是两人眼神交汇碰撞,舒画眼神里是不解和恼怒,楼霁则是坦荡。

“众爱卿怎么看啊?。”此话一出,方才的提议者冷文石又站了出来,“臣以为,四皇子却是最佳人选。”楼谆听到自己的舅舅的提议,赶忙想拒绝,但是冷文石给了他一个眼神,他随即便想到了母亲的计划,于是又退了回去。

“四皇子意下如何?”

“儿臣愿为皇兄分忧。”

“那就这么定了,你们兄弟二人互相照应,朕就等你们的竣工好消息了。”

楼谆和楼安和对视,随后又面向楼至行礼,“请父皇放心,定不负所托。”

“好,无事便退朝吧。”

一直到散朝,舒画哀怨的眼神都没有离开过楼霁,宫内眼线多,于是她早早的便在宫外等他。

可惜这个“病夫”退朝后还去盛宏那里把了个脉,再加上他动作迟缓,舒画整整等了他两三个钟头,一直过了晌午才瞧见他出来。

“王爷,舒将军在等您。”赵平和见舒将军站在马车前不动,也不说话,就知道是什么意思了。

楼霁下马车,朝舒画走过去。

“臣还以为王爷舍不得与陛下分离,要在宫里过夜呢?”舒画看见他出来,迎面走上去。

“本王认为,将军既然即将要嫁与本王为妻,那就应该知道,什么人该远离,什么人该防备。”楼霁虽然对舒画依然有所怀疑,但是无论怎样,她马上都要成为他府中的女主人,如果到时候让外界知道,自己的妻子是站在太子那边的,那可比说他是病秧子还没脸了。

更何况现在还不知道舒画到底是哪边的人,这样贸然将她与太子捆绑,实为不妥。

“王爷也说了,是将要不是已经,恐怕您还没有权利干涉我在朝堂上的事情吧?”舒画的表情已经挂不住了,她好不容易逮着机会能够靠近太子,这是她靠近他手中的兵权最近的时候,到嘴的鸭子却被面前的楼霁一句话给说飞了,舒画的火真是无处发泄。

“将军这话别说的太早了,日后,你会感激本王的。”楼霁这话说的极为傲娇,只是配上他这副病殃殃的身子,实在没什么可惜度。

舒画依然很恼火,并没有因为他的话而有丝毫的冷静。

这一块没什么人,舒画走上前,又离他近一步,她今日穿的朝服,但是那双明媚的柳叶眼,在阳光下却美的勾人心魄。

她拍了拍楼霁手上的药包,表情无辜,不留情地讽刺道:“王爷要是不说我都没想起来,您自己都虚到在朝堂上站都站不住,还要操心我这个未过门妻子的事情,真是难为王爷了。”

“舒画,你是不是觉得本王动不了你?”楼霁这话说的轻佻,更像是在逗她。

“楼霁,我不管你是病秧子,还是装病夫,只要你威胁到了我的利益,我都不会心慈手软”,舒画声音放低,“看在马上成婚的份上,我暂时不会计较这件事情,但是如果日后你再招惹我,干涉我,就不要怪我不顾及夫妻情义了。”

明明是一张最娇媚明艳的脸,但那一双柳叶眼却分明压抑着杀意。

“那就要看将军有没有这个本事了。”在没有弄清楚舒画到底是哪一方的人时,楼霁是不会给她和太子过多的交流机会的。

更何况在朝堂上时,连楼谆都替她说话,就更奇怪了。

“你大可以试试。”话到此,两人的关系可谓是彻底决裂。

舒画气冲冲地回到府中,白枝也是被她的架势吓到了,上前道,“将军,您这次上朝怎么这么久才回来啊?可用过午膳了?”

舒画的脸颊泛红,不知是被晒的,还是气的,胸口起伏的样子到能看出来被气的不轻,“给我倒杯水。”

“是,将军。”

喝一口水,她缓了一会,平静下来,“碰到点事,耽误了一会”,舒画看看周围,“上午府上可来人了?”

“上午没人来府上”,见舒画从回来后神情就不对,“将军可是发生什么事情了?”

“没事儿”,舒画抬头,“还有饭菜吗?”她快饿死了,事情事情没办成,还饿了一上午,晒了一中午,舒画真是越想越憋屈。

“有的,将军您稍等一会儿。”白枝跑开去给她准备饭。

虽然入秋了,但是正午的太阳还是大,一直晒更是受不了,哪怕是在外征战多年,舒画还是不习惯顶着大太阳暴晒。

舒画手搭在桌子上,撑着额头,一直在想楼霁阻止她接近太子的目的。

“将军,饭菜来了,都是热的,您没回来吃,我都给你备着呢。”白枝将菜摆上桌,给舒画碗筷。

“嗯,还挺聪明。”舒画毫不吝啬地夸道,对于自己的这位小婢女,她一直都是满意的。

“谢谢将军夸奖。”听到舒画夸她,她也开心。

对于上午自己的舅舅推荐自己去辅助楼安和的事情,楼谆还是没有想明白,于是趁着刚下朝的时间,拦住冷文石。

“舅舅,方才在朝堂上是母后的意思吗?”

冷文石将楼谆带到人少的地方,“是你的母后说,如果到时候舒将军做不成,就推你上去。”

“可是推我上去的话,到时候不是更不好行动了吗?”楼谆不理解,如果到时候由他来行动,不是会更容易暴露。

“你放心,你母后怎可能把你往火坑里推,她这么做一定有她的道理。”冷文石还是了解自家妹妹的,不可能盲目。

“行,多谢舅舅,我晚些时间再去找母后商量。”

冷文石拍了拍楼谆的肩膀,“好。”

天佑苑,皇后住所。

“听说白江运河工程没轮到舒将军?”皇后半躺在榻上,眯着眼,婢女正在为她按摩。

“儿臣无能,没能举荐上舒将军。”楼安和对自己这位母后更多的是敬畏,从小到大她都是以最严格的标准要求他的,甚至很少对他有笑意。

在他的印象中,她对父皇也是冷漠,所以楼至几乎没有在天佑苑过夜过。

“你确实无能。”陈姣向婢女摆摆手,示意她下去,婢女离开,她直起身子,却也没有让楼安和坐下的意思。

“那楼谆虽然脑子不好使,但是好在冷宛让他做的事情他都能照做,反观你。”陈姣没有继续说下去了,重新闭上眼。

面对陈姣的一顿讽刺,楼安和依然是一副恭敬的样子,“起初父皇确是想让舒将军辅佐儿臣的,但是……”,陈姣见他没声了,张目,“说。”

“是霁王,是他表示,舒将军即将与他大婚,应该将心思放在婚礼上。”

“霁王?他不是身体抱恙,不上朝的吗?”陈姣记得,她的这位外甥可是被称为病秧子的,怎的一出来就坏她事。

“今日不知为何忽的上朝了。”

“所以你是在为自己没有完成本宫交代的任务而推脱责任,还是在怪本宫没有弄清楚真相就责怪与你?”不怒自威的陈姣在楼安和眼里向来自带压迫感,此话一出,他更是吓得“扑通”一声直接跪倒在地。

“母后赎罪,儿臣并没有这个意思,儿臣只是想说,向来不参加朝政的三弟,这次忽然上朝,会不会是有旁的目的。”

“霁王什么意思本宫暂时不关心,但是你,身为太子,就要有太子的意识。”陈姣最见不得楼安和这一副懦弱的样子。

“是,母后,儿臣知晓了。”

“下去吧。”陈姣摆手,让他出去。

“儿臣告退。”楼安和快速起身,刚转身,却又被陈姣喊住。“等一下,本宫听说,明日就是霁王与舒将军订婚的日子?”

“是的母后。” 一般这种场合母后陈姣都是不出席的,她不乐意在人多嘈杂的地方待。

“我知道了,退下吧。”陈姣再一次下了逐客令,眯眼半躺着。

楼安和行礼,离开。

第二日就是订婚的日子,按照规定,应该由男方父母带着男方上女方家中,但是由于舒画双亲都已不在,也没有亲戚,商量下决定安排在霁王府,由霁王一早安排人去接舒画。

舒画早早就起床梳妆,等着楼霁府上的马车来接她。

“将军,霁王府上的马车到了。”白枝过来告知舒画。

“知道了。”舒画还坐在梳妆镜前,看着镜子里的自己,有些恍惚。

沉默良久,舒画妥协般的起身,“走吧。”白枝上前扶她

从上马车再到霁王府的路上,议论声四起,舒画干脆闭上眼,让自己不被外界干扰,白枝也不敢说话。

“将军,到了。”白枝小声提醒到。

舒画睁眼,没有动作,“来了多少人?”闻言,白枝掀开帘子,向门里望去,“将军,看不清,不过这个点来的应该不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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