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趁着春雨一路走向开封，马蹄带着雨水溅了一朵朵泥巴点子，尤雪青靠在完颜煜肩膀上睡觉。

他睡得更久了。

完颜煜打开尤雪青的骨灰盒，尤雪青的骨灰一分一毫也没有减少，还是像雪一样冰冷。

完颜煜看着尤雪青的睡颜，尤雪青很安静，太安静了，不是说只要自己吃饱了他就会有精神吗？

“雪青。”

尤雪青没有醒。

“尤雪青。”

尤雪青迷迷糊糊的起来，“煜哥哥，你叫我吗？”

“你最近怎么蔫了吧唧的。”

尤雪青把头伸出了马车窗，“可能是天气太暖了，我总是想睡觉。”

他们离开蒙古已经有一个月了，确实到了天气回暖的时候。完颜煜突然想到了什么，“尤雪青，你夏天应该不会被晒死吧？”

尤雪青打了个哈欠，“当然不会了，夏天的时候我都会随便找个坟头躲太阳的。”

“那你如果没有地方躲太阳会怎么办？”

“死的人那么多，我肯定会有地方躲太阳的。而且……”尤雪青指了指完颜煜手里的箱子，“我不是自己也要有坟了吗。”

“你想好了要把坟安在哪吗？”

“安在我家门口的海棠树下吧。”

“然后呢？”

“然后？”尤雪青抬眼看了一眼完颜煜，“然后我就永远跟着煜哥哥。”

真被那个女人给说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