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第 12 章

来使接到传来的消息匆匆感到的时候,杨津的腰腹已经中了数下,他无力的躺在地上浑身是血,视线迷离的看着被人拉开的平阳王突兀的笑出声来。

“妹夫,你来了啊……我妹妹呢?福盈呢?她去哪儿了……”

不提杨君灵还好,听到他口中说出自己亡妻的小字,平阳王悲愤欲绝,竟也不顾众人的阻拦将手中剑朝他面上抛过去,深深的剑痕划过杨津的脸,血喷涌而出留了一地。

“啊——”

杨津这下是真的痛的狠了,弓身捂住自己的脸叫出声来。

“你个畜生!”平阳王气血上涌,身形摇摇欲坠。

“我想起来了,她死了……”

谁也没想到杨津还有力气站起来,脸上被切开的伤口和身上的伤口不停的流血,将他全身都染成红色。

来使一来看到此番场景心几乎要跳出来,快步上前想要挽回局面可一切就像脱缰的野马一样再也不受控制。

“你不是爱她吗,怎么能因为那么点小事就逼死她!”

他真的快要疯了,现在他清醒吗,他自己也不知道了。

从被蒙面人刺杀再一路被引来这里,踏入房门的一霎那的思绪全部放空,看着窗前妹妹,像是沉浸在一场虚无的梦,可触感那么真实。

妹妹还会哭泣着叫自己哥哥,想让他放开她,但是怎么可能呢?

妹妹那么小,那么可爱,她为什么就不能听话一点呢?

杨津终是无力的跌坐在地上,可双眼还是紧盯着平阳王,自己这个曾经的妹夫,自己妹妹迫不及待嫁的人。

“你那么爱她,怎么能逼死她呢……”他固执的想听到答案。

主院内的其他人已经被人赶了出去,这种秘辛已经不是他们能随便听的了,只剩下来使和平阳王妃还在一旁陪同。

平阳王妃蔚敬芸可不曾想过自己的妹妹送给自己的是如此大礼,倒也不枉她费尽心思让平阳王来着一趟,此刻她从容温顺的扶着难过的快要站不住的平阳王,一点也不为他爱别人而难过,甚至好奇的不行。

平阳王永远都忘不掉自己心心念念的那一天,他终于能迎娶自己期盼了好久的新娘进门,两人受到所有人的祝福,满怀喜悦的拜天地,以后他们也会是最恩爱的夫妻,他永远不会纳妾,也会永远爱她。

可这一切都在洞房之后毁了。

他们两个同时看着从她身下的带着血的棉花,像是他这种上过战场见惯了血的人很容易分辨出那不是人血。

杨君灵面色煞白,在他的逼问下却一个字也不说,无论他如何询问如何说自己不在意,只是想知道真相而已,她也始终保持沉默。

他真的好后悔,为什么一定要追问个清楚呢?为什么一定要逼问呢?为什么一定要离开她自己去书房冷静呢?

如果不这样,他那天早上推开房门,看见的就不会是她挂在房梁上的尸体了吧?

他这些年一直生活在懊悔之中,可也没忘记去探寻事情的真相,原本他以为是遭到了采花贼或者是遇到了意外。

直到前段时间,他再次从头回忆自己和福盈的一切,突然发现了一个自己一直以来都没发现的疑点——福盈似乎很抗拒或者说是隐隐有些惧怕和自己这位大哥的接触,话语间也不太愿意去提和他的事。

一个不可思议到立马被他否定的猜测涌上心头,到底在他心里留下了痕迹。

他开始下意识的去调查杨津的往事,看到那些被他带走再没后续的幼童,这种猜测逐渐成型,在这关头,杨津居然察觉并立刻清扫痕迹,甚至离开了冀州。

虽然这有做贼心虚的嫌疑,但他还是抱着自己搞错了的想法没有第一时间来追,而是选择继续调查丰富证据。

直到现在,他亲口承认,这个畜生竟然亲口承认自己炼铜,甚至还敢出声质问自己为什么逼死福盈!

“你知道吗?当时棉花掉出来的瞬间,她的表情好绝望,她一个刚刚及笄的少女,是谁教她的法子?”

平阳王怒极反而诡异的冷静下来,推开蔚敬芸的手走到杨津面前蹲下来,顺手捡起旁边掉落的剑,在来使紧张的凝视下插到地里支撑自己身体的平衡。

“她是你妹妹啊,你怎么忍心……”

“妹妹,她生下来的时候冀州已经彻底成了我们杨家的囊中之物,我终于能被他们带到身边,可我期待的爱却都被刚生下来的她给分走,你知道我最开始多恨她吗?”

杨津有气无力,他已经感觉到了生命的不间断流逝,所有的不甘和恨意全部放大。

“我想要的一切,她不费吹灰之力都能得到,她甚至不需要笑,只需要叫一声就能让所有人喜欢她。我那天避开调开所有人,想偷偷捂死她,但是她对我笑,甚至还胆大包天的在我怀里尿了。”

“我看着她,突然觉得她好可爱,我亲手为她清理,亲手为她穿衣服,甚至这种事连一向说爱她的爹娘都没做过,我才是最爱她的啊……”

“可是,这样的妹妹,注定要属于我啊!”

他猛然喊出声来,神态疯狂。

来使整个人已经被恶心的不轻,主君的小女儿竟然被自己的亲哥哥给……

他是知道主君有多么疼爱自己的小女儿的,若是这事被主君知道,他根本不敢想主君会有多么愤怒。

杨津抓住平阳王的衣角借力坐着,仰头看着他充满恶意的笑道:“她出嫁前一晚,我跑去她的闺房,她看见我好害怕,可又怕被人发现,所以整个人缩起来,她不知道,她这样我更觉得可爱了。”

“但是我爱她呀,所以我不仅没碰它,更知道她的担忧,所以告诉她棉花沾血的法子,本来想让她沾我的血,可她说什么都不肯,结果果然被你发现了……”

“你怎么能因为这点事就逼死她呢?”

杨津脱力垂手,整个人再次躺倒在地上。

“王爷,我知道您现在很恨公子,但是您还是要冷静,冀州的事还要主君决定。”

来使就算恶心也还是上前阻拦,若是让杨津死在平阳王手中岂不是干脆的让冀州和平阳王彻底成了敌人,若是主君将他处置,两方说不定还有得谈。

“让开,不然我连你一起杀。”

平阳王冷漠的抬剑指向杨津,想杀他的心绝无动摇的可能。

蔚敬芸像是没看见一般,安静的站在原地,她能顺利走到今天靠的就是听话识时务,根本不会妄图改变平阳王的决定,更何况她也想让这么恶心的人死一死。

来使到底年纪大了,被平阳王一脚踹开就再也爬不起来,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剑在杨津的腰身上划开一个口子,再来回滑动剑尖直至彻底断裂。

这期间杨津的叫喊声不绝于耳,直至结束声音变得越来越小,可他居然还活着,胸膛几不可见的起伏着。

“命真硬啊……”

平阳王低头看着还在苟延残喘的杨津,突然蹲下身来凑近他:“一直以来,你都在跟我说你有多么爱她,那你知不知道她曾经跟我说过,最希望所有罪大恶极的人都能被腰斩。这样他们就走不上黄泉路,踏不上奈何桥,永远不能投胎转世。”

“可是我觉得她想得还不够,不能走,不是还有手能爬吗?”

“你呀,就算变成鬼,就算进了地府,都再也别想见她……”

他说着,干脆利落的将杨津的胳膊也砍断,看着他彻底断气。

这一瞬间他似乎终于松开了心头一直憋着的气,剑脱手落地,大仇得报得到的不是快意爽快而是懊悔茫然,可惜人生不能重来,他也再见不到福盈了。

蔚敬芸跟上他朝外走的身影,在踏出院门的瞬间回头,从开着的窗子向里看,站在那里的是蔚清嘉。

真是可怕。

她转过头来由衷的感叹,一手策划一切的人在事发中竟然能这么若无其事的旁观。

她当然不会知道,蔚清嘉做这一切都是被逼的,曹焘就拿着匕首对着她让她强忍着恶心看完了这一切。

“够了吧?”蔚清嘉面色微白,此刻胃里空空荡荡,早上吃的那点东西早就在杨津在屋内做那种事的时候就恶心的吐出来了。

“当然。”曹焘满意的收回匕首抱胸站着。

与他做交易当然要付出一些代价,打着双赢的名号想和他做交易的人数不胜数,她一个什么都没有的人凭什么呢,更何况在他看来,她提出交易的时间不下于在威胁他。

一切无法直接利好于他的人和事,都让他有些不爽呢。

蔚清嘉紧扒着窗沿的手松开,手心留下深深的泛白痕迹,忍住了想吐的**,甚至还能逼着自己再看两眼分开的肢体。

“谢谢曹家主,这也是一种锻炼呢。”

她甚至能扬出一抹被培养成习惯的完美微笑,不甘示弱的和曹焘对视,她想变强想从蔚家逃离当然不能全靠曹焘,但她一定会,把他当作最完美的踏脚石。

女鹅马上走上自救之路!顺带一提,曹焘就是这样的狗性格,后面会被女鹅狠狠教训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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