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苦了。”看着手中的消息,李洛初对袁斐璟说道。
袁斐璟还是依旧那样翩翩公子的模样,儒雅得很,“没事,既然选择站在一边,就不用这么客气了。”
李洛初对他笑了笑,站在一旁的萧锦栖倒是有些不痛快,撇着嘴看着袁斐璟,他是一百个看不上。
袁斐璟每日都会将朝堂上的事情简单的记录下来,因为两人小时候在一起学过书,所以有一些共同都能理解的符号,这样一来也能够规避一些不必要的麻烦。
“你都这个年纪了?还不考虑娶妻?”李洛初每次都要这般调侃他一番,在李洛初心里,袁斐璟就像是哥哥一样的存在,之前的事情也确实是自己有一些亏欠,以至于这件事情就成了李洛初的心病。
袁斐璟有些无奈,“你怎的和他们一样,个个都来催。”
李洛初双手环抱在胸前,仰着小脸,“这说明,这件事情很重要啊!”
“是是是,这种事也需要缘分不是。”
袁斐璟这么说,李洛初倒是也有些赞同,也不再为难他。
“本宫先走了。”李洛初站起身来。
袁斐璟躬身恭送。
刚来到屋门前,就见到外面已经是白白的一层了,再抬眼看去,下雪了。
“瑞雪兆丰年。”袁斐璟总是文绉绉的。
李洛初倒是有心事一般,只是安静的看着,萧锦栖看出她的神情,俯身小声询问:“不舒服?”
李洛初扭头对着萧锦栖,苦笑着摇了摇头,没有说话。
“殿下,还是快些走吧,一会儿雪大,就不好走了。”袁斐璟出声提醒。
李洛初也回过了神,点了点头,春一递上来了纸伞,萧锦栖接过,为李洛初打上,三人出了府门。
“这雪虽然兆丰年,可终究有些寒心了。”他们走后,袁斐璟站在门前看了半天,最后只留下这么一句话。
“总督,还是进去吧,您身子不好。”袁斐璟的贴身侍卫劝解着他。
袁斐璟咳嗽了几声,就回到了屋里。
马车上,萧锦栖还是没忍住又问了一嘴,“刚刚在门前,在想什么?”
李洛初笑了笑,“还在想这件事情啊?”
萧锦栖有些傲娇的说道:“问问也不行?”
“当然可以,只是有些感伤罢了,总觉得这雪现在下不好。”确实只是有些感伤,没想到年前还能见到雪。
“你可别瞎想,有什么不好的。”萧锦栖赶紧安慰了起来。
也是,有什么不好的,只是一场雪罢了。
这雪倒是被袁斐璟说中,一直下到用完晚膳之后,才堪堪停下。
“春一,让他们明日再打扫吧,今日先休息。”李洛初用完晚膳后,对春一吩咐着,萧锦栖顺势递上来了桔汤。
桔汤又将李洛初拉进了回忆里。
“还记得……”李洛初刚想感慨,没想到被萧锦栖打了岔。
“当时我还以为你知我心意呢,原来就是我一个人心甘情愿。”萧锦栖嘟囔着,有些委屈。
李洛初没忍住笑了出来,萧锦栖更有些哀怨了。
“当时有很多事情都要处理,真就没有多想,这不现在知道也不迟。”李洛初当时是真的刚刚重生回来,一切都是关键的时候,以为萧锦栖也只是利用,自然没有多想。
而且,之后的萧锦栖会是萧国的杀伐果断的皇上,自己也是尽量的敬而远之。
“想什么呢?”萧锦栖靠了过来,将李洛初抱进了怀里。
李洛初轻轻拍了他一下,“没想什么。”
下一秒萧锦栖将李洛初打横抱了起来,“萧锦栖,这么多人呢!”
萧锦栖脸上只是笑着,脚步却没有停下,一直往院子里走去。
“今日从总督府出来,你就不对劲,我合理怀疑……”
“哦,原来是吃飞醋啊!”李洛初调侃他。
寝殿的门被打开,侍女们关上门后,就匆匆退下了。
萧锦栖将李洛初放在床榻上,贴着她的耳朵说道:“是啊,真的吃醋了。”
李洛初心忽然狂跳了一下,想要解释,“我真的……”
萧锦栖吻了下来,堵住了她要说的话。
吻了很久后,萧锦栖才意犹未尽的松开一点点,声音中带着**,“我知道。”
我知道你只喜欢我。
萧锦栖没有说出口。
衣裳褪下,烛火斑斓,花骨朵被揉开,花朵美丽的绽放。
二人沉浸其中,可谁也不知,月色有多美。
人们总是说时间会冲刷一切,磨平一切,淡化一切。
自李洛初从宫中回来之后,程县令的案子好像就如同没有发生一般的销声匿迹,李洛初也一直在留意大理寺卿的调查,毕竟有些证据已经在了明面上,可就是让人感到无比意外。
关于程县令的案子资料已经放入了库房封存了起来,无人再次提起,也不像李祺瑞所说,大理寺卿继续深入调查。
李洛初看着探子传来的消息,有些想笑,原来一切都是那么的简单,在上位者的眼中,自己的权力才是无比的重要。
任何威胁到自己地位的事情和人都会被无情的抹杀,李洛初也有些恍然,仔细想一想,自己好像也是那种人,是自己口中为了目的不择手段的人。
但是她不会去伤害无辜之人,去压榨和泯灭其他人的人性。
本以为李祺瑞会揪着自己不放,回到府上也会是刁难不断,可现在的风平浪静依旧不能让李洛初有一份的安心。
“想什么呢?”萧锦栖不知道什么时候就走到了李洛初的身边。
这几日萧锦栖也逐渐意识到,自己也要强大起来,去保护自己想要保护的人,他很难想象,如若自己不是萧国的王爷,如若自己没有能够撼动军中的能力,那么李洛初又将要面临什么。
在湖南的大理寺牢中,过着暗无天日的日子,亦或者被李祺瑞下令折磨致死,还要背上杀害朝廷命官的罪孽。
想到这些,萧锦栖是无尽的心痛,之前他觉得就这样安稳一生的度日,在陈国和李洛初长相厮守,哪怕自己母亲的大仇难以得报,他也不会后悔。
一个人要是享受过净土,谁又会想去重新回到泥泞的狭窄暗道之中。
萧国的形势要比陈国复杂百倍,萧锦栖之前斡旋其中也不能有百分百的把握能够最后成为胜出者。
可为了李洛初,他决定为她一战。
李洛初回过神来,抬头看向站在自己身旁的萧锦栖,“没什么,只是觉得太过安静,有些心中不安。”
萧锦栖蹲下身来,在她的旁边,手轻轻抚上她的脸颊,安慰道:“不见得是坏事,别想太多。”
李洛初点了点头,要是李祺瑞想要快刀斩乱麻,就应该早早出手,没必要等他们还有什么喘息之机。
“锦栖,你说宫里还会让你我进宫,过春节吗?”李洛初有些好奇。
萧锦栖低头想了想,重新抬头对着李洛初说道:“你怕是鸿门宴?”
李洛初摇了摇头,“不管是不是鸿门宴,宫里让你我进宫,你我没有反抗的能力和机会。”
萧锦栖笑了笑,“也是,怎么感觉现在我们有些惨呢。”
李洛初也苦涩的笑了笑,“确实啊,任人宰割的感觉可真不好。”
说着,李洛初的眼底是无尽的恨意和杀意。
“萧锦栖,你知道我们之后走的路吗?成王败寇,或者尸骨无存。”李洛初忽然有些担心,要是和萧锦栖之后分开,她一定会非常难过和伤心。
“要是成王,我就在你身边安安稳稳的继续做驸马,要是败寇,我就陪你逃窜天涯,要是尸骨无存,我就向上天祈愿,下辈子再次遇见。”
萧锦栖说得认真,李洛初就这样盯着他,他的面庞依旧俊朗,眉眼间的英气很是吸引人。
对于这段话,李洛初既觉得欣慰又觉得心酸,眼眶有些不自觉的湿润泛红。
前路坎坷,要到了生死抉择的时候了,上一世的自己是孤身一人,不管什么后果,都能够坦然面对和接受,可现在不一样,除却自己还有萧锦栖,还有一直选择自己的袁斐璟。
还有春一,还有无数人,她该给他们找好退路。
“要是不想我死,那就在萧国有一席之地。”这句话的本意是想要激起萧锦栖的斗志,按照上一世的发展,萧锦栖的手段和头脑都是可以的。
这样,他也会保护众人去到萧国。
萧锦栖撇撇嘴,“这是在威胁我吗?”
李洛初点了点头,“那威胁住了吗?”
萧锦栖站起身来,腿有些麻,站着走动了一下,李洛初担心他想要就此断开这个话题,有些担心的拉住了他的手。
有些委屈和哀怨的看着他。
萧锦栖没忍住俯身亲了下来,低声在李洛初的耳边呢喃:“威胁住了。”
李洛初纤细白嫩的双手环抱住了他的脖子,萧锦栖一愣,随即一笑,略带蛊惑地看着李洛初,李洛初轻轻的问了上去。
谁能忍住美男的诱惑呢。
随着春节越来越近,宫里还是没有消息,长公主府没有任何禁令,大家依旧能够自由出入,暗卫也没有发现任何异常。
袁斐璟在朝堂上再一次提到了女官之事,魏丞相也是慷慨激昂,带领一众朝臣力挺这件事情,与之前的表现可谓是天壤之别。
李祺瑞也是没有办法再次推脱,只好还是按原计划行事,这个消息也让李洛初松了一口气,这一步甚是重要,能否在朝堂上占据一定的地位和人手,女官至关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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